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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从让张媚仪来找我的时候就已经计划好了一切。倘若李渊因为平阳公主信函之事,重重责罚李世民并且朝中本向着他的大臣因此转移势力,此是一谋。如果不行,便让李世民离开皇宫。南方雪灾十分严重,倘若李世民能在这次雪灾中落个不幸也是便是他们的幸,并且再加之此间去乱了他在洛阳的天策府,假传他令使之反对朝廷。如此一来,不光是李世民受创,连同那些在他身后的势力和李渊的信赖也将一举吹灭!
好个一谋多策,好个一石多鸟!
细细想着,看窗外还未到天明,我将信函折好交给薛万均:“他们该还没发现信函丢失,你赶紧送回去。”
之前看信的时候,薛万均已从我的神色中猜出一二,迟迟不接下信函疑惑问:“劫取这封信不易,况且也不是善物,怎么还要送到天策府去?”
我解释说:“如果不送过去,天策府那头没有消息便会使东宫心生怀疑,于是就计想另外的办法。我们揭开了这一计并不代表可以接二连三的揭开下面的计。不能冒险,那就将计就计。”
“将计就计?”薛万均喃喃一言,渐展欣喜,“莫昭训可是想到好的点子?”
“以假制假。”我含笑转身,站在案桌前开始研墨。我时常练字,不想在这时候派上了用场。如今我的字已与李世民有七八分相似,我提笔在信纸上落下几行字以李世民的署名收笔,将它塞进另一个信封交给薛万均道,“那封信送去半日后再将这封信送上,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这次我不仅要让李世民平安度过这一关,还要让东宫露出马脚,吃点教训。我是承乾殿的人,就必须为承乾殿着想,我要让那些人知道,想和承乾殿斗,不是只对付李世民一人,若有本事就将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斗得心服口服!
第113章 倾心谋(四)
周墨岚认得的侍卫太监最多,我派他暗中打听天策府那头的消息。事隔一天,天策府略有动荡,从宫里看来,他们集齐众能人名士就似意图助李世民谋反。就在这边的大臣蠢蠢欲动要上奏章的时候,天策府忽然间收起了士气,之后便平静如水,再不起一丝波澜。
是我写的那封信起了作用。东宫送出的信函上是要天策府反朝,而我写的那封信是说皇恩浩荡,但又恐在南方时怠慢了天策府一切事物,要他们安分守己,莫要轻举妄动,所有事情在李世民回来后再定夺。
这时候,东宫急了。东宫急于求成,奏章上的最快现在又退不下来。在这个节骨眼,只要阻止东宫再行他计就可以将此事罢休,于是我让薛万均继续潜伏在东宫附近,观察他们的情况。
只是不想,东宫觉得此事蹊跷,也在暗中观察。这天白日,我往殿外散心,来到宫里的一处佛堂,退下宫人向佛祖上了一炷香,这时薛万均也从旁门进来,向我拜身。正要问话,旁门忽然冲进一阵怒气,薛万彻站在我们之间。
“原来暗中监视东宫的人是你!”薛万彻愤愤道,两眼精锐。虽对他的出现有一时的惊诧,但我还是从容淡定不屑一笑:“东宫也不是派人暗中监视么,而且也不只如此吧!”
薛万彻本就对我不满,这下更是来气。薛万均在旁拉住他,说了一句实在有理的话:“两面本就是在斗,相互监视又有何不可!东宫攻袭,承乾殿如何坐以待毙,现在承乾殿反击,东宫也不正是派你来查了吗!这才是斗得公平。”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倘若东宫没有这次计谋,承乾殿也不会将东宫推到棘手的位子。此些动作,合情合理,攻守无责。
薛万彻冷笑,转言道:“如此说来,你向来求的是公平。那为什么你对叶影也是例外?”有些茫然,我摇头:“我不懂你说什么,这与叶影何关?”薛万彻闻言更是讥讽:“莫要装作无辜,若不是我无意间碰到,我恐怕还不知道她在哪里,过得怎么样,原来……”
他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亮在我面前,我认得,叶影曾那它抵着我的脖颈。我也记得从井里捞出来的宫女身上落下的那把匕首,与这把十分相似。莫非……
“她死得太惨,没人敢给她主持公道,我也无法帮她,只能生生咽下这口怨气。这其中是有人故意压下,这个宫里,除了你还会有谁!”薛万彻越说越气,不由分说欲要拔剑。
薛万均连忙挡在我前面对他呵斥:“给我冷静点!若是错怪了莫昭训你该当如何!”
原来那个被当作宫女惨死的人是叶影……之前我一直想除掉她,可在这一刻却不禁黯然悲伤。薛万彻仍狠狠盯着我,恨不得用目光就将我杀了。我从容不迫地临高望着下面,定定开口道:“叶影与我的确有过节,但我说我没有杀他,你信么?”
“不信!”薛万彻狠狠挤出两个字,瞪着我继续说,“你这个狠毒的女人!从你出现的那一刻起,宫里的局势就不可回头地分裂了。你表面柔弱善良,直接间接你就是这一场巨变的主谋,你自是理所当然地除掉与你有怨的绊脚石!到头来你不过是他夺权夺位的工具!”
“我是工具又如何,我除掉绊脚石又怎样,宫里本就是这样,你还会不懂么!”我缓缓步下,目光坚定又带了些不屑,“我说一就是一,说二就是二,我说没有杀叶影就是没有杀!信不信全由你,反正你的观点于我根本不重要!”
薛万彻最后那言有些将我微微刺痛,我仍然高傲不屑地望着他,大方地看着他眼中熊熊的怒火燃烧着怨恨与无奈。他要杀我自是轻而易举,可他杀我的代价却是深重的。杀了我,宫里定会彻查此次,到时候不光他要死,他的哥哥薛万均也因失责治罪,东宫也会因此受到牵连。用这三样换我一命,实在是得不偿失。
薛万彻从鼻中冷硬一哼:“我不会让叶影去地不明不白。”
我不屑地看着他,冷冷道:“那么就该好好去查,而不是在这里无理取闹!将东宫之事与私事混为一体来谈,你说太子知道后还会不会留你。”
薛万彻是个极其感情用事的人,他若将叶影之事和东宫承乾殿之事混为一体,只会越来越糟糕。
薛万彻怒撇我一眼,收下剑愤愤离开。薛万均向我征求接下去的意见,我叹道:“我们已经打草惊蛇,这几日便暂且停下吧,在殿下回来之前我们恐怕只能见招拆招了。”
此事不能告诉任何人,尤其是秦王妃。她是承乾殿女主,如果她也参与了此事,那么他们要对付的人又会转移到她身上。秦王妃是李世民最信任的知己,不管是东宫下手还是李渊下手,她若有事就会牵连到长孙家,长孙无忌是个奇才,更是李世民的心腹,李世民绝不能失去这些。
转念叹然,叶影真的死了,但隐隐中又是万分不解。叶影死后,暮嫣就发生了状况,难道这世上真有鬼神之说、通灵之术?还是有人在此中装神弄鬼,而这个人该就是杀害叶影的人,他只是单单因某种原因而杀还是将目的转到薛万彻恨我,借他人之手杀我?虽然推测有些简单可笑,但也不排除这样的可能。我晃了晃脑袋,叶影之事从一开始便是烦心的,她死之后也留下了更大的谜团。
这两日宫中十分平静,雪花也是融得差不多,李世民在南部救灾寄来信函给李渊,雪情已经缓解,现正开路通道,粗粗算来还要在南部呆上一个月。
我只要在暗中把住这一个月,等他回来我就什么都不怕了。每当夜深人静之时,我躺在榻上四肢生冷,也不敢闭眼沉睡,无时不刻担心李建成又使出什么计来将承乾殿毁了。头一次完全站在李世民的角度来感受,竟是这么胆战心惊,令人不安,原来他背起全部人的平安和幸福需要这么大的勇气和绝智的计谋。
而李建成知道我在暗查他们后仍旧保持这么平静的状态实在让人匪夷所思。这日我走了两个承乾殿门,又在宫里逛荡了一圈,却是没见着薛万均的影子。心中颇有疑惑,略有担忧唤了宫女去查查薛万均在宫里的出入记录。稍许,宫女回报说:“薛将军从昨日进宫后便再为出宫。”
这时,殿外又急急步进一个宫女,双手呈上一封无名的信。心头一怔,我接过打开,里面写着两行字,是李建成借擒了薛万均与我定约。薛万均是薛万彻都是护住的人,薛万彻此次发现薛万均替我查事定会告诉了李建成,而承乾殿如今也只有薛万均有能力查办事情,抓了他便是截断我的路。李建成借此约我,我若不去,薛万均便成了承乾殿窥袭东宫的证人,我若去了……也不知李建成会说做什么。
薛万均为承乾殿办事自是不能委屈了他,况且也不能让东宫将他交给李渊审问。我踱步想了一会儿,决心去会会李建成。待我到了东宫侧门我才知道他的另一个目的,他约我在往日我住的那殿子见面,这般众目睽睽下要我进东宫是想让探探我面对流言蜚语的能耐,而这些流言蜚语指不定哪日传到李世民的耳中,依李世民的性子,说不定还会与我冷战一场。
由不得想这么多了,我硬着头皮步进东宫,转过几道弯就到了那间殿子。殿门打开着,李建成坐在正椅上悠然喝着茶,见我来了恍若无事般轻轻一笑。我踏进殿子,向他恭敬福身,他引我到旁坐,派人沏茶给我。宫女沏完茶后便自行退下,殿门虽大开着外头却是无人,而通往这边的两条道子守着几位宫人,这一切好似都被李建成安排好了的,以防有人打扰我们之间的谈话。
他与我都不说话,我静坐着低眼望墙角吹旋的绿叶。又过了稍许,我终是不想在等,我问:“不知太子为何困我承乾殿的人?”
“为何要困?”李建成有些讽笑,眼里又止不住的悲切,“兮然,你非要与我做对不可吗?这是我和他之间的较量,你不要插手。”
我锁起眉头摇头道:“这次较量的筹码太大,你不是要他输,你是要他死啊!”他明知道我深爱着李世民,为什么还应该觉得我不该插手,我怎么忍心不插手?而我明白这也是他最苦心最顾忌的,他对我的话有些不耐,无奈急切:“你可知道,你这么做,是将自己随着他跳入火坑。”
“我知道,我也早就说过了。不是么,太子。”我定定望着他,将“太子”儿子咬的十分清楚带力。他是太子,按理上谁也不能威胁到他,而我这一唤将他顿顿一愣,眼波幽怨带伤,能威胁到他的是我所愧疚的痴情。将他与我的距离拉开,将他与我的身份撇清,痴情也可以变成一把锋利的刀,深深扎进他的心口。
莫兮然,你何时变得如此狠心,你所能伤害到的都是对你好的人啊!
为了李世民,我竟是变得如此铁石心肠。
第114章 倾心谋(五)
从前我也是唤他“太子”,只是从前与今日不同,我这满含暗喻的一声将他在惊中之余又充满无可奈何的悲伤,渐渐他眼中残有的柔情转变成还不够坚强的狠意,他竖起眉头仰面看我,说:“承乾殿薛万均窥袭东宫,此罪不是他一人就好担的,你准备怎么办?”
我起身缓缓走到他面前,低头向他屈身请求:“薛万均此次冒犯,还请太子将他交给承乾殿处理。”
李建成挑了眉头问:“哦?此人对我东宫不轨,也有理应当由我处置。”
我抬眼定看着他道:“那么就请太子拿出薛万均的认罪书来。”李建成面上微僵,又快速转地自然,我一轻讽笑继续说,“薛万均若是没有承认,那他究竟是在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