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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头坦言道:“秦王妃这么说实在是客气了,奴婢本就是为承乾殿做事的,岂有往外之心……”说起这一话,我便想起之前秦王妃以为我向着东宫那边,如今总算被她重新相信认可,心底倒终是开阔了。
我轻声问起信函之事,秦王妃将我带到无人一处,悄悄与我说了。那日,信函从掖庭重新返回承乾殿之后,长孙无忌与秦王妃便细心研究其中的一词一句,并派了秦叔宝在旁查证,果然发现这些来往信函的可疑之处。
李世民想来喜欢练字,而且喜欢王羲之的字,写的真草书自然是绝好的。我曾见过他写的字,笔力遒劲,自有一风,怕是没有人能模仿得来的。可偏偏就是有人要模仿,而且还模仿的不差,只是他们恰恰忽略了一处,而这个忽略正好由此查出是谁在背后主使这一切。原本精妙的安排,只因这一处变得让自己身处危地,也只因这一处,让承乾殿从窒息的水底爬上了浮岸。
只是,所查的一切当时因为被封锁都只有在自己身上查,还未将一切公之于众。现在解封,对方一定会有所防备,不知他们会做出什么行动,比如……杀人灭口。到时候,便就是口上此番的这一说,抓不到作证的人也只能是事倍功半,费了之前的辛苦艰难。
此时,秦叔宝在解封之时即可去外查证。而齐王妃那头,李渊虽是相信了,但一口之说仍然不打谱。李渊虽已解封,但仍是不允承乾殿主要之人有太大的动作,这一点实在为难,只能悄悄派下面的人查证奔波。秦王妃握了我的手说:“你心思缜密,可看出些什么来?”
我自然知道她问的是什么,这几日我一直在东宫,要能觉察些什么也便是东宫动势。我想了想,还是摇了头。尽管我猜测这大半的可能就是李建成所为,但内心我还是想要找到两全其美的办法。但我也给了秦王妃一剂定心丸:“请恕奴婢大胆。当日齐王妃来找殿下的时候,奴婢在躲在殿内暗中。”
秦王妃激动地扶着我的梁健,高兴说:“如此甚好!只要能证明殿下并未私通,便是大吉大利了!”
我笑了笑说:“要找到幕后之人,还有一处可以入手。当日摔了小世子的宫女虽然死了,但因为殿上封锁并未下葬,奴婢觉得事情种种发生的太过突然巧合,死去的宫女或许也此事脱不了干系。”
秦王妃想了会儿,说:“我命人将尸体好好查看一番。”
我盲手张开阻止道:“秦王妃,依奴婢之见,不可有如此大动作,否则怕是打草惊了蛇。薛将军已答应奴婢,稍后一同去偏院,代眼看看。”
秦王妃很是欣喜,握着我的手颤抖,她高兴地说:“果是难得的人,我好放下一半的担忧啊!现在只希望通过大家的努力,将承乾殿被扣上的罪洗刷干净!”她伸手抚上我眼上的白布,略带怜惜,“你已如此,本该是要你好好休息的,可……”
倒是轮到我安慰了,我说:“休息着也是这么,不休息也是这么,倒不如出份薄力为承乾殿多想想法子,好让大家都安心,让殿下早些回来。”
只这一说,倒是又我挂念着在天牢的人来,又想到此时面前的人是秦王妃,是他的妻,我狠狠将那人影压下别处,却是徒增心中空荡。仆担忧主,自是必须的,可若是参了别的情愫便是变了味道。每每想到这里,就觉得心口泛了一层苦味,我总这么说服自己,可最后是真的戒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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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李渊终于答应在两仪殿提审李世民私通一案。除了朝中具有影响力的几位大臣,还有东宫和承乾殿的人。我看不见来人多少,只觉得脚步从外陆续到齐后,殿上一片悄然。正殿上一声茶杯的脆响,李渊的声响回响在殿中:“承乾殿还不等事情查清就急着要审断,自己拿了什么证据,就快快呈上来吧!”
殿中回响轻声的脚步,秦王妃移至大殿中恭敬道:“父皇,当日太子殿下搜查承乾殿时并未搜出什么来,不过前几日,儿臣倒是真翻出了些什么。”
一阵纸页的窸窣,李渊怒道:“你这是何意,是替秦王认罪了吗!”
秦王妃毫不畏惧,话语中反而略带了自信的笑:“父皇莫要生气,儿臣要你看的并不是这些信函上的内容,而是写这些内容用的墨。”
李世民在书房不管是练字还是为国出谋,常常担心自己心神疲惫而误了正事,于是他便派人专门制了一种药墨,闻其墨香便可长期清醒。所以承乾殿中用的墨条都是这类的药墨,而那信函上书写的字却是一点也闻不到药香,不过是最普通的墨条磨制的罢了!
听了秦王妃一番解释,李渊长吁了一口气,殿中的大臣也相互接耳起来。这信函并非出自承乾殿,更并非出自李世民之手已是大大将私通之疑抛开。李渊接着问:“那么,你查出真正私通的人吗?这些信函是从哪里来的?”
秦王妃说:“儿臣认为,信函是另有人放在承乾殿。这极似一场精心的预谋陷害,并未有私通之事。”
李渊道:“哦?如何说。”
秦王妃得问继续:“只要私通之疑一出,宫中这时又正好对刘武周的势力十分紧张,大唐内部政治的注意就自然会全部集中在私通之上,从而步步循进,陷我承乾殿于不义!”秦王妃道得有些激动,缓了语气,“先前传言齐王妃进殿之事,后又发生宫女摔了小世子一事,实在可疑。”
身旁的薛万均将我带了带,我盲眼移了步,下跪扣对李渊说:“齐王妃那日拜见秦王殿下之时,奴婢曾进去侯茶,听了齐王妃希望秦王殿下向皇上请求出兵援助齐王。只是秦王殿下说皇上还未下令,不好擅自出兵,所以拒绝了。奴婢斗胆一问,不知传言说齐王妃是请求秦王殿下让刘武周放过齐王的事,是从何而知?”
上头的李渊顿了话语,好一会儿才无奈说道:“谣言可谓,谣言可谓啊!”
我低头道:“此乃大唐万幸。皇上如此担忧大唐的安危,公私分明,实在明君!”
李渊尴尬一笑,问道:“宫女摔了小世子一事又是怎么回事?你们的意思是和此事有关?”
我点点头,说:“不瞒皇上,小世子要摔之时,我略略看了眼抱着小世子的宫女。这个宫女眼中漫有狠意,小世子被摔并不是意外。而且,薛将军也已查明,这个宫女并不是承乾殿的人,更奇怪的是,她在皇上封锁承乾殿之日自尽了。幸好尸体并未埋葬,薛将军与奴婢前去探查过遗体,并且得到尚药局宋奉御的证实,这个宫女是断肠死的,并不是被发现时的上吊自尽。”
秦王妃在旁结语道:“若是小世子真的发生意外,承乾殿的人便会将大半注意转到小世子身上,从而有机会加深私通之事,让承乾殿来不及甚至无法自救。如此种种,是陷害而并非私通!”
这时,一旁的一个大臣站出身来:“皇上,老臣认为,承乾殿私通一事实属陷害!”有人开话,另外几个大臣纷纷站出身来,同意承乾殿是被陷害一事。李渊稍想一会儿,愤起对李建成说:“太子,你立马助承乾殿找出幕后之人!朕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的能耐!秦王战功不少,此人莫不是想要我大唐生生丢了这等能人,此为何意!”
李渊一语而出,实在让我整整颤栗了寒毛。当着众人的面大夸秦王之能,岂不是让李建成对李世民更加记恨。只听李建成略沉了语气对他道:“儿臣遵旨。”
李渊舒了一口气,唤人将天牢的李世民带出来。一会儿,只听得沉重的脚步,李渊忽从殿上下来,一边疾步而来一边大叹:“世民,是父皇错怪了你!”
李世民呵了一声,声音沙哑,语气却是无比坚定:“父皇,儿臣这几日在天牢实为不安。刘武周之事竟是能利用到宫内来,还恳请父皇派我出征,看我收拾了那贼子!”
李渊道:“实是怪我先前犹豫不觉,才出了这场戏。出征之事你也已求了我几次,你有如此决心,父皇也便将此托付与你。待先修养些日,父皇为你举杯送征!”
“谢父皇!”如释重负,李世民这一声如同阴雨破了晴天,让人舒了一口气。这时,一旁的李建成上前开口:“保家卫国实为男儿所向,内战让二弟抢了去,突厥如今也蠢蠢欲动,还请求父皇派儿臣防御突厥,此也好好大胆的整理内战!”
第060章 千钧发(七)
李渊颤着声音,大笑道:“好,好!我唐有你们二子,一统天下指日可待!世民,你莫要战归时忘了,能如今安心对战,少不了你大哥的一番苦心啊!”
李世民哑笑:“自是不会忘了。携手同心统一天下才可尽快见得明日之光!咳,咳咳!”
但随地上的一声闷响,殿中人声惊杂。前几日李世民在天牢昏迷,身子一定十分虚弱,这才坚持不住,又晕了过去。李渊赶紧叫人将李世民送回承乾殿,并急唤了人往尚药局赶。
承乾殿进出的人忙碌,一直到了傍晚才退了下去。李世民意识已是稍有清醒,但此时身体无力只能卧在床榻上,寝殿只有秦王妃在守候照顾,并下令不得有人打扰。
日落十分,宋逸才赶来为我换药,此时我还在承乾殿的院子,他放了药箱轻手为我取下眼上的布条,我奇怪喃喃:“滴水观音是有毒之物,怎么会出现在承乾殿?还有殿下的身体,怎么会忽然这么虚弱?”
宋逸畅言:“不瞒你说,秦王殿下在牢中晕迷的原因是中毒。太医原本要上报给皇上,可秦王殿下不让,这才压了下来。”
我惊问:“中毒!在牢中怎么会中毒呢?”牢中阴气湿重,顶多就是受不了寒惹些身体上的毛病,若说要中毒,除非是有人下毒!
宋逸继续说:“此毒并不是在牢中惹上的,而是在承乾殿。我想,滴水观音出现在殿中并不是一两天,若滴水观音长期吸收了空气中的成分,比如各式的药味,在移到别处后散发出来的便有可能具有一定的毒性。但这毒性并不大,只是将人体虚一把。”
我听了,心中揣测,缓缓说道:“在承乾殿的滴水观音有可能就是那日在尚药局的滴水观音,让秦王殿下在牢中晕迷,该是为了让他力不从心。”我盲手要招宫女进来问话,想知道是谁管理这殿上摆设的,承乾殿上还有多少个外面的奸细!宋逸拦下我的手道低言道:“不可。秦王殿下在牢中就不想清查此事,你若一问,怕是截了殿下部好的道。”
不错,既然李世民为让此事宣扬,定有他自己的道理,说不定他在暗中已经行动了。
宋逸在我眼上轻轻擦药,待干凉了之后,他说:“布条已是不必再绑了,只是你自己要小心,这几天还不能睁眼,需要慢慢适应。”他快速收拾了桌上的药物与我说,“我带你回去吧。”
这时,院子外进来一个步子,一个宫女到我面前传述,秦王妃望我这几日好好休息,待到身子好了再到殿上掌事。我领了心意,却是不怎么高兴,要等我这眼睛好了,李世民该是已经出征了吧,若是这眼睛永远好不了,我这承乾殿掌事也是做不成了。
恍惚间,一双温和的手握上我的手掌,细腻的皮肤,温柔的暖意,在我指尖绕转徘徊。宋逸轻轻拉起我:“走吧。”
没有引棒,就便是这么手牵手。出殿的时候,他在前,我在后。他带着我并不是直径回了掖庭,而是在宫道上绕转了一圈。我闻到花的香味儿,草的清新,听到鸟儿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