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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药的霸道与毒辣,只有服过的人才知道。
为了这短短的七日,昊晔不知将付出怎样的代价。
秋紫菱望了曜月一眼,见他眼帘半垂,似乎心不在焉,嘴边的话便没有说出口。
东方昊晔幼年生过重病,经脉受损,学武受到极大的限制,因而从小众人便对他宠爱无度,从没人勉强他用功。他也本是个玲珑剔透的人,在宫里逍遥自在的生活,只想著自己过开心快乐的日子。可是一趟明国之行,让他生了爱意,燃了斗志,回来後犹如变了一个人般。
这些年来,东方昊晔原本的聪明单纯,渐渐变为思虑长远,城府深沈。他费尽心思,周密筹划,所求为何,现在谁还看不出来。只是情之一字,往往让人深陷囹圄,不能自拔。所谓当局者迷,事情走到今天这一步,已渐渐不是任何人可以控制的了。
这里许多事,北堂曜月或许知道,或许真的不知道。因为他对昊晔,确实从来没有昊晔对他那般上心过。
秋紫菱虽与曜月亲厚,但嫁到文国多年,对东方昊晔也是如弟弟般疼爱,怎会没有感情。如今看到他们这种情形,不论是曜月还是昊晔,都让她感到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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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北堂曜月的马车离开了文国。只不过一位不速之客稍稍让他感到意外。
“你为什么在车上?”北堂曜月看着眼前红妆素裹,未施脂粉的秋紫菱惊异地问。她清爽亮丽的模样,与平日的雍容华贵完全不同。
秋紫菱笑容可掬地道:“当然是和你一起回明国啊。”
北堂曜月道:“皇上答应了?”
“他为什么不答应。”
北堂曜月蹙眉道:“我能照顾自己。”
秋紫菱道:“我也不全是为了你。只是真的很久没有回明国了,正想借这个机会回去看看。爹爹上次写信给我,说正在明国境内的燕山采药。也许这次还可以在遥京碰上爹爹和义父。”
见北堂曜月仍是淡淡拧着眉,秋紫菱叹道:“我嫁到文国有这么多年,一次还没回去呢。”
北堂曜月看着她,道:“好吧,随你吧。只是以前的事,我大哥……”
秋紫菱一摆手道:“你放心,这么多年该放下的早就放下了,不然你也太小看姐姐我!”接着噗哧一笑,道:“再说,北堂曜辉那个臭脾气,谁受得了。每次我去找曜日,他那副模样恨不得把我吃了。”
北堂曜月也笑了,道:“二哥对大哥是特别在意些。谁叫你总是故意去招他,不知道老虎的胡子拔不得么。”
秋紫菱心道:“他对曜日岂止是在意‘些’!”面上却只嘲弄道:“他哪里是老虎,应该是老虎前面的那只狐狸。”
北堂曜月道:“你别忘了,他现在可是一国之君。”
秋紫菱道:“怕什么!我相公也是九五之尊。文比武比,我都奉陪。”
北堂曜月笑道:“你和二哥那会儿还比得不够么?我和曜辰倒巴不得你们来场武斗,打完就完了。偏偏你们每次都文邹邹的弄什么文比,一个下药一个解,把整个王府弄得鸡飞狗跳,连猫看见你们都要跑。”
秋紫菱也笑了起来,道:“你以为我不敢么,打架我也不会输他!可恨那家伙就是事多,说什么打架会出汗,会弄脏衣服,有失风度,怎么都不肯动手。一个男人长得比女人还美本来就不应该,心思还比女人多,更是大大的不该了!”
北堂曜月更加笑不可遏,道:“这话到了明国可千万不能说。若是被二哥知道了,他会记仇的!”
二人说起往事,心情欢欣起来,一时都把离开文国的烦恼抛之脑后。
秋紫菱见北堂曜月忆起家人,说起明国,立刻神采飞扬,容光焕发,可见他在文国一直压抑着,并不真正开心。不由想起昊晔,不知他看见曜月现在的模样,会是什么心情。
载着曜月的马车渐渐驶离了渝京,离开了东方昊晔的视线。
“门主,福王的三万禁军已经被天门的人牵制住,陈将军的护卫大军马上就到,我们该走了。”
“嗯。”我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仍然望着远处已经空无一人的官道。
过了片刻,水涟儿叹道:“门主,我们真的该走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我仰起头,天空一片湛蓝,朵朵白云漂浮在远处,真是晴空万里的好天气。
我深吸了口气,拉紧缰绳:“走吧。”
掉转马头,云初沿着山道急速奔驰而下,风从我的脸颊刮过,冰凉凉的……
——(上部)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