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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手表戴右手腕,如果某没记错的话,绿间君好像是左撇子?
3、最后十分感谢喵子扔的手雷!!!最近阿J忙着参加学校的毕业典礼,都忙忘了这回事了!一直忘了感谢!!!果咩呐!!!!
80章
“或者;你可以选择叫我‘母亲’。”
白石愣了好一会儿;反应过来时笑了一下;然后低头垂眸——
“玲子说笑了。”
对于白石耀而言;“母亲”二字算个忌讳。就像每次面对他的义母池坊夫人一样;这两个字既说不出口,每当想起时都有如一根细针卡在食道里不上不下;哽咽着难受。
父亲也从来不提有关母亲的话题,家中甚至连一张过去的照片都没有,所有的照片都是自他出生以后拍的。
只记得很小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一个人呆在书房里的父亲,很珍视地翻出一个铁盒子;然后打开悄悄翻看着什么。之后他就趁父亲因为突然而来的病人离开后;自己偷溜进书房也想要偷看;结果却被半路返回的父亲撞个正着——印象中那是父亲唯一一次凶他。从那以后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他都再也不曾看到过那个铁盒子了。
白石一直猜想也许那个盒子里放的就是母亲的照片。不然父亲也不会有那么温柔的眼神——也许对父亲而言,“耀的母亲”同样是个忌讳。
为了不破坏由两个男人组成的家庭,从白石很小的时候起他就知道,在家最好不要谈起有关这方面的话题。到后来不知道怎么的,长大后的白石就变得很难再开口吐露“母亲”二字了。
所以当伊川玲子拿“母亲”这个话题“开玩笑”的时候,白石下意识有点紧张的握住手腕上父亲送的那串佛珠手串,仿佛想从中汲取力量一样——好一会儿白石才强作镇定的开口,生硬的将话题转开了。
只是有人今天是铁了心的想继续这个话题了——
白石那点小动作伊川玲子自然看在眼里,似乎知道那个手串的来历,所以白石的动作让她下意识地皱紧眉头眼神,不过随即就舒展开来了:“……也罢,倒是很久不曾听到这张脸的主人唤我的名字了。”
“嗯?”白石有些没听明白对方的话。
而伊川玲子显然是有备而来,她毫不认生的拉着白石的手,让他跟着自己走。
她似乎有些激动,脚下脚步走得很快。白石跟着她左突右拐地从花架间穿过,努力避闪着高高矮矮的植物,不想碰伤这些花草,竟然显得有些跟不上对方的步伐。
到最后伊川玲子甚至越走越快,头也不回,语序凌乱地说着话——
“你知道吗?以前伊川家是没有这个花房的,这个花房是我来到伊川家才建的……他很喜欢花草植物曾经还异想天开的跟我……我们说他想成为一名植物学家呢。可笑,他的寿命甚至还没有大多数植物长……但是从很早很早以前我就想好了,等我长大后要自己挣钱,买一个大大的植物园送给他,可是……”
直到在花房的深处,一间小木屋前,正在前面带路的伊川玲子终于停了下来。
从刚刚开始白石就一直安静地听对方的陈述,哪怕他听得不是很明白,但是他能感觉到对方压抑的情绪,知道此时此刻的她需要一个倾诉的对象。
哪怕就算像现在对方突然停了下来,捏着他手腕的手正好卡在佛珠手串上,力道大的磕着他生疼,他依然始终一言不发,静静地看着她垂着脑袋的背影,等候对方的下文。
伊川玲子站在这里,就好像站在记忆的阀门前。
只要推开门,那些想忘忘不掉、想追无法再遇的人和事、那些回忆便会如决堤的浪潮奔涌而来将人淹没。
——甚至都不用推开这扇门了,仅仅只是这样站在门口,双手还未触及那个开关,那些刻骨铭心的想念就已经如蚁噬骨的顷刻间爬满她的五脏六腑。
她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将那些奔腾的情绪压下——
好不容易才能再遇见、好不容易才能再遇见他的……好不容易好不容易好不容易!她不能再吓跑他了!
于是她转过身,试图挤出一个笑容,却不知道原先一副想哭的表情,已经因为用力和颤抖而变得开始扭曲,再次开口时才发现那些情绪根本压制不住——
“可是……可是、可是你知道吗?!!他毁了我的梦想!!!早在一切开始之前他就抛下我了!!!……他怎么能!!!他怎么敢?!!”
“夫人,请冷静点……”白石没办法,只能用力抱住此刻不知道为何突然间变得癫狂的女人,并且试图唤回对方的理智——
“伊川夫人……玲子!”
随着这一声呼唤,伊川玲子就像突然间被按了暂停键,整个人又突然安静了下来——只是任然止不住的抽搐颤抖。
她整个人靠在白石的怀里,此刻正颤抖着用手用力的捂住嘴,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关住那些无法抑制悲鸣。
白石看着这样的伊川玲子不知为什么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疼起来。他紧紧搂着对方,亲密的用脸贴着对方的脸颊,不停的小声安慰着:“没事的、没事的,我在这里。”
可他的耳边仍能听到那些从对方喉咙深处发出的呜咽,他的心也跟着一次次揪紧。
好半天等对方终于平静了下来,似乎没有之前颤抖的那般厉害了,他却再次听到对方神经质般的呢喃:
“连他也不要我了,怎么办……怎么办?……他走了、他走了…………他死了……死了!!!”
那一刻白石确信自己被震住了,他从来没有从哪个活生生的人眼里,看到这样浓厚的感情,透着深深的绝望与疯狂——
简直就像一个人的灵魂坠入地狱前最后的哀嚎与挣扎。
他甚至没注意自己是怎么被带进那个原本上锁的小木屋的。
然而当他看清整间屋子的摆设的时候,他觉得的心瞬间就震撼到麻木了,甚至隐隐感到窒息——
这间屋子里的墙上桌上贴满了大大小小的,他的照片。
不!准确的说应该是照片上的主角有着几乎长得跟他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容貌,却有着一头浅棕色微卷的短发——他突然发现那发色跟身边伊川玲子高高盘起的发丝发色很像,也很像他的好友红叶。
他几乎在用神游天外的神色听着伊川玲子讲故事——
她说她叫栗原玲子,曾经有个双胞胎姐姐叫栗原木子;
她说在她很小的时候,她的父亲因为公司经营不善被合伙人卷走了一大笔钱,欠了一屁/股债,走途无路下,想放煤气毒死全家一了百了——谁知道被人发现的早,可抢救到最后活下来的也只有她跟姐姐了;
她说她的姐姐从小很任性,但是却没有扔下她这个刚上国小的妹妹不管。姐姐辍学了打工养活两个人,一边努力还债;即使那个时候生活苦了点,即使时不时仍然有要债的上门恐吓她们,但是那时候她天真的认为,只要姐姐肯和她在一起,两人能够相依为命就什么都不怕;
可是当有一天她醒来时姐姐却只留下一张字条就一个人走了——她终于抛下她这个累赘去追寻自己的梦想了;
她哭过、闹过、质问过;
可是那个女人始终不曾回来,即使每个月她都寄来生活费——可是那又怎样?这改变不了她再次被抛弃变成一个人的事实;
学校里女生们总是对她指指点点,她没有朋友,可她不在乎!她知道她们是在嫉妒她,她们越是说她就越要挺起胸膛活给她们看!
可表面再鲜光又如何?仍改变不了她身负巨债、是个不被需要的、被亲人抛弃的小孩的事实。
就在有一天那些要债例行上门,而她把这个月的大部分生活费递给对方的时候,那个人就这么毫无征兆地出现了——
“哟!你们好~这个孩子以后归我管了。喏,这是支票,所有债务一次付清——不要再让我看见你们了哟~”
那个人说他叫佐川止水,他说他最近刚回国,听说有她们这两个亲戚,所以就来看看她们。他还说你不用担心你姐姐,那边他也有托人照顾……
呵呵,她怎么可能会担心那个不要她了的女人?
他把她接到他的住处。
起初她并不相信这个突然冒出来帮助自己的陌生人,嘴上满口道义说着她是他的亲戚,可是她从很小的时候就有记忆了,印象中根本没有这个人!天知道这个帮自己究竟是想图什么!
有时想想那时的她真的很卑鄙,一边心安理得的接受对方的馈赠,一边又一直时刻警惕提防着对方——因为最开始的时候,她笃定了对方一定有所求才施恩于她。
可是那个人真的很温柔。他可以微笑着接受她的一切无理取闹、冷嘲热讽,可以在她生病的时候衣不解带的细心照顾她……甚至好脾气到她掀翻了整桌他为她生日而精心准备的饭菜,那些汤汤水水混在一起黏在他的头发上、身上、裤子上……即使这样了他都没有生气,他只会紧张的问,是不是在学校里遇见什么不开心的事了?是不是被人欺负了?
那一刻她真的很生气——到底是谁欺负谁啊!就算是有钱人的乐趣也不至于做到这一步吧!
那一天,她哭的很伤心,本来以为自从姐姐也走后再也不会有什么能撼动她的世界了。
然而佐川止水出现了,这个如水一般温和的男子,就如同清泉一般,再次滋润了她枯竭的心房。
和止水同居的那段时间可以说是她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光——经常某个清闲的周末,他会泡上一大杯花茶,也不拘泥于形式,一人一个马克杯就这么拿着,两人相依地坐在沙发上,或看书或发呆,或者只是靠着小睡一会儿。
他们就平静的生活着,有时她甚至感觉就像一对老夫老妻——每当这样想起时她就会止不住的脸红……等她以后大学毕业了,她一定要嫁给他。
有时她也好奇,因为她从来没有见过他出门工作过,但是他生活并不拮据,似乎总有花不完的钱。他也很少上网、很少看电视,每天做的最多的,就是摆弄家里的花花草草。
直到有一天,他突然来到她的书房——
“高考志愿你填的什么?”
“东大。”
“哦,那我也去东大上学好了。”
——那个时候甚至还在备考阶段,那个人就那么轻描淡写的说着,仿佛只要是她说的,他就相信一样。
这样被人全身心的相信着,非常的、非常的让人……
……然后,他们就真的一起上东大了。
就在她向着自己的目标奋进、努力追求自己的幸福的时候……那个毁了他、也毁了她一生的人终于出现了——
白石宗政。
每次提起,光是这个名字都会让她觉得恶心!他……
※※※
白石贴在墙边,一边听一边将那些照片一张一张的仔细看过——
血缘关系真的很神奇,世界上竟然真的会有长得如此相像的两个人。这个人……叫佐川止水吗?
看着照片上的那个人就像看着他自己一样,那些细微的差别,连后颈右侧长了一颗小痣的位置都相同——只是出了发色之外,这个人比他更爱笑,无论都偷拍还是抓拍,每一张照片上,他都在笑。
这是个仅仅只是这样看着就能让人感觉到温暖的人。
奇怪,明明他们长得那么像不是吗?
如果说白石耀是冬日里阳光下的冰凌的话,那佐川止水就是一汪清澈见底的小溪,细腻而又沁人心扉。
这件屋子里大多都是她跟他的合照,也有单独一张的照片,不过大多都能看出裁剪过的痕迹。
只是在一张放大的单人照背后,露出了一个小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