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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来警告你的。”
“我等着听。”
“最近多注意一下安全,无论是你自己或是心……你的亲人……”
她不敢坦白马纯欣对顾心娃的威胁,她怕齐霈阳会为了几句狠话而对付马纯欣。
扬扬眉,齐霈阳不以为意。“是什么原因让你向我警告?有人放风声出来?”
“不——”她完全慌张起来:“没有任何人放风声,我只是想……多注意点总是好的;况且你最近和马小组解除婚约,可能会有人来找麻烦……”
“谁?”
不安地眨了眨眼睛,她迟疑道:“可能是马小姐的歌迷,我听说有些歌迷是很疯狂的。
“就为了这个原因?”齐霈阳根本不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无论如何,你自己多注意些。”
“谢谢你的关心。”对于沈宁,他总感到有份歉意。
她无奈地笑笑,知道他根本不把她的话放在心上,但她的警告也只能说到这里。
“既然都说清楚了,我也该走了。”
“我不送你了,”齐霈阳站起身来,“免又传出什么绯闻。”
目前他只想和所有女性保持距离。
沈宁只好叹口气,离开齐氏。
她真的很想帮齐霈阳,但却无从帮起。她想起她曾是他的未婚妻时,心娃对她照顾有加,心里不免为她着急几分,她只希望马纯欣的狠话不过是在发泄心中的闷气,并不会真的实行,否则……
不只心娃受到伤害,就连马纯欣也难逃过齐霈阳的报复,到头来两败俱伤,对谁都没有好处。但在这节骨眼上,又有谁愿意听她的呢?
目前她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向上帝祷告。
愿它保佑所有的人。
2
“顾——心——娃?”
走出超市,心娃提着两大袋一星期的食物,听到身后传来迟疑的声音。
她回过头,一个眉清目秀、面带犹豫神色的男人对她憨厚的笑着。
“你是顾心娃?”不待她回答,他立刻从像是已经几天没洗的外套里摸索出一张名片塞到她的购物袋里。“这是我的名片。我是杂志社记者,马绍儒。”
“杂志社?”心娃不明所以。
他热切的点头,两眼炯炯有神的注视着她,“我是特地来采访你的,虽然我只是个刚入行的小记者,但我保证我绝对不会是那种只会捕风捉影、只闻其声就写得天花乱坠的三流记者,只要你不愿公开的部分,我就不会刊登在杂志上……”
她打断他的滔滔不绝:“等等!你是说,你是个记者,而你想来采访我?”
“当然。”
“为什么?”
他一愣,露出迟疑的笑容,“你是画家,不是吗?”
她哈哈一笑。“就因为我是个不出名的画家,所以你想采访?除非你想让杂志社倒闭,才会来访问我这个三流画家!你看过我的画吗?”
他眨了眨眼,勉强接受话题的转变,“看过。”
“她唇角一扬,”看法如何?“
“我只是个门外汉,说不出确切的看法。”他呐呐地笑着。
心娃摇摇头,笑道:“倒不如说,你根本没看过我的画。你是来问关于齐霈阳解除婚约的理由?”她理所当然的误以为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毕竟齐霈阳才是那个出名的人。
他顺理成章的接受她的误会,并且故作无奈地点了头,他答道:“我的确是有这个意思。无论是关于齐霈阳多采多姿的过去或是现在闹得满城风雨的解除婚约事件,您愿意受我的访问吗?”
摇摇头,心娃可不想贩卖齐霈阳的隐私,“很抱歉,没有经过他的允许,我没有权利说话。”
据传闻,顾家三兄妹是他年轻时候的异姓兄妹。“他试图旁敲侧击。
“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实。”
“有没有可能齐霈阳看不上其他女人,是因为自己的异姓妹妹?”他投下一颗炸弹,换来心娃的怒目相视。
“你是什么意思?”
他耸耸肩。“这只是一些小道消息。如果你想澄清你和齐霈阳之间的关系,不妨考虑看看,虽然我不是最好的记者,但起在码我会披露真正的事实真相给大众知道。你愿意接受我的访问吗?”
心娃气得胀红了脸。她真的没有想到事情已经弄到这种地步。她想起上回找齐霈阳时,他脸上时有时无的忧虑。难道他已经知道这个可笑的传闻,却不想让她担心?
她不愿让齐霈阳一个人来承担外头的闲言闲语,几经考虑后,她点点头。
“可以,不过今天我没有时间。”今晚是顾家子女的例行家庭聚会。
“我可以等。”
想了想,她说出一个地址,“今天我挪不出时间,明天下午你可以到我家来。”
“没问题。”他眼里闪着错踪复杂的神情。
“你保证不随便加油添醋。”
“以我的名誉发誓。”他轻声说。
她没有看见他闪过的一抹黯淡的表情,赶着回家换衣服参加家庭聚会。
满意地挂着笑容,她很开心能为齐霈阳解决一些流言。相处二十年,齐霈阳对她的疼惜不在话下,有时候就连行云、风鹏都自叹弗如,趁此机会也该是她好好回报他的时候了。
她轻哼着曲子,一路愉悦的消失在转角处。
她并没有注意到一辆跑车缓缓驶近马绍儒的身边,车上的人接过马绍儒抄下的地址,阴沉的笑了笑。
计划正开始。
一如往昔的,一月一次的顾家聚会在顾家兄妹自幼长成的老家举行。
顾家老屋虽然老旧,但却是四兄妹儿时回忆的地方。他们永远怀念这里,是这间屋子让他们几个原本是陌路人的孩子相聚在一起。所以,即使他们成长后各有住所,这里仍是他们毫不犹豫选择家庭聚的地方。
原因无它,只因这里曾充满欢笑、温暖的回忆。
所以当顾心娃抵达老屋时,顾家兄弟早已等待多时,各找事情打发时间。
顾风鹏正大快朵颐的吃着叫来的披萨,顾行云设计软体游欢,而齐霈阳正靠着窗冥思。
心娃风尘仆仆的打开大门,见到的正是这幅温暖的景象。
三个个性截然不同的个体,却又极融洽的相处在一起。
她心中好感谢当年的养父亲让他们四兄妹相遇一起。
如果没有他们,她永远不曾有这么好、这么体贴的哥哥们,她激动地想道。
顾风鹏扬起眉,第一个见到心娃。“看来这些年来还是没让你学到一些礼貌。”
顾行云从他的电脑程式里抬起头来,微笑:“好久不见了,心娃。”
齐霈阳迅速的走过来。“心娃,没遇见什么麻烦事吧?”
她笑笑,关上门。“为什么这么问?”
“你迟到了。”
心娃下意识的咬着手指甲。“我只是临时有事,耽搁了会儿而已。”
齐霈阳平静的凝视她。
顾行云微笑着。
顾风鹏则哈哈大笑。“小傻瓜,你以为我们会相信你的谎言?”
“为什么不?”她顿了顿,改变措词:“我是说,你有什么理由不相信我的话?”
“除非你先把一说谎就咬着手指的恶习改掉。”顾风鹏不可思议的摇着头,“我真不明白你这丫头从小到大一说谎就咬手指的习惯是从哪里学来的?”
心娃不理他的调侃,走到桌前拿起一块披萨。
齐霈阳走过来,拿过她的披萨,撕了一小块喂她。“你真的遇见麻烦了?”
“没有……只是一点小问题。”她想起马绍儒的话。
她自信能解除这些无关紧要的流言。
“如果你有麻烦,尽管来找我。”齐霈阳说道。
她微笑,“我相信大毛哥会为我解决任何问题。不过,你放心,现在我是无事一身轻,倒是你自己,如果能跟马姊道个歉,不就皆大欢喜?”
“说得也是。连做兄弟的我也是前几天才获知这项惊人的消息,你怎么连通知一声都不通知?”顾风鹏抱怨。
“这只是一件小事,没必要通知你们。”他再撕一小块放进她的嘴里。
“而报纸却渲染成天大的事一般。”顾行云淡淡地说,走过来坐在餐桌前。
“如果我知道家庭聚会成了拷问大会,或许我会考虑缺个席。”齐霈阳无奈地说。
“你敢!”心娃瞪着他:“一个月已经见不到你几次面,要是你再缺席,恐怕下回你娶了嫂子,我都还不知道。”
“那就搬到我那里住。”齐霈阳希望能就近照顾她。
除非我愿意让齐伯父当我是开心果一样地整我。
她对齐霈阳的父亲齐谷清的个性了若指掌。高中时代曾因学校靠近齐家大屋,所以她毫不考虑的暂时搬进齐家,没想到三年来受尽齐谷清的捉弄,虽然那些玩笑无伤大雅,但一毕业她立刻搬离齐家。
三年的时间让她认知,跟齐谷清相处必须要有同等的智力与幽默,而她自认两者皆无,所以她干脆搬出齐家。
齐霈阳叹口气:“他只是闲来无事。”
“他拿我做乐子。”
“娃娃,这不是理由。”
“真正的理由是我不打算让你像个父亲一样,每天站在门口等着检视考验我约会的对象。”
顾风鹏哈哈大笑。
顾行云嘴角含着笑意。
齐霈阳则皱起眉头。“我是关心你。”
“然后让你吓跑每一个想追求我的男人?”
“心娃说得没错。我印象最深刻的是心娃国中二年级时被一个高中小子穷追不舍,刚回国的老大哥立刻吓退那可怜的小子。”顾风鹏回忆道。
“娃娃还小。”
“在你心底大概连我四、五十岁的时修,你都还会嫌我年纪小吧!”她嘟嚷。
“差不多。”齐霈阳淡淡地说:“再说,我不曾干涉你最近几年交往的对象,不是吗?”
“那是因为你工作繁忙,没时间理会我这个小丫头。”
“也许大哥请了征信社帮忙呢!”顾行云半是打趣半是认真的说。
齐霈阳瞥向他的眼神有一抹惊讶,但很快恢复正常。
他早该知道他这个二弟的心思灵敏,能猜透他的心思。
顾家兄妹里就属行云偶尔能够洞察他的心理。
心娃因为这种可能性而盯着齐霈阳。“你不会这么做吧?”
“你想我会这么做吗?”他反问。
她想了想,摇摇头。“你大可来问我,不必花那笔钱去查我的的行踪。”
“是呀!”他附和。
他从不骗心娃,现在也是。至少他不曾正面答覆过她的问题,不是吗?
心娃以为他真没找上征信社,她放心的微笑:“那还有什么问题?”
“上回你跟那个广告经理的约会如何?”他心不在焉的继续撕了一块披萨。
她乖乖张开嘴让他喂,然后反驳:“他有名有姓,叫凌威扬。你别老广告经理、广告经理的叫他。”
他耸耸肩。“我从来记不住他的名字。你跟他的进展如何?”他重复道。
“我以为你已经放弃扮演父亲角色了呢!”
“记得你刚说的话吗?我可以直接问你的。”
心娃灵光一闪。“大毛哥,你真想知道我跟凌威扬的进展如何?”
他认真的点头。
“我们来玩个游戏吧!”她兴致勃勃的拉着齐霈阳坐在她面前。
“我已经老得不能玩游戏了。”
“很简单的,这个游戏叫说心底话。”
“心底话?”顾风鹏颇感兴趣。“怎么玩法?”
“我问大毛哥一个问题,他必须老实回答。他也可以问我问题,我当然也老实说啦!”
“听起来挺好玩的。”
“大毛哥,你可以先问我一个问题。”她微笑。
齐霈阳看了她半晌,决心顺着她的意,“好吧!你跟那个什么经理进展得如何?”
“分手了。”
他一怔:“为什么……”
心娃举起手阻止他继续问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