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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么会……」话到一半,她看到他一身的狼狈,一些画面闪过脑海。昨晚,她喝了很多酒,应该是有醉,後来……应该是阿力送她回家的,他抱著她在路边招了好久的计程车,却没有一辆肯停下来,然後……用力摇摇头,接下来怎么样了呢?她的印象有些模糊。
目睹她的异行,换他开始忧心了。「蕾儿,你头疼吗?要不要我去煮点热汤给你解酒?」
她没反应,迳自想著昨天回家的过程,记忆中,他们没有搭车耶!
「阿力,昨天是你开车送我回来的吗?」
「喝了酒,怎么可以开车?」他是很奉公守法的人。「蕾儿,你如果还不舒服,就上床躺著,再睡一会儿。」他安抚她的声音很温柔。
她的脑海倏忽闪过一连串同样深情的慰抚。
在浓浓的夜色里,程力抱著杜蕾儿走出圆融食品。
虽然是大台北,但偏离市区的办公室附近多是一般住宅,半夜两点钟,多数人早沉入梦乡。
程力一直抱著她走出巷子,来到大马路边。
不属於聚集人潮的商圈地段,夜半时分几乎看不见一辆计程车,他们等了好久才等到一辆,以为终於可以回家了,可惜……「对不起,我这辆车才新买的,不想被喝醉酒的客人吐脏,请你们等下一辆吧!」言毕,计程车司机潇洒走人。
程力和杜蕾儿眼睁睁看著计程车扬起一阵尘烟,渐渐驶离……最後,消失。
她一只脚还高举半空,正准备上车,但车子已经驶远。
半晌,回过神来。「混帐!」杜蕾儿恨恨地放下脚大骂,顺便哭一哭昨天一天所受的委屈。
「蕾儿没关系,这辆车不载,我们再招另一辆就好,你别哭哦!」程力紧张地拍著她的背。
她哭到打嗝。「呜呜……呃,那个混球,我就算喝得再醉,顶多一睡了之,才不会吐呢!」
「我知道,你的酒品很好,是那个司机不了解。」他努力安慰她。
「你不载我就算了,我再叫一辆计程车。」老实说,她真的醉得很厉害,司机不拒载才奇怪。「阿力,你赶快再招下一辆车。」她推著他。
「好好好,我这就去叫车,你小心一点。」看她这样摇摇晃晃边手舞足蹈,他真怕她摔得鼻子都扁了。「蕾儿,我……我想,我还是抱你到下个路口再叫车吧!你这样子我很不放心。」
「连你也不相信我的酒品好。」她哭得益发心酸了。「我就算喝醉了,也不会发酒疯,顶多倒头睡大觉而已。为什么没人相信?」她好可怜啊!
无奈程力真正怕的,就是她倒头睡大觉。
这附近虽然是没什么车,但还是有的,万一她在他去叫车的时候,就这样大剌剌地往路中央一躺,会周公去也。
他不敢想像,倘若有辆车子经过,她会……太危险了。
「蕾儿,我不是不信你,只是……我我……那个……对了,我舍不得跟你分开,所以,你跟我一起去叫车好不好?」真是难为他迟钝的口舌了,居然要说出这番甜言蜜语。
杜蕾儿却是听得面红耳赤。
「那……好吧!」她娇躯软软地倚在他怀里。
原来「好听话」对女人的杀伤力这么强,他算是见识到了,心底暗暗立誓,以後要努力磨练自己的口舌,有朝一日,定能说得杜蕾儿天天笑如春花、甜胜糖蜜。
「那我们走吧!」他弯腰抱起她。「你可得搂紧我,小心别摔著了。」
「好。」她的纤臂搂著他雄壮的腰杆,鼻间尽是他的味道,有汗水、有玫瑰红、有下酒菜……但更多的是泥土的清新。
他真的很喜欢大地,她也一样,那些黑黑,看起来脏脏的,却神奇地孕育出万物的泥土,是牵引他们相遇、相爱的媒人。
她突然觉得奸开心,世上有什么爱情能比大地作媒更有保障?
他家人不同意也没关系,她知道他不是轻易放弃的人,她也不是。
他们不答应,就想办法让他们答应嘛!
有了目标,她渐渐不再难过。
程力抱著杜蕾儿走过一个又一个路口,中间遇到三辆计程车,却没有一辆愿意为他们而停。
大概是司机们都看出他背上是个醉酒的人,不想惹麻烦吧!
不知不觉地,他已抱著她走了一个半小时。
「呼哈。」她螓首埋在他怀里,轻轻打了个呵欠。
「你累了就睡吧!」他附在她耳边轻声地说。
「嗯……」她呻吟了声,轻轻道出刚才的想法。「阿力,你不会抛下我独自回去,对不对?」
「当然,你已经是我老婆了。」
「虽然人家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但……我不喜欢,就算有困难,我还是想跟你在一起。」
「我知道了,大难来时,我会带著你一起飞。」
「说定了喔!」她纤手拉住他的衣衫。「你绝对不可以放开我,我也不放开你。」
「我会的。」他加大搂她的力道。
她满足地轻哼一声。「阿力,你真好,我好喜欢你……」声音越来越小,她睡了。
「蕾儿?」他低唤一声。
她没有反应。
「睡了吗?」他低头瞄她一眼,怀里,是个沉沉睡著的娇美佳人。她紧紧贴著他、完全依赖他,他觉得心里涨满热流,有种人生得妻如此,夫复何求的感觉。
「蕾儿,我永远不会放开你的。」慢慢地,他抱著她爬过一段缓坡、过桥、穿越地下道……他一步一步走著,平时开车半个小时可以到的路程,他足足走了一晚。
但这一晚,他的每一步都很踏实,踏实地走著他们的未来、铺陈他们的幸福。
杜蕾儿终於想起了他们昨晚回家的辛苦过程。
「阿力,昨晚是你一路背著我回家的?」她不敢相信,那路程可不短呢!其实是很长,开车要半个小时。
「是啊!」他伸个懒腰。
她瞧清楚了他眼下的黑眼圈。「阿力……辛苦你了。」
「还好啦!你又不重。」
「但我好歹也有五十公斤。」
「我平常扛米袋,可以扛一百斤的。」
拿她跟米袋比!阿力就是阿力,一张嘴笨得要命,永远也改不了。
「阿力,你累不累,要不要再睡一下?」她撑著发软的脚步,有些不稳地走过去试图扶他。
「小心呢!」结果,她的情况似乎也没比他好到哪儿去,他反而更担心地跳起来。「我看要再睡一下的是你。」
「都过中午了,我不想睡了。」她比较想干另一件事。
他瞧著她晦暗的脸色,想起她昨晚喝醉了。
「那你想不想暍点热汤,我去煮。」把她扶到床上,他就想出去。
「不必了。」她拉住他。「你也累了,我们叫外卖吧!」
「你不是说外卖又贵又不好吃,一点都不划算。」没认识她前,他都不晓得女孩子可以这么节省;但杜蕾儿是连萝卜叶都可以切下来炒菜的人,她的精打细算让他大大开了眼界。
「偶尔嘛!又不是天天吃。」她爬到床头柜边拿起电话,拨了号码,叫披萨和浓汤。「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他想了一下。「烤鸡翅。」
「好。」她又加点一份烤鸡翅。
「趁著披萨还没送来,你要不要去洗个澡?」她点完餐,转头问他。
「我先去给你泡杯茶。」
「不必了,你都已经这么累了,还要照顾我……我……」她良心过意不去。
他却回了她一记温暖如朝阳的笑容。
「你是我老婆,老公照顾老婆不是天经地义的吗?」说完,他出去泡茶了。
她的眼眶发热。「对啊!我们已经结婚了,昨晚还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呢!」但却被她喝酒暍掉了。「不行。」她猛地跳起来,又头晕地倒下去,只能躺在床上,轻声说著。「我要补偿阿力……」
「茶来了。」他泡好茶,给她端进来。
「好香。」她还以为醒酒都得要浓茶,但这个……「玫瑰花茶,我亲手晒的喔!」他得意的笑咧了嘴。「之前听你说过喝茶叶泡的茶会胃痛,所以你一向只喝花茶和水果茶,前些日子刚好遇到一个朋友,会自己做花茶,就请他教我做。怎么样,第一次动手,还不错吧?」
好喝极了,好得……她的心都要融化了。
「真好喝。」她哽咽了。
「怎么了?」他走过来,亲吻著她的泪水,同时,也印了几个泥印子在她脸上。「唉呀,我又把你弄脏了。」
「我不觉得啊!」她拉下他的头,加深那个吻。「阿力,我喜欢你。」
「我也喜欢你,蕾儿。」
「嗯!」她轻吟一声。「阿力,你记不记得昨天是什么日子?」
「当然记得,我们结婚嘛!」
「那昨晚呢?」
「呃!」他的脸红到耳根。
「古人说,春宵一刻值千金呢!」她娇躯软软地在他怀里磨赠。
「蕾儿……」他手忙脚乱。
「你不想让我当你真正的老婆吗?」
「当然想。」他大声道。
「那你为什么不动手?」她轻言,兰馨芳香轻吐在他耳畔。
「我我我……」他突然用力推开她。
「阿力。」她有些呆了。
「我立刻去洗澡。」说著,他以跑百米的速度冲进浴室。「你要等我喔,我洗很快的。」
她看著他仓皇的背影,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傻瓜。」她坐在床边等。
浴室里的水声好大,偶尔还夹杂著几记闷哼声。
「他一定是太紧张了,东碰西撞的。」她想。
砰!这回的撞击声特别大。
她再也禁不住大笑出声。「这傻瓜,干么这么紧张。」
「唉哟!」但下一秒,浴室里传来一记更大的痛呼声,她真的担心了。
「阿力。」她跳起来冲进浴室,这回没脚软,看来,人家说遇到火灾的爆发力,大概就是这么回事。
哗啦、哗啦,一道强劲的水柱当头淋下,浇得她一身湿,瞬间,杜蕾儿呆若木鸡。程力居然把莲蓬头给折坏了!
「蕾儿。」他拿著莲蓬头,一脸尴尬。「对不起,我……」
「哈哈哈……」她大笑著扑进他怀里。「傻瓜,我不是说会等你吗?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我……」他抱著她,脸如火烧。
「还撞得手都红了。」她捧起他的手轻吻一口。「痛不痛?」
「手不痛。」但,另一个地方又胀又痛。
「坏人。」她轻捶他胸口一下。
「蕾儿。」他忍不住了,双臂抱起她,狠狠地吻上。
「唔!」他太粗鲁了,她的唇被撞得都流血了。
「哇!对不起、对不起……」他心疼死了。
「没事的。」她藕臂攀上他的肩。「浴室太小,老是碰来碰去,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吧!」
他总算开窍。「好。」打横抱起她来。「我们到房间去。」
她笑嘻嘻地搂紧他的颈。「阿力,我们的床是单人床喔!」
「没关系,我可以把它们并在一起。」
「你真厉害。」柔能克刚啊!
「看我的。」这一刻,程力为了杜蕾儿,甚至可以化身为拯救地球的勇士。
第九章
程力和杜蕾儿结婚三个月,她只见过他的亲人两次,一次是婚礼当日,一次是今天。
杜蕾儿瞒著程力,偷偷跑去找程老爹,问他,怎样才肯收回与程力断绝父子关系的命令?
但这回程老爹似乎吃了秤砣铁了心,也不管程力是他唯一的继承人,硬是登报将程力作废了。
「不过我可以了解程老先生的愤怒。」看著报纸,戴欣怡凉凉地说:「因为儿子一场不入流的婚礼,害他为女儿安排许久的亲事告吹,企业联姻的计划就此幻灭,他当然会迁怒。」
「什么叫不入流的婚礼?」杜蕾儿恨恨地瞪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