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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细小的雨,增添了她的华光和美艳,那一身的倔强和勇气更是让看的人心中颤栗。
左丘子迎着走过去,一直到晴雨线的边缘。
“不用过来。”刘念看着眼前的景象也大为震惊,但此刻不宜欣赏,也不想左丘子淋湿,就一边走近一边告诉他:“柳絮离枝,是树之过,风应该将柳絮带走,不带走的话,柳絮只能在树上烂掉,凄惨一生。”
她已然走到他跟前,却还在雨里。
“我只问你两句话,”看其他人离得远,刘念就压低声音,认真道,“你要不要带我走?又敢不敢带我走?”
四目相对,有不安,有犹豫。
雨停了,晴雨线在两人之间悄然消失,西边天渐生的彩虹越发亮丽。
如果他答应带她走,这将是史上最浪漫的表白。
“表嫂嫂,你全身都湿了。”左丘子只是一脸温润看着她,却突然大声说:“容桑,带表嫂嫂回家。”
五雷轰顶的同时,刘念回头看到自己身后远远的地方,巫马容桑正撑着一把雨伞呆愣而立。
当她把头重新转回来的时候,她就不愿再抬头看左丘子了,因为眼泪决堤,她几乎恨他,既然如此,还写什么柳絮离枝让她误会?
“你好好保重。”低头说完,她就笃定转身回城,也没好意思看巫马容桑。
“且慢。”左丘子跟上前,在她身后低声道:“下个月我还会回来,那个时候,你若真的离开了表哥,我就带你走。”
刘念有小小的惊愕,但却高兴不起来。
“再说吧。”她丢下话继续走。
左丘子立在原地,头一次为女人困扰不休。
刘念从巫马容桑身边经过,他才有所反应,上前给她撑伞,还鬼使神差想说点什么:“嫂嫂……”
“又没下雨。”刘念闷声离开他的伞。
巫马容桑大窘,想也不想就把伞扔到地上,滚出好远,刘念也就没有去管,径直走。
“哼,今天被我逮到了吧,”巫马容桑跟着她,双手交在胸前不解风情道,“我回去一定把这件事一五一十一个细节都不落全都告诉我大哥,看他不休了你。”
“休了正好。”刘念停步猛然抬头看他,但恍然想起来自己哭过,脸上可能不大好看就立马把视线挪向别处,接着说:“你最好再煽风点火添油加醋多讲点别的,诸如我杀人放火偷男人无恶不做,都行。”
“你……”巫马容桑先是气得要死,但很快露出一脸狡黠,告诉她:“你以为被大哥休了会有好日子过?大昭国就快没了,你一旦被休哪都去不了,除了和帝府上。”
“用不着你费心。”刘念口里虽这么说,却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要不怎么让左丘子带自己走呢。
如果巫马家做得狠一点,她极有可能连温饱都成问题。
第六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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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念到五子棋社疗伤,巫马容桑则回了巫马山庄找他大哥,只是巫马袁括不在家。
“大娘,我大哥去哪了?”巫马老夫人在白兰——俨然小姐着装——和另外几个丫头的陪同下逛园子,被巫马容桑遇到,他就顺便问问。
“容桑,今天是各地钱庄的掌柜们聚在一起讨论生意的日子,你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巫马老夫人免不了责怨。
“那他什么时候能回来?”巫马容桑丝毫看不到老夫人脸上的焦虑。
“容桑啊,”老夫人并不回答,只是走近一点语重心长告诫说,“你现如今都是快成婚的人了,对钱庄的生意,也该顾一顾,你不能一天到晚游手好闲,大事小事都让你大哥去做啊。”
“大娘,”巫马容桑走过去扶住她,娇嗔道,“我大哥有能力做好就是了,何须我来关心?人生短暂,我要及时行乐,反正大哥也为我提供了这个条件不是?”
“那你白吃白住,就不觉得对不起你大哥在外辛苦奔波?”老夫人不无宠溺。
“所以我才决定在家看住他的女人啊。”
“嗯?什么意思?”一句话说得老夫人大为不解。
“没什么,我走了。”巫马容桑乖笑一下就跑远。
巫马老夫人只得无奈摇头,终于对白兰感叹道:“喜得这兄弟俩没什么隔阂,不争不吵,也不计较,总算是巫马家一大幸事。”
“老夫人说得是。”
“你还叫我老夫人?”
“是,我又忘了。”白兰赧然。
巫马老夫人便高兴地笑,说:“现在记不住倒没什么,成婚之后,待我喝了媳妇茶,你可不能忘,要不然,只怕肚子里的小家伙出世不会管我叫奶奶,呵呵。”
白兰跟着讪笑,心里却是另一番景象:如果没有孩子,这老夫人绝不会答应让巫马容桑娶自己吧。
中午巫马袁括在外头请完那些掌柜的吃过饭回来,这天要忙的事情也算忙得差不多了,闲下来他就问福管家:“夫人中午可是回来吃的?”
“夫人中午没有回来。”
“又没回来?”他呢喃一声,而后便让福管家退下,独自陷入思考。
“大哥,你回来了。”巫马容桑小跑着进屋,一脸严肃道:“我有件事要跟你商量。”
“什么事?”巫马袁括倒很少见自家弟弟这副认真的样子。
“李江玥的事。”巫马容桑一本正经,翘着二郎腿坐到他对面说,“大哥,我问你,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还要不要他做我嫂嫂?要的话你就看紧点,不要的话,我有一百个理由劝你休了她。”
“她怎么了?”巫马袁括觉得奇怪,“你如何突然提起她?”
“你先回答我,要还是不要。”
巫马袁括不得不仔细考虑,早先他是下定决心要的,这会也不会改变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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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她,也没什么不好,大哥累了,不想再为感情的事伤神。”半晌之后,巫马袁括给出这样的答复,也许是最发自肺腑的话。
“那你是要了?”巫马容桑最后确定问。
巫马袁括越发觉得不对劲,蹙眉看向他:“你问这些做什么?到底怎么了?”
巫马容桑凝神想了想,终于看着他的大哥摇了一下脑袋,诚恳道:“没事。”
“我出去玩。”他挺身站起来就要往外走。
“容桑,”巫马袁括叫住他,严厉道,“说清楚再走。”
“总之啊,”巫马容桑终于回头,摆出漫不经心的样子来,“要留住她,恐怕大哥还要多费点心神。”
说完他便笑笑走了。
巫马袁括不禁为之震颤,之后他便决定去五子棋社走一遭。
彼时刘念正在棋社后院的软榻上闭目养神,听到动静立马就醒了。
“有事吗?”她不冷不热,却照样会给他端茶上水。
“过来看看。”巫马袁括说,其实他从进屋开始就在有意无意观察他。
刘念惊讶于他没有提起自己跟左丘子的事,是不是巫马容桑还没来得及向他告密呢?
“有什么好看的?你是来看棋社的生意,还是来看我?”她故意这样问,眼睛看到院落里的桃树,就又补充了一句:“还是来看那里的桃子有没有长熟呃?估计还要……”
“来看你。”巫马袁括打断她,愣是把她吓一跳。
刘念没想到他会说出这么不含蓄的话来。
“以后吃饭,”巫马袁括撇开话题,破除尴尬道,“要回家吃,娘喜欢热闹。还有容桑过几天的婚事,你也要多费心,棋社的生意,王掌柜看着就行。”
“容桑成婚,我又不是没有费心,不都安排得好好的吗?”刘念问心无愧,在巫马家,该做的和不该做的,她都做了。“至于回不回家吃饭,你娘也没说什么。”
“不要说什么‘你娘你娘’,该叫什么还得叫什么。”巫马袁括听了这俩字就不舒服。
刘念愣了一下,没有去跟他争,只是问:“答案找到了吗?按照赌约,找不到,你可要听我的。”
“只要你承认,我现在就可以讲给你听,那个答案。”巫马袁括紧紧地看着她。
刘念见他这么自信,有些咬不定,如果他真找到答案,反应怎么是这样的?不过,他要说就让他说好了,无论如何,答案之于赌约,赌约之余刘念,都没有什么坏处,她这样想。
“你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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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问你几个简单的问题。”巫马袁括方才坐下来,饮了两口茶,而后道:“你什么时候生日?”
刘念一惊,他果然是猜到了。
“太后叫什么名字?”巫马袁括也没想她能答出来,接着又抛出问题来,“你第一次让人殴打容桑是因为什么?还有……”
他突然不问了,只是看着她道:“我就算问再多李江玥应该知道的事,你都答不出来吧。”
“所以呢?”刘念知道这是前奏,而结果她都知道了,还有什么好慌张的?
“所以你不是李江玥。”在她脸上没有找到他想要的反应,巫马袁括既有些诧异又有些不安。
“那我是谁?”刘念含笑望他。
“孤魂野鬼。”巫马袁括说这话时站起了身,脸上也变得凝重。
孤魂野鬼,听到这几个字,刘念忍不住笑出声来,还以为他有多大的本事,原来不过把自己看成是鬼魂附身了啊……呃,说起来,好像就是这么一回事没有错呀。
“我说对了是不是?”巫马袁括把她看得更紧,生怕一眨眼鬼魂就逃跑了。
“是啊,说对了。”现在轮到刘念交代,她也站起身,缓缓道:“我本是一个意外死亡的人,灵魂却不知怎地进入了李江玥的体内,从此本该死了的李江玥有了我的思想继续存活,也可以说,是我占用了李江玥的身体在你们的世界继续生存……事情就这么简单。”
巫马袁括骇然,无论是做了多大的心理准备,一旦面前的女人亲口告诉自己这些玄幻的事,他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那你,”他顿了顿,“那你是谁?家在何处?”
“我叫……”刘念正要说自己的名字时,恍然想起来他所知道的刘念是位公子,就住了口,告诉他道,“叫什么不重要,因为我不是生活在这个世界的人,我家在一个异时空,你从来没有听说过,就像我从来没听说过你们一样,在我的认知里,我不知道大昭,也不知道北祈,所有,关于你们的一切都不知道。”
“荒谬……”事情已不再是鬼魂附身那么简单了,巫马袁括听着有点乱。
“我也觉得荒谬。”刘念接着说,“不过,事实就是这样,你需要时间好好想想,然后接受。你只用把我当另一个人看待就对了,你只用知道,我不是李江玥,是另一个活着的人就好,我也不是什么妖魔鬼怪,不过普普通通一个女人,对这个世界是完全无害的。”
但愿他想得通,不会把自己拖出去烧死就大吉大利了。
“那你,是否能自由离开李江玥的身体?”
“不能。”要是能的话,刘念自己都会觉得可怕。
“那你,其实也是普通人,对吧?”
刘念重重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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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这个,”巫马袁括突然拿出一道符来,“贴在额头上试试。”
刘念看了一眼,不禁抽搐,但为了证明给他看,就接过来贴上了:“你看,没事吧?我不是鬼。”
巫马袁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