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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刘念无精打采,并不关心。
竹青见状便不再多话,犹豫半天还是小心问:“夫人,您怎么了?看似不大高兴啊。”
“嗯,我心烦。”刘念苦着个脸,竹青再问她烦什么的时候,她又不说了。
竹青一脸惆怅和无奈。
刘念注意到,忙伸手摁几下她的脑袋,笑着说:“我逗你玩的。”
随即她便走到软榻处躺下来。
“夫人,您不回去?”竹青惊惑问。
“晚点再回。”她现在不想回去,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可是庄主方才来……说不定找您有事。”
“没关系,你先去忙吧,我休息一下。”
她几乎有种跟男朋友吵架后的失落感,慢慢变得孤单无助。她不想一个人远走天涯,因为她害怕每次来月经时没有卫生棉用,更害怕对着大灶台自己给自己煮饭吃,如果单是为了生活,目前住在巫马山庄绝对锦衣玉食,但若为了精神上的那点追求,她就没办法平静了。
想了一下午,她终于没能想出个结果来,最后只得告诉自己:看世事变化,走一步算一步吧。
她回到巫马山庄的时候,天都快黑了,经过园子恰见巫马袁括和左丘子在一处池塘边讲话,她本想绕道走远,却被他们看到了。
“怎么现在才回来?”巫马袁括问,见她看到左丘子来了丝毫不做反应更是觉得奇怪。
“棋社忙。”她并不看他,因为他不想自己的余光看到他身边的左丘子。
“你中午的时候去哪了?”巫马袁括又问。
刘念就有些不耐烦了,没好气道:“多管闲事。”
她本不是什么控制不了情绪的人,这一次任由其爆发,一方面是生左丘子的气,一方面也是有其他原因的。
诸如,她不要巫马袁括对自己产生好感。
“表哥,我先回去了。”左丘子却突然要告辞。
“不在我家吃完饭再走?”巫马袁括诧异。
“不了,早点回去收拾收拾东西。”左丘子温尔一笑。“帮我跟舅妈道别。”
“嗯,那明天一路多保重。”
他们的对话,有些不寻常,刘念竖着耳朵听,直直左丘子迈开步子离去,她才跑到巫马袁括跟前问他:“左丘子他要去哪?”
“洛宁。”是北祈都城。
刘念听了,顿时有种被抛弃的感觉,一股热浪涌上心头,鼻子也酸涩了,他走就走,怎么都不跟自己说一声啊?她对他期待那么大……难以忍受。
就在眼泪快涌出来那一刻,她转身向左丘子离去的方向狂奔,只是奔了几步脚下绊到小石子竟摔了一跤,但她很快爬起来,继续。
就在她摔倒那一刻,巫马袁括心中震颤,思绪也紊乱了。
第六十章
235
尚未走出巫马山庄,刘念便追到了左丘子,她走到他前面,就那样红着眼睛问他:“你明天要去洛宁,是不是他们给你封了官做?”
“是啊,我要为天下一统出一份力。”他看着她的异样,有些担心。“你怎么了?”
“受伤了。”刘念委屈地掉下泪来。
看她哭,左丘子一阵悸吓,他是真的不确切地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心里毛毛的,似乎明白又不太明白。
刘念觉得这样很丢人,就胡乱地擦了一把泪,却几近央求道:“你带我一起走吧?我喜欢你,只想跟你在一起。”
左丘子的世界简直裂开了一个大口子,空气似乎变得稀薄,让他喘息困难。
刘念也感到怦怦的心跳,说出这句话,眼泪瞬间不见了,委屈也不见了,其他的,所有,都不见了,只剩自己的惶然无措,还有等待。
“表嫂嫂……”左丘子冷静下来,有些发窘道,“我不能带你走……就当我以前没说过吧。”
说完,他越过刘念,大步继续自己的步伐。
这一刻,刘念知道,长久以来都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怨不得别人,左丘子也从来没有向自己示过好啊,他并没有说喜欢自己的话,只不过是她一个人热情。
“我喜欢你”换来的并不是“我也一样”,而是“我不能”。
“你太不了解左丘子了。”巫马袁括不知何时出现在刘念跟前三米之遥的地方,并缓缓走近。
刘念抬眼静静看他,知道自己的话和左丘子的拒绝都被他听去了,丢人丢到头也就不觉得有什么。
“他心里没有儿女情长,只有天下百姓。”巫马袁括就算知道自己的妻子喜欢上自己的表弟,样子看上去还是很平静,他似乎理解。
“我们两个真可怜,”刘念吸了一下鼻子,昂起头看别处,怅然道,“天生就是被人抛弃的。”
巫马袁括讶然,夜幕似乎是瞬间降临的,周围变得很黑。
“回去吧。”刘念说着迈开步子,又笑了一下道:“你没骂我不守妇道,真是奇迹。”
“这样,”巫马袁括跟上她,不紧不慢道,“我们是否可以算是扯平了?”
“什么扯平了?”刘念停步转身。
“我跟瑶姬,你跟左丘子,既然都是被抛弃的人,为什么不好好一起生活?”他想得挺美呃。
刘念不禁嗤笑:“你就这点追求啊?我才不像你。”
话是这么说,没了左丘子,刘念还真不知道自己将要何去何从。
老天爷,再赐给她一个能让她心动的男人吧。
236
晚上巫马袁括提了两只鹦鹉来给刘念,还笨拙地跟她说了关于鹦鹉的美丽传说,刘念在心里又气又好笑,居然连送给别人的东西又反过来让她养——他确实没说是自己买来送给她的,只说让她养来着。
“我不喜欢鹦鹉,你拿去给别人养吧。”她一边给那鹦鹉“顺毛”,一边却说着拒绝的话。
巫马袁括不说话,只是猛地把鹦鹉提了起来,而后要出门。
“你去哪?”刘念问,她不知道他是要怎么处置这两只可怜的小东西。
“送还给店家。”他用后背说。
刘念听他这话顿时想清楚了,这鹦鹉可是她掏钱买的,而且自己也喜欢,何必在意它们之前是被谁谁谁抛弃的呢?她又不是李江玥。
“等等,”她追出房门,从巫马袁括那拿回两只鹦鹉,淡然道,“送回去怪可惜的,我就养着吧,不过,得给它们俩取个名字……我看,一个叫小袁,一个叫小括好了。”
巫马袁括一听脸都绿了,眼睛也锁紧了些,却没有说什么。
刘念暗自得意,今天一天行事都不利,这会倒找到了某种快乐的感觉。
说起来,左丘子自那会回家,心里就一直平静不下来,吃过饭便躲进了书房,不过,左丘家长没有看出任何异常。
“我的兵部侍郎儿子,”门外响起左丘夫人热烈而骄傲的喊声,伴随着这一声,她就推开了书房的们,一脸是笑:“儿子啊,你的行李都收拾好了。”
“谢谢娘。”左丘子温和一笑。
五马夫人走近他,仔细看着他嘱咐道:“晚上早点睡,明天上路才有精神,去那边定下来了,就快点把我跟你爹接过去啊。”
“知道了,娘。”左丘子乖顺依旧,又说:“娘,您先回房休息吧,我再看完这两页书就去睡。”
“好好,那我走啦。”
左丘夫人走后,左丘子就砚墨写信,可写到一百来字的时候却突然犹豫了,一把将其揉进手心,扔到案旁。
半刻之后,他又重新提笔。
第二天,他就乘马车上路了,就在他走后不多时,左丘家一个打杂的就来到五子棋社,说有东西要亲自交予靖安夫人。
“夫人说不定什么时候过来,你何不直接送往山庄?”王掌柜建议他道。
“那就不用给了,告辞。”来人转身便要走。
“不用给?”王掌柜拦住他,疑惑不已,“没见着人就不给了?”
“我家小侯爷临走的时候吩咐我这么做。”那人很无辜。
“听说小侯爷现在是北祈的兵部侍郎了?今天就要去任职啦?厉害啊……”
“我走了。”
正当此时,刘念远远地来了,王掌柜看到,莫名兴奋,大声道:“夫人来了,来了,嘿嘿。”
237
那人交给刘念一封信,话也不多说就走了。
“夫人,您来得还真是及时……”王掌柜于是把左丘小侯爷的“怪理”说给刘念听。
刘念也觉得奇怪,先不想太多,看信要紧,她来到棋社的后院,拆开信封。
“柳絮离枝,树之过,风之过,还是柳絮之过?”信上就这么一句话,没有下文,刘念很想补充一句:是树之过,风应该将柳絮带走。
可是,左丘子听得到吗?他为什么写这么一句话给自己?刘念读不懂。
天上突然响起阵阵小小的雷鸣,可看东边天,太阳还高高挂着呢,没有乌云的遮挡,倒是西边天有些昏暗。
棋社里有人议论:
“哟,这是要下太阳雨啊,东城门外定有好景象。”
“你们说,现在还有人跑去看吗?”
“谁还去啊,都司空见惯了,也就那样。”
“就是,还不如下棋。”
刘念从后院出来,脑子里还是那个关于柳絮离枝的问题,她知道答案,左丘子知道吗?难道是他不知道才问的?那她应该告诉他啊。
“王掌柜,小侯爷这会应该到哪了?”刘念问。
“临走时让人送的信,这会顶多也就到了东城门……”
他话音未落,刘念就跑了出去。
“嫂嫂,你去哪?”巫马容桑正好从外面进来,看她像风一样从自己身边跑过,他大为不解。“我来找你下棋……”
刘念不理会,心急火燎直奔东城门的方向。
西边天开始下雨了,雨不大,在阳光的照射下,就像丝丝金线,一点点覆盖靖安城,刘念就在这金线中奔跑,一路引来不少目光,只是她看不到。
“小侯爷,下太阳雨了,”东城门门外七八丈远的地方,左丘子的陪侍林茂高兴地说,“真是好兆头啊,您要不要下去看看?我们所在的位置是晴天,晴雨线应该在后面。”
“看看吧。”满怀心思的左丘子笑着答。
林茂便让人把马车停下来。
下了马车,左丘子不看晴雨线,偏看那东城城门,只是那里除了守城的卫兵,再没别人,他的心微凉。
“雨一停,就能看到虹了。”林茂感叹,继而看到左丘子意不在此,就关心问:“小侯爷,您莫不是有心思?”
“日后在朝为官,就少能回到这里了,此番景象,也少能见到。”他面容清静,语气里却有不少惆怅。
林茂诧异,左丘小侯爷,未来的兵部侍郎大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情了?
“赶路吧。”左丘子说着就要回到马车里。
“小侯爷,您看!”林茂最后一眼看晴雨线的时候,目光却被城门处一袭白色的身影吸引,渐渐看清,“那不是,那不是靖安夫人吗?”
238
刘念正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浑身被雨水沾湿,粘糊糊的,头发也变得凌乱,她就那样撩高衣裙,不顾一切地跑着,直至看到左丘子傲然挺立于阳光的天地之间,方才放慢脚步,乃至停下。
这样细小的雨,增添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