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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娶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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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南宫公子的身份不一般,难保不会有异心。”万吉提道。
“朕也没想到他竟是琉国皇族后裔,想来他此前三番两次行刺父皇就是为了复国。不过朕那个在花楼身居要职的舅爷写了封信来,将南宫水月的所有底细交代得清清楚楚,想必也是向着无双的。即便朕不同意,他握着云生这个筹码,无双也会同意,所以朕就不枉做小人了,先顺了他的意,若他真有异心,不用朕动手,无双就会先杀了他。”燕瑞不是不在意南宫水月的身份,而是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南宫水月若有异动,不但有大内暗卫锲而不舍地追杀他,就连花楼也会被朝廷围剿。
“陛下考虑甚详。”
“不用拍朕的马屁了。”燕瑞笑着喝了口茶,看着杯底舒展开的茶叶,顿时有些神伤,叹道:“一眨眼无双就长大了,如今竟要嫁做人妇了,朕真是舍不得啊。”
“陛下说错了,燕王殿下不是嫁人,而是娶夫,日后小殿下是要姓燕的,除了燕王府多了个人,殿下与往昔并无差别。”万吉知燕瑞心里舍不得,慈声劝慰道。
一想到小外甥,燕瑞心情顿时好多了,“其实女孩也不错,说不定像无双多一些。”
“陛下又错了,女娃像父亲,男娃才像母亲多一些。”
“呃,那还是男孩好。琥珀那小子要是知道无双成亲,怕是会气得三日吃不下饭。”想到那个只会缠着无双的小子不能来参加无双的婚礼,燕瑞就觉得解气。
“应王自小跟着殿下,难免对殿下有孺慕之情,此番镇守容州,不能回京参加殿下的婚礼,怕是要懊悔许久,陛下何必与他计较?”
“朕就是嫉妒他打小就跟着无双,那几年朕可是见都见不着无双。”
“陛下还是孩子气……”
……
除夕夜,宫中按例设宴,后宫妃嫔满朝文武都要出席,燕王自然也不能破例。若燕王连除夕夜宴都不参加,那病重冲喜的传闻便有八成是真的,是以众人都翘首以待。
无双的确是要参加晚宴的,烦恼的是南宫水月这个厚颜无耻的家伙非要跟去,还嚷着什么正名之类。无双自然不愿带他,但十个时辰已过,虽失了些血,但对恢复了武功的南宫水月来说并无太大影响,所以即便无双不带他,他也会想尽方法偷溜进宫,到时候更容易闹出笑话,于是无双只得顺了他的意。
无双怀孕四个月了,腹部已经微微隆起,不宜再穿束腰带的男装,只得穿了女装。除夕夜宴乃一年一度的盛宴,文武百官皆身穿官服,各位诰命夫人也会身着诰服,所以无双这一身女装也极隆重。弃了腰带,款式偏男式,也无多余褶边,金色为底,金线绣暗龙纹,贵气逼人。长发还是高高束起,以玉簪固定,并无多余的首饰。
南宫水月倒是想穿一身金色与无双相配,但他却得避讳。金色本就与明黄接近,无双如此穿是先帝爷和当今天子所赐,满朝上下无人敢质疑,可南宫水月若是如此穿着便是大逆不道,是以他只得选了一身玄色长袍,外披狐裘大衣,因担心无双着凉,还特地为无双披上了狐裘,塞了个手炉到她手里。
文武百官以及诰命夫人贵族小姐们早就到了御花园,虽幕天席地,但四周都摆着炉子,那么多人聚集一处,倒是春意浓浓,畏寒的夫人小姐们大多带着手炉,更有偏殿歇息,也不觉得冷。他们大多数一边闲聊一边瞄向形孤影只的李小公子,猜想燕王殿下今日会不会来。
过了一会儿,后宫几位娘娘也到了,想必天子与皇后很快就会到,众人的情绪更是高涨,时不时地瞄着入口处。直到太监唱道:“燕王殿下到!”交谈声顿时停了,几乎所有人都看向入口处,只见两个白色身影缓步走来。
众人本以为另一个是皇帝陛下,待他们走近,细细一看,才发现不是。那个男子与燕王殿下披着相同的白色狐裘,他毫不避讳地搀扶着燕王,举止亲昵。再观他面容,便是惊为天人,本以为朝中众臣当属左相大人最为貌美,谁料今日竟出现了一个不逊左相的男子。只见他唇角含笑,看向燕王的眼神温柔得可以掐出蜜来,看得夫人小姐们一阵阵惊呼。
众人还没回过神来,天子就到了,众人连忙跪地行礼。无双自然也是要跪的,不过燕瑞眼尖瞧见了,连忙免了她的礼,更亲自扶她坐到御座下的首座,南宫水月厚颜无耻地坐到了无双身旁。
天子落了座,竟没立刻叫众人平身,而是吩咐万吉命人多搬些火炉到燕王周围,以免燕王着凉了。跪着的众人此时都缓过神来,脑子也转了起来,燕王虽然瞧着有些娇弱,但离奄奄一息差得远了,传闻果然不可信,但又想天子如此关切燕王,想必燕王身子的确不适。那位美貌男子到底是何人?是未来的燕王夫还是燕王殿下新纳的男宠?不知李小公子此时是何等表情云云。大家正想在兴头上,天子命众人平身,众人起身之后,一半人不约而同地看向李小公子,另一半人不约而同地看向燕王,都想看出端倪,不过他们要是能看得出来,燕王也就换他们做了。
李小公子依旧是那张木头脸,双目微敛,令人看不出他的情绪,可他藏在袖中的双手却紧紧握起。虽然李晏没有见过那个男子,但已经猜出那人的身份,因为那人一进来就对他挑衅地看了一眼,那上挑的眉梢,戏谑却饱含杀意的眼神,除了花楼楼主又能是谁!
为什么是他?为什么是他?谁都可以,就是他不行!
席间南宫水月对无双照顾有加,凡是该无双喝酒的时候都由他代喝了。无双毕竟是习武之人,那么多火炉围着,难免觉得热,南宫水月便亲自为她腿去狐裘大衣。众人这才注意到燕王殿下今日穿了女装,那一身与明黄极近的金色彰显了她尊贵的身份,令人不敢直视。
除夕夜的晚宴循例是要吃到子时的,席间少不得歌舞杂耍。然天子关心燕王,允她早些回去歇息,于是燕王在众目睽睽之下由南宫水月伺候着离席了。
除夕夜之后,满朝上下看李小公子的眼光便有些异样,而京城上下对于那位除夕晚宴上出现的神秘美貌男子也是议论纷纷。更有甚者,那些眼尖的夫人们看出燕王殿下的身材有些走样,竟大胆猜测燕王殿下已经有了身孕,此时又有太医院的小太监传出姚太医为燕王殿下取的药材都是安胎用的。坊间的传闻立即换了个方向,赌局也另设一个神秘男子,本来买李小公子的人最多,此时纷纷改买那位神秘男子。传闻甚至说那名神秘男子就是燕王殿下腹中孩子的父亲。
虽然坊间传闻愈演愈烈,但满朝文武却是持观望姿态,因为皇帝陛下自始至终都未开金口宣布那位神秘男子就是未来的燕王夫,燕王夫人选依旧是个迷。虽然众臣认为李小公子是燕王夫的可能依旧很大,但看他的眼神却带有怜悯之色,试想满朝文武眼前燕王却与别的男子行为亲密,有哪个男子受得了呢?
而那位传闻中的神秘男子如今正在燕王府里忙得团团转,他一方面伏低做小,企图引起燕王殿下的注意,一方面安排缕娘在京城设立花楼的分舵,更命二十八星宿护送花楼的机密文册及所有的账册来京。
婚期已然定下,乃正月十五元宵之日。喜服也在赶制之中,可难的是大婚之日燕王要身穿男装迎娶王夫,而燕王已有四个多月的身孕,腹部已经显形,着男装根本遮掩不住。虽然传言愈演愈烈,京城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大腹便便地成亲始终有违礼教。未来的燕王夫终于找到了表现的机会,发动花楼手下寻得珍稀的红狐毛皮,希望在大婚之前制出一件大衣。
离大婚之日还有三日,虽宫中上下皆因燕王大婚之事忙得不可开交,但无双却闲得很。一杯浓香奶茶,一卷奇人异志,无双可静坐一个下午。这日下午,钩子刚奉上奶茶,莺歌便带了一个人来。此人不是旁人,正是近来被众人用异样眼光看着的李小公子。
无双抿了口茶,继续看书。过了许久,李小公子都未开口,只静静地看着无双,似乎这一眼,便抵上千年万年。
待无双一杯奶茶饮尽,李小公子终于开了口:“殿下……”然只此二字,再无其他。
无双放下书卷,却未看向李晏,只看着空置的茶盏,淡声道:“你来,是否想亲自问本王大婚之事是否为真?燕王夫是南宫水月一事是否为真?本王腹中孩子之父为南宫水月之事是否为真?”
无双是了解李晏的,李晏说不出口,她就替李晏说出了口。李晏凝视着在自己心上烙了印儿的女子,虽面色如常,双手却微微颤抖。聪明如他,又岂会猜不出这些问题的答案?但他宁愿装作不知,此时既希望又害怕地等着无双给他最终的答案,让他一颗飘荡不定的心安定下来。
无双终于转身看他,而李晏也清晰地看到无双隆起的腹部,他的木头面具终于裂开了缝儿,双手颤抖得越发厉害。
“本王可以告诉你,全部为真。”燕王殿下依旧语气矜贵,神色淡然。
李晏顿时后退几步,几乎站立不住,随即转身就走,竟不愿再多问一句。
此时,端了茶的莺歌走到无双身边,低声道:“奴婢方才回府,在门口看到李小公子举棋不定,公主,李小公子心中想必痛苦非常。”
“此事不必再提,日后再见必要尊称一声‘李大人’。”
莺歌虽仍是觉得有些可惜,但也知其中不易,便闭了口,打算日后也不再提起。
李晏跌跌撞撞地走到门口,遇上了等候在此的南宫水月。南宫水月见他一副失神的模样,得意笑道:“李大人想必该死心了罢。”见李晏不答,他继续说道:“本座知道李大人心里如何想,李大人想必猜想本座与小七的婚事乃是一桩交易,其实李大人多虑了,本座与小七的姻缘乃是天定,即便是女儿节上的观音娘娘也为本座与小七祈福。百张花牌,本座恰恰就抽中了小七那一张,李大人你说是不是天定姻缘呢?”
李晏闻言,突然抬起头来,死死地盯着南宫水月,沉声道:“若是如此,李某必然不会输给楼主!”说罢,他头也不回地出了燕王府,行走之间已褪去一身忧伤,似瞬间恢复如初。
南宫水月看着他的背景,冷笑:“本座连输的机会都不会给你,你休想再靠近小七一步!”
正月十五元宵佳节,燕王殿下大婚。此次大婚被京城上下乃至整个大燕国都津津乐道了很多年,也成为瑞帝陛下十大荒唐事之四——燕王娶夫,或许有人会问燕王娶夫和天子有何干系,那是因为燕王娶夫是天子下的旨,圣旨上写明燕王殿下不是出嫁,而是娶夫,而那位有幸入赘燕王府的南宫水月还得了个特设的爵位——燕王君。
公主大婚本是先由公主在金銮殿上辞别父兄,随后由驸马迎上花轿,绕京城巡行一周,最后进驸马府上拜堂。燕王大婚却是反着来,由燕王殿下去燕王君临时府邸迎燕王君上花轿,然后循例绕京城巡行一周,于是京城上下都看到了身披红色狐裘的燕王殿下英气逼人地高坐马上,而那位传闻中貌如天人的燕王君则盖着红盖头稳坐轿中。
作者有话要说:结婚了。。。其实结婚不是结束,而是开始。
嘉义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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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上下对燕王君的十里红妆更是议论纷纷,他们自然不知其中装的是何物,只道燕王君好大的气派。寻常女子的嫁妆无非是金银珠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