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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自然不会夺你妻子,而以你的年纪想必无子,且本王不杀妇孺,如此便只剩下杀父之仇。死于本王手下之人甚多,本王不禁有些好奇,你父亲是谁?”
待她说完,那梅花已经刺了一半,红色的肌肤衬得黑色的梅花格外妖娆。向平想要说话,却合不拢下巴,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无双微微颔首,赵瑟会意地将向平的下巴接上,姚朔却不停手,依旧专心致志地刺梅。
向平直勾勾地看着无双,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随即一口血水吐上姚朔洁白的面庞。
惊人的是姚朔面上还挂着笑,手却微不可见地一抖,那根银针一半都刺入了向平的脆弱之处。向平咬牙惨叫,即便如此,那处却仍是胀大,丝毫不见消退,可见情蛊的厉害。
姚朔却惋惜道:“可惜了,这个穴位不对,日后你怕是用不得此物了。”
说罢,他拔出银针,向平又是一声惨叫,那处逐渐消退,恢复成本来大小,却仍是通红。众人听得姚朔方才所言,皆有些惊诧,好好的一个男子,就这么……被废了?
向平忽然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死死地看着无双,道:“柳月今日没过来?”
众人皆有些不解他为何问起这个,无双不答,田园回道:“柳公子身子弱,还在休养。”
“休养?”向平笑得嘲讽,“他一辈子都休养不好了!我前两天看过他一眼,他越发诱人了,想必你这些日子宠他宠得很。这也好,他越得宠,你死得越快……”
无双沉声道:“你看出来了?”
向平面上闪过得意之色,“他第一回侍寝我就看出来了,你身中双毒,前些日子是毒发了罢,不过就算你留下这条命,瞧柳月那模样,你怕也是活不长了。即便我死了,你也不得好死!哈哈哈哈……”
“锦屏……锦屏被你藏到哪里去了?”绿蒲出人意料地插了句嘴。
“他?”向平满脸不屑之色,“‘我’得急病死了,自然要有尸身,我还活着,死的那个自然是他了!”
“不可能!那个人绝对不是锦屏,我与锦屏太熟悉了,若是他,我一早便能看出来!”绿蒲睁大双眼,怒道。
向平低低地笑了,“你倒是聪明,不过铲草要除根!燕无双,你那个男宠可真忠心,死到临头还想通风报信,可是他越忠心,就死得越惨,我把他的手筋脚筋都挑断了,还将他那张假正经的脸一刀一刀地毁掉,谁让他跟着燕王你呢,跟着你的人都会跟你一样不得好死,哈哈哈哈……唔……”
赵瑟顿觉不妙,刚要制止,却未来得及,向平口中吐血,竟是咬舌自尽了。赵瑟本想让姚朔吊着他一条命,但见无双并无此意,便不语作罢。
向平双目微闭,只余一口气在。无双见他如此,也不恼怒,只蹙了蹙眉,道:“本王说过,你的眼神和一人极像,薄寒可是你父亲?”
向平闻言双目一亮,随即灰暗无光。
姚朔探过他的脉搏,阴笑一声:“死得倒是痛快!”
江夫子疑道:“那薄寒与流香郡主并无子女,原来外面竟有私生子么?”
前刑部尚书薄寒,为修炼邪功奸杀无辜少女百名,囚禁礼部侍郎杨莫之女两月,意图杀害,更收受不明钱财若干,被判凌迟之刑。燕王当年亲自监刑,当时的刑部员外郎云起行的刑,一时轰动整个大燕。薄寒的妻子乃已故肃亲王的女儿流香郡主,燕宵的亲姑姑,不过那对夫妻之间大约感情不太好,并无子女,只收养了一个女儿名唤薄仪。薄寒死后,先帝怜惜她孤儿寡母生活不易,便允她母女随燕霜城回沧州了。
江夫子不厚道地笑道:“若是流香郡主知道此事,恐怕又要翻天覆地了。”
世人皆知肃亲王世子燕霜城是个优雅的皇族公子,待人接物皆让人心服口服,流香郡主却完全不一样,身为皇族,相貌气质皆具,偏偏蛮横无比。她与薄寒的感情不好,在京城的贵族圈子里众所周知,若薄寒死在她手上,她绝无异议,可薄寒死在了燕王的手上,等同于扇了她一耳光,她岂能不恨?若是让她知道那身败名裂的丈夫竟有一个私生子,她的颜面可真真丝毫不剩了。
无双未接江夫子的话,也未继续审犯人,轻轻抚过膝上少年哀伤的双眼,仿佛抹去少年的心伤才是最重要的事,对姚朔擅闯地牢只字未提,而姚朔也视若无人,连声招呼都不打,径自离去。琥珀见状大怒,欲出手教训,却见无双并未表态,思及无双曾经教导他切勿忘了自己的身份,便住了手。
就连向来好脾气的江夫子也不禁皱眉道:“这个小姚太医好大的架子!”随即又幸灾乐祸道:“殿下,此人是匹桀骜的野马,马是好马,却难驯服!”
无双并未搭理他,似若有所思。
江夫子摇了摇扇子,唇角的笑意泛了一丝冷,真是一场闹剧!他不露声色地瞥了无双一眼,既然尊贵的燕王殿下默许了这场闹剧,必会亲手终结它。
绿蒲与锦屏同是萦纡殿出来的,向来感情甚好,如今知他被人谋害,心中自然悲痛,哀求无双安葬锦屏。无双自然允了,带着他到了他们住的院子。向平出不了燕王府,那么锦屏的尸体一定还在府内,又丝毫未让人察觉,想必脱不了锦屏与向平的屋子的范围。
无双一声令下,田园便命人动手,不到一刻,下人便在锦屏的屋子里挖出一具尸身。田园仔细查过,在那已经完全腐烂的尸体手足与面上都发现了多道伤口,与向平所言一致,再观其身形服饰,应是锦屏无疑。
绿蒲见状不禁痛哭出声,就连田园心下也有些黯然。
无双听到田园的禀报之后,双目沉了沉,寒声道:“向平的尸身送与野狗分食,本王要他死无全尸!”
田园高声应道:“是!”
无双敛下双目,有些疲倦道:“将锦屏厚葬了!”
“老奴省得。”
“殿下,您给奴家涂的是什么?”柳月感觉面上一股清凉,此物无双已经给他涂过两次,今日他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了。
无双收了手,淡淡道:“美颜的东西罢了,今日是最后一次。”说罢,将手中空瓶置于案上。
她捏住少年的下巴,使之仰起头来。她还记得第一次召他侍寝时他的模样,那时他不过是个清丽的少年,如今却有了倾城之姿。
田园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殿下,姚太医来了。”
无双松了手,让柳月下去。
姚朔进门的时候刚好与柳月打了个照面,姚朔面上闪过惊色,随即笑道:“殿下真是大手笔,那等价值连城的美颜圣品也舍得赐给一个小小男宠,难怪那向平会说柳月愈来愈妖媚。”
无双不言,莺歌利落地上茶。
姚朔也不客气,端起茶盏就抿了一口,赞了声“好茶”便再无言语。
他不言,无双也不言,一人靠在榻上,一人坐在桌边,也不知要僵持多久。
姚朔的耐性到底比不得无双,率先开了口:“今日殿下召臣来,可是要教训臣?”
无双挑了挑眉:“本王为何要训姚太医?”
姚朔最是见不得皇家人心口不一,当即冷笑道:“训臣擅闯地牢,训臣不知礼数,训臣心狠手辣!”
无双了然道:“原来如此。”
姚朔却是怒了,拍案而起:“你少作这副姿态!”
他心思深,向来沉稳,今日这般冲动乃是忍无可忍。
无双见他如此无礼,也不恼,只淡声问道:“姚太医可是已经离京了?”
姚朔闻言一怔,随即明白无双说的是他父亲,怒声道:“燕王殿下真是好手段,以我为质,以姚家相挟,我父亲自然不敢透露丝毫秘密!可你算漏了一点,我与我父亲不一样,如今他们已经离开京城,我也不将姚家放在眼里,绝不会受你的胁迫,任谁也拦不住我!”
“是么?”无双气定神闲地取出一物。
姚朔见状大惊,几乎要冲到无双跟前,“定颜珠?定颜珠为何在你手里?”
定颜珠,世上只得一颗,“神医世家”姚家之物,置于死人口中,可保尸身不腐,容颜如生前一般。当年睿帝陛下的宠妃玉妃病逝,便曾借此物一用。后姚怀广的父亲姚沾分出姚怀广这一支效命天子,为表忠心,也以示弥补,将定颜珠给了姚怀广。
无双将定颜珠收入怀中,理所当然地说道:“本是姚家为表忠心献与皇家之物,在本王手中有何稀奇?”
“胡说!定颜珠明明在我父亲手中!”姚朔双目冒火。
无双丝毫不将他的怒火放在眼里,“可它如今在本王手中!”
姚怀广深知儿子的脾性,主动将这定颜珠献给无双,请无双以此相挟,管制姚朔。
“这是我们姚家之物,你没有资格占有,还给我!”姚朔怒容满面,红了双眼,上前几步,似要抢夺定颜珠。
无双却似好奇道:“姚太医未觉得身子不妥么?”
“什么?”姚朔一怔,却感觉热气由下而上,沸腾了全身,他伸出双手,果然手背手臂皆已变得通红,不用照镜子他也知晓自己满面通红。身为医者,他清楚地知道自己中了情蛊,惊道:“你……”
无双轻轻抚过茶盏,慢条斯理地说道:“种蛊入体有一个常见而又隐秘的法子,便是服食蛊卵。”
姚朔顿时想起前日赵瑟找他,说是对情蛊极感兴趣,想学他用来审问犯人,欲讨一些回去,他没在意,便给了赵瑟一些蛊卵,让他自己回去培育。
想来那些蛊卵已然到了无双手中。
姚朔怒极,欲将无双生生掐死,却思及无双武功极高,便转身欲逃。无双岂能容他逃走,极快地点了他的重穴,使他动弹不得。
姚朔顿觉不对,喝道:“你要如何?”
无双拍拍手,一人进了屋。来人不是别人,是满面通红的燕宵。姚朔一见便知燕宵也中了情蛊,顿时有些明白无双的意图,面上闪过惊慌之色。
无双淡笑:“以彼之道,还之彼身!”
闹剧结局
姚朔本以为燕王对自己动了心思,了不起与她一场欢好,待中了情蛊的燕宵进屋之时,他才明白无双的意图,惊道:“燕无双,他……他可是男子!”
无双不语,一把将傻站在门口的燕宵拉到姚朔跟前,残忍地说道:“中了情蛊,由不得自己控制,你被点了穴,你猜他会将你如何?”
姚朔不信:“就算中了情蛊,神志也是清醒的,他不会不知道我是男子!”
然他此言说罢便发现了不对劲之处,燕宵的双目迷茫,压根就是神志不清的。
“你对他做了什么?”
无双饶有兴致地看着那二人,道:“区区失魂散。”
失魂散,顾名思义,服用之后可使人神志不清,如失了魂魄一般,但却于行动无碍,服用者可随着自己的本能行事。若辅以金针刺穴,可达到控制服药之人的效果。
燕宵中了情蛊,此时的本能便是与人交合,无论男女老幼。无双虽然在场,但同样中了情蛊的姚朔显然要更吸引燕宵。燕宵已经抚上了姚朔的脖颈,缓缓摩挲,满脸陶醉之色,很是温存。
而姚朔此时就跟吃了一万只蛆虫一样恶心,恨不得将那只在自己脖子上作孽还不停往下挪的手剁掉。他勉强摆出正气凛然的气势,喝道:“堂堂燕王,竟使这等卑劣下流的手法,若是传出去,皇家颜面荡然无存!”
可惜,他那张红得快熟透的脸实在与正气凛然不符。
姚朔想来是不了解无双的,朝中大臣无人不知燕王恣意妄为,连皇上都纵着。当年梁国来犯,燕王殿下可是在金銮殿上当着先帝和众大臣的面儿杀了前刑部侍郎单乘舟,鲜血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