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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信仰!有信仰的人真是令人羡慕啊!南宫水月的双眸柔和了几分。
“其实小七又何必把这重担扛在自己身上?上有天子,下有文武百官,何须你如此辛苦?”南宫水月没有说出口的是,你还是一个公主,又不是皇子,安享荣华岂不更好?
无双似是有些意外,“皇族所享的尊贵荣华皆取之于民,既然享受了皇族的权利,就要承担皇族的义务,这是最公平不过的。”
南宫水月见无双说得理所当然,不似作假,心中自有一番震触。其实这是最简单不过的等价交换,天下给你权利和容华,你必然要还天下国泰民安。若皇族都能这么想,世间便不会有昏君逆贼,更不会有天下大乱朝代替更,可惜世人皆看到皇族的权利,却看不到皇族的义务。
那小县本就在宁州边界处,无双几人路上并未遇到其他事,所以没两日就进了云州境内。此次去戎州必须掩人耳目,否则不但达不到目的,还会有性命之虞,因此京城中的“燕王”在府中养病,而剑客孟七自出了京就易容敛了原先的面貌,南宫水月与柳月惟恐引人注意也是如此,一行四人只有阿卓还是原来面貌。云州可是那人的地盘,是以无双几人更加谨慎,脸上都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面貌了。
现在已是六月天了,热得厉害,虽说南方夏季炎热,但北方的天更是热得毒辣。南宫水月惟恐花容月貌被晒伤了,途径一处茶寮就再也不肯走了,非要等日头过去才走。既坐了人家的茶寮,总要叫壶茶,茶虽叫来了,却没人用。这等劣茶无双与南宫水月是喝不惯的,所以柳月和阿卓借了茶寮的简陋厨房煮了茶。
“阿卓姐姐,出门在外也没带茶具,我去把桌上茶杯拿来烫烫。”柳月与阿卓在南宫家的时候就见过,也算相识,阿卓长柳月几岁,柳月不好直接叫她“阿卓”,便唤了“姐姐”,阿卓欣然受了。
阿卓拦住他,道:“别去了,我带着呢。”她解开那偌大的包袱,果然从里面取出一套玲珑茶具,一边熟练地刷洗,一边对柳月道:“我家主上从来不用外面的茶具。”
阿卓虽与柳月并不熟识,但总觉得亲切,见他好奇,便接着说道:“主上说,品茶就跟品美人一般,美人着了华丽精致的衣裳才叫美人,若脱光了便都是一个模样。”
柳月闻言笑道:“南宫公子说话真是有趣。”
阿卓闻言一怔,面上笑意顿时失了几分,“主上说话是很有趣的,不过他杀人的时候也是一脸有趣的神色。”见柳月微愣,便问道:“你家主子怎么样?世人都传她残忍嗜杀,我瞧她却不像是这种人,平日里挺随和的。”
柳月露齿一笑,“外面的人都是胡说的,主子她对我们是极好的,不过对坏人手段大约是很厉害的,我没怎么见过主子的手段,府中的绿蒲以前常跟主子去地牢审犯人,跟我讲过一些,唔,主子……大约是有些残忍的。”
阿卓知他单纯,一心向着无双,也不与他唱反调,只是想起主上近来的异常,好心提醒柳月道:“我家主上对你家主子大约动了真心思,现在尚好,若他日后越陷越深,认定了你家主子,恐怕是容不下你的,你小心为上。”
柳月却丝毫不放在心上,“你家主上想进府恐怕不易,府里上下都记恨他当初刺杀主子,宫里的那位更是深恶痛绝,绝不会同意的!”
阿卓虽然想说主上行事乖张,说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但又觉柳月说得有理,便不再多说。二人端了泡好的茶出去。
那茶一端出来,茶寮老板动了动鼻子,不由叹道:“极品好茶!”当下明白这四人怕是出身富贵,再看那茶具,更是咋舌。
南宫水月端起茶杯,却是蹙了眉,道:“太烫了!”催动寒气片刻,那茶就不再冒热气。将茶杯放到无双跟前,他笑道:“这茶凉着喝才清洌,可惜没有山泉水,否则能一路凉到心里去。”他就是算到七八月暑气逼人才带了这茶。
无双喝了一口,果真如此,便又喝了一口。南宫水月见她喜欢,心中高兴,端了另一杯,却忘了催凉,差点烫掉了舌头。
无双一小杯喝完,柳月想添,却被她阻了。
柳月不解:“公子,既然喜欢,为何不多用一些?这天毒辣,喝茶祛祛暑气才好。”
无双淡声道:“此茶性寒,一杯足矣。”
说话间,南宫水月也是一杯喝完,却不再喝,对阿卓道:“剩下的赏你们了,别贪杯!”
阿卓不敢用主子的茶具,便寻了茶寮里的茶杯,倒上浅浅的两杯,与柳月躲到一旁喝着,不去打扰两位主子。阿卓和柳月都记着无双的话,一杯喝完便不再喝,那茶壶里还剩有小半,看得茶寮老板心痒难耐。
无双与南宫水月静坐不语,其间有不少人进这茶寮喝上一大碗劣茶,从他们话语间听出大多都是赶去山城的,不知那山城是有什么盛事,令这么多人不顾酷暑赶去。
待日头不再那么毒,茶寮里也只剩他们一桌了,无双理了理袍子,看向南宫水月,动身之意明显。南宫水月见没法再赖下去,便对阿卓道:“好生收好茶具……”心里却想着还能赖上一盏茶的时间。
茶寮老板眼看那壶好茶就要被倒了,不等南宫水月把话说完就上前搭话道:“几位可是也要去青州山城的?”
南宫水月见他搭话,巴不得再赖些时候,便问道:“山城可是有什么盛事,我瞧方才那些人都是去山城的?”
茶寮老板见南宫水月不知,本不想多说,但想着那壶茶,便又开了口:“再过半月就是圣母娘娘的蟠桃宴,在山城举办。”
“何为圣母娘娘的蟠桃宴?”南宫水月又问。
茶寮老板见他连这个都不知道,便知这几人绝不是同道中人,当即闭了口,不肯再说。
南宫水月笑了笑,对阿卓道:“老板说了这么多,口渴了,你给老板倒杯茶。”
茶寮老板听了,顿时笑得眯了眼,自觉地取出自己平日用的茶杯。阿卓一看却是吓了一跳,那茶杯都快比得上自己手中的玲珑茶壶大了,果然把剩下的茶全倒出来也只不过装了茶杯大半。阿卓本想提醒他这茶不能多喝,但见那老板眼巴巴看着茶壶似是想再多倒些的模样,便没开口,把茶壶盖打开给他看过,便去小厨房清洗茶具。
茶寮老板见茶壶空了,死了心,端着茶杯悠悠地喝上一口,顿觉一阵清凉融入五脏六腑,说不清的舒坦。待回过神来,见南宫水月只笑着看他,并不催他,顿觉此人甚好,便将好事与他分享:“圣母娘娘的蟠桃宴上会派发蟠桃,这蟠桃可不是普通的蟠桃,里面藏的是能治百病的仙药。”
“仙药?每个人都有?”
“蟠桃是每个人都有的,但不是每个蟠桃里都有仙药,得靠运气!”老板说着有些得意,“去年我婆娘得的蟠桃里就有仙药,我那体弱多病一直卧床的小儿吃了之后便能下床,先前吃了多年的好药也不见成效,谁料一颗仙药就管用,我不信都不行。这不,十多日前我婆娘带着小儿赶去青州,想占个好位置,逮着机会请圣母娘娘给小儿看看,听说圣母娘娘一施法就能赶走病神。”
老板说得活灵活现,南宫水月都觉得稀奇,连忙问道:“老板可知那圣母娘娘是何来历?”
老板眼一眯,捋了捋稀疏的山羊胡,故作神秘道:“旁人或许不知,我这茶寮路过的人多,我倒是知道些名堂。那圣母娘娘是圣教的圣女,圣教你们肯定听说过,朝廷可是派了不少大官整治来着。”他说着叹了口气,“也不知朝廷是怎么想的,这圣教不但不害人,还救人,怎么就不能信了?”
“大约图谋不轨罢。”南宫水月笑道。
老板顿时瞪了眼,道:“圣母娘娘派药可是分文不取的,怎么就图谋不轨了?”
南宫水月连忙安抚他几句,又道:“我家中有个妹妹,也是自小体弱多病,常年卧床不起,如今眼看着就要及笄,却是无人愿娶的病秧子,若那仙药真的管用,我不妨也去求上一颗,圆了我妹妹出嫁的心愿。”
老板闻言缓了脸色,善意提醒道:“那公子可要快些去了,圣母娘娘就派一天的蟠桃,迟了可就来不及了。”
“多谢老板坦言相告。”南宫水月说罢,几人就起身告辞。
绕道青州
出了茶寮,无双似有所思,南宫水月知她心思,却不点破,只笑问:“小七可是在想那圣母娘娘的蟠桃宴?”
无双沉声道:“山城,是在十弦郡。”
十弦郡苦寒,是充军流放之地,当年户部尚书司继元的孙子司扬正是被发配十弦郡。那圣教在这等流放之地活动,不知有何企图。
南宫水月见她面沉如水,苦思的模样实在令人心折,便主动道:“反正时日尚早,不如咱们绕道青州,去瞧瞧那蟠桃盛宴?”
无双终于看他,缓了面色,似是欢喜他的提议,微微颔首。
若是江夫子在,怕也是拍手赞同,道一句:“不知司扬那傻小子如何了?”
几人赶往山城的一路上都有遇到赶去参加蟠桃宴的百姓,其中不乏富商大户。待到了十弦郡内,到处都是人,连住的地方都险些找不着,而山城更是人山人海,热闹非凡,饶是无双几人速度极快,却还是没能找着客栈落脚。这里的客栈似是已经习以为常,有不少空着的上房都是几个月前就被富商定了的。想租个清静院子或是借宿更是不可能,谁家没几个外地亲戚,家里都挤得满满的。
柳月和阿卓有些心急,他们的两个主子都算得上是身娇肉贵的,总不能露宿野外罢?南宫水月心思动得快,想到了青楼。谁料青楼的生意也是特别好,城里最好的青楼还大白天的就满了房,无双几人直至天黑才寻着一个次等的青楼空了一间房,便先付了定金定下,然后出去又找了一圈,却是再也没寻着。
四人回到那回春楼,均是饥肠辘辘,连忙让鸨娘送上酒菜,嘱咐不要让别人打扰。鸨娘见惯了世面,猜想这两位公子哥儿要么是为了蟠桃宴而来但没寻着住处,要么是有分桃的癖好寻个掩人耳目的场所,无论是哪样都稳赚不赔,于是收下银子喜滋滋地走了。
无双与南宫水月将就住在一间房里已经够挤了,柳月和阿卓只能睡在门外走廊里,可这回春楼鱼龙混杂,柳月与阿卓又年轻貌美,更无自保能力,说不准就被谁当做楼里卖身的拖走了占便宜,是以两位主子开恩让他们睡在房里。好在天气热了,打个地铺也能睡得舒坦。
这间房是典型的青楼上房,分内外间,内间是卧室,摆了床榻和屏风,屏风后头有浴桶,外间则摆了桌椅,算是小厅。
吃过了晚饭,就是洗漱歇息。两位主子都是一身的风尘,沐浴是少不了的,可无双好洁,南宫水月也是如此,只好唤来鸨娘,给了银子,让她置办。鸨娘见多了稀奇古怪的客人,对他们的要求并不惊奇,当下打发了龟奴去办,没一会儿,新浴桶就到了房中。南宫水月自然不介意与无双共用一个浴桶,可无双介意,可惜房中地方小,只摆得下一个浴桶,无双再为难也没办法。
柳月与阿卓把那浴桶刷了几遍,倒满温汤,无双先沐浴。南宫水月想亲自伺候,可无双用剑指着,所以他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柳月去屏风后面伺候,偷偷瞄上几眼,羡慕嫉妒得不行。待到南宫水月沐浴,无双俨然正人君子,看都不朝他看一眼,靠在榻上闭目养神,任南宫水月把水撩得再荡漾也不能震动她分毫。
因先前一番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