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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
江夫子敢指着老天发誓,他这十多年来就没见燕王这么听话过,叫她停手就停手,那少年难道真到了她心尖上?
燕王停手,别说柳月不敢相信,就是那些刺客也不敢相信,是以那刺客又道:“放下你手中的剑!”
无双一顿,还真听话地将剑缓缓放下,使得江夫子和那些刺客皆振奋不已。刺客振奋乃是因为名闻天下的燕王就要命丧他们之手,江夫子振奋是因为以他对燕王的了解必有后招。
柳月眼见燕王殿下因他受制,心中百感齐发,既感动于殿下为了他一个卑下之人妥协,又伤心于自己无用拖累于殿下。若真累得殿下丧命,他万死难辞其咎,遂当即说道:“殿下,莫要为了柳月如此,柳月不值得。殿下厚爱,柳月……下辈子还伺候殿下,报答殿下!”说罢,他一把抓住那横在他脖子上的大刀就要自刎。
刺客一惊,心知这人死了,燕王怕是不能再受制于己方,便朝同伴使了个眼色,让他们动手,自己连忙制住柳月,防他自刎。可正在此时,他顿觉背心一凉,钻心疼痛使他不由自主地倒地,倒地时他的余光瞄到燕王本已放下的剑一扫,顿时血肉横飞,他的同伴皆失了小腿,与他一样倒落在地,接下来的事他已经不知道了,他知道自己的任务是完不成了。也罢,去地上向老主子请罪罢。
江夫子收了剑,抹了抹额上的汗。他就说必有后招,果然如此,出发前就再也没见过龙卫的影子,原来是早早上路,在前面打点来着,那些暗中操纵巨斧之人怕就是龙卫们杀的。从瑶山到京城这一路,只要是暗杀,必要掩人耳目,绝妙的伏击点除了楚江就只有宁州了,宁州境内多树林,掩藏行迹,布置机关陷阱,刺杀圣地呀。
龙一正要审问那些刺客,谁知刺客硬气得很,干脆地抹了脖子,不劳龙卫们动手。
无双收了剑,问龙一道:“还有活口么?”
“属下等确信没让人逃出林子,下手也注意分寸了,但这些刺客只要被俘就自裁,训练有素,不是一般人。”
无双点点头,不再多问。
柳月早已被龙卫扶了起来,也有人为他查看了伤势,上了药,草草包扎了。
稍作收拾,便该上路了。行程紧张,且这林子实在阴森,不宜多留。
无双三人的马都被杀了,龙卫们要隐藏行迹,自然没骑马,一行人只得徒步而行。一行虽然都会武功,却也只是脚程快些,寻常赶路,若用轻功怕是没过多久就泄了真气,且这林子里不知还有没有其他名堂,保存实力为上。龙卫是习惯了的,除了一个龙卫背着柳月跟在无双身后,其他的人皆藏了行踪。无双虽然养尊处优,却是吃得了苦,倒是江夫子叫苦不迭,他的武功不如无双,受了不少皮肉伤,不打紧,却疼得很,衣料沾了伤口,黏糊糊的,很不好受。好在龙卫探了路,回来禀报说出了林子三十里就有小镇,到时再梳洗用膳,住上一宿。
天色全暗了的时候,无双几人终于到了小镇。探路的龙卫早已做了安排,待无双几人住进客栈,晚膳与香汤已然备下。
江夫子是真饿了,进了房便海吃一顿,填饱了肚子之后将自己打理干净,换上新衣裳便往无双房中去。无双与柳月也梳洗完毕,正在用膳。江夫子也不避讳,大大方方地寻了个椅子坐下。
待无双用完,柳月下去上药,江夫子才开了口:“今夜怕是还会有刺客。”
无双颔首,道:“龙一已经布置下去了。”
“宁州多林子,今儿个才是头一个,若是存心要置殿下于死地,这一路上怕还是不太平。若还如今日一般赶路,凶险不说,还耽误行程。”江夫子心中叫苦,他宁愿一个人上路,总比带着燕王这个明晃晃的靶子好。
“过了今夜再说。”无双似乎并无对策。
她不愿意说,江夫子知道问也问不过来,便转了话题:“殿下今日英雄救美,可是英勇得很!”虽说早已有了后招,但他总觉得燕王还是有了些不同。
无双不理他,他也没指望无双能给什么回应。燕王就跟那一汪深潭一般,他扔个石子,别说渐水花了,能起点波纹就是大不易了。
“不过,论伏击,不如在楚江下手,寻几个水性好的,什么机关陷阱也不用布置,等船到了江中,凿了底,船上的一个也跑不掉,任你武功再高,落了水也得去了五成,再来几个力大无穷不怕死的,只管抱住你往水下拖,是人都跑不掉。得了手,还可称燕王是不幸坐了条破船,活活被溺死了。”江夫子似是玩笑道。
无双已经靠上了榻,双目微合,似是要就寝了。因是小镇上,这间客栈虽然已是最好,却还是简陋了些,不过衬得燕王格外的高贵。江夫子摸摸鼻子,放弃从燕王这得到回应,正要告辞,却闻燕王缓声道:“或许来不及,或许不识水性。”
掩人耳目
且说柳月见自己也有房间,便知燕王今日不用他伺候,心中又是失落又是松了口气,说不清是何等滋味。身上的伤还泛着丝丝的疼,涂的是好药,但却是龙卫用的,龙卫们腥风血雨习惯了,跟不知疼一般,便没带着止疼药,只把伤药带了许多。况且龙一也说了,要想伤口长得好,就要让它疼一疼,才不留疤,涂了止疼药,口子收得慢一些。
柳月先前在林子里见无双为她放下剑,心中混乱一片,事后一路上脑子都糊了,直到进了客栈才想起来那包首饰还落在林子里,不由一阵惋惜。惋惜归惋惜,却是不好意思再开口了。
正想着,却听得敲门声,他连忙开门,见是龙一,有些诧异。不等他回过神来,龙一将一包东西塞到他怀里,道:“扔出去的自是没法寻回来了,这些是剩下的,我瞧公子是放在心上的,便给公子带回来了。”
'5'柳月回过神来,连声道谢。关了门,才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这龙一,就跟江夫子说得一样,成了精似的。
'1'本以为夜里会不太平,江夫子就没睡安生,谁知一夜无事,到了早上他都不想起床。慢吞吞地去见无双,无双已经吃上了,柳月看起来精神不错,斯文地给无双布菜,而无双吃得慢条斯理,简单的清粥小菜愣是让她吃出宫廷宴席的滋味出来,便是这简陋的客栈也愣是让她住出燕王府的感觉。
'7'江夫子老大不客气,坐到桌子旁就伸手跟柳月要了碗吃喝起来,无双倒是没制止他,但是人不吃了,放下箸,吩咐道:“等会儿换一桌。”顿了顿,又对柳月道:“你也别吃,这一桌脏了,不能吃。”气得江夫子咬牙切齿,差点咬破舌。
'z'“上午不走,待龙一置办些东西,用了午膳再启程。”无双提醒他。
'小'江夫子巴不得再去睡个回笼觉,自然没异议。待用过了午膳才知龙一置办的是什么东西。
'说'提着鹅黄色的罗裙,江夫子止不住的抽嘴角,“这是什么?”
'网'无双也不解释,只吩咐道:“快些换上,别误了行程。”
说罢,不等江夫子抗议,就让两个已经换了一副装扮的龙卫押他进房间换装。他技不如人,被点了穴,只得被迫穿上那身鹅黄罗裙,又被迫梳了发髻上了妆,那花黄贴得怎么看怎么娇艳。
江夫子气闷,为何龙卫穿男装,他却得穿女装?
待看到无双,他倒是不闷了,原来穿女装的不止他一个,无双与柳月皆穿了女装,无双做端庄妇人打扮,柳月是明艳的丫鬟,二人皆上了妆,与原来的面貌有些差别。而龙卫们则是换做他三人的打扮,还做了易容,无论是相貌还是气度上均像了六成。
见他到了,三个龙卫先行离去,两刻之后,又是三个离去。然后便该正主走了,还有三个大概是最后一批,留在房中。
出了客栈,龙一备了马车,请夫人与小姐上车,柳月尽心尽力地扮演着丫鬟,江夫子这才明白原来他就是那倒霉催的小姐。平日里上车极利索,可要学这女人上车,江夫子跟腿折了一般,好不容易歪歪扭扭地上了车,只听龙一说道:“姨夫人也请上车罢。”
柳月闻言点点头,扭了扭腰,朝龙一抛了个媚眼之后才恋恋不舍地上了车。
车夫龙一恭敬地放下帘子,车内江夫子忍不住开了口:“殿下这关系安排得真真复杂,夫人小姐就算了,连小妾都备上了,三个女眷出门不妥罢?”
“回娘家。”燕王的理由很充分。
“殿下不会是昨晚就有了这个想法了罢?”江夫子忍不住问道。昨晚他可是问了无双今日如何打算,她一个字都没说。
“这个镇很小,昨夜大好的机会他们却白白放过。”
无双说得没头没脑,江夫子却是明白的。镇子这么小,掩人耳目不难,但也杜绝了援军,即便燕王豁出了脸面请当地官员护驾也没人可用,他们白日被刺,又连忙赶路,正是疲惫不堪之时,是刺杀的好时机。昨夜安然无事,可见那些刺客并非尾随他们一道,大约和他们反向,在他们可能路过的地方设了埋伏。如此,只要伪装成他们模样的龙卫在前面打点,他们便不会在遭遇昨日之险。
无双似是看透了他的想法,淡声道:“他们走不同的方向。”
江夫子顿时泄气,回京城当然不是一条路,燕王这么做是在冒险验证自己的猜想,也就是说他们日后可能还会遭到伏击。那些刺客正是算准了燕王微服,不愿声张,又只带了几个人,现在还赶着与李晏会合,想到这里,江夫子就想把那南宫水月大卸八块。
南宫水月的事虽然江夫子并不在场,但无双没瞒着他,他问一问龙卫便能知晓前后,无双的行踪正是那南宫水月透露出去的。虽说谁都知道燕王殿下去了凉州,但那句“奉燕王之令”落到了有心人耳朵里恐怕就不是那么回事了。燕王自顾不暇,自然无暇追查南宫水月的行踪与南宫家吞掉的那批私盐。
虽然江夫子提心吊胆,但不知是不是运气好的缘故,这一路很太平,太平得令他到了蒲华都还不敢相信。
李小公子已经侯在驿馆,却是早到了好几日,只道燕王殿下修整几日,并不急着回京。听闻有人求见,李晏便猜是无双到了,连忙迎出门来。
马车是寻常小商户用的,瞧车夫的身形大约是龙一,不过车上却是下来了三个女子,一位是妇人打扮,妆扮妖艳的怕是妾室,还有一位做少女打扮,大约是小姐。便是聪明如李小公子,也不禁一愣,不过三人相貌虽有不同,但他还是认出那妇人便是无双。
蒲华不比楚州,离京城极近,有心人也多,世人只当燕王殿下已经在这驿馆中休整,总不能无端端地再冒出个燕王来。是以李小公子便当做不知身份,对无双道:“夫人可是到了,殿下方才还问起夫人呢!”说罢,恭敬地将人请进去。
驿馆中人只道是燕王殿下的远亲,也未放在心上。
进了门,江夫子直接问李晏要了间房,要将身上的装扮褪去。李晏自然是顾不上他的,只顾将无双领进“燕王”住的那间房,途中还不忘叫人备了香汤送来。好在李晏一行人已经到了几日,有“燕王”这个金枝玉叶在,驿馆里的人本就不敢怠慢,新上任的知府又巴巴地来献殷勤,少不得要训斥一番,使得下人越发谨慎,热水是时刻备着的,因此不过半个时辰,无双几人便梳洗完毕。
此时已过了午时,李晏忙令人布好吃食,更是亲手沏了壶茶,为无双添上满满一盏,以茶香开胃。李晏的手艺是极好的,无双闻到茶香,眉间顿时舒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