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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居功云云,又对杨莫办书院表示很是欣慰和期待。
无双虽无意琴棋书画,才学却是极好的,与杨莫倒是聊得来,不知不觉就坐了近一个时辰。忽闻外面有些吵杂,杨莫解释道:“月中休假,学生和夫子皆放假两日,可回家探望,因此今日早些下学。”
无双点点头,起身告辞。
谢绝了杨莫夫妇相送,无双主仆二人慢悠悠地朝书院门口走去。此时,学生与夫子们已经走得差不多了,无双故作流连书院中布景的姿态兜了好几个圈儿,终是等到一个相貌清俊的夫子带着一个小童离去,而杨怀谢早已不见踪影。
无双主仆二人不紧不慢地跟着那位夫子,柳月虽然好奇,却不多问,只安静地跟着。回到城中之后,无双的速度逐渐慢了下来,与那位年轻夫子的距离也越来越远,不过却还是跟着那夫子进了一个巷子。只见那位夫子被一人拦住,拦路人嬉皮笑脸的,那位夫子并未离去,想是相识,然柳月一见却是愣,那人不是江夫子么?
江夫子显然也看到了他们,待看清是无双主仆,面上顿时一讪。
无双本就无意瞒他,大大方方地走过去,道:“孟某道江夫子为何如此留恋瑶山,原来是为了这位俊秀的夫子。”
江夫子面上讪讪,不知如何开口,倒是那位年轻夫子被人如此打趣却面色如常,不恼不羞,看了无双几眼,又看了江夫子一眼,恍然大悟道:“原来这位便是你心心念念的那位学生,夫子你果然有断袖之癖呀!”
年轻夫子这一番感慨顿时让江夫子恨不得咬碎一口银牙,他狠狠地瞪了年轻夫子一眼,摸了摸她身边小童的头,道:“你们先回去罢。”
年轻夫子知他要和这位俊俏公子叙旧,便不打扰他,点点头,走上几步,进了家门。那小童偷偷瞄了无双一眼,细声细气地说道:“夫子的眼光真好,那位公子真俊,夫子可否介绍给阿驽认识?”
江夫子没好气地敲了敲她的脑袋,道:“快些进去罢。”
那小童捂着脑袋,撅着嘴挠了江夫子一下才蹦蹦跳跳地进门。
江夫子这才讪笑着看向无双,道:“殿下怎么来楚州了?”
“夫子这般消息灵通之人岂会不知本王的行踪?”无双无情地戳破江夫子的谎言。
江夫子无奈地摇摇头,道:“江某可是将小公子安全地送达威远军中了。”他说着向无双走来,想是觉得此地并非说话之处,便道:“殿下若是不嫌,便随江某去喝杯水酒罢。”
三人来到一个小酒肆,容貌秀丽的老板娘一见江夫子便热情地打了招呼,江夫子想必是这里的熟客。江夫子点点头,要了雅间。想不到这小小的酒肆竟还有雅间,而且布置得很不错。
江夫子介绍说,虽是酒肆,酒水种类繁多,但只有一种酒是老板娘酿的,那便是女儿红。谁都知道女儿红乃是为家中未婚的闺女酿的,老板娘的娘家有祖传的酿制秘方,恰巧老板娘只育有两女,便学会了酿制之法,亲手为自家闺女酿了女儿红,后因生计之故开了这酒肆,独家秘方的女儿红便成了招牌酒。
“这位老板娘便是那张夫子的母亲?”虽是询问,但已是半肯定的语气。
江夫子闻言一笑:“殿下看出来啦。”
无双颔首:“容貌是极像的。”
无双与那位年轻的张夫子不同。那位张夫子涉世不深,看不出无双的真实性别,可无双却是对人体构造极为清楚,因此一眼便瞧出那位年轻俊秀的张夫子其实是女儿身,那小童也是个女娃娃。且姐妹俩的容貌都与那位秀丽的老板娘极像。
“江夫子多次南下来瑶山,想来认识张夫子许多年了。”无双猜测道。
“殿下向来敏锐。”江夫子淡笑道,“早年在瑶山生活过一段时日,张杰还是个女娃娃的时候我便认识她了。”
无双恍然大悟,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就连柳月都忍不住朝江陵投去怪异的一眼。
江夫子被看得莫名,想了许久才知他们的意思,当即恼羞成怒:“你们乱想什么呢,我才没有恋童癖!”
此言一出,无双的神情更加意味深长,柳月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
江夫子,你不打自招了。
不怪无双与柳月多想,江夫子提起那位张杰姑娘之时的神情实在太过……玄妙!
“‘人杰’之‘杰’?”
江夫子有些惊讶地看向无双,道:“殿下果真聪慧。别人都道是‘婕妤’之‘婕’,可她父亲偏偏取了‘人杰’之‘杰’,以为她是个男娃,对她寄予了厚望呢。”
无双点点头,略带欣赏道:“她是个难得的女子。”
江夫子闻言立即骄傲地点头赞同。
启程回京
一盏茶已过,主客皆未动,似在这袅袅茶香中入了定一般,北方特有的凛冽混着这茶味,酿出一股子冷香来,端端的沁人心脾。倒是添茶的丫鬟不懂风月,破了这一室的寂静、满屋的禅味。
燕霜城随和惯了,不甚在意,先开了口:“燕宁离沧州是极近的,李侍郎耽搁了这许久,想来是从凉州绕道而来罢。若是早来几日,便来得及在敝府吃上一顿年夜饭了,府里也许久没有热闹过了,真是可惜。”
李晏敛下双眸,不动声色道:“凉州戍西军统领李将军的幼女才貌双全,芳名远播,凡人堪于匹配,如此佳人自是该进宫侍奉天子左右。李将军与家祖有些交情,且下官协助燕王殿下管理这选秀之事,自然该上心,于情于理下官皆该去走上一遭。”
说那戍西军统领李凉与李太师有渊源自是谦逊之语,老一辈的官员们谁人不知那李凉乃是李太师亲手调教出来的用兵奇才。虽说燕王殿下此次离京是为了视察选秀,但大燕国国土广阔,仅仅几月哪里能走个遍,只不过做做样子罢了,那李将军的小女儿再出众也用不着燕王殿下亲自去接。李晏去凉州到底是为了何事,精明如燕霜城心中自然是有数的,只不过无须点明而已。
“燕王殿下今日为何不来我这府上坐一坐,可是身子欠安?”这是明知故问了,自从出了燕宁,燕王极少露面,燕霜城不会不知道,可他偏偏装糊涂。
不过这等不轻不痒的试探自然难不倒李小公子,李晏依旧那副表情,不悲不喜,但话语中却带了些惆怅:“自半年前旧伤复发以来,一直没好利索,然殿下急于为陛下分忧,置凤体于不顾,已是不妥。偏偏那蒲华知府胆大妄为,竟敢行刺殿下,再度引发殿下旧伤,大夫说要万般小心,丝毫不能着了寒气,是以不便出门,只留在驿馆歇息。世子对殿下的关怀之情,下官一定转告殿下!”
这一番话说得是冠冕堂皇,把燕王捧得高高的不说,还顺带褒了燕霜城一片诚心。引发旧伤不能进寒气?怕是那位殿下如今置身鸟语花香之中罢。
燕霜城也不点破,此时又是一盏茶过,燕霜城挥退了丫鬟,亲自为李晏斟满,李晏连忙起身回礼。燕霜城不在意地摆摆手,道:“你久居京城,大约拘谨惯了,到我这里不必如此多礼。况且犬子在京城承你照顾,想必给你添了不少麻烦,我敬一杯茶也是应该的。”
“小公子乃是住在燕王府中,平日皆是燕王殿下仔细教导,下官不敢居功。”李晏并不揽功,实话实说。
到底是李太师的孙子,滴水不进。燕霜城心中是有些赞赏的,想到那顽劣的独子燕宵,不禁有些叹息,“前些日子我收到了燕王的信,说是把犬子送去威远军中了?”
李晏颔首,道:“因世子所托,燕王殿下不敢松懈,去岁殿下无瑕,便请了曾在上书房做过夫子的几位学士教导。自陛下登基以来,殿下得了空,一直将小公子带在身边,悉心教导。世子想必知道,殿下是掌管刑部的,因此平日里多传授律法及刑法。然则小公子志在今秋武举,恰逢殿下离京,殿下惟恐疏忽了小公子的功课,便请江夫子将小公子送去威远军中,请康统领仔细教导。”
三句不离燕王殿下,每一句都是燕王的功劳,这位李小公子对燕王倒是一片赤忱之心。燕霜城眼中透出几分戏谑,笑道:“燕王殿下的心意我从来不敢有半分怀疑,待今岁燕王殿下双十寿辰,我进京为殿下祝寿之际亲自向殿下道谢。”顿了顿,他又道:“李侍郎今日来可是还有事?”
这又是明知故问,前岁明明是燕霜城以薄仪入宫为交换条件相助无双平乱,今次李晏便是来替无双履行诺言的。这一点燕霜城心知肚明,明明是他的要求,可他偏偏要你提出来,若是江夫子在场,怕是早就反唇相讥了,亏得李晏好耐性,丝毫不恼,将彼此皆知的来意郑重地说了一遍:“殿下曾言流香郡主的义女薄小姐容貌秀丽、性子温婉,是难得的贤良闺秀,故而特意交代下官亲自来接薄小姐,并随我等一同进京。”
这已是给了天大的面子,身为此次大选的主管大臣,燕王殿下必然要处事公正,万不能徇私,但若亲自将薄仪接上京,那么之后无论多少关薄仪稳坐后宫一席,就连陛下也会看在燕王的面子上对她另眼相看,封个体面的品级。
可燕霜城偏偏是那种得了便宜还要卖乖的人,今日他与这传闻中的李小公子单独见面,机会难得,便铁了心要试他一试:“燕王殿下谬赞了,小仪的品貌性子自然是好的,但在京城闺秀中并不出众,遑论整个大燕。我瞧着她那绵软的性子,嫁与普通人家怕是要更快活些,宫里头能人多,她远远及不上。”顿了顿,他又出了个难题:“再说,京城谁人不知小仪的出身,罪臣之女,没有资格入宫侍奉天子。”
当初燕霜城与燕王做交易时,燕王本是一口回绝的,理由便是“罪臣之女没有资格入宫侍奉天子”,不过当日燕霜城毫不退让,笑言大燕谁人不知太子殿下与燕王殿下同胞情谊深厚,只要燕王殿下开了口,太子必然要卖燕王几分面子。今日,燕霜城却将这难题推给了李晏,已是□裸的刁难,大有李小公子不处理了这个难题他就不放薄仪走的架势。
李晏不骄不躁,浅笑道:“世子素来谦逊,薄小姐既然能入了燕王殿下的眼,必然入得了陛下的眼。下官早前路过蒲华,有幸见到了四驸马的胞妹。”
这话说得有些没头没脑,燕霜城但笑不语。
果然,李晏还有后话:“蒲华温家虽然只是商贾之流,但与先皇后是有些渊源的。先皇后殡天前曾带当今陛下与燕王殿下去温家小聚,那位温小姐彼时不过是个襁褓中的婴孩儿,便已经与两位殿下结下渊源。如今那温小姐已是妙龄少女,生得楚楚动人,此次更入选蒲华秀女,燕王殿下也只不过提点两字。”话说到这里,已是表明薄仪这份殊荣整个大燕独一家,世子爷若是再刁难便是毁了薄仪的似锦前程。
不过还得给世子爷一个台阶下:“薄小姐乃流香郡主的义女,自小在郡主身边长大,与那罪臣薄寒并无血缘之亲,若真是那薄寒的亲生子,燕王殿下这一关怕是如何也不会过的。待日后薄小姐进了京,京城上下便会知晓小姐是世子府上出来的,与那罪臣并无瓜葛。”
燕霜城终于舒坦了,爽快道:“有李侍郎为燕王殿下分忧,想必殿下要少讨不少神啊。明日我便命人为小仪收拾行囊,必不会耽误了李侍郎的行程。”
“世子考虑周到,下官难及。”
且说江夫子与无双于那瑶山的张家酒肆中对饮,席间江夫子不免要夸上那位名叫张杰的女夫子几句。
“不是江某夸大,别说女子,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