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或者是见着少主身边的新面孔有些稀奇,便都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一个人窃窃私语或许声音小,上百人窃窃私语便如同菜市场一般,嗡嗡声一片,偏偏几位长老并没有制止的意思,大约是要给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少主一个下马威。孟七是习武之人,耳力自然是极好的,因此想忽略这些窃窃私语都不行。
“咦!不是说少主离家出走了么,怎么又回来了?”很是惊奇的语气。
“就是,我还以为今儿个的议事见不着少主呢。”说不出是惊喜还是惋惜的语气。
“我琢磨着几位长老怕是容不下去了,先前听说少主离开了南宫家,我还以为今日会是哪位长老主持呢。”这怕是自己猜想错了的失落语气。
“此话差矣。就算其他三位长老有这心思,哪怕少主肯让贤,纪长老也不肯啊。他那个人,最重规矩,即使是更换家主也得按着规矩来,把那套程序走一遍,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可不行。每年的初九议事可是南宫家大大的正事,必须由家主主持,否则传出去太没体统了!”这个是极了解纪长老脾性的,说得公道些。
“正是如此。纪长老心里记着前家主,辛辛苦苦维持南宫家,可少主却是个扶不上墙的,纪长老也是无可奈何呀。”这个怕是在纪长老手下做事的,语气难免偏向纪长老。
“可不是么?二十多岁的人了,还学小娃儿离家出走,也不知他知不知羞。在南宫家这么些年,怎么说也是前家主的骨血,谁能亏待得了他,什么正事没学着,尽学着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了。”这是对南宫少主很是不满的。
“听说少主此番出走是寻身边人去了,少主年纪也不小了,迟迟没定下婚事,怕是在南宫家呆久了耐不住寂寞了。可惜少主的眼光毒辣得很,一眼就看中了豪情阁的花魁,人家三番四次地将他扔出楼,可他还死皮赖脸地纠缠人家,真真没脸没皮!”这是调笑的语气。
“哟!豪情阁的花魁呀,可是那位花公子?”一副惊奇的语调。
“正是花兆琰花公子。”
“那可真真是个人物,可别说咱们这少主平日里不学无术的,眼光倒是真的好,他大概也就只有这一点继承了前家主。”这句却不知是褒是贬了。
“说到这个,你们瞧见少主身边跟的那位公子了么?瞧他腰间的佩剑,再瞧他那副相貌,怕不是个一般人物!”终于有人提到了孟七。
“是呀,一进来我就看到了,去年没见过他呀,莫非是新来的?是少主的人还是长老的人?”这是不明情况的打听内幕消息。
“这个人啊,你们不知,我却是知道的,他与少主是在豪情阁认识的。前头不是说少主看中了那豪情阁的花魁花公子么,咱们少主死皮赖脸地想赢得美人芳心,可人家花公子却是一眼就看中了这位孟公子,自荐枕席不是一夜两夜呢。可咱们少主却是个没血性的,绿帽子都戴那么高了,他还跟人家称兄道弟的,妄图想通过孟公子接近花公子!”
“原来如此啊。”
“我怎么听说那位孟公子与咱们少主可不是一般关系!”
“你是说……”众人好奇。
“那种关系呗。孟公子与咱们少主在豪情阁一夜**的事怕是不是什么秘密了,咱们少主还是下面的那位。”
“真的假的?咱们少主那般不济?”
“可不是么,那天有不少人都听见了,咱们少主让孟公子轻一些呢。完事之后,孟公子连温存都(文)没温存就走了,出房间的时候那叫(人)一个春光满面,衣裳连一个(书)折痕都没有,咱们少主急吼(屋)吼地追出了,却是衣衫不整的,那裤子都被撕烂了,啧啧!”
“那孟公子看起来冷面冷心,想不到下手这么狠啊!”楚州的风气向来开放,龙阳之好并不稀奇,因此众人并未大惊小怪,却是津津乐道地讨论谁上谁下的问题。
“怎么我听说的不是这样啊,我听说那孟公子是个剑术高超的剑客,少主花了不少银子请他来做贴身护卫的!”
“这你就不懂了罢,这贴身护卫的重点不是护卫而是贴身啊,有这么一位身强力壮又英俊过人的护卫在,少主暂时怕是舍不得离开南宫家了。”
“正是正是。”
……
孟七跟着南宫水月一路走来,短短十丈却听到了不少有趣东西,不禁有些兴味地看向南宫水月。南宫水月一看到她那似笑非笑的脸就莫名的心虚,似乎在说:南宫水月你这少主做得好呀,手下都敢当着你的面儿编排你了!
南宫水月有些委屈,他哪里知道自己和孟七的关系已经发展成多个说法在南宫家内部流传开来呀!
议事风波
没等南宫水月坐定,几位长老就开始发难。很显然,南宫水月从进门到坐下的这区区一炷香的时辰已是他们忍耐的极限。
看似斯文的杜长老却是率先开了口:“少主,初九议事乃是南宫家的家事,带外人来有失妥当!”
童长老却是急性子,当着这么多管事的面儿丝毫不给南宫水月面子,直接训斥道:“少主是南宫家的家主,一言一行皆是众位掌事的表率,如今少主你不顾南宫家的家规将那等不知廉耻之人带入议事堂,传出去恐贻笑大方!”
此言已是明示孟七是以色事人之人,偏偏孟剑客向来不在意这等言论,闻言连看都不看童长老一眼,气得童长老几欲当即将其杀死,还好杜长老拉住了他。
而向来少言、神色间总是小心翼翼地闻长老也跟着念叨:“不妥不妥!”
如此情景,若是个有血性之人,怕是早已动怒。孟七已经被贴上“以色事人”的牌子,自然是个没血性的,即便他有极大可能是上面的那个,众人对他不抱期望。而本该震怒的一家之主南宫水月却还是毫不在乎的神情,笑嘻嘻地说道:“几位长老多虑了,这位是少主我的内人,便是一家之母,这议事堂是来得的,况且她武功高强,留在我身边可贴身保护我。不知为何,近来我总有些心神不宁的,怕是要出什么事儿,有所准备总是好的。”
几位长老闻言心中一惊,莫非傀儡少主这是在暗示什么?他们仔细端详南宫水月一番,发现并无不妥之处,顿时放下了心,他大约是随口说说的。既已放下心来,便开始计较南宫水月说的第一句话,什么内人?什么一家之母?简直不成体统!
童长老率先发难:“胡闹!他明明是个男子,岂能做一家之母!楚州的风气虽然开放,却也没有哪家名门望族是由男子做一家之母的,南宫家是有头有脸的家族,若是让男子为一家之母,老夫的脸往哪里搁,这议事堂里的百名掌事往哪里搁?更何况龙阳之道在北方乃是凤毛麟角,大燕也没有哪条律例是允许男子与男子成婚的,少主还是早早断了这些心思的好!”
就连斯文的杜长老也面露怒色,却见南宫水月一脸玩世不恭的笑,心道这位少主怕是玩兴上来了,并非认真的,遂按捺下心中的怒意,说了一通道理:“阴阳之道乃是天道,少主违背天道,恐不得善果,少主即便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孟公子考虑。且南宫家一脉单传,少主必然要为南宫家留下子嗣,孟公子乃是男子,岂能生育子女?少主年纪也不小了,待年后得空,老夫便搜罗家世清白的闺秀画像呈于少主,为少主定下真正的一家之母,到时少主若是还中意孟公子,便可让孟公子留在身边,但要成为一家之母却是万万不行的。”
杜长老先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把话头引到孟七身上,若南宫水月对孟七乃是真心,他必然要为孟七考虑。然后再提醒南宫水月作为南宫家传人最基本的职责,若南宫水月还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他就必须要为南宫家留下子嗣,自然不能娶男子为妻。最后是暗示南宫水月天下间美人甚多,凭南宫家的势力,你南宫少主要什么样的美人都有,何必单恋一枝草?杜长老心道这位年轻的少主怕是呆在深宅内院久了,乍见孟七这样的美色,一时把持不住,图个痛快。是的,美色,杜长老承认这位孟公子是有美色的。杜长老打的主意是,到时别说楚州,将全大燕的美人搜罗来都成,到时少主你眼花缭乱,体会到女子的妙处,哪里还记得这个硬邦邦的男人?即便少主情长,到那时美人环绕,那心思便也淡了,自然没有娶孟七为妻的想法了。
杜长老满以为自己这番面面俱到的言论必然能让南宫少主动容,遂露出浅色,满脸自信地看向南宫水月,这一看气得胸差点炸掉。南宫少主正一脸下流笑容地跟那孟七眉目传情呢,哪里听得进他说的话?
还未等杜长老发怒,南宫水月就颇为满意地看了他一眼,堵得他一句话噎在喉咙,上不来下不去,憋得老脸通红。南宫水月才不管他是不是快憋死了,立即把目光转向闻长老。
闻长老面上一惊,斟酌再三,终于开了口:“少主,这位孟公子并非明媒正娶,自然非少主的正室,说他是南宫家的一家之母实在有些欠妥。”
好!闻长老你总归没让我失望啊!南宫水月笑得格外满意。
闻长老抹了抹额上的汗,努力躲着其他几位长老吃人的目光,心中憋屈得很,这也不怪我呀,谁让你们把话都说尽了,我只好另找了个角度分析!
在场的管事们却是大开眼界了,尤其是新晋的今年是头一年参加议事的那些。早就听说南宫少主不太靠谱,谁知是这么个不靠谱法,离家出走便也罢了,不好女子,偏爱男子便也罢了,带了个男子回来便也罢了,偏偏要娶男子为妻,真真是……不能罢了!
而那些老管事们心中更苦,早些年少主虽然偶尔也会不靠谱,但大多时候总是畏畏缩缩沉默寡言的,虽然少主不靠谱的时候逐年增多,可谁也没做好他今年整个就不靠谱的准备呀!还有几位长老呀,这里是议事堂啊,今儿个是一年一度的议事会啊,能不能不要跟少主说那些乱七八糟的话,直接发挥以前的铁血手段镇压呀?
心里头虽然这么想,可是谁也不敢多言。随着少主一年又一年地长大,长老们的手段也逐渐收敛了些,即便私下派了不少人监视限制少主,可在众人跟前大抵是给他几分面子的,谁能保证少主不会真正接手南宫家啊,毕竟如今南宫家就少主这么个姓南宫的!
此时,南宫少主想是看足了戏,轻咳了几声,众人立即安静下来,目光灼灼地看向他。只见他蓦地展开一个莫名其妙的笑容,欣慰道:“没想到几位长老对我的私事如此关心啊!的确,正如闻长老所言,小七并非明媒正娶,但咱们江湖中人向来随心,找间破庙也能以天地为媒成了亲事,哪里会在意那么多规矩。”
这倒是说的实在话,众位管事大多本身就是江湖中人,南宫水月说的这事儿在场众人就有不少人做过。即便有些以前不是的,但为南宫家做事之后便也是了,自然沾了一身江湖气,对南宫水月这番话是赞同的。
“我与小七已有……咳咳,你们都懂的,作为男子要负起责任,是以年后我会寻个好日子娶小七过门!”
众人恍然大悟,少主,我们都懂的,你们就是有了肌肤之亲嘛!嗳!不对呀,都是男子,负什么责?
南宫水月朝着几位长老笑得得意:“几位长老误会了,小七是女子,是以长老无须担心不成体统断子绝孙之类。”
几位长老闻言不禁没有觉得欣慰,反而一脸羞愤,在场的众位掌事也羞愤了。少主,你中意这位孟公子便罢了,何必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