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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明白,日后再有三选四选,温双成也不会被筛下,她是定然要进宫的!
二选结束之后,人大多都散了,于碧海请无双进内堂,原来内里别有乾坤。沿着上好的卵石铺成的小径,穿过几个院子,豁然开朗,展现在无双面前是秀丽精致的水上楼阁,想来此处才是有身份之人寻欢的地儿。
天色已暗,晚膳早已备好,前厅无双刚动身,此处就张罗着将膳食摆上桌,因而无双到此处之时,一切已然就绪。
饮下一杯酒,江夫子笑叹:“于大人如此周到,江某几乎就想赖这儿一辈子,不走了。”
于碧海笑道:“下官的荣幸!”
江夫子并无官职在身,堂堂从四品的知府自称“下官”,自然是看在燕王的面子上。几人心中皆明,却不道破。
酒过三巡,异声忽起,原本的丝竹声戛然而止。众人循声看去,只见一个红衣人缓缓走来,翩翩起舞,红纱遮面,衬得他那一双眼格外动人,似能魅惑人心。柔软的腰肢,几乎就要飞升的旋步,张扬的舞动着的四肢,牢牢地吸引着众人的双眼。
一曲舞罢,久久无人作声。
江夫子拍掌赞道:“人妙,舞更妙!难怪于大人要掖着藏着,的确非凡,今日若不是跟着殿下,想来一辈子也看不到如此动人的舞,更看不到如此动人的舞者了。”
江夫子似是真的动了心,说罢便起身欺上前去,欲在众人面前调戏美人,可惜那美人似乎并不中意江夫子,舞了个旋步避开了江夫子的狼爪。江夫子微恼,欲动真格,却被于碧海拦下了。
江夫子兴致被扰,不满道:“于大人这是何意?若是卖艺不卖身,她无须紧张,江某只要她陪酒而已!”
于碧海有些尴尬地说道:“下官并非此意。”
江夫子瞪直了双眼,道:“莫非你是想将美人献给殿下的?”他瞟了无双一眼,嗤笑道:“于大人这番心意是好的,可惜用错了地方,殿下只喜男色,不好女色。”
于碧海面上一讪,不知该如何解释。
只闻无双淡声道:“于大人不必觉得困扰,江夫子其实是……有龙阳之好的。”
于碧海恍然大悟,连忙赔罪:“是下官失职,不知夫子有此喜好,故只为殿下备了一个少年。夫子若有意,下官这就让人去挑选最出众的少年送来!”
江夫子一脸惊恐地指着那红衣美人,道:“她……他……他是男子?”
那美人也不恼,掀开面纱,露出雌雄莫辩的面容,大胆地钻进无双的怀里,轻笑:“我本来就是男子!”
江夫子含恨地看向燕宵,燕宵不服气:“你为何不看他们?”
江夫子冷笑:“他们是一家的,我自然看你。”
燕宵跳脚:“那是个男人,他还有喉结!”
江夫子磨牙:“那你方才为何不提醒我?”
燕宵闻言面上一红,小声道:“我……我方才也没看出来……”
无双看也不看怀里的美人一眼,冷声道:“夫子,你还要让人看笑话看到何时?”
江夫子很是不忿:“你佳人在怀,自然不知我等孤家寡人之苦!”说着还将那红衣美人从上至下狠狠剐了一遍,几乎要用眼睛将人剥去了衣裳好瞧瞧他到底是男是女。
于碧海机灵地打圆场道:“夫子莫恼,这两位伴舞容姿出众,算得上品,让他二人陪夫子喝酒可好?”
江夫子本已露出喜色,可看着越来越近的那两人,不禁心惊肉跳:“他……他们不会是……”
于知府适时地解惑:“夫子请放心,皆是男子。”
江夫子闻言大怒,放心个屁,爷要的是女子!
然而,还未等他发怒,却见一道银光直直地刺向无双,如闪电一般令人避之不及,无双怀中的红衣美人连声惊呼:“殿下小心!”呼罢竟用身子护住无双,对那飞至眼前的利刃丝毫不惧。
美人心计
原来是其中一名伴舞举剑刺来,无须无双动手,李晏的筷子脱手而出,刺穿伴舞的手腕,另一名伴舞连忙相助,却被手痒了很久的燕宵拦住。无双面沉如水,冷眼旁观,好似被刺杀之人不是她。怀中的美人轻颤不已,却得不到燕王殿下的一丝眷顾。
燕王一声令下,百名御林军将这水榭围了个水泄不通。而那两名刺客的武艺并不出众,早已被燕宵拿下。于碧海跪下请罪,面露惶恐。
无双睨了一眼匍匐在地的于知府,冷声道:“于大人知道该如何给本王个交代罢?”
于碧海连连磕头:“臣必定严加审问,找出幕后主使!”
无双微微颔首,这才看了怀中的美人一眼,冷淡道:“此人以身挡刀,忠心可嘉,本王就带回去了!”
于碧海连连称是。
待燕宵将那两名刺客交与于碧海的手下,无双一行便在御林军的簇拥下回到驿馆。其实那两名刺客委实大胆,无双此次出行乃是光明正大地为皇帝办事,并非微服私访,皇帝特地赐了两百名御林军保护燕王与李侍郎,于碧海宴请燕王,御林军怎会没有探明底细就让燕王赴宴,那百名御林军打燕王一进蒲华楼就将这楼团团围住,此处水榭也早已伏了人,以确保万无一失。
到了驿馆,美人依旧肩头轻颤,江夫子本要调侃几句,无双却不给他机会,直接将美人带进自己的房间。江夫子一句话堵在喉头,吐不出来咽不下去,难受得紧,便恨恨地看向李小公子,这一看让江夫子知道看着李小公子的不止他,就连燕宵那臭小子和整日不苟言笑的御林军都同情地看着李小公子。
也是,心上人甚至是未婚妻明目张胆地给他戴绿帽子,他是多么凄惨的存在呀!
李小公子一片坦然,正色道:“那个少年,有些不妥。”
说完这句似是解释的话,李小公子也进了自个儿的房间。
江夫子的幸灾乐祸就似出拳打在棉花上那么无力,使得他顿时闷闷不乐起来。还好燕宵的一句话振奋了他的精神:“李小公子他是在乎的罢,否则为何要解释?”
江夫子笑着用折扇点了点他的头,道:“人家比你大得多了,怎么也轮不到你称呼‘李小公子’,没大没小的!”
燕宵捂着脑袋,趁他不备,狠狠地踩了他一脚,一溜烟儿地跑回自己房间了。于是大厅只剩下江夫子一个闲人和御林军众人大眼瞪小眼。他揉了揉自个儿的肚子,琢磨着该吃个夜宵,于是嘱咐小厮一声,也回了自个儿的房间。
无双虽是将那红衣美人带进了屋,却是将他当做了摆设,再也不肯看他一眼。他素来是个善解人意的,便径自拧了湿巾,一股脑儿地钻进无双的怀里,吐气如兰:“殿下,可否为奴家卸妆?”
无双看也不看他一眼便将他推到一旁,丝毫不怜香惜玉。
那美人也不觉失了面子,嬉笑道:“殿下真不知趣,描眉卸妆皆属闺房之乐,殿下却板着脸,宁愿看那无趣的书也不陪奴家调笑几声。”
说罢他就抢了无双面前的书,定睛一看,极为吃惊,随即笑道:“倒是奴家错怪殿下了,殿下原来已经迫不及待了!”说罢又将那书还给无双,道:“殿下再研读研读,奴家净个面儿,片刻就好!”
无双再度将注意力转移到面前的书上,此书乃是精装,书中所绘人物线条流畅,表情生动,即便是那半褪或是已经全褪的衣裳皆用色大胆,分外夺目。不错,燕王殿下看的乃是春宫画集,说到这里,不得不再次夸赞于知府一声,待人接物真真周到,驿馆内每间屋子皆备有精装图册数本,私密物什数件,风格跨越南北,可谓全面。
忽然,一双尚余水汽的手遮住了无双的双眼,只闻一人压低了声音道:“殿下猜猜在下是谁!”
无双闻声一阵恍惚,猛然拉下那双手,一拽,那人便落入她的怀中。卸下了粉面、褪去了红衣的那人褪去了少年的外壳,已然是个男子的清隽模样。
男子看着无双紧抓着自己手臂的双手,蹙了蹙眉,开口道:“殿下,你弄疼了云某的手!”
无双的双瞳猛地一缩,略微带了些急促的声音响起:“你说什么?”
男子指了指她力道不断加重的双手,道:“这里,着实有些受不住。”
无双松了手,挑眉道:“你姓云?”
男子松了口气,轻轻地甩了甩手腕,浅笑道:“在下姓云,单名一个‘清’字。”
“云清?”
“嗯,在下云清。”
“臣云起叩见殿下!”
无双的脑海中顿时出现了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明明还不到一年,却似已过百年身。
“殿下可要云某服侍?”云清柔声问道。
无双垂目,敛下眸中的异色,突然出手握住云清的脉门,冷声道:“是谁派你来的?”
云清面上一愣,随即笑道:“是于大人命云某才伺候殿下的。”
无双三指微曲,轻轻按下,讽道:“初次见面便以身相护,真真忠心可嘉!”
云清笑得温和:“初次见面便情根深种,必然愿意以命相护!”
无双顿了顿,双目已然结了冰,重重按下他的要穴,寒声道:“本王不信!”
云清惨呼一声,额上冒出冷汗,却还是浅笑道:“殿下久居深宫之中,自然疑心重重,不愿相信平民百姓的卑贱的情感!”
无双探得自己所想知道的东西,松了手,淡声道:“本王姓平民百姓之间有。”
“但不信皇家贵族之间也有!”云清恢复了血色,大胆说道:“云某说得对否?”
无双不语,垂下的双目让人看不清她的眸色,手指微动,撕下半张图纸,捏在指尖,微微动气,那纸片便极快地飞了出去,划过云清的脖子,留下一道似利刃所伤的口子。
云清下意识地抚了一下伤口,却摸了一手的血,并不惊惧,也不恼怒,依旧温和笑道:“殿下刚刚不是已经探过了么?云某只会些浅薄的轻功,用来增强舞步的轻盈感……”
他话未说完,另半张纸也吻过他的脖颈,他面上的笑顿时有些勉强,顿了顿,索性敛了笑,淡淡道:“于大人命云某接近殿下,趁殿下毫无防备之力时将殿下杀死!”
无双合上画册,不缓不急地说:“于大人对你很有信心哪!”
云清自嘲地笑笑,不再多言。
“龙一!”
“属下在!”
“两个时辰之后,就说本王被刺受伤,刺客乃于知府所赠之人,可见于知府心怀不轨,其心可诛,将其收押,命御林军带上其罪证将之送往京城,令刑部细审判刑!”无双说罢,睨了血染了半身的云清,道:“将他带过去指证!”
“是!”
翌日一早,无双醒来之后,龙一便禀报说于碧海严刑拷打那两名伴舞半夜,却未得出一字,待于碧海被抓,那两人才道出是于碧海指使。
无双不紧不慢地用完早膳,去牢房走一趟。那两名伴舞作为证人,已经随于碧海一道被押送进京,那刑架上绑着的只有云清一人。
无双并未命人审问,是以云清并未受刑,但他脖颈上的两处伤却未包扎,白色的中衣上染得血迹斑斑,想是失血过多,他的面色有些苍白,见到无双来只能勉强露出一丝笑意。
“是谁派你来的?”无双又问了这一句。
云清只淡淡一笑,想来还是坚持他原先说的话。
无双冷冷地看着他,道:“于碧海不会那么蠢,既然派你来接近本王,就不会事先安排刺杀打草惊蛇,更何况还是那么不入流的刺杀!谁都知道本王懂武,当日本王身边几人皆武功高强,区区两名不入流的刺客,岂能刺杀本王!”
云清张了张口,试图说些什么,但最后只说了两个字:“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