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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乘着酒劲鼓起勇气,红着脸说:“娘子辛苦了!不是奉直有意冷落,实在是今天有急事被朋友叫走了,让娘子等了一天。”
凌意可又羞又喜,他终于肯叫她娘子了!无论理由是真是假,他总是向她解释了,说明他是在乎她的,只是因为两人太过陌生不习惯时时相对而已,这样的男子才是可靠之人。
她抬起头,波光闪闪地说:“公子哪里话,正经事要紧,我等一天算什么?再说了,娘怕我无聊,让奉贞妹妹陪了我一下午,她真讨人喜欢,有这么个妹妹真好!”
提起奉贞。奉直心里一暖。又一阵愧疚。自己还答应想办法放出来。却为若水地事弄心神恍惚。都忘了这件事。幸好娘肯看在新媳妇地面上让她出来逛逛。
连忙感激地说:“奉贞活泼机灵。很讨人喜欢。家中再无姐妹。还望娘子以后多看顾些!”
凌意可轻轻一笑:“我又没有妹妹。唯一地姐姐又嫁得早。有这么个妹妹高兴还来不及。肯定会好好疼她地。我明天去求求娘。让奉贞以后常来陪我!”
奉直闻言一喜。忙站起来谢她。可上刚刚站定。一阵酒气涌上来。差点晕倒。凌意可连忙扶住他。看他确是醉意朦胧。说话口齿都不是很清楚。无奈地摇摇头。就和丫头们一起扶着他进了内室。刚刚放在床上。奉直酒劲涌上来。对凌意可歉然地笑笑。就昏睡过去。这次。他是真地醉了。
凌意可无可奈何地看着他呼呼大睡。怎么都不象装醉。刚还为他肯喊自己娘子高兴。可是苦等一个下午。他却又醉得不成样子。
昨天就当是给客人敬酒无可奈何喝醉了。可今天他为什么还要喝这么多?人人都知道他新婚。没有理由非要灌醉他。除非他自个想喝醉。或者是说了逃开她!
凌意可面色一变,扔下奉直来到外间,沉着脸坐下,只有自己地四个贴身丫头,又没有外人,她没有必要刻意隐瞒什么。
四个丫头明白她心时不痛快,吓得不敢言语。
凌意可独坐了一会,心里更加烦闷。自己虽是庶出,却是金枝宝贝一样的养大,爹爹虽然有权有势,对自己却极疼爱,简直百依百顺,嫡母内心愤恨却也无可奈何,再加上生的美艳聪慧,自小尊贵娇宠不亚于公主皇妹。
原以为嫁到于家,定会被当仙女一样供奉着,可偏偏被新郎一再冷落,昨天或许是身不由己,今天却怎么都象刻意为之。
她眉头一皱,恨恨地想,从小到大还没受到这种冷落和委屈,定要查出个水落石出。
“去偏院把仙儿喊来,就说我有话问她!”
一个陪嫁丫头慌忙出去叫来了仙儿,仙儿一路上心思百转,公子昨个就喝醉了,今个又喝的酒气熏天,不知晚上会不会又冷落新少奶奶?这会少奶奶能传,可见公子又醉得不醒人事,想是起了心,想问个究竟,可是夫人严令封许任何人说云氏是私奔来的,只说是老夫人赏的丫头奶奶迟早都会知道,可若从自己嘴里说了出去,还有活路吗?
正思索着已经到了,忙恭恭敬敬地行了礼等着问话,凌意可却端着茶慢慢地喝着,半天没有动静,仙儿一阵惊慌,以为心到她身上,禁不住微微有些颤抖,这时凌意可才放下茶杯开口了。
“打扰仙儿妹妹休息了。我是有几句话想问,望妹妹能如实相告。”
仙儿抬起头,正看到她一双清澈**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她,心里一惊低下头去,暗说这眼神怎么和夫人的一样,好象能看穿人地心思,忙谦卑地回答:“少奶奶但问,奴婢不敢有半点隐瞒!”
凌意可仍然定定地看着她:“那位云妹妹得的是什么病?怎么还会过人?有没有听说什么时候以治好?也好姐妹相见!”
仙儿一惊,她果然起了心,可是老夫人和夫人地告诫言尤在耳,她不敢造次,就恭恭敬敬地说:“秉少奶奶,云妹妹刚来这里侍侯公子只有三五天,好端端地突然晕过去,刚好公子不在,夫人也忙着,严妈妈告知了青姨娘,请了大夫来,大夫看过后只说是突发恶疾,要过人的,然后姨娘就着人抬走了,说是在府里找了一偏僻地地方住着养病,等好了再回来!”
“是哪位大夫诊治的?没说是什么病?”
“是那位说是出身太医世家的赵大夫诊治的,他没说什么病,就连严妈妈也不知道,府里大概只有夫人和青姨娘知道了,公子都不一定知道。”
凌意可仍狐疑地问:“公子可曾带你去探过?”
“夫人吩咐说此病过人,不许任何人探望,奴婢不敢违抗,也从未听人说公子探过。不过公子地事奴婢并不知道多少,平常都是碌儿跟着。”
凌意可点点头,看她面色稍缓,仙儿正松了一口气,她又突然发问:“云姑娘可是同你一齐赏过来的?”
仙儿一惊,连忙说:“是!老夫人说公子身边没人服侍,一起派人送了过来,是今年三月初过来地。”
“你们可是一直都在府里?”
仙儿冷汗都快下来,既想告诉她,又怕夫人饶不了她,嗫嚅着说:“奴婢是府里的家生子,生长在府里,云姑娘是二月底才买进来了,没几天就同奴婢一起赏给公子了,以前是做什么的奴婢并不知道。”
问了半天也没问出什么来,府里的丫头不中意,从外面买来赏给儿孙也是常有的事,没有什么可怀疑的,凌意可正待让她退下,又想起什么,连忙问:“这位云姑娘叫什么名字?”
仙儿一激凌,这位新少奶奶也太厉害了,连这个都想到了,以后定要小心一点,连忙说:“云姑娘原叫若水,老夫人买了来也没有改名,调教了几天直接赏了过来。”
凌意可心里一动,云若水?云水居?是巧合还是公子情深?仍是面不改色地说:“云妹妹地名字真好听,怎么都不象是个丫头的名字。打扰仙儿妹妹,你回去歇息吧。”
仙儿见她已经起了心,既暗自得意又为她地精明厉害心惊,忙恭恭敬敬地退下,心想只有她们斗开了,才有自己的好处,几天来郁闷地心情一下子开朗多了。
凌意可仍然沉着脸坐着,这云氏很值得怀呀,可她也是刚买来几天就赏给奉直了,又只服侍了几天就生了恶疾,两人并未有过多少交集,即使生的貌美些,能有多深地感情?虽然这个云水居的门匾让人生疑,可公子至于为她冷落自己吗?
心腹陪嫁丫头凌琴音忙上前讨好地说:“那个仙儿不是说碌儿时时跟着公子吗?要不叫他来问问就可知道了?”
凌意可摇摇头:“公子能时时带着他,可见是心腹,定会处处护着公子,若非捏了他的短处,如何能说实话?”
主仆顿时都沉默了,半晌,凌意可声音低沉地说:“这云姑娘病得实在蹊跷,竟然满府上下都瞒着!我们人生地不熟,暂且不要理会,可让暗中查那个看病的赵大夫,看看能不能从他哪里问出什么。”
商量半天,夜已深了,凌意可听着内室传来奉直的鼾声,想到他两夜的醉酒冷落,心里无比烦闷,好象一口气堵在胸口不得发泄,暗下决心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自小到大众星捧月一般,哪里受过这种委屈,决不能平白被人夺了夫君的情意。
第三卷 东风恶 八十八、圆房
凌意可忍着内心的失落和不满,指使丫头们给沉睡的奉直脱去外衣,又擦洗了脸和脚,解了头发,安顿他睡好,令她们退下,自己一个人孤单地坐在床的另一头。
红烛跳跃着,满室仍贴着大红的字,挂着大红的帐幔,鲜艳未褪半分,她却象个弃妇一般,仿佛已经被冷落好多年,新郎就在另一头沉睡着,她的心却仍是空寂寂的,无论多少富贵和荣耀,对一个女子来说,都抵不过夫君的点滴情意。
他的冷落、他的心不在焉,他无半分惊喜和情意的眼神,一点一点深深刺痛了她的心。即使有一两个宠爱的通房和丫头,他也没有理由连连冷落她。
她望着沉睡的奉直,容颜英俊而轮廓分明,身躯挺拔而结实,让人心生爱恋,昨夜还能当他是被灌醉了,可是今夜,明明就是他刻意为之,难道自己的美貌竟然引不起他丝毫的兴趣?
她不肯睡去,泪水慢慢地滑落,就这样靠着床头坐着,不知过了多久,慢慢地打起盹来。
半夜时分,奉直被渴醒了,睁开眼睛,正待喊人,却发现红烛依然毕毕剥剥地燃着,这才醒悟到他已娶妻。抬起头,长发披散的新娘子正靠在另一头睡着了,眼角有着泪痕。
奉直低低地叹了一声,今夜他本无意冷落她,准备接受她做自己的妻子,却真真正正地喝醉了,怎么睡着了自己都不知道。
可他还是不愿面对她,就轻手轻脚地起了床,自己倒了几杯冷茶灌下去,这才不渴了,又轻手轻脚地上了床,想照旧睡下,可是凌意可的泪水却刺激了他,怎么也睡不着了。
自己就是那个最无奈、最失败的男人,一心爱着若水,把她带了回来,却保护不了她,眼看着她一次一次地被伤害着,把眼前这个女人娶了回来,却不爱她,一夜一夜借故冷落她。
自己是无奈的,若水是可怜的,而她也是无辜的,只是不幸做了他的妻子。他又轻轻地坐起来,想给凌意可盖上被子,可是这一动,凌意可却醒了过来,睁开眼睛,正看到奉直近在咫尺之间,正给她盖着被子,心里一下子暖透了,顿时忘了受到的冷落。
奉直刚盖好被子。发觉到凌意可醒来。尴尬地一笑。讪讪地收回手。逃开她惊喜而娇羞地目光。正待躺下。想想不妥。他已经打算接受她。这会自个睡去算什么?而且她已经醒了。正在另一头期待着他。
他横下心下了床。抱起枕头。来到另一边。背对着凌意可坐下。望着那宽阔地背。凌意可羞红了脸。暗想也许自己多心了。他确实是喝多了。
奉直终于转过了身子。看着她美艳地容颜在烛光地照耀下。更加娇羞动人。心里一热。一把揽住。对着那红唇吻了下去。凌意可没想到他突然动情。嘤咛一声。红唇已被封住。顿时柔若无骨一般瘫软在他怀里。
正情潮涌动之时。奉直忽然想到他曾经和若水也在这张床上恩爱缠绵。顿时身子一滞。推开了凌意可。
凌意可初尝男女欢情。春情渐萌。娇羞而渴望。却忽然被推开了。顿时失了颜色。失望而难堪地转过头去。奉直看她面色突变。知道自己鲁莽了。连忙解释:“我去吹了蜡烛!”
凌意可啼笑皆非。她地夫君也太会捉弄了人些。正想着。蜡烛乎地灭了。黑暗中奉直走了过来。凌意可紧张而羞涩。刚才他吻她时那美妙地滋味让她意犹未尽。
正期待着,却被他径直按倒了,一只手从衣领里伸了进去,肆意的揉捏着她的胸脯,衣衫很快被褪尽,一个重重的身躯压了下来。
奉直筋疲力尽地转过身呼呼大睡,凌意可躺在他的身后,伸手摸过去,他裸着地背那么宽阔,他的胸膛一定更加温暖有力,她好想躺在他的怀里,却只对着冰冷的背。
他们终于真正做了夫妻,她却没有半点欣喜,从他吹灭了蜡烛,就再无吻她时的半点柔情,只有生硬和粗鲁。
粗鲁地按倒她,粗鲁地除尽她地衣衫,粗鲁地揉捏着她柔嫩的肌肤,粗鲁地压得她喘不过气,更是粗鲁地进入了她地身体。
凌意可心里一片灰暗,他对她没有怜惜没有柔情,在她的体内横冲直撞,全然不顾她初经人事的不适和疼痛。
他已有两个通房,全然知晓男女情事,不是生涩的少年,绝不应该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