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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王妃,云强从蜀郡回来了!说有要事报你!”
正在看翼儿荡秋千的若水心里一惊,难道虹儿和云刚出事了?可她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那地方很隐秘,而且瑞王和凌家已经倒台,再没人找麻烦,云刚又武功高强,能有什么事?
莫非是母亲出了什么事儿?若水瞬间心神俱乱,赶紧就往外跑,一直跑到内院门口,正在耐心等待的云强赶紧就拜。
“你先别多礼了,到底有什么事?”
“秉王妃,云家人全部回蜀郡了!”
若水“呀”了一声,帕子掉在地上,一旁的卢静娴和书香怕她激动过了头,赶紧扶她坐下:“贺喜王妃终于要找到亲人了!”
若水方才压下心头的激动,接过帕子,尽量用平缓的语气问:“云强,快说说怎么回事?”
云强站起身来,一五一十说了云家回来的情形。
原来当年崔姨娘不满奉直喜爱若水而冷落了女儿,决定先想法让云家落败,若水孤立无援后再慢慢收拾,就以凌府的身份压制蜀郡官司府一齐定下毒计,想尽夺云氏家财,让其落入赤贫,以解心头之恨,也好让若水的身份和地位更加低下。
幸好云老爷虽然管理不好家室,却颇懂得为人之道,早就花银子在官府交了几个知己,他们得知情况后很快透露给云老爷,并建议他尽快变卖家产逃跑。
云老爷百思不得其解,自己怎么会得罪素未谋面的相府,竟然设下毒计想让自己家破人亡,直到有人提点才明白了原委,女儿一意孤行落得私奔为妾,在凌家女儿手里讨生活,还连累到云家除了祖屋之外,被逼贱卖家产逃命。若水的姑母担心受到牵连,因此就一并变卖家业随大哥一家仓皇出逃,一直跑到了偏僻的金城郡(今甘肃省兰州市),在水土气候皆不适应的地方隐居了。
两家人担心被凌府发觉,深居简出,既不敢与外界和亲友通音讯,更不敢继续做生意,还好家资丰厚,足够他们生活。
后来听说了瑞王被贬、凌家倒台的消息后,怕再生变故,也不敢轻易回家,一直等了好长一段时间,打听到凌家被满门弃市,奉直封了王,这下真正放下心来,又辗转回了蜀郡。
回去之后,因为两家旧宅都有奉直安排的人看守,又有官府的人看在奉直的面上处处护着,家宅物什处处完好,很快就安居下来,旧日遣散的奴婢家仆得知消息,也纷纷重又回来投奔旧主,生活很快恢复了原样。
官府为了讨好奉直,施加压力使买去两家产业店铺的人又原价卖回去,除了他们自个不愿再要的,仓皇之下贱卖的一切财产店铺重又得回,两家又恢复了以往的财势。
蜀郡人皆已得知云家女儿成了建德王侧妃,权贵、富商纷纷有意交结,云家炽手可热,云老爷因祸得福,愈加小心做人,并不十分招揽,生怕稍有不慎,给自己或者若水带来麻烦。
若水已经彻底放下心来,云家和姑母家一切安好,已经平安回到了故乡,母亲有奶娘和虹儿两口子照管,不需她牵挂,她最大的心病终于解除了。
“王妃,老爷有话捎给你和王爷,一是说他做为父亲,对自己的女儿绝对不会坐视不管,而且分享数载日夜牵挂,希见一面以慰思念之情,自己年纪大了不愿路途奔波,请王妃选个适当的时候携王爷和小世子、小郡主回乡探亲,二是感谢王爷设法保全云家祖宅,以后定当面致谢!”
若水点点头,就是爹爹不说,她也一定要找时间回乡探亲的。“老爷可以家书捎给我?”
“老爷说提笔泪流,不能成书,他已经得知王妃一切安好,有什么话见面再说吧!”
若水闻言忍不住眼泪扑簌簌的流下,爹爹提笔泪流不能成书,自己哪一次提起笔写家书,不是泪浸纸帛?
云强以为自己说错了话,吓得不敢言语,小蓝见若水失态,连忙劝她:“王妃别难过了,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呀!等明天春暖花开的时候,您和王爷一起去探亲,有什么话和老爷当面说吧!”
奉直大踏步进来了,看见若水神情有异,远去蜀郡的云强前方跪着,忙问怎么回事,卢静娴一五一十地说了情形,奉直长舒一口气,若水一直担心忧虑的事情终于有了结果,这件事居然真的与凌家有关,奉直摇摇头,他不愿再提,更不愿再想什么凌家,现在的日子,是他与若水好不容易才得到的。
他走上前,不顾奴才在前,拭去若水的眼泪:“放心吧,若儿,反正本王是闲散王爷,等明年春暖花开的时候给皇上告个假,我们带上孩子们一起回蜀郡探亲!”
若水点点头,无论怎么样,所有的亲人都安然无恙,她还有什么好难过的?相见已是看得着的事情。
第六卷:那些意犹未尽的 第五章:朝贺
腊月初五,田皇后生辰,满朝命妇都要进宫朝贺,到时候田皇后会赐宴百官和命妇,得见天颜,这可是天大的荣耀,有资格晋见的朝臣早就千方百计备下珍贵稀奇的礼物,以博帝后一笑,幸好奉直在边关无意中得到两颗奇大的灵芝,乃无价之宝,遂用楠木匣子和上好的雪缎精心包装了一颗,送于田皇后作生辰礼物。
李潜因为与田皇后夫妻情深,早就想为她好好贺生辰,也是他继位以来第一件大喜事,待这一切准备停当,到了这一天,他却心事重重。
因为他忽然想到,晚上的寿宴,奉直必要携若水参加,若水忽然看到自己就是纪公子,因为太过吃惊神情有异或举止失仪,引起朝臣命妇猜疑不说,田皇后肯定会知道两人以前见过,也就会明白自己劝她舍三妹田曼妤,而将二妹田曼姝配奉直的真正用意,她的心里能舒服吗?
她当然不敢对自己怎么样,顶多就是一些无伤大雅的吃醋拈酸罢了,可她能待见若水吗?若果真心里记恨上了,处处找机会让她不痛快,就是自己也不好出面,到那时就真的害苦了好不容易过上安生日子的她。
思前想后再也坐不住了,决定一定要想法赶在晚宴之前见若水一面,言明情况,以绝隐忧。
天将擦黑,奉直和若水早早安顿好儿女,吩咐卢静娴和书香细心照看,两人按品大妆了提早入宫,生怕去的迟了惹人猜疑。
晚宴就设在离后宫最近的朝华殿,是宫中最大的殿室,专门用于接见各国使节朝贺和举办大规模的宴饮,今晚田皇后的寿宴就设于此,除了她,宫中再受宠的妃子也没这个资格。
进了宫门,两人弃车步行,若水伴在奉直身边,衬着华贵的命妇朝服和饰品,越发明媚动人,借着渐暗的夜色和宫灯的光芒,眸光闪闪、红唇潋滟,奉直故作懊悔地说:“本王真后悔带了你来,白白被人看了去,早知道就托辞你病了留在家里,免得本王这一晚上看到别人看你心里七上八下的不自在!”
若水闻言轻轻一笑,娇嗔地说:“你以为我愿意来呀?”
神色一黯说:“我并非世家名门出身,肯定要被人垢病,亦并非真正的嫡妻,还曾有过私奔前科,那些人表面上对我恭敬,其实不知内心有多轻视呢,若不是怕你被皇上和皇后责怪,我才不愿意白白跑来受人轻视!”
奉直闻言心里一痛,若水已经为此很自卑了,若今天再有人不敬,不是当着百官司和命妇的面给他难堪吗?
正在思量对策,一个小太监过来传话,说皇上正陪皇后娘娘准备奉宴事宜,一些来得早的百官已在朝华配殿等候,皇上命建德王先替他应付百官,他过会就到。
奉直叮咛若水几句离去了,若水带着小蓝和小绿在小太监的带领下往后宫走去,要先去皇后娘娘那里,等命妇们来齐了一齐向皇后朝贺,然后参加晚上的寿宴。
挑着灯笼的小太监却领着她专走树木多和人少的地方,若水有些奇怪,停了下来示意小蓝去问,小太监却恭恭敬敬地答到:“那边路虽近些,但不时有百官经过,奴才怕王妃见了不便,所以才走这边。放心吧,很快就到了。”
这话也在理,若水点点头,继续随他向前走,刚走到树木葱笼的小径,迎面忽然来了人,为首两个挑灯笼的太监,想是身份不凡,若水心里一惊,又无处可躲,只得硬着头皮上前,反正京里没几个认识她。
小太监却已慌忙在路旁跪下:“王妃快跪下,是皇上!”
若水想都没有多想,赶紧在路旁跪下低着头,不敢抬头看一眼,这还是她长这么大生平第一次见皇上,希望他千万赶紧走了才好,以前虽然见过瑞王,但他当时毕竟还未继位,只是一个皇子而已。
可这位素未谋面的帝王却好像并不打算就这么走了,不解地问:“下跪何人?”
若水一惊,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来不及细想,领路的小太监赶紧回答:“秉皇上,是建德王侧妃!”
若水醒悟过来,赶紧见礼:“臣妾建德王府云氏参见皇上!”
熟悉的声音又响起:“平身吧!建德王乃朕之仪弟,王妃不必如此拘礼!”声音中有几丝暗哑和说不出的情绪。
声音实在太熟悉了,若水忍不住抬起头来,却愣住了,面前这个人虽然一身龙袍,却清清楚楚地看到他就是曾对自己有大恩的纪公子,那个莫名其妙对自己异常关心的纪公子!
若水瞬间明白了赐婚田家二小姐是怎么回事,原来就是眼前这个人一手操纵,不管他是什么目的,自己总是最大的受益者,可若水内心还是不敢承认他这么做是为了自己,如果真是为了自己,那么他是一直对自己这么好,从见第一面就透着不寻常,到底是什么原因?
小蓝和小绿吓得抖抖索索,头也不敢抬,根本没听出什么。
李潜看着愣愣地跪在面前的她,四目相对,都说不出话来,他很快醒悟过来,今日百官命妇众多,自己虽然刻意安排了今日的会面,看起来象是不期而遇,但被人看见却不妥,就喟然长叹一声,低声说:“平身吧,地上凉!”
若水想起他为自己所做的一切,虽然不明就里,但他却真的是处处都为自己打算,就恭恭敬敬地磕了一个头,深深地说:“臣妾谢皇上恩典,没齿难忘,唯愿皇上安康!”说完就站起身来,侧身站在道旁。
除了他们,没人听出这句话里的深意,李潜点点头,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四目交会,若水蓦然明白了其中的深意,可是今生今世,他只是皇上,她的恩人而已。
“王妃是要去皇后宫里吗?那就快去吧,别去晚了惹皇后娘娘不快!”
若水故意忽视他话里的关切,唯唯诺诺的应了退后站着,李潜轻轻地叹了一声向前走去,在经过她身边时,若水清清楚楚地听到他说:“皇后从来不知你我曾见过!”
说完翩然而去,只留若水一人回味话中的深意。她很快明白了,这次见面是特意安排的,他定是怕自己等会当众看见他失态惹人猜疑,尤其是引起皇后的猜疑,才提前让她明白了他的真实身份吧,不管怎么样,他是一个细心且体贴的人。
朝华宫里金碧辉煌、张灯结彩、锦幔重重,朝中五品以上文武百官和命妇济济一堂,按品阶依次而坐,最上面坐着李潜夫妇。
若水猜测到了李潜真实用意,倘若真心感激,就不能辜负他的心意,反正这一生一世,他只是恩人和皇上。
她娴雅而沉默地坐在奉直身边,从不敢侧过头看一眼,她怕台上的田皇后看出什么。
灯火辉煌处,锦绣铺陈中,他高居众人之上,无限的荣光与尊贵,身边有同甘共苦的结发妻子、举国最尊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