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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靶子都做不成,只能成为一块朽木。
再次冲进“极乐圣地”不能不说承受着巨大的心理压力。少了青春这根支柱,以及友人团结在一起的安心,如今的我就像盲人摸象,别说是东南西北,随时和冰冷的墙壁接吻也有可能。其实我知道殷初说的是对的,我这样贸然行动无疑是种不理智的做法,且不说安无一能不能安全逃出,万一在我寻找他的过程中他走出了迷宫,那忍不住冲动的我真该找条鞭子抽死自己了。
虽然还依稀记得来时路,但这时已毫无用处,我打乱脑中的地图,越走越深,也越走越快。我呼喊着安无一的名字,可这样大力的喊叫却迫使自己吸入更多的烟雾。刚才经过新鲜空气过滤后的身体才稍微好些,现在又开始躁动起来,连手指头都感到热烫的血流正在一遍遍地迅速窜动。我努力稳定自己的焦躁,当身体实在热得不行的时候只能紧贴住墙壁使自己冷却一些。
果然如青春所说,越到内部,烟雾越是稀疏,虽然还朦朦胧胧,可我已能看清周围。旁边开始不时有人走过,都是气喘如牛,汗流浃背,无不刻意地和人保持距离。我注意着每一个人,但没有一个是安无一,心中的焦急更深了,因为灼热让我头脑不清,再这样下去,我必定会把正确的逃离路线遗忘,即便找到安无一,出逃的几率也会变得异乎寻常的渺茫。
人群愈发多了起来,看得出来全都是些随波逐流跟着走的,很多人都注意到了跟他们反向而行的我,除了朝我抱以猜测眼光的外,竟还有好些扑上来对我动手动脚的,嘴里更是嚷嚷着不三不四的话。我必须一边抵挡着骚扰,又要克制自己接触同性肉体的欲望,只觉得浑身上下被汗水浸得透湿,口干舌燥,不但体力透支的厉害,甚至有些脱水。
头昏眼花,我已不能在密集的参赛者中寻找安无一的踪影,呼喊的声音也渐渐被嘈杂的交头接耳压了下去。我心急如焚,干涸的眼眶里猛地涌上了悔恨的泪水。柔弱的安无一如何能在这样的一个空间自保?单枪匹马的他又如何能走出重重迷阵?那么久都找不到他,说不定他已经被……不,不!我怎么能庸人自扰,胡乱揣测?说不定安无一早就走出“极乐圣地”……
我指尖紧抓墙缝,如麻的心思弄得五脏六腑乱做一团。下腹的热气波波渗进了脑里,疲软的脚趾一阵乱抖,我捏紧腿间的勃起物,用力绞扭,还好这要命的命根子还算听话地软缩下来,但是我的双腿却因为巨痛再也无力抬起了。绝望像十字架上的钉子把我的罪孽牢牢地固定住。安无一,我还有没有这个赎罪的机会?我还能不能找到你?
就在这时,前方通道里奔跑声不断,猛烈的震动让整个通道都仿佛摇晃起来,数十个人从前面的拐角处冲了出来,几乎都是衣衫不整,但没有一个人顾得上去系上自己敞露的衣服裤子。
“魔鬼!魔鬼!那是魔鬼!”大家轰然大叫,神情恐慌得仿佛真的见到鬼魅一般。
我挣扎着爬了过去,不管怎么样,我都不可以放弃希望,只要还有人存在在这个迷宫里,无论在哪个角落里,我必定要把他们一个个找出来。
我靠在拐角的墙壁上,偷眼看内,顿时仿如被雷劈中。
并不宽大的通道里躺满了人。或者不应该说人,是尸体。有拖拉着舌头的;有怒瞪着眼球的;有惨白着脸的,但没有一个是活着的。在这些尸体中,有一个全身赤裸的青年正把双手从一个将要气绝男人的脖子上松下来,男人以奇怪的姿势抽搐着,呼多吸少逐渐无声无息,尸体颈部红色的指痕刺目惊心,而更刺目的是赤裸青年那散发出皎白光华的背脊和漆黑的发。那是我异常熟悉的曲线,安无一。
安无一回过头来,幽蓝的双目中竟隐出丝血红。他微笑看着我,优美地舔了舔唇角,说出了一句动魄惊心的话:“所有阻你路者,都该死。”
《炼狱》 第三十二章 狂欢夜 (上)
“安无一,好样的啊。竟然趁我不注意变得那么厉害,真让我刮目相看。”我口中胡言乱语不停,脸上装模做样地强笑,其实脑中一片混乱,不知所措的感觉捕捉了我,我不懂自己该如何应对面前不能理解的变化。善良纯真的安无一怎么会凶狠如此?他又怎么可能去杀人?这样可怕的安无一……“你是谁?”一团疑云闷得人不行,我终于问出了口,双手向前虚无地抓紧,但就连一丝空气的波动都未触及。
安无一不声不响看着我,连呼吸都未可闻,眼中的红光就似从未出现过般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深幽的蓝。但就在此时,他的脸孔突然扭曲起来,跪在地上,有力的指节狠狠插进了头发里揉动,仿佛头颅里藏着剧烈的毒药。一丝不苟的头发散乱开来,如虾般佝偻的身体难耐地翻转,他的喉里更是发出阵阵窒息似的粗嘎声音。
“哪不舒服?是不是药力发作了?”我慌忙爬过去抱住他的双腿,可触手冰凉的皮肤没有一点生命感,滚烫的血液退潮了似的,完全不像欲情涌动的样子。他的样子异常怪异,甚至用力地把自己的头发扯断了好些,什么都不明白的我不能瞎摆弄,只得心疼地把他搂紧在怀。
安无一依偎着我,好像有些舒服了似的停止了扭动,把头使劲钻在我的小腹处。他全身沾了好些灰尘和冷汗,除此之外,还有股间不断流出的||||乳色稠液,和身前被破坏后丑陋不堪的性器形成强烈对比。
“妈的一帮子猪狗不如的畜生!”气不打一处来,虽然我不想做鞭尸这种事,但还是在那些尸体上狠狠踢了几脚。撕下半截衣服擦干净一大滩污迹,我摸着他的头发,看着那张似曾熟悉又似曾陌生的脸庞。
他为什么会说那样的话?他的行为就像是刚从地府里爬出来的恶鬼。但更让我震撼的是他的话,我从他的声音中感觉到了一种陌生的执着,甚至可以说是执拗。但他的眼睛又特别安静,仿佛死神在举起镰刀时的那一刹那,冷澈又庄严。
我的手指在颤抖,我情不自禁地在害怕。我抚摸的这具躯体究竟是谁的?它里面装的又究竟是谁?小说书里痴情的主角们总会说这么一句话——“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爱你。”,我否认这句话,或者有人会认为我薄情,但我不能只爱一个肤浅的表象,我的爱要真真切切,容不得半点虚伪。
逐渐地,安无一终于虚脱般安稳下来,我小心把他搁在墙角里,偏过头努力装做视若无睹。斑蝥的强大药性早逼得我热血冲脑,连眼睛都能冒出火星来。邻近墙根暗道不时传来阵阵火辣辣的欢叫声,我吞了吞唾沫,闭紧眼睛默念着,一只羊,两只羊……
心乱如麻时,一双冰冰冷的手臂搭上了我的肩膀,柔弱无力的手指却着实吓了我一跳。睁开眼,安无一不知什么时候竟绕到我身前,一双美目痴缠着我,不明所以地露出了疑惑的神情。“萧彰,我们什么时候到这里来的?我怎么会没穿衣服?这些尸体又是怎么回事?”安无一指指脚下,又像有些避讳似地赶快缩了回来,满脸厌恶和抗拒。
我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吃惊地睁大眼,连忙抓住他的手腕急问:“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难道你忘了?”
“什么忘了?我又没记得什么。怎么抓得我那么紧?红印子都出来了。”安无一抬抬眉毛甩了甩手,一脸并非假装的无辜神色。
我慢慢松开手,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的脸。真的还是假的?不,我不该不相信他。我看的出,他的样子不是在掩饰自己的行为,因为像无一这么纯洁直白的人不可能将自己伪装得不露一点破绽。但刚才我明明白白看见他的狰狞。他忘了?不,也不是,他根本没有杀人的记忆。
怎么可能?与他相处的这段时间里从没有这种情况。难道是Spanish Fly?这种药物会使人充满戾气?不,我不太懂这个,但殷初肯定能解释我的困惑。我得赶快出去找殷初,不弄清楚这件事,我心里难安。
看看赤身裸体的安无一以及被撕成条状的白色碎布,撇撇嘴,我从一个死人身上扒下套衣裤递给他。安无一嫌恶地摇头摆手,倒退两步。我苦笑一声,脱下外衣披在他肩膀,刚想把死人的衣服穿在自己身上,安无一却突然劈手夺了过去,三下两下将那套晦气的衣裤穿在了身上。我看着他略显夸张的动作,一个有着如此率真和善良天性的人又怎么可能是个杀人魔王?
倚墙艰难撑起来,手指抓着砖头之间的细缝一点点往前挪动。如果静坐着一时半刻或许还能熬过,但只要稍微一动,胸臆间的热力马上又蒸腾而起,空中灰蒙蒙的烟气在面前旋转成一团,冷汗像雨一样遮住了我的眼眶。
无处宣泄的郁闷压迫住五脏六腑仿佛快爆炸,我歪歪斜斜靠在墙上,发白的手指紧扣,腿肚子一个劲地打着抖。安无一似乎发现我的辛苦,想抢上来扶助。但再也无法支持下去的我在他赶到前就俯倒在地,晕了过去。
我听到安无一一遍遍呼喊我的名字。我拼命扭动躯体,竭尽全力,但身体好像粘在地上似的不能动弹。这样不行,殷初和青春一定心焦不已,安无一更是不能在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再多待一秒。我得撑下去,我得活过来,我是个男人!
身体被人抬起来,动几动,又跌在地上,再起来,又跌倒……我听到越来越粗的喘气,是安无一声嘶力竭的吐吸。他的想法岂是自不量力能够形容,拉着我这个拖油瓶走下去,我们一辈子也不可能找到出口。萧彰,我恨不得狠狠抽你一巴掌!你在干什么?记得出路的你却趴在地上装死?你快醒过来!
停了好半会儿,依稀间,身体突然又腾空而起。这次与前不同,一双极有力的臂膀从我的腋下及膝下穿过,耳边传来几声交谈,无奈身不由己,难听真切。接着面上微风扑来,我知道有个人正抱着我疾行。
轻轻颠簸的感觉非常舒服,手臂力量的强大让我安全,而柔软衣物上传来的温热也让我放心不已。从来到森林监狱,我已好久没有体会到这样的祥和。我放松戒备,任其拥抱,甚至在软如棉絮般安全里我快要沉沉入睡。
这人又是谁?
庸庸懒懒,神智紊乱。正贪婪享受,突觉身体重重在地上一顿,一声嬉笑怒骂传来:“美人在抱虽然不错,可你这一米八几的大美人老赖在我身上我也吃不消啊。”
我只觉人中处被死命捏了几下,头脑立时被痛醒不少。睁眼一看已是另一世界,‘极乐圣地’的玻璃门紧闭在身后,我也已脱离苦海。一大堆人围在身边。殷初,青春,安无一,还有……司泰那帮人。每一双眼睛都盯着我,就好像猎奇到稀有物品一样。
“是你救了我们?”我问一脸别有深意的司泰。
“错了。我不是自愿救你,我是被人逼着救你。”司泰笑道,神态猖狂。
我闻话淡淡一笑:“这么说未免妄自菲薄,如果你不想,谁能逼你。”
司泰没有回答,却有意无意地瞟了安无一一眼。发生了刚才那件太过诡异的事,我难免对安无一特别留心。我总觉得司泰眼神里有些别的东西,而安无一却一派自然,什么都看不出来。对于自己的疑东疑西我非常羞耻。我是怎么了?难道在这种地方呆久了人就会神经分裂?我再怀疑谁也不能把这个最亲近的人当作坏蛋。
安无一似乎发现我在观察他,转头对我笑了笑说:“我刚刚听青春说了。你真是个傻冒鬼,好不容易安全走出来了还会冒冒失失再尝一次Spanis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