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妲己再不顾半点端庄贤淑之态,歇斯底里,跺脚道:“开条小道!迎圣驾!!派兵把道两旁封住!无关人等都躲起来!”
“娘!把府里值钱细软都收好锁进箱子,沉到花园池塘里——!!”
胡喜媚与苏妲己,大难临头般地尖叫道:“赵——公——明——来——了!!!”
苏侯家宴
“哟荷——亲爱的喜媚——王后娘娘金安!”赵公明站在城楼下张开双臂,感叹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胡喜媚面露惧色,缩到苏妲己身后,二女战战兢兢,不认识般地来回打量那贼祖宗,赵公明只得尴尬咳了一声,讪讪道:“喜媚长大了啊。”
四周兵士一见纣王入城,顿时山呼万岁,竞相朝拜。冀州侯恭敬接驾,抑扬顿挫一通救驾来迟,罪该万死云云,纣王只淡淡道“罢了。”便由苏侯开路,护着天子,王后一行人进了侯府。
胡喜媚与妲己小声议论道:“果然物以类聚……两个贼在一处,两个贼……”
浩然嘴角微微抽搐,偏生不得辩解。跋涉多日,终于得一处安稳之地,冀州侯苏护府邸虽是清简,一应物事倒也俱全。苏护当即排出筵席,迎纣王上了君位,自垂手于一旁伺候。
天子只道:“不妨。”又着众人入席,一顿晚饭办得如家宴一般,苏护全家,贵为天子的女婿,胡喜媚,苏妲己纷纷坐定,纣王又道:“浩然也坐了。”
按君臣之礼,外臣原不该与天子同席,浩然无法,只得择了一处坐下。赵公明不请自来,大大咧咧朝浩然身旁一坐,谈笑风生,浑不顾浩然心下好生不是滋味。
浩然抬眼望向苏妲己时,只见妲己频频劝酒,觥筹交错,一颦一笑均嫣然,本是狐妖,却以身代入,直把自己当作了苏家女儿。
苏妲己察觉到那目光,朝浩然看来,盈盈一笑,端起铜爵,浩然举杯为礼,默默喝了。
“……闻太师既已出征,孤便率军前去岐山接应。”纣王沉吟片刻,道:“兵力一事,便劳烦苏侯打点了。”
苏护自连声应允,道:“我冀州满城子弟兵,共两万之数,当追随大王讨伐逆贼,肝脑涂地,绝无半句怨言。”
纣王又道:“一万足矣,孤沿路而来,见冀州颇有饥荒之迫。今岁不可再行徵兵之事。明日便启程……”
#奇#浩然诧异道:“明天就去?”
#书#纣王答道:“你随妲己,喜媚回朝歌,一路小心,公明既奉通天教主之命前来助我……”
#网#浩然道:“不行,我放不下心。”
纣王微有不悦,道:“孤已安排妥当,你旧伤未愈,必须回朝歌修养。”
浩然却抢道:“你莫要轻敌,西岐军背后是整个昆仑山……”
纣王把酒杯朝桌上重重一放,怒道:“孤说了算还是你说了算!?”
君臣二人一番对话,听得苏护家人胆寒无比,这是什么臣子?妲己忙笑着拿那没要紧的话来岔,却见浩然长身站起,一声不吭,转身离席而去。
夏末秋初,夜间已有寒意,浩然蹙眉在花园中站了一会,酒意稍解,终究觉得不妥,唤来一名小厮,问清回房道路。径去寻天子。
天子喝得半醉,衣未更,靴未脱,躺在榻上,几名侍婢掩口轻笑,站于庭廊下议论着。浩然知这府邸中人终不似王宫中明规矩,也不去责罚,只问:“醒酒汤预备了?”
“喝下了。”一侍女柔声笑道。“大王不愿让我们侍候呢。”
浩然方明白过来,到榻旁为天子除了外袍,脱去长靴,纣王显是疲极,由得浩然摆布,只是不醒。
浩然见天子胸口那道剑痕泛红,纵是睡时,英气眉目,如个半大少年般安静,祥和。一时间心内柔情忽生,凑上去吻了吻纣王厚实双唇,又随手拉过锦被为天子盖了。
“明天你回朝歌。”纣王闭着眼,沉声道:“听孤的话。”
浩然不料天子竟是诈睡,事前想好的反驳之话都忘得一干二净,讪讪道:“不……”
纣王叹了口气,微微睁开眼,一手覆上浩然侧脸,手指刮了刮浩然唇边,道:“孤要与闻太师汇合,带着你,有诸多不便,闻太师性子刚烈……待孤与他先行谈妥,如此方不至于……”
浩然此时才知道,纣王原是怕闻仲对二人之事有成见,只得应了,服侍纣王入睡,方小心拉上纱帘,出了侯府后院。夜幕中明月隐没,星辰稀落,浩然站在花园内,依稀想起那夜铜先生的埙音。
又想到闻仲,闻仲竟是有如此威慑力,连而立之年的天子亦是惧他三分,史书记载闻仲在绝龙岭战死,那么又是谁杀了他?总该不会是元始天尊亲自出马。闻仲一死,引发了阐教与截教的最后大战,通天教主设诛仙剑阵……闻仲是通天的徒儿,那么铜先生……
“截教……”
正想到此处,假山后隐有人声传来,正是一男一女于花园内谈事,浩然疑惑,蹑足上前几步,听得清楚了些,正是妲己与赵公明。
只听妲己道:“我何尝又想四处树敌?这深宫便如虎笼,不是我吃了他,便是他吃了我。”
赵公明道:“你要算计何人与我无关,我不过是带句话;教主严令,不许再动那东皇钟,此话我已带到,你若不及早收手……”
妲己语中带了丝不忿,声音不知不觉大了些许,道:“既是如此青睐那小子,当初何以不先一步收罗于门下?”
赵公明缓缓答道:“教主原是多愁善感之人,此事在金鳌已非奇闻,依我看,教主却是极喜欢那小子,纵是东皇钟投了昆仑,仍把他当作自己弟子般,护短之心可见。况且现下,东皇钟跟着殷受德,便是叛了昆仑;你更不可因着私情,从中作梗。”
妲己悠悠道:“教主对我们这些小妖亦是关怀备至,本是极好的一个人。”
赵公明片刻后又道:“三教既已签押封神榜,未来之计便着落于这灵物身上,你若轻举妄动,扰了大局……”
妲己轻笑道:“小妖不过是女娲娘娘的一颗棋子,如今与我说这话,却是太抬举了。”
妲己极轻声道:“娘娘随手一搅,这阐截两教便争斗不休,连带着人间也如浑水一般。”
赵公明冷冷道:“教主早有应对之策,女娲不过是个准圣,你道封神台是建好看的不成?”
妲己忽地又道:“只怕申公豹那厮不愿善罢,此次闻仲出征,他必会趁机……”
赵公明笑道:“那厮虚虚实实,至今我仍不知他奉了谁的命,但想必总是三清一派,不会投向女娲。”
“他日教主,元始那老头儿,老君三仙借这两教大战,斩去三尸成圣,女娲已不足为虑,纵是放出万妖肆虐世间,亦撼不得炎黄根基分毫。东皇钟虽摇摆不定,终究是三清一脉,反来反去,还是自家人。你若与他为敌,再来添乱,到时莫怪我下狠手……”
妲己叹了口气,道:“我只道女娲娘娘造人,原是对这众生一视同仁。”
赵公明冷笑道:“造人?不过是造点排解寂寞的玩物罢了;你现下随手捏个泥偶,便当作儿女了不成?只可惜她未想到,亲手造出这堆泥偶,竟是结对成群,敢对他们的造物主……”
假山后的浩然如中雷殛,赵公明与妲己之间对话虽极隐晦,却似是抖开了一个惊天包袱!三清与女娲有嫌隙?封神之战,真正原因是为何?依赵公明之言,竟是女娲籍机挑动内斗,通天教主与元始天尊,均是睁只眼闭只眼,听凭这乱局成型?
思维一岔,妲己与赵公明之言便听不真切,狐妖又断断续续说了几句,离了假山后,浩然正迟疑是否该追上去,问个明白时,赵公明却挂着暧昧笑容从假山后转了出来。
“哟荷——宝贝儿——”
浩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退了一步,险些被绊倒在地,赵公明拨开额发,伸出一手,低头勾了勾浩然下巴,行径轻佻,直与调戏女子无异,浩然正要怒斥,月盘却于乌云后转出,照在赵公明脸上,那五官俊秀,眼波荡漾,柳眉高挑,却是个极英俊的美男子。
“偷听什么呢,啊?”赵公明趁那一怔之时,顺手揽过浩然,转过身去,二人贴于假山上。赵公明身形修长,手劲却奇大,浩然一时竟不得挣脱。赵公明籍着月光,仔细端详浩然面容,啧啧声不绝,道:“果然是造化灵秀。”
浩然毛骨悚然,赵公明那神色,直是把自己当成了玩物一般,娘娘腔的语气令人反胃。偏生这男人像是理直气壮,表情亦不带丝毫猥琐感,顿时脸直红到耳根,深吸了一口气:“你……”
赵公明调笑道:“乖乖,动静这么大,生怕没人知道咱哥俩偷情不成?”
浩然正想以钟响把赵公明震开,至不济也得把这混蛋震个七窍流血,却被赵公明先一步点破,马上泄了气,讪讪道:“你待如何?”
不待赵公明回答,浩然收敛心神,问道:“‘斩三尸’是什么意思?什么是‘三尸’?”
赵公明鼻息灼热,在浩然耳旁不断撩拨,一手更紧紧揽着浩然的腰,二人身躯于假山前贴在一处。只听赵公明轻声说:“不过是争地盘,收小弟的事儿,你如此担心,可是对教主动了真情?”
浩然仍未反应过来,又问道:“我已入了阐教,通天教主何以仍如此……唔……”
不待浩然问完,赵公明竟是把唇凑了上来,火热之舌交缠,给了浩然一个突如其来的湿吻。
浩然狼狈不堪,狠命把赵公明推开,赵公明却举起双手,正色道:“东皇钟,听我一言。”
“教主怜你孑然之身,使命深重,福缘浅薄,方命我去偷封神台。又广发诏令,金鳌岛出身仙道,均不得与你为难。”赵公明眼中隐现笑意:“如今,你可有悔意?”
不待浩然驳斥,赵公明又道:“你扪心自问,阐教众仙,哪一个不是为的这神器之命朝你示好?”
“浩然老弟,愚兄别无他意,你爱去昆仑山,谁也不拦着你。”赵公明又笑道:“知你对教主之行素有疑惑,在此释你所疑,莫要冤枉了他。”
“普天之下,唯有他不在意你是东皇钟,还是一只土狗。自闻仲一别金鳌,教主虽孤独却从未宣诸于口;见你行事颇似他少年时意气,遂心内喜欢,把你当作亲传弟子般对待。此事与昆仑那恬不知耻的满山仙道对你示好,绝不可混为一谈。”
“你可在此等候,看愚兄说的对否。”赵公明笑着转身,扬长而去。
浩然抱膝背靠那假山坐下,心跳终于缓得些许,咀嚼赵公明话中意味,最后那句却是不解其意,只觉金鳌之人,行事实是随心所欲。
正思忖间,背后树影内却又是走出一人。
浩然转头望去,见到一双剑士靴。
抬头时只见那男人穿着一件敞怀外套,叼着一截草根,露出健硕胸膛,不是黄天化又是谁?
“你……”浩然忙眼望赵公明离去之处,所幸已过二更,花园中无人,否则黄天化若被捉住,后果不堪设想!又想起赵公明最后那句,方知晓原来这厮一直知道有人在暗中窥视。
小小一个花园内,竟是聚了四人,今夜当真热闹。
“笑什么?”黄天化疑惑问道。
浩然摇头道:“没什么”旋即意识到情形凶险,忙拉着黄天化,绕过庭廊,躲进自己所宿客房内。
门外隐有侍卫巡逻脚步传来,浩然把灯火挑暗少许,问道:“你寒毒缓了么?”
黄天化不答,只道:“子牙师叔着我来寻你回去。”
浩然本以为黄天化一路追着二人,到冀州来为母报仇,不料这剑士却是开门见山,要劝自己回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