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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墨亭倒是笑着解围,“还是贞娘做的菜好吃,玉梅小姐平时可是吃得很少的。”
看看玉梅那妖娆的身段,林贞娘倒是信这话。可看玉梅的表情,可并不因为沈墨亭这解围的话而觉得开心。
安容和却是根本没有看打眉眼官司的一对男女,只是笑着同林贞娘道:“之前在你铺子里没有这几样菜。要说,这青菜这样做法,味道却是清香。不像那些用酱炒的,味道太重。我听说京里有大酒楼就是这样作法,想来贞娘竟是师出名门了。”
“什么名——安大哥,你说京里大酒楼是这样炒菜法?”
林贞娘眨巴着眼睛,看着安容和的眼睛都发亮了。
她之前就觉得大宋不管什么菜,都是用酱炒,这个实在是太腻人了。可能是以前少盐,也没有味精什么的,所以在宋之前,各种各样的酱料层出不穷,比之后世多上许多种类。有好些,林贞娘甚至都没听过。
可是这用酱炒的菜虽然有了酱的味道,却少了菜本身的清香,而且,用酱炒的菜一般都火候太过,菜炒得时间过久,这营养也就流失得多。
她一直想在铺子里推广,可又担心吃惯酱炒的人吃不惯她这清淡的口味。一般来说,做苦工的人,口味都重,太清淡的会觉得没味道。所以这清炒她平时也就是在家里做做。这还是头一回在外头做。
可听安容和这话,分明是大宋也有人这样清炒蔬菜。而且,还是京城的大酒楼,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她这清炒的做法也可以在定陶施用了,而且,还能成大酒楼!
眸光渐渐黯下去,林贞娘撇了撇嘴,有些懊恼地扒了扒头发。
大酒楼,她哪儿那个本钱呢?
睨着林贞娘,安容和想了想,忽然淡淡道:“沙可聚塔,水可成海,急不得的……”
猛地抬头,林贞娘愣愣地看着安容和。
这人,好像总是知道她在想什么。
忽地笑起来,她甩开心里那点懊恼,直接道:“不是要去踏青吗?现在就去吧!嗯,不如就从西城门出去,我记得那里有条河,现在这会儿说不定还有鱼呢!”
“想钓鱼吗?不怕鱼被你吓跑了……”沈墨亭忽然来了一句,在林贞娘扭头看他时,他却是笑盈盈地起身,顺手扶了下安媛,又扶玉梅,“玉梅小姐,小心了。”
呶了下嘴,林贞娘心道这沈墨亭搞什么?是故意气她?没心情和沈墨亭争辩,她笑着招呼了一声,叮嘱东伯和林四在人散了时把东西归在一处就好,等着她回来再雇车把东西拉回铺子。
左右,这庙会过了午,也就没什么人吃东西了,到了晚饭时候,更是都回家吃饭。她就是偷得浮生半日闲,去耍耍也无妨吧?!
第十九章 帮忙
第一卷 春色渐至 第二十章 踏青
第二十章 踏青
三月三,好*光,青草依依,碧水涟涟,水畔拂柳吐新芽,山间杏花如粉妆。
城西效外,长河两岸,尽是踏青游春之人。远远的,不知是谁家女儿,在放纸鸢。五彩的蝴蝶,大红的莺儿,还有那美人面的,飞得老高。
眯眼看着,林贞娘嘴角的笑更显欢喜。
这放纸鸢,在大宋实属平常。不光是踏青日,就是平时,也多有孩童、少女以此为戏。可在后世的城市,处处高楼大厦,少有空旷的绿地,这放纸鸢的风俗也渐渐少了。只有节假日,才能偶尔在公园绿地见到小孩放。
“呀——”忽地一声惊叫,林贞娘指着远处突然断了线的美人面,眼睛一直盯着。
不知是风吹的还是怎么的,那只美人面忽然向着他们这边飘了过来。眼见那美人面挂在水边的柳树上,林贞娘立刻就要奔过去。
“应该还没刮坏……”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安容和一把拉住。
“你做什么?”
眼珠一转,林贞娘笑嘻嘻道:“我就是捡起来好还给人家——我没打算要的!真的——人家丢的东西我怎么会……”
忍着笑,安容和轻咳了声,“捡那个做什么?也不知是谁走的,多晦气!”
“晦气?”林贞娘眨巴着眼,有些不大明白。还好安媛在旁笑道:“贞娘,你若想放纸鸢去晦气,就叫我大哥给你扎一个新的。别人放走的纸鸢粘着晦气,不吉利。”
听得扬眉,林贞娘有些明白过来。
是了,好像是有这个说法。说是放纸鸢要特意剪断线让那纸鸢飞跑,这样子,这一年的晦气都随着纸鸢飞跑了。
在后世,纯手工的纸鸢、就是风筝,可比工艺品,珍贵着呢!哪个舍得放掉呢?
“不用了,我就是看人家放觉得好玩……”歪着脑袋,看看安容和,林贞娘想不出来安容和扎纸鸢是个什么样。
不过,安容和从一开始就不像其他读书人那么清高,还水手都能做,何况是扎个纸鸢呢?想来,安容和这个好大哥,年少时没少给弟妹扎纸鸢吧!
似乎是觉察到林贞娘的视线,安容和偏过头,看着她一笑,林贞娘目光微闪,倒是先避开了他的目光。
转过身,她有些夸张地伸了个懒腰,“还是城外的空气好……”扭头,目光扫过眼神有些奇怪的玉梅,林贞娘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她这样的姿态,在公众场合,男人面前,实在是有些没有仪态了。
不过,显然安容和和沈墨亭早已习惯了她这样不淑女的模样,看到也只当没看到。
玉梅看着林贞娘,眼神里渐渐多了些说不清的情绪。
“林老板还真是让人羡慕……”她的声音很低,若不是林贞娘离得近,怕是根本听不到。
“我有什么好羡慕的?”笑起来,林贞娘摇了摇头,“又不是白富美,哪儿值得羡慕了?”
“白?”玉梅偏了头,想想倒明白林贞娘的意思了,“白富美?这个说法真是形象。”笑笑,她低声道:“这世上能似林老板这样自由的女子也没有多少了,怎么能不让人羡慕呢?”
这倒说得不错!
林贞娘笑起来,“亏得我娘肯由着我任性,是我幸运。”
“何只是幸运……”玉梅黯然低语,那忧悒的面色,倒让林贞娘不好再多说什么。
“贞娘,不是说要钓鱼吗?”安媛突然笑道。虽然看不到,可是安媛的心思细腻,敏感地察觉到气氛有些微妙,就立刻出言缓和气氛。
“啊,钓鱼——可惜东伯没回家取鱼杆给我……”有些懊恼,林贞娘正在抱怨,玉梅已出声道:“就算不钓鱼,去河边坐坐也好——只咱们女儿家一起。”
林贞娘愣了下,没有立刻答话,反倒是看向安媛。
不是她多心,而是明摆着,玉梅已把安媛视作情敌。这情敌在一处,可——
见安媛笑着点头,好像并没有什么感觉似的。林贞娘只得盯了两眼玉梅。见玉梅温然而笑,并不显半分妒意,她心里也稍觉安心。
到底不是什么深仇大恨,玉梅也是聪明女人,不会做出什么事才对。再说,安容和和沈墨亭都在附近,又怎么会让安媛出事呢?
见两人都没反对,玉梅就回头,笑盈盈地和两个男人招呼,又亲热地挽着安媛的手,“让我们女人家说些悄悄话……”
偷眼看去,林贞娘眼见安容和微微皱眉,不禁暗自吐了吐舌头。
有了陈氏之前的教训,她自然知道安容和是不喜玉梅的身份,不愿让她们与玉梅太过亲近。
跟在二女身后,走近河边,林贞娘立刻上前,挽了安媛,“安姐姐,就坐在这好了。”
既是河边,离岸边却又不是太近,不会有什么脚滑的情况发生。
心里也知道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分了远近亲疏。可是人原本就是这样的动物,哪怕是心里也觉得佩服,可是要偏向的,却还是自己亲近的人。
玉梅看了林贞娘一眼,笑笑,什么都没有说。可是触到她仿佛什么都了解于心的眼神,林贞娘还是有些面热。
“其实,我本不该与两位小娘子这般亲近的……”玉梅淡淡笑着,随意地坐在草地上,虽然看似随意,可却又和林贞娘那种随随便便的坐姿不同,而是怎么看都觉风姿绰约。
林贞娘笑笑,还想说些什么,玉梅已经又道:“只是,难得有女子见到我没有立刻做出唾弃的模样,掉头就走的——玉梅,也就唐突了一次……”
“玉梅姑娘,你……”安媛低语,顿了顿才道:“我有时候,也不为人喜欢的——总是这样,有些人喜欢你,有些人不喜欢你……”
转目望着安媛,玉梅的笑容多了几分真诚,“阿媛真是好,难怪沈师傅那么喜欢你。”
乍闻此言,安媛的脸“刷”地一下红了,“玉梅姑娘,你莫要乱说。我和沈大哥不过是兄妹,怎么会?你、你这话说得唐突了……”
“确实是我唐突……”玉梅尴尬地致歉,“忘了小娘子面皮薄……”
“不是那个事,我都说不是了……”安媛急道,难得地现出几分不快之色。
见她这般神情,玉梅倒怔了,“小娘子真不喜欢沈墨亭?为什么?他哪里不好?”明明刚才还心里发酸,可是突然听到面前的小娘子看不上沈墨亭,玉梅又忍不住有些为他抱屈了。纵是长袖善舞的花魁,碰到感情问题,她也不过是个普通的女子。
“是,沈师傅是穷了些,而且,有时候说话也轻佻了些。可是,我再没见过哪个男人像他那样怜香惜玉的。我是说真的,沈师傅他是真的对每个女子都好,在他眼里,哪个女子都是珍珠,是值得疼惜的人……”
“咳、咳……”林贞娘一阵猛咳,在玉梅看她时,她只摇头摆手,示意没事。
只是,怎么这番话听得这么耳熟呢?就好像,啊,贾宝玉啊!她可没觉得沈墨亭像贾宝玉……
林贞娘在旁边胡思乱想,玉梅却已经又说下去:“而且,沈师傅弹得一手好琴,不论是什么曲,都好似在你耳边低喃心语……”
垂下眼帘,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粉颊含春,“花前月下,琴瑟合鸣,心意相通,还有什么比这儿更让人觉得幸福的呢?小娘子,再没有人会像沈师傅那样知情识趣了,你怎么会不喜欢他呢?”
从玉梅的话里,安媛也听出了玉梅的心意。皱眉,她问:“玉梅姑娘,你既是心仪沈大哥,又怎么还要对我说这样的话呢?”
“我……”玉梅咬着唇,面上浮上一层苦笑,“我只盼他能好……”
安媛没有反应过来,林贞娘却是忽地一下醒过神来。
玉梅这是见沈墨亭带着安媛来踏青,就以为沈墨亭看中了安媛——不,准确的说,不是看中了安媛,可是看中了安容和这个大舅哥,想借此机会攀上安家,做安家的女婿啊!
扬眉,林贞娘摇了摇头。这算是旁观者清?还是该说关己心乱呢?连她都看得出沈墨亭绝不是那种人,怎么玉梅竟会这么想呢?
沈墨亭或许会借安容和的势,也会为了自己的前程勾搭年轻女子,但却不会笨到去打没把握的仗。明知道安容和绝不会让事情发展成那样,他又怎么会真个去勾引安媛呢?更何况,还有陈山虎……
“既然是盼着沈大哥好,那玉梅姑娘更不该这样说了。”安媛低声说着,声音很是平静,“不瞒玉梅姑娘,沈大哥实不是阿媛所想的良人。”
在二女的注视中,安媛微笑,缓缓道:“是,沈大哥是弹得好琴,也待人温柔。可阿媛,要的不是这样的丈夫。什么花前月下,什么琴瑟合呜,那是富贵人家才有的闲情。似我这等女子,只要丈夫踏实肯干,待我以诚,一心一意的对我好,我我家里人好,也就足够了……”
嘴角含笑,安媛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人,头微微偏了下,现出一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