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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身份高贵,对复兴他叶氏一门是很有帮助的,得此贤妻,夫复何求。
其实只是自己一直放不下罢了,这回倒好,也叫自己彻底死了这份心,由来只闻新人笑,有谁听到旧人哭,她与他的情缘一梦,到如今终已成空,以后的他们,就像一缕幽香,只能飘散在彼此深深的旧梦中了,从此人生陌路,两不相干,任一切都化做了乌有。
一年多以前,那时候的自己以为与他的爱永远都是甜蜜的,坚不可摧的,只是他们谁也想不到,多年之后,当冰月再回想起这份爱时,才发现,爱,却成了他们之间痛彻心肺的折磨。
“外面天寒风冷,也不知带上件衣服,真笨,为何不多睡睡?”冰月回身,一件长衣落在身上,冰月笑着说道:“醒了,就不想睡了。”
他是在关心她?从漠不关心到嘘寒问暖,变得还真是快,没想到他对她居然也有了这么柔情的一面,不,他的本性是恶劣的,脾气是阴戾的,千万不可以被他现在举手投足间的温文尔雅柔情脉脉所迷惑。
“想通了吗?”
“慢慢想,总是会想得通的,”冰月镇定地笑着回答。
朱祐枫看了看秋冰月,点点头,淡淡的笑开了去,深邃的眼神看向天际,缓缓的说:“他错过了你是他的憾事,或许却是我的幸事。”
冰月低垂眼帘,不知如何回答,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对自己。。。不可能吧,他怎么会对自己有好感,对,镇定,他就是一个脑子不正常,心理有毛病的小人,他一定是在做戏,想看她的笑话来着。
“靖王爷,不论你是否相信,我真的不是谁派来混到你身边的人。”
朱祐枫看了看她,终点点头,道:“我信。”
冰月心里挣扎了许久,终于还是开了口,“王爷,我想求你一件事。”
“何事?”
“我想请你让皇上彻查二十年前叶将军满门抄斩一案。”
朱祐枫诧异的看着冰月,洁净美丽的小脸,略显苍白憔悴,目光却始终清澈,面容始终平静,笑容淡而随意,如同清泉,冉冉而流,直润心田。
迎着他晶亮的眸子,秋冰月淡淡一笑。
“为何?”朱祐枫闷闷问道。他想起偶尔听师傅提起过铁骑大将军叶宁是大明的一员猛将,胜仗无数,可惜不知为何竟得罪了西厂提督太监汪直,被皇上下旨满门抄斩的事,她竟让他去查这个案子,难道跟那个驸马有关?
“是那个小聪的事么?”
秋冰月深吸口气,点点头。“我跟他是从小一块长大的,易聪就是叶家唯一的后人,他入宫就是要兴复叶家一门,我担心他再走弯路,被坏人利用,若能皇上下旨*,那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为朝廷效力。”秋冰月看着朱祐枫,她不知道为何要跟他说这个秘密,但她愿意赌一赌,虽说他多少有些心理问题,脾气是坏了点,但人品至少还是不错的,冰月只想叶聪今后能好好生活,纵然他有负于她,但她却只要他幸福安稳就够了。
朱祐枫一直没有说话,冰月也知道这很难,或者会很危险,靖王一直不与朝中重臣私下来往,就是不想被别人牵制住,可除了他自己还能找谁,她知道他与太子的关系是非同寻常的,但她只不过是他名义上的王妃,他又为何要涉险帮忙呢,况且还是为夫人的旧情人。
就在冰月以为他会拒绝之时,没想到他却说:“好,我尽我的能力。”
秋冰月紧紧咬住下唇,眼中雾气弥漫,没想到他真会帮自己,她知道他说尽力就一定会全力以赴的,而自己真的做对了吗?冰月不禁有些对他刮目相看了。
“月儿。。。。”
“不要这样叫我!”秋冰月看向远方,目光飘渺,声音里,带了淡淡的愁伤!他惊讶的看着她,这个平素看不透的女子,此刻被罩上淡淡的愁伤,似是极淡,却挥之不去,丝丝缠绕!他莫名有些心痛!她,有着怎样的过去?受过怎样的伤害?深到,连一个称谓都无法担当?
“好!既然你不喜欢,我以后不这样叫你就是了!叫秋儿,可好?”
他的一只手轻轻环过她的身体,放在她的肩上,冰月微微一颤,没动,他也没动。
他的气息兜头兜面扑来,有一瞬间,冰月觉得自己好累,真想就这样靠在这个温暖的怀抱里,抛弃一切,纵情伤悲,可理智却占了上风,明白的告诉她,这不是她可以依靠的怀抱!她脆弱的心灵,再也碎不起,无论怎样的沉溺,都是致命的伤害!他对她不是爱,只是怜悯,只是好奇,只是狩猎!
他们彼此间不再说话,却仿佛交谈了许久,像个多年的老朋友般并肩而立,就这么站着,一起感受着秋日里的风和早晨的清凉,看着晨露就像珍珠般,滚动在树叶和草尖上,听着各种各样的鸟儿在放声歌唱,迎接黎明的到来。
直到下人房里有了响动,才惊觉就这样站了两个时辰。
☆、50 练笑
冰月向朱祐枫提出了想回府,毕竟皇宫虽好,却找不到家的感觉,在他们准备动身之前,又迎来了太子和太子妃,秋冰月看得出他们兄弟俩感情极好,所以她也跟着沾光,老是得到朱祐樘与婉心的眷顾。
婉心一来就拉着冰月的手,说那天实把她吓得够呛,还说长泰要在八日后成亲,冰月淡淡笑着说可是得帮她准备份大礼才是。婉心说什么也要冰月在这宫里陪她些日子,还说要向冰月讨教琴技,看到她,冰月又想到了朱祐枫,不知他的心里是否也想通了。
秋冰月只好不断保证一有机会有来宫里找她,但这次还要回王府接着调养。好不容易婉心才肯撒了手离去,冰月看着她优雅的背影渐行渐远,不禁感慨,自己不想留在这里,尚还有地方可去,她呢?她的美貌,她的聪慧,会给她在这深似海的宫门内,带来幸福么?
叫着烟儿准备起程,却发现这鬼丫头一直看着朱祐樘离去的方向,冰月已经见怪不怪了,她就是一见着俊男就走不动路的主。
拜别了皇上皇后和万贵妃,他们终于又踏上了王府的土地,有种说不出来的亲切感,好像出门那天和现在的心境已是迥然不同了,到底有什么不同?冰月心底暗叹着。
朱祐枫送冰月回到偏院,问道,“换个地方如何?”
冰月笑着摇摇头,“熟悉了,就不想动了。”
“那好好休息,晚些时候再来看你。”
“王爷请尽管去忙,这儿有烟儿,不会有事的。”目送他的背影离去,转头看到烟儿躲在窗后偷笑,冰月犹豫着该不该告诉她关于叶聪的婚事。
在皇宫里憋得很是气短胸闷,将歇了几日,于是趁朱祐枫外出办事不在府的空档,秋冰月又好了伤疤忘了痛,拉着烟儿上大街透气去了。
“小姐,你又偷跑出来,若是王爷知道了,又该发脾气了,烟儿想到那次的情景,还心有余悸呢。”
“没事的烟儿,我们不是没走多远嘛,就在巷口转了一圈,怕什么,况且他也亲口答应过的,只要我想出门就可以出的。”不过冰月没跟烟儿说让侍卫跟着那句话,想几个大男人跟在后面,那还叫逛街吗,别扭透了。
其实出去也没上哪逛,不过是买了一些街边小吃而已,府里自是不缺那些个精美糕点的,可冰月还是钟情于街边摊,看来自己是飞上了枝头也还是麻雀啊。
烟儿拍拍后门,门立刻就开了,现在的后院都有侍卫把手,冰月这次可不是溜,而是大摇大摆的从他们面前穿出去的,等冰月刚把前脚跨进后门,后脚还没抬起呢,就又被定住了,那位大爷正直直的守在门边,貌似脸色还不太好,冰月完全没想到他竟会站在这里等着,完蛋了,这次被逮了个正着,回头看了一眼抖得正筛糠的烟儿,撇撇嘴,只得规规距距的行礼道:“见过王爷,王爷这次可不能罚我,你说过我可以想出去就可以出去的。”
朱祐枫板着张脸说道:“你还真拿着鸡毛当令箭,一点都不含糊啊。”
“什么毛?你什么时候给过我鸡毛。”冰月不解的看向他,确实没弄明白他说什么。
咳,朱祐枫无奈的清清嗓子,接着说道:“还不快点进来,让人看到好看么?我不是指责你又偷跑出去,但你堂堂王妃,是王府的女主人,出来进去大可以大大方方,前呼后拥的,何必每次都鬼鬼祟祟的钻后门呢。”
秋冰月横了他一眼,不满的说:“王爷,第一:劳师动众什么的我不习惯,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第二:我也没有鬼鬼祟祟的溜,你的侍卫为我开的门呢,光明正大得很,你没查问清楚就没有发言权。”说完冲他一扬头,拉过烟儿径直走回偏院,不再理他,第一次在他面前这么扬眉吐气,感觉不是一般的爽啊,冰月知道他现在对她不可能真的生气,自己又不是傻子,趁着他对自己有了那么点怜惜之心,不用白不用,这叫什么来着,恃宠而骄,嘿嘿。
朱祐枫愣在原地,“厄,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下次尽管从正门进出就可。”可人家根本就没理,早跑远了,这丫头,在侍卫面前也不给他留一点面子,让他以后还怎么混。
“王爷,”侍卫张常扯了扯嘴角,面上还是一本正经的问道:“太子还在宫里等着呢,要不要现在就过去?”
“嗯,” 朱祐枫点点头,边走边说道:“张常,本王刚才和王妃说话的时候有没有笑?口气是不是很严厉?”
“回王爷,属下不觉得有什么,都是你一贯的风格。”
一贯的风格?糟了,不是想见到她后一定要笑要温柔的么,怎么搞的,明明站在那就是迎接她的,怎么一张口就是责备,是不是又伤到她了。
“真的一点笑都没有么?”
张常茫然的摇摇头。
真该死,朱祐枫摸摸脸,两只手拉了拉唇角,呲呲牙又摇摇头,看来还是得先去跟皇兄把那种温柔一笑的基本功练好了才能去见她。
连着好几日下雨,秋冰月都没有出偏院,朱祐枫下朝后倒是偶尔过来,看看她们种的花,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她闲聊,那件事冰月没有再提,他也没有说,但冰月知道他一定已经暗中着手了的。
经过皇宫中的交流,他们之间的气氛再也不是尴尬和充满火药味的了,反而时常说说笑笑,至于叶聪,结束了,冰月就强迫自己不再去想了,可是,又真的就这样结束了么?
“嗯,不错,有点进步了。”朱祐枫斜靠在软榻上懒懒的眯着眼看了看秋冰月刚写完的字,带着极其温和的笑点点头。
“那自然,我秋冰月是谁啊,除非我不想学,要学起来还不是手到擒来。”顺手把笔放进嘴咬着。
朱祐枫眼疾手快的把那支笔从冰月齿下救出,一脸心痛样的说,“再咬它你就马上把《女诫》给我抄完。”
冰月心道:这家伙知道她怕这个,现在动不动就搬出来吓她,关键是她还真就受不了这个吓,被他吃定了。
在旁研墨的烟儿扑哧一声笑出来,被王爷一个瞪眼吓得忙说要去院外收衣裳,一溜烟儿跑了,烟儿算是看明白了,她的小姐就是个惹祸的精,烟儿某天很精辟的总结出八个字:珍爱生命,远离冰月。只要王爷来了,自己能跑多远还是跑多远的好。
这鬼丫头真够不厚道的,又让她一个人对付这个麻烦精,真的很烦哎!实在受不了他现在怎么有那么多时间赖在这里,直纳闷以前他是上哪儿打发时间的,最可怕的是他还有事没事的冲你笑一下,那种感觉,咦,毛骨悚然!
“又在心里骂我吧?”朱祐枫瞄了秋冰月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