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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继续在外企里从事会计师的工作。会计这种职业跟别的不一样,越老资历越深反而越吃香,然……会计这种职业也往往会因为知道太多而引来一些麻烦,但吴丽这些年来也都还是中规中矩,并没有什么出格的行为……至少在吴佳他们的调查资料里是这样的。
纪凉把资料看完了,伸展了下筋骨,来到窗户边上,闷热的空气中吹来了一阵凉风,也吹来了厚厚的乌云,再过不了一会,天边紫光一闪,一道炸雷响起,不稍片刻,豆大的雨点就砸了下来,身后传来一个力道,将她向后拽了一下,然后她听到了夏禹的声音:
“进来点,别被雨打着了。”说着,拭去她脸上的雨珠。
“唔!”纪凉拍了拍脸,把那些纷乱的案件线索从脑海里拍掉,习惯性地捏了捏鼻梁,道:“你来了啊,查得怎么样了?”她问的那些老资料。
夏禹看了下时间,已经近十二点了:“先吃饭吧。”
纪凉摸了摸肚子,也有些饿了,但是不太想吃米饭:“去吃面条吧。”
警局对面有一家面馆,来到面馆的时候,馆子里的人已经很多了,两人挑了个位置要了两份面吃着!馆子里的节目吸引了纪凉的注意,还是关于小区的那个杀人案,一些所谓的专家正在分析着关于这次恶性杀人碎尸案的凶手的种种可能性,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但就是没一个是真的理!旁边不少吃饭的人也三三两两地讨论着……
一个未破的惨案,对于这些“围观者”来说,不过是给他们的日常生活里添了一些茶余饭后的聊天话题,与他们无关痛痒。隔岸观火的兴奋,让他们欲罢不能。
纪凉略显烦躁,这些人只靠着外界报道的消息,然后就在这里说得天花乱坠。丝毫未考虑到,这样的节目无疑是在给受害者家属的伤口上抹盐。
“快吃吧,面条都要糊了。”夏禹提醒了她。
“唔!”纪凉吃了一大口面,问着:“你那边查得怎么样了?”一下子这么多事搅一起,让她有些累。
夏禹皱了下眉,看着从刚才到现在眉头就从未松开过的纪凉:“你先忙你的事吧,两头烧的话你受得住么,而且……”夏禹皱了下眉。
“怎么了?”
“没什么。”他低下头继续吃饭:“快吃饭吧,这边的事你不用担心,我来处理。”
纪凉想了下,这个案件到现在还没能理出个线头来,要两边一起忙活真会如他所说的,蜡烛两头烧,到最后面烧死的是自己了。
吃完面,雨也已经停了,两人并肩正往局里走去——
砰!
一个重物,突然落到他们眼前!
啪——
温热的液体从那东西里溅了出来,如泼墨似的在马路上洒开了一副红艳艳的抽象画,其中混着些许白色的稠状体点缀着那一辍黑色的发丝……
“啊——”
“有人跳楼了!”
边上的人,终于后知后觉地尖叫了出声!大楼前面的空地上,死死地趴着一个人,面部朝下,整具身体几乎已经被摔扁了,脑浆血液喷满了周围的马路。
纪凉已经抢先一步冲上了事发的那栋楼层,直冲向楼顶,同时拨通了李泽那边的电话,让他迅速领了人过来,夏禹也没停着,在纪凉往楼上冲的时候,他守住了案发现场,同时如鹰般的冷眸,迅速地扫过周围的人群,留意着任何可疑的人物,一个学生模样的女生进入了他的视线——
事发的大楼是一座办公楼,有十几层。案发的时候,已经过了正午人流量最高的时候,纪凉他们当时如果再往前面走个五六米,那人砸下来就直接拖着他们去当垫背了。纪凉三步并作两步跑地冲上了顶楼,亏得夏禹这段时间的“照顾有加”,这么高的楼层跑上来,也没见得呼吸有紊乱的样子,转眼就冲到了楼顶。
顶楼的门从外面被反锁着,纪凉掏出手枪,小心翼翼地靠过去,猛地一脚踹开大门,谨慎地闪到了天台……
没人!
搜寻了一遍,天台上空荡荡的,除了她自己以外并没有其他人。纪凉收起了枪,走到前面的护栏处,也就是那人跳下去的地方,一双鞋子摆放在护栏下边,
自杀么?
不!不是!
天台的防护栏的安全性做得很不错,在水泥防护栏上又加了一蹭铁栏的防护栏,
纪凉很快推翻了自杀的判断。防护栏上断裂的地方太过平滑……是人为切断的。
接到纪凉电话的李泽,很快就带了人过来,警员们拉起来明黄色的警戒线,驱散一些看热闹的人,维持住现场的秩序。
“那个同学,”夏禹走过去,把一个也要离开的女同学拦了下来;“等一下。”
“小佳,你怎么又在这里。”胡成看见夏禹拦下的女生,连忙小跑过来,一张老脸气得都快绿了:“都让你说别老瞎掺和这些事情。”
“爸——”胡佳被骂得有些委屈:“我只是刚吃好饭路过,又不是……”
“闭嘴。”胡成横了她一眼:“没看警官们都在忙着,你还在这里瞎凑什么热闹,还不快走!”边说边甩手要打发她离开。
“等下!”夏禹又拦下了胡佳:“你认识死者?”刚刚他在人群里就注意到了她。一般撞见这种跳楼的,如果只是围观的人,一般外露的神态会有惊吓,会有漠不关心而只是凑个热闹,但这女生在当时脸上却是闪过了一丝慌乱。
“……”胡佳踟蹰了下,点了点头:“恩。”
“小佳,你……你快把话给我说清楚。”胡成急了,拽着她的手让她把话说清楚。
“爸,那人……那人是吴叔叔啊!”胡佳说出了死者的身份,让胡成一愣。
“你,你你说是吴宽?”胡成神色一变,满是不敢相信。
“胡叔,你认识死者。”纪凉正好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个证物袋,证物袋里装着的是一张被血染红了的身份证的,身份证姓名栏上,写着:吴宽。
死者叫吴宽,今年49岁,是这层办公大楼长期雇佣的一名清洁工,吴宽生性好赌,由于受不了他这赌徒的性格,妻子在几年前就跟他离婚,带着女儿离开,断绝了双方的关系,至今他仍是独居一人,自己赚钱养自己,不过依着他好赌的性子,一般赚一百也会赌个一百二,所以欠下了不少的赌债。
“我跟吴宽是老同学了,”胡成老脸上有着沉重的悲痛:“他这人没啥坏心眼,唯一不好的就是喜欢赌,他这一辈子就是被赌字给害的,赌得妻离子散的。”说到这里,胡成叹了一记:“昨天晚上他过来找我借钱。”
“你借给他了吗?”纪凉边记录边问着,同时注意着他的神情。
“一开始我是不想借的。”胡成摇了摇头:“这借他不是在帮他,而是在害他。我还劝着他别再赌了,但他跟我哀求着让我借他一点,他说他这次摊上事了,最后被他烦得不得了,我才答应他借他三千块。”说着,打开怀里的那个旧旧的皮包,从里面拿出一小叠红色的
人民币:“这不,我趁着中午时候出去吃饭的时候,顺便去取了钱,打了个电话给他,让他等我下午下班的时候过来拿钱。”
纪凉把胡成说的,一一记了下来,然后又问了些问题:“除了你之外,你知道他还有向谁借过钱吗?”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胡成摇摇头:“虽然我们是老同学,但是这些年来我们的联系并不多,老吴这家伙宁愿把时间花在赌上面也不会想到找老同学叙叙旧这类的,除非是借钱。”
吴宽自己的职业收入并不高,哪里来的闲钱可以支撑他这么长期的赌瘾。纪凉让李泽他们,去梳理下吴宽的平日里的人脉,最重要的是一些债务上的往来。
“纪警官。”胡佳寻着机会凑近了纪凉:“那个案子呢?我们调研的资料你有看了吗?”
“恩!看了!你们做得挺仔细的。”纪凉说着。
“那你觉得凶手这种行为是属于仇杀报复性的,或者只是一种学习模仿。”胡佳用着自己所学的专业知识分析着:“我们研究过过去类似的杀人碎尸案,并没有类似这次这样的。”
纪凉看着她,胡佳确实是个很认真学习的女生,纪凉以一个前辈的身份跟她说着:“一个凶手,杀害了一个人,必定是要有犯罪的动机!这犯罪的动机跟犯人的成长的环境,社会关系往往有相当的关系,在我们不知道凶手是谁的时候,我们会从被害者身上来找寻,从被害者的社会关系里去剖析。”只不过,这个凶手的手段太过残忍,连一个五岁的孩童都不放过。
一个案件未果,又一个新案件袭来,纪凉都觉得这是不是老天爷看她前段时间光练四肢没练脑,现在就让她这么绞尽脑汁。
纪凉跟胡佳正聊着的那会,李泽从外边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脸上有着一丝兴奋的神色,看来是有了收获了!
“凉队!”李泽走了过来:“你猜我们在吴宽家里搜到什么了?”
“吴宽跟碎尸案的死者赵松是认识的。”
059:那个人
如纪凉所说的,当还不能确定嫌疑人的时候,被害者的社会关系是一个入手点。
赵松跟吴宽是认识的!
李泽一行人去调查了吴宽的社会关系,发现了吴宽以前也是跟赵松在同一家国有制药企业工作的,只不过赵松是从事研究方面的专员,而吴宽则是负责车间里的主任,后来在一次国企员工瘦身裁员里吴宽被裁了,由于年限不够,也就没有退休金这一说,最后只得靠当个擦玻璃的清洁工来维持生活。
但私下里两人还是有点往来,如果借钱这方面也算往来的话。
吴宽好赌的事已是众所周知,赌得入不敷出也是常有之事,所以身上背了一屁股的债务,其中赵松就是他最大的债务人之一。
“赵先生,你父亲有没有跟你们提过吴宽这人。”纪凉问着眼前年轻的夫妇,也就是段卿然的友人,死者赵松的儿子。
“没有。”赵明摇了摇头,这几天来情绪已经濒临崩溃了,丧夫丧子的痛让这个才刚近三十岁的年轻人一下子苍老了许多,这年龄段该有的拼搏的活力和希望,一下子被抽干掉了。
“你能再仔细想下么,你父亲近段时间来有没有什么反常之举。”纪凉也不想一再地这样去揭受害人家属的伤口,但有时候家属们总会因为太过悲伤愤怒的情绪,而忽略掉了一些关键的线索:“比如在钱财这方面的。”
“我爸退休之后生活圈就很简单,”赵明说着:“你们也知道他之前是在国企搞研究的,所以退休之后,领了一笔丰厚的养老金,每个月定期还有退休金可以领,加上我妈的会计工作,两个老人的收入都要比我们年轻人还多了,所以我都很少去过问他们财务方面的事。”赵明说着,突然想起了个事:“啊——对了,警官!这个……”他从皮包里掏出一本黄色封皮的笔记本:“这是那天我在整理我爸的东西的时候发现的。你们看对破案有没有帮助。”
“好的。”纪凉拿过证物袋将那笔记本装了起来,再让人送赵松离去。
那是一本老旧的日记本,是赵松在国药企业里搞科研工作的那些年写的,纪凉看了下,日记里写的是好些年的事了。那会儿赵松他们几个人搞了个药品研究,至于是什么类型的研究,日记里并没有说明白,只是很模糊地说了下那药若能成,会大大提高我军的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