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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词暗暗叫苦,这时辰还有闲心咏诗,你肚子不痛么?
“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难道喝了泻药会诗兴发作?
“花明月暗笼轻雾,今霄好向郎边去!衩袜步香阶,手提金缕鞋。画堂南畔见,一向偎人颤。奴为出来难,教君恣意怜。”
舒书长吟短咏,小词已经憋气憋的头晕,却进不得,退不得。她暗暗叫苦,已不关心他去不去茅房,只关心这位怪人何时关窗?
终于,他关了窗户,长长地叹了口气,道:“漫漫长夜,孤枕谁相伴?”
一句点醒了小词,他这是,这是动了春心!他虽然很坏,到底也是个男人,看他在京城去柳梢阁熟门熟路的模样,一定也是风流常客。
小词猫着腰潜回房,喜滋滋地又有了新主意。她藏不住心事,在床上翻滚了几下兴奋地睡不着,一起身又到了计遥的房中。
计遥以为她早已睡了,自己也脱了衣衫,偎在床上就着烛台看书。一见她进来,他有些不自在。将被子往上拉了拉。
这动作着实伤了小词的心,她一个箭步上前,将他被子往下一扯,双手叉腰道:“谁稀罕看你!”气呼呼的出门,刚想到的好主意也忘了说了。
计遥皱皱眉头,很无辜,不稀罕看,那你拉我被子做甚?
美人计
翌日,小词终于见到了“久仰大名“的小周。
他风风火火地从云长安的身后扑将过来,一把将计遥搂在怀里,然后在地上跳了两跳这才放开。
小词瞠目结舌地看着,对小周的第一印象便是,此人必定是属猴的。没想到沉稳斯文的计遥,最好的朋友竟是这样的人物,小词暗暗希奇,跟自己原先的设想根本是南辕北辙。
计遥笑着捶了他一拳,指着小词道:“这是,小词。”
小词对小周甜甜一笑,心里暗喜计遥这一次没再说成是他的师妹。
一笑如春催芙蓉!
小周傻了!原来还有笑起来这样好看的姑娘!好象周遭的空气都被染了欢欣,呼吸一口便将那欢欣也带进了心里,如清泉涤过般舒畅。他有些后悔一路奔波,形象大损,不能在美女面前留下最美好的初见。
他正了正衣衫,摸了摸浓黑如刷子的眉毛,对小词大言不惭道:“我叫小周,江湖人称双周大侠。心思周密,行事周全。”
小词忍着笑,钦佩的看他一眼,然后目光扫向计遥,求证!
计遥嘴角一抽,一挑眉头,笑道:“江湖人称?”
小周嘿嘿一笑,挠挠头:“自称自称。计遥你小子在美女面前就不能给兄弟留点面子?”
计遥慎重地点头:“已经很留了面子,你那些糗事,天黑之前说不完。”
小周挤眉弄眼地笑笑。然后掏出一封信递给了计遥。计遥接过,看了几眼之后,神色凝重。小词想问,碍与小周面前,也只好先按捺着。
“小词,你在门口看看书,我和小周说点事儿。”
小词正欲不满,计遥拿起一本书,晃了晃。小词明白过来,舒书吃过早饭还没走,计遥和小周要说的事儿十有八九和宝藏有关。她拿了书,搬了张藤椅坐在回廊下放风。
计遥关了门。小词在回廊下微微眯起眼,晚春的阳光明媚亮丽,塞外的春风如刚烈的酒,吹拂之间带着硬朗和不羁。她的发丝纷纷,在光影里微微飘着,青光隐隐。
舒书站在门口,对她笑着招呼了一声:“小词姑娘,你要是闷了,我可以带你去城里转转。我刚好要去城里办事。幽州虽不比京城,也有不少可看之处。”
小词心里一动,起身走到他的面前,笑问:“可有酒楼茶楼花楼?”
舒书点头:“有啊,姑娘想去那个楼?”
“恩,我倒不太想去,不过计遥来了一个朋友,我想问问他的意思。我们吃过晚饭再定可好?”
舒书点头:“也好。”说完,施施然离去。
小词看着他的背影很是佩服,这人仿佛有两个模子,连易容都不必了,他的面孔就是最好的易容。在隐庐,他没有一丝一毫的戾气和阴郁,举手投足如脱胎换骨般,斯文俊雅,彬彬有礼。
她推开房门,只见小周一脸兴奋,狂喜。
“好极了,我好久都没这么刺激过了。什么时候动手?”
计遥见小词进来,问道:“他走了?”
小词点头,关上门道:“今夜,小周你去引开舒书。计遥去落雪泉。”
小周问:“怎么引开?”
“你就说想去城里看看逛逛,你只管领着他去花楼,一夜缠绵,足够计遥去落雪泉了。”
计遥皱眉:“你这主意,隔夜了。”
“的确是隔夜了,昨晚上想的。”
计遥直说:“我是说,馊了。”
小词不服:“这主意最好,他又没有吃亏,他在京城不也常去花楼么?”
计遥沉默不语,心里升起一股隐忍的怒气,想起往日舒书对小词的恶毒,柳梢阁的一幕,计遥纵是涵养再好,也无法原谅。
小词见计遥默许,喜道:“小周,你愿意么?”
小周做正人君子状,绞着双手极其为难道:“在下,啊,在下虽然对那些地方避之不急,不过,做大事者不拘小节,我就牺牲一回色相罢了。”
他端起一杯茶,在茶水里左右照了照,憾然道:“小词,你会不会易容?最好将我弄的丑一些,我怕我这样子进了花楼就出不来,误了大事。”
计遥忍着笑踹他一脚:“回廊下的鸟笼子里,你去弄点东西抹抹就行了。”
小周委屈道:“生的好又不是我的错,你分明是嫉妒我了。”
计遥一哆嗦,投降。
小词“扑哧”一笑,觉得小周实在很可爱,怪不得计遥和他要好,他们的性子倒是极其互补。
舒书果然一到晚饭时间就准时回来。
小周仿佛和他很投缘,席间问东问西,对幽州充满好奇。
小词笑笑:“舒公子最是热情好客,他早上还答应我要带你出去逛逛呢。”
小周连声说好,马上就顺竿子爬要舒书带他去城里。舒书看看小词,点头笑了笑。
小周临行前,小词偷偷交给他一块帕子,吩咐道:“一会在马车上,他必定要准备茶水,你装做一不小心撒了些在他身上,然后用这帕子给他擦擦。”
小周接过,激动地问道:“有什么用?”
小词抿唇一笑:“就是让他在花楼里乐不思蜀啊。”
小周恍然大悟,嘿嘿贼笑,将帕子放在了怀里。
计遥见小词和小周神秘兮兮地窃窃私语,过来问道:“怎么了?”
“哦,没事没事。我就是交代他要保持理智,保持清醒。”
小周一拍胸脯:“双周大侠也不是白叫的,定不辱使命。”
舒书在马车前侯立,那温文尔雅的面容和神情简直让小词有了错觉,仿佛当日柳梢阁的舒书是另一个人。
舒书和小周一走,计遥马上动身。小词要去,却被计遥拦下。
“你水性不好,天气又寒,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再说,万一云老伯进来,你还可以敷衍一下。你安心在这里等我。”
“计遥,我担心。”她明澈的眼睛在烛光里星星闪闪,仿佛有水汽氤氲。
计遥心里一软,低声道:“我下去看看,不会有事。”
小词双臂环上他的腰,担心依依却默默无言。他微微一僵,手臂将她搂一搂,然后飞身而去。
小词等在房中,激动又担忧。时光过的缓慢之极,屋子静得似能听得自己的心跳。她看不下书,静不下心,一双眼睛盯着沙漏,望穿秋水。
过了半个多时辰,突然,屋子里奇怪的一声响,似乎是器具撞击的声音。小词一惊,立刻从恍惚中警醒。屋子里只有她一个人,门窗紧闭,那来的声响?
又是一声!她按捺着惊惶,循声看去,只见床头的一只帐钩突然晃动起来,和另一只碰在一起,发出声音。
声音并不大,在寂静的夜里却格外让人心惊。
小词毛骨悚然,呆呆地看着那只帐钩。金钩的分量不会轻到被风吹动,而此刻屋里并无一丝风!
那金钩微微摇晃着,撞着另一只,不急不徐,在这寂静的夜里诡异而惊竦。
小词想上前查看却惊恐得挪不动步子。精美豪奢的一张阔床,雕花镂纹,从承尘垂下的纱帐有两重,一重轻薄,一重厚重。帐钩松松地勾着薄如蝉翼的那一层纱,金钩动,薄纱漾,如一池春水被风撩拨起浅浅涟漪,说不出的诡异。
她慢慢后退,退到门口,只差夺门而逃。
那金钩又不动了。静静地悬在帐下,只有薄如蝉翼的纱帐在微微抖动,提醒小词,刚才她并没有看花眼。
小词定了定心神,慢慢走过去,手里握着一方砚台。
这张雕花紫檀大床,做工精致繁复。床头雕刻一对花瓶,上插莲花莲蓬,寓意连生贵子,旁边的和合二仙寓意夫妻和美。小词细细观察床头,床的顶棚及床前的踏板,都看不出一丝破绽。她小心翼翼地动了动那金钩,也无一丝异样。
她退后一步,心里稍稍安定些,不再盯着沙漏,只盯着那金钩。而金钩再无动静。
突然,床的后面一块雕花板子咯吱一响,倒在床铺上。一个黑影从床板后一个翻身跃了出来。小词一个疾退,手里的砚台直扔过去。她正欲大声呼救,却发现这人居然是计遥!
他一身湿漉漉的,头发上还滴着水珠。
小词又惊又喜,扑上去问道:“你怎么从这里出来了?”
计遥笑了笑,道:“我找到了。”
“真的?”
小词正欲询问,计遥突然看着房门面色一凝。
有人敲门,计遥一个转身上到床上,放下了床帐。
小词以为是云长安,走到门口一开门,却愣住了,竟然是舒书!
他轻飘飘地笑着,手里的折扇有一下无一下地摇晃。
“你,啊,小周呢?”小词有点语无伦次,决没想到他这么快去而复返,幸好计遥动作快已经回来。
“我正是要来和计公子说一声,小周现在正在闭月楼,估计明天才能回来。”
小词底气不足地问道:“闭月楼是那里?”
“哦,城里最好的青楼,头牌名叫闭月,啧啧,名不虚传。”他意味深长地笑着,又对门内看了看。
小词心里一凉,老天,这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吗,舒书全身而退,却把小周给搭进去了?
舒书望着门内,似漫不经心道:“计公子不在?”
“啊,在。”
“我也闲着,想和计公子下一盘棋可好?”
小词一看他欲往里进,有些急了。
计遥在床帐里朗声道:“舒公子,明日吧,我和小词还有要事。”
舒书眼眸一紧,一道厉光直往床帐而去。小词耳根儿一热,计遥真是口不择言,在床上能有什么要事?她羞得低了头,只恨舒书来的不是时候。
舒书果然悠长地“哦”了一声,却是半酸半苦含义颇深的调子。
小词脸上一热,这才明白计遥若不是这样说,以舒书的厚颜他必定要闯进来。
舒书意味深长地打量了小词一眼,低声叹了口气,竟有些怅然的意思,施施道:“那就不打扰二位的雅兴了。”
小词面红耳赤地关上门,急忙撩开床帐。
计遥已经脱了湿衣,见小词猛然一撩帐子,有些错愕尴尬,低声道:“将我衣服拿来。”
小词脸色一红,放下帐子拿了干衣服过来。
计遥换好衣服,又将床板支好。一回头正对着小词询问的眼神。
他低声道:“怪不得那铁盒子看着毫不起眼,里面的羊皮卷也明目张胆地写着宝藏的地址。一切都看似简单。你猜为何?”
“为何?”
“宝藏并不难找,潭底有个秘室,刻着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