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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福晋过虑了,朱兰泰是自己要求跟来的。”
“得了,走吧。你们这阵仗吓着小翠了。”
“朱兰泰,十二阿哥怎么会在书房?他找爷有事儿吗?”
“十二阿哥刚巧和爷商讨明儿个带各位福晋、格格去游湖的事情。听说了园子里的事情,就留了下来。”
“和你一样,看戏?”佟淑兰横了朱兰泰一眼。
聊着,四人来到书房,佟淑兰很恭敬地向上位的胤禛和福晋还有十二阿哥胤祹施了礼。年羹尧上前一步,抱拳:“下官参见庶福晋。”
“年检讨有礼了。”淑兰扯了扯嘴皮。
“之前在花园中,年某担心家妹的情况,一时情急,失礼之处,请庶福晋见谅。下官在此向庶福晋赔罪。”说着年羹尧深深作了个揖。
“哦。”佟淑兰点了一下头。
其他人等了半天,没有等到淑兰接下去的话,才了解,她根本什么都没打算说。场面有些冷,可胤禛和福晋都没有想要就场解围的意思。
“今儿个是下官失礼在先,不过庶福晋似乎没有救人于危难的品性。”年羹尧开始发难。
“原来赔罪是假的,问罪才是真的。”佟淑兰向福晋弯了弯腰:“福晋,妾身敢问一声,这府里有没有一条侧福晋不适,一定要庶福晋搀扶的规矩?”
“没有。”乌拉纳喇氏肯定的回答。
“谢福晋。”问完,淑兰转过身,看向年羹尧:“年大人听清楚了?没这条规矩呢。各府有各府的规矩,年大人若不清楚,还是先问个清楚明白再发难比较好,不然可是会令令妹为难的。你也知道四阿哥府里可是最讲究规矩的地方,各司其职,我没有抢丫环工作的嗜好。”
“你!”
“好了,年检讨,虽然你满腹经纶,但是要和佟庶福晋斗嘴,必输无疑。”十二阿哥笑着解围。
“我不与女人一般见识。”年羹尧头一撇。
“我看是女人不跟你一般见识吧,单论胸襟广阔,你拿什么跟女人比啊!”佟淑兰翻翻白眼儿。
‘噗……’胤祹一口茶直接喷了出来,胤禛端茶碗的手不明显地抖了抖,朱兰泰紧抿着嘴,双手握拳,不让自己爆笑出声。
年羹尧的脸涨得通红,结巴了半天:“你,你有辱斯文。”
“有吗?哪句话,哪个词儿有辱斯文?妾身才疏学浅,还请年进士不吝赐教。”
“淑兰,少说两句。”坐在一旁的福晋乌拉纳喇氏终于开口制止,然后又很和气地对年羹尧说:
“年大人,不如你和我一起去看看令妹现在的情况,如果不成的话,明儿个的游湖,她就不必参加了。”
“是,谢福晋对舍妹的关心,福晋请。”
等两人离开,胤禛开口了:“听说年羹尧会先迁内阁学士,年底到四川出任巡抚。皇阿玛很少这么赏识一个人,升迁速度之快,很少见。”
“四哥的意思……”
“爷的意思是,妾身下次遇见他,要对他客气一点。”
“既然你心里明白,那就不用我再多言了。”
“妾身明白。妾身告退。”佟淑兰恭恭敬敬地向两位阿哥施礼告退。
“四哥,庶福晋经常语出惊人吗?” 胤祹笑着问。
“不是。”胤禛无意多言。
显然十二阿哥也看出了这一点,话题再次转回第二天承德山庄的游湖上。
承德游湖
热河的湖沼区有许多的景点都是仿造江南的园林建筑,对于佟淑兰这个去过苏杭多次,小时候还亲身对西湖湖水做过测试(小时候,坐船游湖的时候,不小心掉湖里了。)的人来说,这些冒牌货还真的没什么可以吸引她的眼球的。不过对于十二阿哥的解说,淑兰倒是听得津津有味,很入神,偶尔还插上两句。看来康熙的儿子没有庸才是真的。据说这个十二阿哥是以丹青见长,三贝勒才是以学识著称,可现在一听,这十二也博学得很,让她知道了许多自己以前不曾了解的知识。
李氏等一干众女眷也不是笨肠子,与其看年氏缠着爷,这个头晕,那个不舒服的,看得自己的肠胃泛酸,还不如挤到佟佳氏和十二阿哥那里闲磕牙呢。于是这个四贝勒家庭旅行团两极分化,前端是四阿哥的众老婆们围着十二阿哥,津津有味地听着他讲解各处景点,顺带还有一些相关的传说故事。后端是胤禛、福晋、年氏和年羹尧等人慢慢前行。只不过四阿哥的脸色实在是说不上好看就是了。
福晋乌拉纳喇氏见状,心中对年氏也很是不满。昨儿个已经说了,如果身子骨不行,就不要勉强。可就年氏的脾气,她也知道说了也是白说。年侧福晋怎么会放过可以当众向人炫耀贝勒爷宠她的机会。只是现在这个样子,四阿哥的女眷都围着十二阿哥,这成何体统!但若说把年氏丢一边,又似当众打了年羹尧一个耳光,让他很没面子,可若是让爷送年氏回院子,让十二阿哥陪着继续游湖,这要是传扬出去,实在是……
十二阿哥在另一头也是暗自叫苦,他已经是竭尽所能得放慢步伐,搜肠刮肚的将一个景点的自己所知道的东西都讲了出来,才移步到下一个,可看看后半段的人影,为什么还是越拉越远呢?
看到胤祹频频向后张望的可怜样,佟淑兰终于开口拉了他一把。
“侧福晋,走了这一大段路,淑兰的腿有些发酸,不如我们到前面的亭子歇歇脚,吃点东西再走,不知侧福晋意下如何?”她问李氏。乌拉纳喇氏不在,李氏就是众女眷中品级最高的人了。
“就依了妹妹,有劳十二阿哥了。”李氏也明白,难道还真把后面的人给甩了不成。还是要等等的。
“哪里,哪里。”十二阿哥忙点头答应。
奴才们先跑进亭子里打扫,拿出食盒里的水果、点心。
“要不要留点给四哥他们?” 胤祹端着茶碗站在亭子外面。
“有道是秀食可餐,美色当前,贝勒爷还会饿着吗?十二阿哥过虑了。”李氏泛酸地回答。
只见桌上的食物呼啦一下子少了一半。胤祹咽下一口唾沫,女人的嫉妒心果然强悍,不敢多言,他转身看着湖上风光。
当胤禛他们到达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十二阿哥胤祹在亭子外,面湖面而坐,翻着一本书,身后有个奴才撑着伞,替他遮挡阳光。亭子里众女眷们是围着石桌,大呼小叫地玩着纸牌。
胤禛和福晋两人对视了一眼,显然对方与自己想的一样,这佟淑兰准备得也太周全了,连书和纸牌都带上了。
“庶福晋还真是准备充分呢。”年氏感叹。
“岂敢,只是习惯在出门的时候在身边放本书,放付牌而已,倒是十二阿哥可惜了,这么好的湖色风光,若有笔墨在侧,必可留下传世丹青。”佟淑兰淡淡地回答
“庶福晋缪赞。”十二阿哥递回书,还好佟佳氏有带书给他解闷,不然看着四哥的女眷们玩纸牌,玩得兴高采烈,而自己在一旁无事可做,真的会心痒难耐的。
佟淑兰暗讽他们速度太慢的意思,聪明的人都听得出来,所以胤祹见人齐了,忙道:“那我们继续去下一个青莲岛烟雨楼吧。”
可偏偏有人要挑战众人的底线:“贝勒爷,妾身的腿有些酸,不如我们在亭子里坐一会儿?”说着还作势用自己的小粉拳捶了捶腿。
佟淑兰看向福晋,一脸钦佩,福晋刚刚可是一直都陪着贝勒爷他们在龟速,到现在都没有爆发,其忍耐的功力可见一般,真正的强人!
“既然你身子骨乏了,就让年大人送你回去歇着吧。”忍无可忍的乌拉纳喇氏终于爆发,获得众女眷们一致拥护的目光,福晋说得太好了。
“不,不,妾身不累,妾身可以走的。”年氏柔弱无骨的双手挽紧了四阿哥的胳膊,泪水几欲夺眶而出。
或许是靠四四近,年氏也察觉了贝勒爷的不悦,所以后面的行程她都不敢叫累,怕一喊累,福晋就会送自己回去。幸灾乐祸的自然是大有人在。
改变策略,年氏开始和十二阿哥搭话,展现自己文学上的造诣,到一处景点就不时吟诗,来上两句,十二阿哥自然是应景地附和两句,胤禛和福晋并不插话其中。
年羹尧当然是要撑自己的妹妹的。上一次朝鲜公主的比试,自己的妹妹生病,没有参加后,外面传得可不怎么好听,说自己的妹妹是没有真才实学,是靠美貌被人捧出来的,所以心虚,称病不敢与朝鲜公主比试,让那个佟佳氏大大出了一次风头。听听昨天那个佟佳氏说的话,那么粗俗,简直斯文扫地,哪能和自己的妹妹相提并论。有了为自己的妹妹争回一点面子的想法,年羹尧开口了,“不知佟庶福晋对舍妹的诗句有何指教?”
胤祹笑开了,天哪,这个年羹尧是不懂知难而退阿,看来昨天的教训还不够深刻,又有戏看了,不知道今儿个庶福晋会说出什么惊人之语,回头说给兄弟们听听,让大家伙也笑笑,要知道四哥的笑话事可是少见的很。最近这两年因为这个佟佳氏才多起来的。
其他人见状自然是高兴,鱼蚌相争,又有好戏了。不过相比之下,所有人还是希望佟庶福晋能赢,打压一下年氏的气焰。
“佟庶福晋?”年羹尧的声音拔高。
大家伙转身一看,某个女人根本就没有听他们谈论,而是很专注的在研究湖水。胤祹一伸头,发现她关注的是湖中的锦鲤,“庶福晋喜欢锦鲤吗?回头我让人送两条给你。”
淑兰一抬头,两眼星星:“真的?那么说,十二阿哥你吃过这种鱼?味道怎么样?哪种烧法最好吃?”看到这么大个的锦鲤,佟淑兰突然非常想吃生鱼片,有多少年没吃了?想想口水就流出来了。
听的人集体黑线,吃锦鲤?看着淑兰的星星眼,胤祹实在是不想扫她的兴,可是……“这是观赏鱼,所以……”他实在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年羹尧是一脸鄙视,在这么诗情画意的地方,居然想到的是吃,果然俗气,怎么跟自己的妹妹比,真不明白这样一个人,皇上怎么会封她博学夫人?
“那十二阿哥,您知道这附近哪里有钓鱼的地方?”想到生鱼片,淑兰同学就有了那么一股子冲动,好想,好想吃哦。
“庶福晋,在这么诗情画意的环境中讨论吃,似乎不合时宜吧?”年羹尧忍不住开口了。
“哦,对不起。请继续。”淑兰说完,转过身,继续研究湖里的锦鲤,幻想着自己的生鱼片,那嘴馋的样子,就差没有把口水滴到湖里喂鲤鱼了。要知道这种事情没什么争论的必要,虽然自己的胜率是百分百,不过昨儿个四四不是已经提点过了么,要给那个年羹尧留点面子,要是真个儿的把他气吐血了,也是轰动朝野的大事情。算了一下,得失利益,佟淑兰毫不犹豫地决定放这个年羹尧一马。
“听闻皇上封庶福晋为博学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