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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尹萃墨脱下衣服,转过身来,快速的遮住凌霁月的臀部,接过药来,又怕凤西谨难过,便说,“我已经上了好几处,应该比你熟练些……”
“你没有弄疼我……”凌霁月回头冲凤西谨笑笑,“我是在想,我的命值三十万两呢!那个狗官说的……”
“什么?”两个男孩同时惊问。
凤西谨马上想到梅丽娘,可是,她虽然不住的刁难霁月,但不至于这么凶狠歹毒,要至霁月死地吧?
尹萃墨意味深长的看着凤西谨,目光复杂。
“霁月,你不要担心,我一定要救你!”凤西谨擦了擦眼泪,神情无比庄重,“不管谁想要害你,谁想要你的命,只要我活着,就绝不会允许她得逞,如果……如果这次……我救不了你……”他的声音再次哽咽,轻轻趴在她身边,痴痴望着那闪动着善良、聪慧的美眸,“我会陪你一起上天入地……绝不分离!若有违背,天诛地……”
“不要说……”凌霁月捂住他的嘴,含泪摇着头,“不要说下去……不管我怎么样,你都要好好活,就像从前一样,你要替我活……我没有去的地方,你要替我去,我没有吃过的好吃的,你要多多替我吃……”
“霁月……”凤西谨再听不下去了,抱住凌霁月大声痛哭起来,“我不要你死……”
尹萃墨更是悲伤至极,他转身跑出牢房,奔出府衙,对着人流滚滚的大街,竭力大喊:“啊——!!!”
声嘶力竭后,颓然坐在街头一角。也不顾来往行人如看怪物一般看着他。
不知多久,凤西谨来到他面前。
“我要去京城,霁月就交给你照顾了……”
“什么时候动身?”尹萃墨缓缓问。
“现在,我回去收拾一下就走。霁月她……”凤西谨的表情流露出浓浓的不舍,“拜托你了……”
“我知道,我会好好照顾她,你不用担心,我只希望你……一定要想办法救她!”尹萃墨紧紧抓住凤西谨的手,殷切至极。
凤西谨坚定的点点头:“不管有多难,我一定会倾尽全力!——对了,还有一件事需要麻烦你。”
尹萃墨静听下文。
“还有我爹,也要拜托你照顾。梅丽娘她是不会管我爹的……”
“我知道,你放心,霁月、伯父我都会尽心照顾……你一路顺风!”
两人再次紧紧握了握手,在路口分别。
看着凤西谨远去,尹萃墨默默祈祷,但愿你马到可以功成!
………………
035 初到京城
京城。
凤西谨牵着马,立在车水马龙的街前。
虽然父亲是在朝为官,可是自己从没有参与过父亲的人际交往,谁和父亲关系比较好,谁可以帮助自己,都无从知晓。在这陌生的京城,自己可以去依靠谁?
现在天色将黑,只能先住下,再做打算。他看到前面不远处有家“聚缘”客栈,便过去,拴好马,跨进门去。
“客官,您用餐还是住店?”小二殷勤的迎上来。
“我先用餐,再住店。”凤西谨交代完,坐在了临街的窗前。
这几天,风餐露宿,一路奔忙,疲倦不堪,可是,只要一想到霁月伤痕累累的身体,还有委屈、绝望的眼神,他就无法让自己平静下来。如果鸣冤需要到刑部,可是怎么认识刑部的侍郎之流?
“客官,您的饭菜齐了。”小二端上一盘菜、一碗粥。
“小二哥,”凤西谨拉住店小二,浅笑着问,“你可不可以告诉我,刑部侍郎大人的府邸在哪里?”
“您要申冤?”小儿压低声音问,“还是寻求做官门路?”
凤西谨想想回答:“我有冤要申诉,直接找他可以吗?”
小儿见左右没有人注意,附耳悄声说:“您要找他,还不如找安阳公主……”
“为什么?公主也管这方面的事?”凤西谨一脸问号。
“客官,您不知道,这安阳公主比当今太子的能量都大……”小儿说着,又打量着凤西谨,笑着小声继续道,“就照公子你这么玉树临风,她绝对帮你……”
“是吗?”凤西谨仿佛溺水的人抓到一根救命的稻草,兴奋之情溢于言表,转而,又一脸焦急,问,“可是我不认识她,怎么办?”
“公主喜欢听音乐,你如果有这方面的本领,就可以到金凤苑见她,你若让她高兴,什么事她都可以帮你解决!”
金凤苑?凤西谨心里燃起了希望,打动公主霁月就有救!自己古琴弹得倒也不错,不知能不能入公主的法眼?无论如何,自己要尽全力去做!
注意打定,他匆忙吃了口饭,到房间洗漱整理一番。望着镜子里的那个男孩,美得耀眼,虽然神色略显憔悴,俊美丝毫没有减分,反而让人倍感怜爱。一袭白衣,更衬得他出尘拔俗,仿佛不沾一丝人间烟火。明天就这样去拜见公主,应该不会被赶出来吧?
自从霁月出事后,自己根本没有心情顾及形象。现在,要好好准备一番,如果能迅速引起公主的注意,再加上带来的一百万两银子,事情应该会办妥吧?
夜色已深,凤西谨毫无睡意。
晚风从微敞的窗户进来,带来些许深夜的凉意。现在,霁月睡了吗?她的伤好些了吗?那个狗官有没有为难她?自己什么时候才可以确切的就她出火坑?已经过了五日,只剩十五天就是最后期限,想到这些,更让人倍添愁绪。
他取过架上的古琴,随意弹拨起来。雅致的琴声悠悠飘向窗外。
本以为是自己发泄心绪,却不料深深波动了一个人的心,她此时正从客栈楼下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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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36 安阳公主(1)
“停轿……”一个温柔却不乏威严的女声从轿里传出。
华丽小轿马上静止不动,侍女、随从安静的没有一点声响。轿子小窗拉开,一张气质高贵、娇俏的脸露出来。梳着时下流行的宫廷飞燕髻,斜斜插着两支金步玉凤摇,脸上擦着香粉,额头着贵族女子常贴的美人魂,打扮的非常新潮。
她凝神静听,蛾眉轻蹙,双眸随着琴声波光流转。琴者似有无限哀愁,更有难言的无助,不过,尽管琴声低徊,却难掩那清风明月般纯美、皎洁的情怀。
“他,必是一个如水晶般无暇的至纯之人……而且……必是内外兼美的少年……”女子似在自语,目光难掩惊喜与雀跃。
“公主,是否容奴婢上楼请他出来?”一个侍女忙上前请示。看公主的表情,应该是对弹琴的人很中意,很欣赏。
“你就说明天本宫请他到公主府一叙……”女子柔柔一笑,拉上了轿帘。
随从在前,侍女在后,上前敲客栈的门。
“谁呀?”小二一脸不悦,开门一看是公主府的侍女,马上赔笑迎上来,“姐姐们……”
侍女看都不看他一眼,径直上楼,挨个寻找弹琴的人。
凤西谨抚完琴,幽然长叹。脑海里忽的现出初见霁月的情景。她是多么美的女孩啊,美得无可挑剔,美得无法用言语来形容!那日,她在水榭迎风起舞,曼妙的身姿更是举世无双,就那样,她透着不经意,已把自己的心全部占据了。
想到这些,他的心柔软的如天上的云,如果这次可以顺利救了霁月,一定要恳求父亲答应娶霁月为妻!
正在发着呆,一阵敲门声将他惊醒,他忙起身去开门。
“你可是刚才弹琴的人?”侍女上下打量着凤西谨,面露笑意。
“是,不知姐姐是……”凤西谨也打量着对方,虽是侍女打扮,却举止稳重典雅,必是大方之家的侍女。
“明天安阳公主特请公子到公主府一叙。”侍女看看桌上的琴,又看看房间没有其他女人,脸上的笑意更深一层。
“安阳公主?!”凤西谨一听,高兴的几乎要跳起来了,刚才还在担心会不会见到公主,现在,她竟然派人来请自己,这真是太让人感到意外了,“公主她……现在何处?她怎么会认识我?”
侍女指指楼下:“你刚才弹琴,公主正从楼下经过,公子真是幸运……”
凤西谨忙跑到窗前往下看。华丽的小轿已飘然而去,只剩了一个暗暗的剪影。
“谢谢……”他依窗自语,望着渐行渐远的那抹影子,他感动的几乎要落泪了。
“呵呵……”侍女见他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吃吃笑起来,看来公主的魅力任谁也挡不住,眼前这个美如妖孽一般的男孩一样不能抵抗一丝,“记住,明天……”侍女再次提醒完,也离开了。
屋里只剩了凤西谨,刚才竟然如梦一般,那门还开着,侍女是来过的,一切也都是真的!
凤西谨,明天,你一定要加油,不要说错话,一定要得到公主的帮助!
………………
037 安阳公主(2)
公主府门前,几个高大的守卫身姿威武,手持剑戟,站立两旁。
凤西谨深深吸了口气,上前微微抱拳:“劳烦大哥通报公主,就说……”他忽然顿住了,报自己的姓名,公主怎么可能会认识呢?要不——“朋友来访……”
其中一个守卫上下打量着他,然后道:“你是不是昨夜弹琴之人?”
连守卫也知道这件事吗?他忙不迭的应道:“正是在下。”
“公子跟我来。”
守卫说完,前面带路,凤西谨紧随其后。
虽然是公主的府邸,气势却极是宏伟。屋檐高高翘起,显示着皇家气派;画壁内容栩栩如生,金碧辉煌,色彩鲜艳夺目。
往后走到一个垂花门前,守卫停下,一个太监慈眉善目早已等着,见凤西谨过来便迎上来,尖声尖气的笑道:“公子,老奴恭候多时了,快这边请!”
凤西谨忽然觉得有点受宠若惊,忙道了谢,跟在老太监后面。
房屋建筑的线条似乎变得柔和起来,流水回廊,假山堆叠,绿树葱葱,目光所及,皆是一片养眼的翠色。和这辉映的便是一片潋滟的水光,纯澈透明,泛出隐隐的青色。
“公子,公主就在凌云阁等你……”老太监指指前方。
凤西谨顺着手指望过去,一个白色的亭阁,静静浮在碧波之上,宛如一个凌波的仙子,在深情伫望。
他发觉自己额头竟出了汗,第一次要这样去面对一个陌生的女子,对方还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她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自己一无所知,要怎么样才可以博得她的好感?才可以让她痛痛快快的帮助自己?
“快去吧,别让公主等久了……小心她生气……”
老太监的一句话,唬得凤西谨忙快步往凌云阁走去。是啊,千万不能让她生气,不然自己的目的就不可能达到了。凤西谨,要加油啊,霁月的救星就在里面!
才到水边廊前,几个粉衣侍女已袅袅婷婷立在那里,笑意吟吟的等着延引。
“请跟我们来……”
侍女们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在前面,一股脂粉香迎面而来。
凤西谨忽然就想到了凌霁月,她的香气绝少这样的艳气,是那种淡淡的却是独一无二的幽香,很能撩拨人的内在情怀。
他默默跟在后边走,侍女偶尔的翠环鸣响,又让他响起凌霁月轻敲石栏时的娇柔玉颜。他苦笑着暗叹,她已经渗入自己的每一个细胞,每一处神经,每一寸思想,每一方灵魂,若她有个三长两短,自己绝对无法安好的生活!
侍女们忽然停下——已经到了门前。
她们齐齐下跪,轻声道:“公主,琴者已到。”
凤西谨也连忙跪下,朗声道:“在下凤西谨叩见安阳公主千岁!”
门内挂着细密的竹帘,勾出一个袅娜的倩影。
“公子请起吧,”帘内一个细细的温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