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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放宽了。”乔云雪仰首,泪眼汪汪地瞪着他,“容谦,你还想得寸进尺吗?”
“放宽?”容谦脸僵了僵,却没有松手。她什么也不交待,直接走人,这叫放宽?
乔云雪立即用力拍打他的手:“你本来是死刑。我已经没判你死刑了。”
“哦……”容谦心里一松,“那……”
“现在是无期徒刑。”乔云雪踩上他的脚背。高跟鞋还没换呢,挺有威力。
无视高跟鞋巨大的杀伤力,容谦痛得嗞牙咧嘴:“宝贝,夫妻间没有无期徒刑……”
“你……”乔云雪咬咬牙,忽然回头开了笔记本电脑,一条条罪状如数家珍,“容谦,据不完全统计,你共有五大罪名。”
“罪名?”容谦要夺过她手提,却被乔云雪巧妙闪过,她扬眉,“你做了坏事,还不敢承认么?你听我算完,看看是不是无期徒刑……你再动一下,我就跳楼了。”
当真朝落地窗走上两步,乔云雪抱着笔记本站在那儿,紧紧瞪着容谦。
“我不动。”她的威胁有效。
看着他缩回胳膊,乔云雪才开始宣布罪名:“第一条,故意伤害罪。最高十年刑罚。”念完,她瞪他一眼,“十年。”
“云雪……”容谦凝着她红红的眼眶,没了声音。
“第二条,报复陷害罪,最高七年。”乔云雪恨恨地提醒,“一共十七年了。”她接着查下一条,“虐待罪……”
“虐待罪?”容谦拧眉。
“你间接虐待了我。”乔云雪泪汪汪指证。
“……”好,他有罪。容谦默认,她当年一定不知默默哭了多久。
“虐待罪最高七年。”她说着,“下一条,滥用职权罪最高七年。第五条,徇私枉法罪,五年。”
她关了电脑,眸子红红的,声音却脆得很:“一共三十六年。容谦,之后的三十六年,你在我面前已经被剥夺公民权利。等你六十八岁的时候,再来我面前说话。”
“……”凝着她哀伤的样子,容谦要说的话生生压下去,好一会儿,才问了个不关痛痒的问题,“滥用职权罪和徇私枉法罪?”
“你滥用职权,让苏青兰有机会可乘。你徇私枉法,让苏青兰这么多年逍遥法外。”乔云雪拿出纸巾,印干眼角的泪痕,瞪着他,“犯罪分子,让开。”
看着她决绝的眼神,容谦无力地揉了把额头,主动跟到她后面:“我送你回岳母那儿小住。”
谁许他猜中她要去老妈那了?
谁许他读她的心!
阴险奸诈无耻!
她气得心肝肺都疼,但却没有拒绝他的请求——她哭得有点厉害,透支了力气,干呕让她一身不舒服,没有力气跑太远。他当初主动把她从油画村接过来,现在当然也应该主动把她送回油画村。
无声无息地坐到他旁边,想着这些年的委屈,她又气又气,绝不瞄他一眼。
车内静默着。
一直到油画村,到夕阳画廊门口。乔云雪才移了移身子,瞪着反光镜里的男人:“开车门!”
容谦没动,问:“什么时候回来?”
他以为这婚姻还能继续下去吗?泪雾中,乔云雪瞅着他俊美的容颜,不凡的气度,心微微扯着:“你不用来接我了。”
“不。”容谦十分严肃,“云雪,那份离婚协议书,我已经拿去律师行公证了。”
“那又怎么样?”她瞪他。心里却隐隐不安起来,他后面还有七条没看,都不知道那上面是什么……
容谦静静凝着她,好一会儿,他忽然附身……
他一附身,乔云雪身子赶紧往后退。可车内就这么点空间,他长手长脚的男人,不用吹灰之力就把她圈在他的胳膊中,还在她白净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个吻:“协议第四条,乔云雪愿意原谅容谦结婚之前所有的过错。不构成离婚条件。”
“阴险!”她冲口而出。这个臭男人,知道会有东窗事发的那一天,所以把这个也写上去了。眼泪掉得有点多,影响智商,脑袋有些迷糊,她眨眨眸子,好一会儿才集中心力,点点头,“好——容总你果然睿智,一颗滴水不漏的金蛋。三十六年后,你来接我吧。现在可以开车门了吧?”
“三十六年后……”容谦薄唇紧抿。想了想,他按下按钮,开了车门。
马上跳下车,乔云雪几乎飞一般向夕阳画廊冲去。
长眸扫着她急欲逃离的模样,容谦十指扣住方向盘,指关节发出摩擦声……但他没有说话——他不放她发泄,她走不出这心之牢笼。
容谦宽宽的额头慢慢靠在方向盘上。
好象有声音回来……容谦霍地抬头,果然,她又跑回来了。油画街的夜是黑的,可星空下,她美丽晶莹的眸子熠熠闪着光芒。
“云雪……”他立即下车,笑意浮上长眸——她还是舍不得他,很好。
可在距他一米之时,乔云雪站住了。深呼吸,她平静地问他:“告诉我,这几年来,你有没有为这件事内疚过?”
“没有。”容谦如实回答。
“你果然无情……”乔云雪扬高眉毛,恨恨地,“当你娶了我,看到我为了洛少帆哭泣的时候,你都没有后悔过吗?”
闻言,容谦黑瞳凝住灿灿光华,好一会儿才又璀璨流动:“我非常庆幸当时的做法。如果我没给洛少帆那杯饮料,云雪现在在洛家不会幸福,我也还是个没有面条吃的单身汉!”
“你……歪理。”她站在他面前跳脚,明明恨得咬牙切齿,偏偏娇俏动人。灵光一闪,她有些急切,“就是因为你那杯饮料误了洛少帆,误了我终身,所以你才答应我的求婚?”
“是,也不是。”容谦说,长眸紧紧凝着她,象有话说。可明知现在的她听不进去,没有说出来。
她瞪着他,好久好久,才朝他挤出个不在乎的笑容:“我明白了……容总,三十六年后见!”
说完,她挺直背脊,朝夕阳画廊走去,她按上门铃。不一会儿,门开了,她走了进去。
容总!这两个字生疏而客气,更含有淡淡的讽刺。容谦生生收住要跟上去的脚步,就那样站在冬夜的大街上,任风将一头浓密黑发吹乱。
三十六年……怎么可能!
三十六个小时……勉强可以。
他转身走向奥迪,却拨了电-话给夏心琴:“妈……”
乔云雪一气爬上三楼,见老妈正在打电-话。一看到她上来,夏心琴立即慌慌张张地关机,过来,明明看到女儿眼角的泪痕,夏心琴却没有说什么,反而比她还生气:“云雪,你为了那个男人三番五次想回家。我想大概他不值得我家丫头喜欢,云雪,干脆跟他离了算了。”
乔云雪立即红了眼眶。她站在那里半天,忘了放下手袋,只愣愣地想着什么。
“丫头……”夏心琴试探地喊了下。这丫头魂不守舍的,到底是为了爱,还是为了恨……
“妈……”乔云雪终于回过神来了,手袋从臂弯中滑落,她扑进夏心琴怀里,“妈,我没见过比他更坏心的男人了。他明明看上去是个好男人嘛,他明明就应该是天底下最让人稳心的男人嘛,结果却做那么坏的事……”
“丫头……”夏心琴搂紧了女儿。
等乔云雪终于安静下来,躺到床上的时候,眼睛已经肿成桃子了。
她决定了,明天要跷班。想着,她拿过手机,准备把明天的闹钟停了。
拿起手机一看,她愣了愣——有未接来电。6个未接来电。
容谦的?
她瞪着那个熟悉的号码,一下子关了屏幕。
可是有短信的声音,她忍,却忍不住,忍了半个小时还是爬了起来。她打开了看,果然是他的:老婆,冰敷下眼睛,明早起来会疼。
她把手机甩得老远:“呸!坏蛋!”
然后把脑袋身子全埋进被窝。夜色中,被子一抖一抖的,半夜三点还在抖。
第二天早上。
眼睛果然很疼,模样丑得不能见人。肿得她不敢照镜子,可她还是被老妈轰了出去,说家里没有早餐吃,让她自力更生。
乔云雪在门口侦探了三四分钟,才趁着人少出了门。走出油画街,到一里路之外的早餐店落脚。
昨晚八点到现在,已经整整十二个小时没进东西,腹中果然饿得唱空城计。她要了份加大份的米粉,一个人坐在角落里慢慢的吃着。
一个人在她身侧坐了下来,伴随着洛少帆惊喜的声音:“云雪?”
她没抬头,眸子却湿润了。筷子掉了一根下来。
洛少帆含笑替她另拿了双放进手中:“傻丫头,这么大了还拿不稳筷子。”
她终于把焦距对准洛少帆。眸子飘啊飘的,不知是在看洛少帆,还是洛少帆身后的地方。
洛少帆摇头声音柔和几分,“和容谦离婚……有没有困难?”
“闭嘴!”乔云雪站了起来,恶狠狠地瞪着洛少帆。
“云雪……”洛少帆惊异地起身,凝着她红红的眼睛,有些无措。
默默坐下来,乔云雪用力扯开个丑丑的笑容:“你笨得像猪,他精得像猴。我……傻得像只糊涂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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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云雪,天冷了,加衣
更新时间:2014…2…23 12:32:46 本章字数:5513
“云雪,我……”洛少帆被乔云雪噎得说不上话来,可看着她沉默着的模样,知趣的没有反驳,只淡淡地笑了笑,“云雪,并不是每个人都有着一颗随时害人的心。悫鹉琻晓”
很显然,洛少帆在影射容谦的心计之深。
乔云雪瞅瞅他,忽然低下头,飞快吃着米粉。她心里隐隐明白,事到如今,洛少帆还能保持这种风度,一定不知道曾经喝下的那杯迷幻药,原来是容谦特意调包的。
苏青兰还真厉害。敢给容谦下药,虽然没有如愿钓到容谦这条大鱼,可洛少帆这条鱼也够肥……
如果洛少帆知道自己原来是当了替死鬼,这时哪还能这么淡定恁。
“这米粉好吃。”看着她吃得认真,洛少帆没了吃早餐的心思,就那样坐在她跟前,静静地瞅着她的模样。眉眼若笑,说不出的满足。也许是她这大半年来,第一次没有冷心冷面对着他,所以洛少帆格外愉快。
不知为什么,一日之间,他觉得她变了不少,可到底哪儿变了,洛少帆却说不上来。
“嗯。”是好吃,尤其对于饿极的她来说,这好比山珍美味。她慢慢吃着,好象现在最重要的事只有吃米粉打。
京华大厦。
钱涛不在自己办公室,反而一直待在总裁办公室。在里面走来走去,似乎要把地板磨穿。
最后没沉住气的还是钱涛,他一下子夺下容谦手中的报告,逼视着容谦:“你别告诉我,昨晚发生那么大的事,你现在还能心平气和地办公?”
容谦平静地拿回报告,淡淡的:“哦,我为什么不能心平气和的办公?”
“你……你……”气得钱涛哑口无言。瞪了容谦半天,看着西装笔挺的男人气定神闲,钱涛握拳,在容谦面前直晃,“发生这么大的事,全城都知道你容谦娶了洛少帆曾经的未婚妻。容总当然也会知道,你不怕他对乔云雪下手么?”
容谦起身,长眉打结:“你可以不可以出去了?”
“我……”钱涛恼了,“我不出去。其实我更想问,你怎么什么也不做,还坐得住……”
“我要做什么?”身着黑色西装的容谦多了几分凝重,不动如山,巍然而立,他凝着钱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