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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二少,怎么独自饮酒?”
姜宇卓拧紧眉转了头,看到便衣装扮的张硕,随性地捏着高脚酒杯走过来“叮当”地碰上了他的杯子。
“你不是说,今天的场合不方便,还来凑热闹?”姜宇卓没好气地哼哼唧唧。
张硕笑而不语,他岂非不明姜宇卓闹得是哪个别扭。
自从姜宇卓跟何常赢那个老顽固摊牌后,就真的彻底断绝了跟何家的来往。无奈,他只有从中做和事老,却误打误撞地被何常赢相中,担负起了继承人的重担。
可几年来,一路的风风雨雨闯过来,张硕懂姜宇卓心中的那根刺扎的有多深,有多痛,并非朝夕之间就能根除。
昨晚,又被周继洋那小子拉着宿醉,心中的苦楚难免更添一份。
姜宇卓被他像是审犯人似的盯得浑身不舒服,眼睛不断地飘向宴会厅的门口。
他们太了解彼此,所以许多话不多说,漾在心头,就是最好的解脱。
“张市长的案子查的怎么样了?”姜宇卓看向前方的眉目突然紧缩,深沉的瞳孔愈发黑的不见底。
“即将收尾。”张硕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是张市长的千金朝他们款款而来。
“好,这出戏也是时候该落幕了。”
姜宇卓放下手里的玻璃杯,眉目间透露出的那股子狠劲儿连跟他一起摸爬滚打多年的张硕都被震慑到……
何诗璐退出新娘的休息室,隔着门板,依稀还能听见苏颜耍性子,不肯补妆不绝于耳的哭腔。
哭吧,在那个家呆久了,她都快没有情绪了。
何诗璐走到电梯旁,按下了下行按钮。
她想,也许,过了今天,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刚走出电梯,何诗璐的视线内便晃入两个人影,就听到一个女子黏黏腻腻的声音,“卓,我们什么时候也举行婚礼,一定要比苏家的更风光。”
女人滔滔不绝的叨扰在身旁男子脚步顿住的瞬间,也忽的停了下来。何诗璐抬眸,不期然地撞进了她身边那人风起云涌的双眸里。
他们隔着电梯门槛,复杂地看着对方,像是要把这些年快要积聚成疾的思念一并都看空。
被晾在一边的女人顿时不乐意了,她虽然心里明镜,姜宇卓那么出色的人,任何女人看了都要动心,可毕竟那都是别人的花花心思,起码姜宇卓不会多看一眼。
但眼前的女子就不同,姜宇卓分明对她有特殊的兴趣。
“卓……”女人高耸的胸部朝姜宇卓坚硬的手臂撞了撞,有意提醒他自己的存在。
姜宇卓不耐烦地甩了甩手,抽出他被禁锢半麻的胳膊,冷哼,“张市长这次的危机若是能顺利渡过,我可以考虑看看。”
没料到,姜宇卓会这么直白地谈起她的家道没落,女人咬牙切齿心有不甘地跺着脚。
姜宇卓没空搭理她受伤的自尊,迅速伸出手拉起久久不能回神的何诗璐朝门外飞奔而去。
“喂!姓姜的,你怎么可以对我这么绝情!”隔着老远的距离,张千金怒气冲天的吼声还萦绕在耳边。
何诗璐几乎是被姜宇卓拖进车里的。
她不明白姜宇卓要带她去哪里,只是瞪着双眼永远看不够似得直盯着他。
“是不是发觉我的魅力依旧不减当年,还是让你那么沉迷?”姜宇卓见何诗璐无动于衷的样子,贴过身子,替她拉起安全带。
他们面对面直视,鼻尖差一点要碰到一起。
何诗璐忽的脸一红,扭过头,不去看他眼底的深深笑意。
他们这么多年不见,姜宇卓还是那么熟络的态度,没来由的让她赌气地矫情起来。
好歹,当年她是被抛弃的那一个,他没有内疚,竟还能笑得出来。
被看穿玩笑的姜宇卓,自然毫不掩饰好心情,凝着笑的嘴角如弯钩,那是何诗璐最迷恋的弧度。
坐回位置系好了自己的安全带,姜宇卓发动车子,渐渐汇入车流之中。
何诗璐头抵着车窗。
三年不见,这座城市从熟悉到陌生再到熟悉,算来,都不过是因为心底的那个人一直都在。
因为念念不忘一个人,所以心系一座城。
所以,她毅然决然地回来了。
可是,他呢?
何诗璐透过后视镜,看了眼正全神贯注开车的姜宇卓。
五年了,他变了,变得身形更加的伟岸,俊朗的五官骨骼分明,曾牵过她的修长的手指有节奏地点敲着方向盘,像是要敲出一首华丽的乐章,欢迎她的回来。
车子绕过一道又一道弯,走过繁华,走过喧嚣,最后在一处公园门口停下。
“咔嚓”,姜宇卓解开安全带的扣子,对一脸迷惑的何诗璐歪了下头,“下车。”
何诗璐盲目地跟从他的话,乖乖地推开了车门,下车后才发觉,眼前的一草一木似乎都很熟悉。
她跟在姜宇卓的身后,默默地踩着他的影子,边想着,他心情可真好,还有功夫来欣赏风景。许久不见,难道他就没什么想问的,就不关心她过得好不好吗?
来到湖边,姜宇卓停下了脚步,身后全程走神的何诗璐险些撞到他的后背。
立正站稳后,定睛一看的何诗璐这才恍然觉悟,姜宇卓带她来的公园,正是当年他们相约却落得彼此相隔的地方。
记忆如洪水般汹涌地翻滚叫嚣而来,一遍一遍地冲刷她的每一寸感观。
“我知道带你来这里,或许不是最明智之举,可我已经等不了了。从你不声不响离开的那天开始,我日日夜夜都处在恐慌中。我怕你狠下了决心,永远不肯回来。”姜宇卓微微低下头,看着面前已然惊慌失措的小女人。
他的手□□裤袋里,摸索了一下,掏出个方形的小盒子,环顾了下四周,这个时间段,公园里鲜少有人,偶尔有几个遛弯儿的老大爷路过。
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他单膝弯曲于何诗璐目瞪口呆中缓缓地跪了下去。
“其实,毕业那天,我约你来这里,就是想像你求婚,让你堂堂正正地成为我姜宇卓的女人。可是……”姜宇卓的声音逐渐消弭,他斟酌着,怕细细谈及往事又会触发何诗璐已结痂的伤口。
他咬了咬牙,还是要说下去。
“可是,张硕不慎暴露了我的计划,让你误会了我要娶那个女人。当我不顾一切赶来的时候,落水的你已经被人救起送往医院。”
这个告白来的太快,完全不在何诗璐预想的范围内。
重逢时刻,千言万语总要有个思念泛滥互诉衷肠的阶段才对。但,姜宇卓完全没给她片刻的喘息机会,硬塞给了她那么多的惊喜。
何诗璐垂下眼眸,双目里那个一字一句说的尽是懊悔的男人,捧着小小的珠宝盒,内里坐落的那枚光辉熠熠的戒指在午后的阳光下发着耀眼的光。
“你,你是说,本来你也没打算要和她订婚?”何诗璐像是求证似的又问了一遍。
她以为的姜宇卓委曲求全保住她,竟然是错的。
姜宇卓仰着头看向她,坚定地点了又点,“我想娶得,从来只有你一人。你能嫁的,同样只能是我。”
早先,他就与何常赢明面摊牌,说不会娶除了何诗璐以外的任何人,更不会用婚姻来获取利益。
气头上的何常赢那里会听得进他这些儿女情长的情话,他把姜宇卓当成未来的希望,苦心孤诣地栽培,却不想有一天那个毛头小子也会拂了他的意。
万般无奈下,姜宇卓说,会找出张市长的弱点,一举搬倒他。何常赢将信将疑地暂时顺了他的权宜之计。
只是这一个计划还未开始,就有了疏漏,张硕跟何诗璐通话时,被何诗璐听到了几句暧昧的话,顿时心生绝望,一心求死。
后来,姜宇卓气张硕的不谨慎,为了惩罚他,把何常赢托付的重任全部都压在了他的身上。
何诗璐眨了眨酸涩的双眸,当年的是是非非,她早就不愿追究了。
只因那日她昏迷的时候,姜宇卓在病房的门口,说了一句“你是我的唯一”,才让她有了继续活着的勇气。
“你就这么有把握,我一定会等你?”何诗璐心里还是存着气。
她躲避了全世界,都只是为了能挽回一个他。
可这个男人竟然一直没去巴黎找她,硬是让她一个人饱受相思之苦。
何况,她不信陶伊然没跟姜宇卓提及过自己在法国的事,再说,就算没提,凭他的本事,找她何难?天下之大,还能大过他的心吗?
姜宇卓仰着脖子跟何诗璐聊天有些难受,可没她的点头,他又不敢站起来,只好松了松脖颈,继续说,“你到法国的签证和机票都是我亲力亲为办的。”
他本来派人找到了当年救何诗璐的木森,并且资助他成功地办起了摄影展,想等送何诗璐去法国的时候,找个契机让她住在木森那里。
大概上苍也被他们兜兜转转的爱情所感动,那天的突如其来的降雨帮了个大忙,顺理成章地让何诗璐认识了木森。
之后,木森就将何诗璐的所有行程和一举一动都记录下来,汇报给姜宇卓。
冥冥之中,主导的人还是姜宇卓,始终心系她的他,也还是那个他,任凭斗转星移,那份初心依旧没有改变。
何诗璐还是会心疼姜宇卓跪在冰冷的石砖上,扶了他一把,让他站起来。
却,没有接过他手中的求婚戒指。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之前刚刚还承诺过某个女人,说会考虑看看的。”何诗璐撇开头,边说边往回走,不让姜宇卓看见她眼底感动的泪花。
“我那不就是信口胡诌的,不能当真啊!”姜宇卓抖了抖跪麻了的腿,跟着追了过去。
“是吗?我倒要好好考虑考虑,没准你对我也是随便说说,一时哄我开心罢了。”
“……”
何诗璐想,曾经以为也许姜宇卓视他的信仰为重,她只能退而求其次。原来,他和她一样,他们的信仰只有彼此。
如此,便是历尽千帆,最终还是会回到心爱的人身边。
姜宇卓的车子行驶在朝郊区方向的路上,他们并没有先回家里,是何诗璐想要去一个地方。
好不容易守得云开见月明,她就剩一件心事没了。
宾利停在了山脚下的停车场地,何诗璐下车的时候就注意到,姜宇卓一直没有换车子,她都不晓得该损他守旧呢,还是夸他始终如一的好。
“你要来这儿做什么?”
姜宇卓不满地咕哝了句,他认为眼下没有比让她接下他的求婚更重要的事了,而不是跑这荒郊野岭里来。
何诗璐不理会他的满腹牢骚,而是一眼望去,发现城郊的这个景区现在已经发展的相当的壮观了。
以前他们来野营的那会儿,可还是一步步爬上山的,现在都有了缆车,可以一步登顶。
“我们比比体力如何?登上了山顶,我再答复你。”
何诗璐说着便转身就跑开了。
姜宇卓看着她跑远了的身影,胸腔里满满的都是膨胀感。
他心爱的姑娘,又可以在他的视线里跑来跑去了。
幸好,他得以等到这一天。
两个人并不怎么费力地就爬了上来。
姜宇卓常年健身,登山这种运动自然不在话下,至于何诗璐,她的体力要比从前好得多,由于拍照采风,她经常跟着旅游团队爬上大大小小的山峰。
到了山顶已是夕阳西下,晚霞铺红了整个山间。
还是那棵系满了“叮叮当当”的许愿牌的老树屹立在眼前,还是那个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