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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璐,有没有感觉好一点,又或者哪里不舒服可以跟我说……”
“啪”,何诗璐不声不语地顺手拂落了洁白床单上的那本相册,打断了白恺辰温柔的关切。
无情,无意。
在他愣在原地受伤的双眸中,她还是不言不语,单薄的身体蜷缩进被子里,阖上了双眼。
对不起,恺辰哥,对不起。
恕她不能这么快的转变角色。
现在一蹶不振的她,连她自己都陌生厌恶,她甚至已经快要彻底忘记了当初的自己是怎样的一个人,又该怎么去以娴熟的姿态面对一直宠着她鼓励她的恺辰哥。
白恺辰看着床上的人儿退回到了被窝里,呆呆地站了许久,才躬下身子捡起了地上摊开了的相册。
拂去了上面的灰尘,扬起颤巍巍的手,重新将它揽入怀中。
那上面,似乎还留有何诗璐残存的温度。
白恺辰朝病床再走近了些,看了看和白色床单融为一体的无血色的小脸,多想轻柔地抚摸她,可又怕自己的唐突会刺激到那样敏感的她。
探出的骨骼分明的五指悬在空中,最后无力地落在了被子上,替她向上拉了拉被角。
他已经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所以,这一次,不管何诗璐会将他推多远,有多排斥他,他都会坚持到底。
不是为了承诺过姜宇卓,只是因为他再也不想放开她了。
过去,他一再错过放任才会造成今天的局面。
哪怕现在亡羊补牢,他也只能再搏一搏。
走出病房,白恺辰才稍稍松了口气。
白褂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地震了起来,他惊得差点丢出手里的相册。
从回到江城的那天起,白恺辰变得越来越不像从前那个稳重处事不惊的他了。
“伊然?”掏出手机看了眼屏幕上的名字,他划开了接听键。
“你现在在哪儿?”电话里的陶伊然听起来也是那么的急躁,好像走丢了的小孩。
白恺辰回头看了看虚掩上的病房门,其实这里的隔音效果很好的,可他就是担心自己一个呼吸都会影响何诗璐的静养。
等他拔腿走出了庭院,才回复还等在话筒那边的陶伊然,“在疗养院,嗯,是我外公开的,你要过来?这个地方不好进,我让司机去接你吧。”
稳住了陶伊然的情绪后,白恺辰才挂断了手机。
他从未想给陶伊然牵扯进来。
可若不让她亲眼见见何诗璐的现状,她恐怕不会死心。
他不是傻子,自然能体会到陶伊然这几年来对他的用心,可他的心里已经有了另外一个人的存在,即便是陶伊然也是出色到闪闪发光的女子,也无法再走进他的心里。
纵使相同的温度,相同的光亮,只先前的那一种就已经填满了他。
其余的都成了累赘。
*
陶伊然站在人潮熙熙攘攘的街头,左顾右盼地等着白恺辰叫来的车。
从教授那里听说了白恺辰急匆匆回国的消息后,她片刻都没有安静下来过,打他的手机永远传来的是忙音,她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
挣扎了几天,她终于想通一个道理,还有谁有什么事能让白恺辰奋不顾身地连学业都放弃了飞奔回国。
除了那个女孩,还能有谁?
多可笑,她以为只要他们天各一方,彼此不再见面,那点零星的记忆模糊到归零,她就有了机会,不必再做其他人的缩影,有了可以正大光明地长久陪伴白恺辰的机会。
所以,在那次何诗璐跑来伦敦之前,她故意填错了实验的数据,令白恺辰无暇□□,也成功地拖延了他们见面的时间。
可原来对他们来说,时间和距离从来都不是离间感情的最有威胁的武器。
此消彼长的情愫在漫漫时光长河中,竟愈演愈浓。
“嘀嘀”!
几声鸣笛打断了陶伊然的想入非非。
是司机来接她了。
陶伊然拉开了车门,俯身快速地闪入车内,并对司机礼貌地打了招呼。
一切动作都是那么的迅速,和她的性格一样,喜欢快速出击。
所以,白恺辰,无论逃到天涯海角,她都会以最有效迅速的方式找寻到他。
譬如,这次。
譬如,永远。
作者有话要说:
☆、我爱你爱让我放下2
“卓哥,这是你要的调查结果。”
张硕火急火燎地拿着一份文件冲进了姜宇卓的办公室,却未得到及时的回应,他的视线扫了一圈后,定格在地上一条简简单单的白单上那假寐的人。
想必,昨日他又熬夜了。
其实,就是不熬夜,这个烈日炎炎的季节,在这种地方入眠也是极为磨人的。
这里与其说是办公室,倒不如说是临时的租棚。
白天这里几乎连个人影子都没有,到了晚上他们才会回到这临时的避所。
姜宇卓闻声睁了眼,身子没动半分。
“有消息了?”他歪着脑袋,哼哼唧唧地问。
张硕没注意到他的异样,紧忙回复,“那件事,查到了!”
说罢,张硕晃了晃手中的档案袋。
“嗯,搁在一边吧。”姜宇卓的头又扭了回去,说的有气无力。
张硕拧着眉觉得姜宇卓有些反常,当初那件事他可是跟打了鸡血似的急着下手调查,怎么有了结果,反而无动于衷了。
他又不可思议地看了看地上的人,终于发现了姜宇卓的不适。
“怎么了这是?哪里不舒服?” 张硕边说,边跨一大步上前探出手在姜宇卓的额前方。
“没事,可能染了风寒。”姜宇卓挥了挥手,避开了张硕的触碰,自己挣扎着起身,“还是现在给我看看。”
张硕将手里的资料袋递给了姜宇卓,见他起身很是费劲,俯下身来,在他后背托了一把。
一沓厚厚的纸张,被姜宇卓从袋子中刷地抽了出来,因为太用力,被捏着的部分起了褶皱。
姜宇卓草草翻了几页,最后在看到数额的时候,眉心一紧。
“有什么问题?”张硕不由得跟着呼吸一滞。
“他的胆子也太大了,私自挪用公款不说,还数额庞大!”
姜宇卓手腕向上一扬,随之重重地摔下了那堆资料。
纷纷扬扬的纸张洒了一地,最后落定的一张上面,赖子房三个字格外醒目。
“给疗养院去个电话,让他们提防点。”姜宇卓像是忽然间就有了力量,不再靠着张硕的支撑,抖了抖腿,自己站了起来。
阳光透过门缝挤进来一丝照在地上,形成了明显的一道痕迹。光线之中,尘埃舞动,空气中像是多了许多躁动的因子。
“你要回去了吗?”张硕仍是半蹲的姿势,仰头问整理衣衫的人。
姜宇卓没出声回答,手在系上第二颗扣子后,顿了顿。
是啊,他该回去看看了。
每个月的这几天,都是何诗璐体检的时候,他会趁机穿着白衣带着口罩,混在一群医生的最后面。
他没有别的目的,单纯的就只是想看她一眼。
可相见不如不见,他原本的那份紧张和不安,却在望进那空洞无神的双眸里无限放大。
他,多想上前抱抱她,给她一些生的希望。
可是,他不能。
姜宇卓没有忘了当他不顾一切,疯了似的跑出订婚宴后,何常赢对他有多么的失望。
而失望之极后,何常赢更是一怒之下,将他派到了大西北,让他过起了春种秋收与世无争的日子。
他倒也乐意之至。
直到张硕提着两大箱行李的出现。
张硕是主动请缨来的。
他们兄弟情深,有难同当,他不会让姜宇卓一个人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受苦。
城市里来的人突然间又多了一个,在这偏远的小乡村里着实引起了又一番热议。
不过,村民到底还是朴实的,见他们两个人并没因是富家子弟就拖沓懈怠,反而比当地的人更加勤奋,也敞开了心扉,一下子熟络起来。
与当地人性格截然相反的,是这儿的天气,时好时坏,过得再久也捉摸不透。
姜宇卓走到窗边,看着烈日当空万里无云,心想,但愿江城也是这般好天气。
“白院长!”
听到如此张扬地称呼,白恺辰不禁皱起了眉头,回望之时,看到了几步之外的岳平之。
“平之,你这称呼改的倒挺快的。消息这么灵通,待在医院里是否太屈才了?”白恺辰故意板着脸打趣道。
完全没能反应过来的岳平之先愣了愣,随后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其实,您来之前院里就传开了,说是要来接老院长的班。刚刚一时着急,顺着口就喊出来了。”
白恺辰知道他是个真诚的人,也不再纠结称谓,问他,“什么事?”
“是这样的,前一阵子疗养院的经费方面出现了纰漏,有些账目对不上,老院长命令彻查,然后……”岳平之停顿了下来,将刚刚收到的传真资料递给了他。
“然后,查到了赖副院长身上了。”白恺辰快速扫了眼手中的这份几年来赖子房擅自挪用公款的调查记录,发现了其中一些医疗器械都是他不经正规渠道采办,而是私下与其他商家勾结,从中吃回扣。
“是,是这样的。”岳平之看了眼白恺辰绷紧的脸,谨慎地答。
“他现在在哪儿?”
“刚刚有人看他鬼鬼祟祟似乎朝病房去了,因为这件事还没跟您汇报,其他人暂时也不敢拿他怎么样。”
白恺辰松了松手腕的袖扣,那个老奸巨猾的男人,不会对这件事不知情,难得他还有闲心去查房……
等一下,白恺辰突然眼皮无预兆地跳了几下,他想到了什么。
莫非赖子房要去的不是普通病房,而是后院。
岳平之看着白恺辰的脸色突变的十分难看,神色也慌张了起来,这是他从未见过的样子。
“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妥?”
“快,去后院!”
话毕,白恺辰快步领头走开,岳平之步履匆匆地紧跟在他后面。
白恺辰猜得没错,赖子房即将走到通向后院的回廊。
自知被识破了私自挪用疗养院几千万的费用,如今东窗事发,他走投无路,忽然想起了刚刚见过的陶伊然,他昨天才知道她是白恺辰的心上人。利用她逃走,应该很容易。
看来天无绝人之路。
现在,他已经不在乎能动用什么手段了,只要逃离这里,逃到国外,其他都无所谓。
他快步跟上,转眼间追踪到了通往何诗璐的独门别院的走廊。
此刻毫无危机意识的陶伊然还沉浸在拿着手中的保温瓶,为探望何诗璐而心有万千情绪之中。
就在漫长曲折迂回的走廊的一个转弯处,陶伊然的眼角没来由的抽动了下,眨眼之间意外扫到了赤着脚丫,穿着白色长裙的何诗璐。
她,怎么会站在这里?
是的,何诗璐就那样隔着不过十步左右的距离,站着一动不动地直直看着她。
她们两两相望,千言万语涌在心头,却谁都没有开口。
昨天,就是在昨天那个黄昏落日的晚间,几乎是白恺辰带着陶伊然走进院子的一瞬间,何诗璐就看到了。
躺在床上的她迅速合上了双眼,听着院子里的两个人小心低语地在说什么。
因为距离太远,又隔着窗子,她听不清,但她想,充其也不过是和她有关的。
不知过了多久,院子里没了声音,何诗璐偷偷地睁了眼,发现他们确实已经走了。
一整个晚上,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