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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界的杂音渐渐消远。
在这个无人知晓他们的地方,他们眼中只看得到对方的样子。
这么久以来,何诗璐只是在自己的眼中不断寻找那个桀骜不驯的少年,现在,她也能从他的瞳孔中发现自己的影子,缩小了的她真真切切的存在他的眼中。
时间像晨露从嫩叶上滑落般滴答滴答地滑过,慢慢地,有路过的三三两两的人们,会好奇地看着他们用奇特的姿势对视。
“你脸色好差,吃点巧克力,补充下能量。”
姜宇卓终于先开口,打破了何诗璐还沉浸在时空静止的幻想中。
他后退了一点,不知什么时候从裤袋里拿出了一块巧克力,摇晃在何诗璐的眼前。
何诗璐有些被迷得神魂颠倒,她用仅存的一点理智就是死命地攥着双拳,还好她的指甲并不锋利,不然红的可不只是她的脸。
她还被姜宇卓钳住的手挣扎了下,想拒绝,姜宇卓却反过握住她的手,将巧克力放在她的手掌心上。
这个类似擒拿的动作,令何诗璐很恼火,她面露愠色地说道:“姜宇卓,你不可以对我这么野蛮。我没有党佳欣那么好的脾气,任你欺负!”
“……好端端的,你提她干什么!”姜宇卓的脸瞬时拉下来,十分难看。
在何诗璐的眼中,姜宇卓的变脸无疑是种失落,她不依不饶语气中带有委屈:“我知道你们是那种关系,我讨厌你,你不要碰我!”
“那种关系是哪种?何诗璐,你的小脑袋瓜里成天都装些什么?净想些不健康的东西!我跟她只是朋友,在她有困难的时候,帮过她,懂吗?要不要我发誓!”
姜宇卓微嗔,眉间似有火气,但眼角还露有笑意,手有模有样地举起来。
何诗璐被他滑稽的样子逗的差点笑出声,但是她还是强忍住,只是嘴角不断地抽搐。
“信你才怪!”
她嘴上说着硬气话,心里早就信了。说不上是为什么,只要是从姜宇卓口中飞出的话,她第一反应就是认定。
这世上若是有什么人的话最能刺伤她,那个人就是姜宇卓。最令她安心相信的话,也只有姜宇卓说了才奏效。
曾经最能带给她安全感的白恺辰食言过,最懂她心思的司翊雨背弃过,她以为再不会对什么人寄予厚望,可如今唯独姜宇卓总是那么生冷的言语,成了她无法抗拒的枷锁。
何诗璐在姜宇卓“监视”下,顺从地吞下了那块巧克力。
不知是巧克力起了作用,还是姜宇卓的一番貌似真挚的话打动了她,何诗璐觉得自己霎时间充满了能量。别说是一座山,哪怕前面是万水千山,有了他的手拉着,她也能微微一笑地迈过。
之后,恢复了体力的她和姜宇卓看起来是互相搀扶,其实绝大部分是她完全依靠他,而他很乖从地配合她,没有怨言,没有冷嘲热讽,相伴相依,就像生活了几十年不分彼此的夫妻,他们一起努力爬到了顶峰。
山顶的风光无限好。
站在巍峨的山脉一处,对芸芸浮生的渺小有了切身的体会。那些原本缭绕在山顶的薄雾,在他们的眼中已经退到了山腰处,俯瞰下面的景色,影影绰绰。
也不禁令人想起杜甫的一句诗: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诗中的内容与此情此景贴切的严密无缝,真的到了顶峰,才会发出没有翻不过的高山,也没有跨过不去的坎坷的感叹。
也还好锲而不舍的坚持到站在顶端的一刻,领悟到了努力就会有回报这个道理,若是只是停留在了半山腰,留在心里的印记永远都带有遗憾和抱怨。
之前所有的烦恼,疲倦,都随着山顶呼啸的山风被席卷一空。
何诗璐很庆幸,因为一路有他的陪伴,她能客服自己懦弱的一面,站在了不只是想想的地方。
她盈盈侧身望,那个不知不觉间高了她一头的男生的褐色绒发,在风中乱舞,他穿的鹅黄色宽带背心在烟雾迷蒙中格外的耀眼,也衬得他常年锻炼后的姣好身材。
如此骄傲的男生,即便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静静站在那里微喘,也是意气风发。何诗璐迫不及待地想穿越到几年后,看看那个时候的这个男生还会有多么的出众。
感到被人盯梢,姜宇卓稍低头,偏向身边的女生,“看够了没,我就那么好看?”
被逮到了的何诗璐,脸又红了起来,一时语塞。
真的很好看,怎么都看不够,何诗璐很想这样表达,可是她怕被他嘲笑,会令他更加心高气傲。
“哎!可算等到你们了!”井轩突然从人群中冒出来,朝他们招呼,结束了何诗璐的尴尬。
张硕边向他们走来边解释说:“山上的雾大,我们都不敢走远,就在附近一带晃悠。听说,那边有许愿树,我们去看看啊!”
姜宇卓牵着何诗璐的手这才松开,又在头发上面拨弄了一圈,好似反感无理取闹的山风肆意吹乱他的头发,他说: “嗯,走吧!” 然后拔腿跟在他们后面。
被果断遗落的何诗璐,失神中清醒才感觉到手心的一凉,原来他们的手一直握在一起,不需任何的演练,是那么的自然。
好不容易消散的那抹红晕又卷土重来,肆无忌惮地爬上了她的脸颊。
自从来野营后,她变得特别的爱脸红。
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对方是她喜欢的男生,她愿意。
何诗璐在他们背后笑的明朗,旁人不懂,她心明镜。
几个少年来到枝丫上挂满了许愿木牌的参天大树下,被眼前琳琅满目随风摇摆的许愿牌惊倒。
许是来过的人都曾留下美好的愿望,不管是否能实现,但求一份心意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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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曾在林间嬉戏,一起淌过溪水,同被篝火映红了脸庞,作为彼此的支柱共同攀向高峰。许多年过去,再回想起当年的那一幕,我仍旧有着如初恋般的面红心跳。当我再次背起行囊,再次翻山越岭,再次走过无数个大大小小的山丘,却发现没有一处能比得上记忆中的那座山上的风景更加引人入胜。因为那里有尝尽初恋酸甜的我,也有相伴相守的你。”
By何诗璐
作者有话要说: 虽说是偏冷题材,不过作者还是会努力不懈地更完所有。
哪怕只有一个读者,哪怕只是写给自己。
因为我知道,这是我始终不肯放弃的坚持。
☆、青春是无知的奔忙12
有人说,青春是唱响主旋律的赞歌,有人说,青春是一个不可思议的伟大力量,有人说,青春是一场无知的奔忙。
青春究竟是什么?
青春,它就像一个未完待续的迷,无人能解。
“那边应该就是领木牌的地方!”
环顾一周后,张硕向大家指着不远处相对人群密集的地方说道。
“过去看看!”井轩带队,走在最前面。
姜宇卓歪着刚抚平却又被风吹乱发际的头,笑看何诗璐,“你有什么愿望,想要在此许下的?”
本来,何诗璐一直如视珍宝小心谨慎地“观摩”他,生怕惊扰了他,怎料他突如其来发笑的眼神震慑的她万分惊慌,她一时躲闪不及,无处安放的目光只好又重新对准了那个笑意盎然的双眼。
横竖都是丢人,索性豁出去了,何诗璐瞪着比平时大一圈的双眼,双手掐腰,戏谑地说:“真的想知道?嗯……可是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灵,与不灵,于她来说本就无异,她不再是那个五六岁只会做梦的呆萌萝莉,这个暂且称为极具神话色彩的“仪式”,在她眼中不过是一个无处可依的孩童,想找个安身之所,有个寄托而已。
而她,最是需要有寄托。
对这个世态炎凉的世界,对最冷不过人心的心境,从开始,到现在,她瞭望,驻足,彷徨,不过是想有人能在青春伊始含苞待放的时候懂她。
愿望,简单而又奢侈,不求高人一等的虚荣浮华,但求平静如水的处之泰然。
其实,只要她想,没什么不可以,但,那些虚情假意的面孔又是她最嗤之以鼻。
何诗璐忽而灵动忽而沉思的不安模样,毫无保留地全部落入姜宇卓少见的柔情似水的亮眸之中。
他能做的,只有在她在拥抱大自然的时候,选择在背后默默守望,谨防她一时忘乎所以地陶醉而摔伤。
“开个玩笑而已,何必当真呢。反正,我对你们小女生的心思也没什么兴趣。”
话音未落,姜宇卓背着手,十足老爷范儿地一头扎进挑选木牌的人群中。
是啊,他那么不经意的问一句,她都要当真。
她,未免太拿自己当回事了。
那么脆弱的忧伤,经不起半点推敲,自孤独封闭自己,又自负地装作坚强给人看。
“哎!小狮子!这里,来这里!”
看得出来,井轩是拼尽全力才从人潮拥挤中露出脑袋,朝何诗璐挥张他的长臂。
“喔。”
被提醒是来释放心情,不是来感伤怀旧的何诗璐,这才信步走向他们。
推搡挤闹的人们正为写心愿而忙的不亦乐乎,何诗璐饶有兴致地看他们满眼憧憬,又或是遮遮掩掩,神态滑稽可笑。她又笑不出来,轮到自己,在别人眼中,恐怕也是异类风景。
“来,给你一个,写好了之后,记得给那边的工作人员,”井轩指着一圈人包围中,应接不暇的穿工作服的人说,“他会集中给挂到树上。”
他又细心地拿出笔,交到何诗璐手里后,双手扶膝弯下腰,抬头对她说:“桌子那里没地方了,你就在我背上写吧。”
“噗嗤!”何诗璐没忍住笑了,“感觉像给你纹身一样。”
“你若有兴趣,不妨试试也可以,嘿嘿!”井轩口没遮拦地开玩笑。
因为说笑的人是井轩,何诗璐没有半分觉得不妥,戳戳他的后背说:“别拿肉麻当有趣,站稳了,我要写啦!”
提起笔来,该写些什么好,何诗璐在心中反复思量,斟酌再三也不舍得落下。
她终是太贪婪,一旦集中精力思考,才发现想要的太多,一时间无法抉择重中之重到底是哪一个。
井轩感到何诗璐许久没有落笔的意思,他打趣她说:“小贪心鬼,不要求得太多,否则会不灵。写个你最想实现的,最在乎的。”
听罢,何诗璐轻轻摇头,在乎的吗?那些她在乎的,都已经离她远去,那是他们的宿命,是命运里该有的一遭,注定都是舍弃她而去,她一个自顾不暇的人,又能改变什么?
何诗璐微闭,卷翘的眼毛在涩涩抖动,她调整了下呼吸的节奏,再次睁开眼,在木牌上一笔一划仔仔细细地写下那个“最在乎”。
写完后,何诗璐如释重负般吐出一长串刚憋闷在胸口的闷气。中考的时候,都没见的会有这么大的压力,她哑然喟叹。
“写完了?”姜宇卓单手插兜慢悠悠地走到何诗璐身边,眼睛盯着她手中的木牌轻松地问道。
何诗璐下意识将木牌护在胸前,生怕姜宇卓一个哪个神经搭错了路夺了去。
对她幼稚的举动,姜宇卓不以为意,反而是看了正要起身的井轩一眼,“呵,写好了就换人,我也用用人体桌子。”姜宇卓不等井轩起身,又给他压了下去。
“你……你这家伙,”井轩哭叫不迭,迫于无奈地继续维持着一个姿势。
张硕见状,也凑了过来,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