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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习生初始上班就要她偷懒?在他的律所他允许吗?
他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天海楼内,他才开车走,笑容满面,吹起了口哨。
这样的笑容一直保持到他自己律所,让一干同事吃惊不小,面面相觑,萧律今天是怎么了?
对于同事们的大眼小眼,他完全无查,还笑眯眯地跟每一个人说“早上好”,大家更觉诡异,天象异常啊……
尤其助理,从没见过萧律这么温柔的眼神,虽然他也会和同事们玩笑,可是玩笑跟温柔是两码事,何况,他在办公室里一般都是严肃正经的……
女助理给他把咖啡端进去的时候顺便还带了早餐,这是她每天的工作之一。
可他看了一眼,笑道,“不必了,我已经吃过早餐了,以后不用再准备,还有,咖啡也拿走。以后不必送进来了。”
不喝咖啡了?莫非是她上周劝他喝牛奶起了作用?
虽然挨了他一顿骂,可他如果能把她的劝说放进心里,也是值得的了……
“那……改牛奶吗?”她柔声问。
“不用!”他这连续两晚都有妹妹给亲自端的牛奶,“白开水吧!”
“好的。”助理把东西全拿了回去,倒了杯白开水来给他,“下周郭宏宇的离婚案开庭,萧律您是要亲自出庭辩护吗?”
这么小的案子,她总觉得萧律出庭是小题大做了……
“是的。”他埋头做自己的事,不再说多话了。
助理想想,可能是因为郭家跟萧律关系不一般吧……
叶清禾在天海也开始了一天的工作,十点多的时候,潘悠然来找她。
潘悠然不过三十来岁,当初风光嫁入郭家,曾经也是圈子里的宠儿,但一朝婚姻触礁,整个人老了至少五岁,不施粉黛,面色格外憔悴。
“叶律师,白律师不在吗?”潘悠然找的律师是白新,当然不会是她这个实习生。
作为白新的助手,她只好说,“白律师出去见当事人了,您有什么话可以跟我说。”
潘悠然显然是有些不信任她的,但是为了这个案子她心中焦躁,每时每刻都感觉要被逼疯一样,所以,也时时想找人说话,排解心中的压抑,“叶律师,郭宏宇就是个混蛋,我们结婚半年,他就在外面玩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我以为有了孩子他会收敛一些,可是,没想到变本加厉,我实在忍不下去了。”
叶清禾听着,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据很多人说,男人偷腥这种事情,只要有第一次,必然有第二次,婚姻的维系,绝不是靠忍可以延续下去的……
潘悠然的苦水,她也曾经听过,她不介意再当一次听众,如果,潘悠然说出来会比较舒服的话。
“叶律师,我受够了,再多耗一天我觉得自己会疯,真的找不到证据吗?我自己去找私家侦探查行不行?”说着说着,潘悠然又开始流泪。
“你别急,白律师也跟你说过,取证的途径必须合法,所以不要冲动。”
“怎么不冲动?白律师说的限制太多了,照他那么说,我唯一的证据就是他的通话详单,可白律师又说只能作为辅助证据,这要我怎么办?郭宏宇那个人太隐秘,也从不去酒店厮混,酒店连开/房记录也没有,白律师给我的证据类别,我一样也抓不到,难道要我就这么放弃了吗?不是不可以,叶律师,我可以什么都不要离婚的,可是我要孩子,我不能把孩子留给那个畜/生,我舍不得……可是,郭家不会把孩子给我的……”潘悠然呜呜地哭了起来。
叶清禾对潘悠然充满了同情,这就是女人,善良柔弱的女人,可以退让到最后底线的女人……
“潘女士,你的心情我明白,可是不要失去信心,有时候我们可以换个方法找证据……”叶清禾安慰她说。
“怎么找?”潘悠然擦着泪,问。
“这样……”叶清禾对她说了一番话,而后道,“这个只能你自己出面,比我们出面好,试试吧,总有有用的。”
潘悠然眼中燃起了希望,站起身来,“谢谢你,我这就去试试。”
白新一直到下午才回来,叶清禾把自己的想法跟白新一说,白新表示赞成,“也是一个可行的办法,不管怎样,只要证据合法就行。”说完,看着她笑,“不错啊,到底是新人,另劈新径,我们律所还没人这么做过。”
叶清禾微微一笑,心中却叹,郭家……怎么总是跟郭家撇不清关系呢?
下午的时候,接到了付真言的电话,心中再起涟漪,这个当初为她付出一切的人,她始终有些害怕面对……
“付真言,你好吗?”听到他的声音,那种恍若隔世的感动袭来,能听到他说话的声音,真好啊……当初,他一醒,她就离开了,走的时候,他还没能说话呢……
“好,你呢?”他问,言语中带了颤抖。
“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你说呢?”
悠悠的声音透过手机传过来,她默然,胸中感动凝结,要知道一个人的下落,只要用心,不会找不到……
“清禾,不想见我?”他声音里掩饰不住的怅然和自嘲。
“不是,付真言……”她听不得这样的话,心尖酸软得发疼,无论她对付真言怎么冷淡,那都是因为,她知道自己给不起付真言更多的……
“那今晚出来吃饭?见个面吧?”
“好……”总要面对的。人之一世,千帆过尽,事事人人,总要做个了结……
“我来接你?”他又问。
“不必了,你说地点,我自己去吧。”下午萧伊庭要来接她,她还得跟这个炮仗请假呢,只要听到付真言的名字就炸毛的炮仗,这么多年过去了,该改了吧?
“好。”付真言干脆利落地和她说定了地点,也干脆利落地把电话给挂了,没多纠缠她一分钟的时间。
这样的付真言倒让她许久放不下电话。
她这一生,最怕欠人太多,偏偏的,却终究欠了太多……
下班时间,很准时的,萧伊庭的电话来了。
看见那个号码,她唇角的微笑不由自主漫了出来,连说话都含着笑意,到底,还是不一样的啊……
“喂,二哥。”
“老婆。”这回他可记住了,没有开口就叫妹妹,“下班了没?”
“嗯,等你呢,你到了?”
“没有,我这儿临时有点事,可能得晚点回家了,你自己先回去吧。”
“好!”她不是一个黏人的人,也绝不是一个小气的人,不会为任何事情跟他闹小别扭,何况还是工作?
“记得多吃点饭!养胖点啊!”他在那端笑着叮嘱。
“知道了!”
“嗯,那晚上见!”
“好。我……”她刚想说,她晚上要和付真言去见面,那边的他却把电话给挂了。
这么着急?
她对着手机笑了笑,收拾东西,打电话跟家里说他俩都要晚点回去,而后,自己打车去了和付真言所约之地。
付真言比她先到。
又是三年不见了……
时隔三年的他,较之从前愈加成熟,甚至,还蓄起了胡须,下巴黑黑的一圈,短短的胡茬,颇具男人气,一双眼睛,尤为精光锐利。
“怎么?不认识我了?”他笑,黝黑的皮肤,洁白的牙齿,成鲜明对比。
“没有……”她笑着坐下来,“只是觉得,你跟以前有些不一样了。”
付真言让人开始上菜,泛起笑容的脸,显得线条柔和了许多,“嗯,人总是在变化的嘛,谁像你?一辈子跟个学生似的!”
她看了看自己,她还像学生吗?她年纪也不小了,还刻意地穿着职业装。
“不服气?”他目光朝她一瞪,“还那么瘦,你到底有没有吃饭啊!不知道你这几年怎么过来的!”
付真言骨子里还是那个付真言啊……
她笑笑,“我挺好的,真的,你们大家都好吗?真真呢?田简呢?还有你爸爸妈妈身体还好吧?”
“都好都好!”他笑着点头,“下回见了田简可得叫田总,现在公司是他当老大。”
“……”当初付真言一意孤行陪她赴云南,就把公司交给了田简,也就是说,后来一直是田简在做?
他倒是一眼就看出她的想法,笑道,“这么看着我干什么?田简做得很好啊,我才完全康复没多久,没那个能耐去当领导,现在也在公司,慢慢再开始,再说,给田简也不亏啊,肥水不流外人田,反正是自家人。”
“自家人?”她不懂这话的意思。
“是啊!去年田简和真真结婚了。”他很平静地说。
“……”这真是个令人惊讶的消息……田简和真真?付真真曾经那么爱付真言……看来,付真言真的指把真真当妹妹……
“怎么?又震惊了?”
她回复镇静,摇摇头,“不是……付真言,我只是觉得你现在这样全是因为我……”
“打住打住!”付真言立刻叫停,“我现在怎么了?我现在挺好啊!公司的股份我一样持有,还不用做事,每天去办公室坐坐就能分红,没什么不好呀?至于你说的那件事,清禾,那是我自己愿意的,就算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么做,也许,这对你来说没有意义,你甚至觉得我厌烦,可是,对我自己来说却有很重要的意义,我那是给我自己的心一个交代,你知道吗?不需要你给我任何回报。”
“不是……”付真言这么说,让她很难过,爱一个人到了极致,就是愿意为对方付出一切,并且不在意对方是否知道,更不需要对方给予回报,这种感觉她感同身受……“付真言,不是没有意义,有的,你在云南的时候,对我来说就是一颗定心丸,想到还有一个人也在,我心里至少是不害怕的……”
“真的吗?我以为你很讨厌我这么执着。”他坦率而露骨地说。
他说话还真的一点儿也没改……
她忙解释,“怎么会讨厌?付真言,我从来没有讨厌过你,我只是……”
“我明白的。”他再次止住她的话,“你只是不能对我以身相许呗!我不是你心里那个人是吗?”
“……”真直接……
“我早知道啊!那又怎样?我付真言是怎样一个人你不知道吗?没什么才能,唯一的优点就是讲义气,为朋友两肋插刀绝不是假话,对你这样,对田简他们都一样,假如田简遇到和你一样的事,我也是这么做,毫不犹豫!”他说得豪放而铿锵有力。
叶清禾倒觉得自己真是小人之心了,不配付真言这么坦荡的胸怀……
“清禾,你怎么越长大越娘们?当初在云南的时候多豪气啊!”他摇着头皱眉。
这话说得……“……我本来就是……”
“可你从前是个不同寻常的娘们!虽然文文弱弱的,可是不拘小节!真是越长大心眼越小了!还给我垫付医药费!行,你爱垫,你钱多,我就收了,大丈夫行事不拘小节,我可不会跟钱过不去!可你现在呢,叫你出来吃顿饭也这么别扭!”如果,她觉得给他付了医药费,心里好过一点,那么,他就收了吧……
“哪有别扭啊……”她口是心非了,确实,她出来和他见面,心中是有些紧张的,毕竟欠他太多。
“拜托,叶大小姐!我就是个粗人!粗人知道老朋友回来了,唯一会做的事就是酒肉相待!你以为我会怎样?清禾,你高贵优雅,可是和我在一起拉低下身份吧,我需要的就是个酒肉朋友!怎么说,我们也认识这么多年了,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