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打心底里为他能重振雄风感到高兴,使劲捶了他肩膀一下:“你就想着吃。”
韩子栋瞪了我一眼:“我还想着你呢,但你不是有夫之妇了吗?对了,教授他怎么样了?”
从何典阳出了急救室之后,韩子栋就再也没去探望过他,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教授跟我师生一场,他救了我我也很感激,但是这比起他抢走了你而言,我觉得根本不算什么,你觉得我狼心狗肺或者白眼狼什么都好,总之我从今往后我都不可能再跟他有什么交集。”
其实我觉得韩子栋这番话说的一点都没错,如果换成是荼雅因为救我而受了伤,我觉得我也不会感激她,人的嫉妒心总是很可怕的,它能泯灭一个人的良心。
我也不打算进去,站在门口跟他对望:“他失忆了,怎么样?是不是决绝的比你还彻底?”
韩子栋眸子闪过一丝错愕:“怎么个失忆法?”
“就是谁都不认识了,连他妈他都不认识了。”我现在还是有些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当然,我他就更不认识了。”
然后,我从韩子栋的脸上读到了一种情绪,这种情绪大家把它定义为:痛快
字典里解释痛快这词时是这么说的:高兴;舒畅
但我实在是不知道韩子栋他为啥会这么舒畅。
“梁温暖,你知道被人抛弃是什么感觉了吧?”良久,他站直身子擦了擦快要笑出来的眼泪:“人在做天在看,梁温暖你真的别怪我说话难听。”
“操,你滚蛋好吗?好的!”我没忍住,朝他小腿踢了一脚:“我有什么报应我自己都受着,你管好你自己吧。”
我憋了一肚子气没地方撒,开门的时候力气难免就大了些,正巧门外经过一名路人,大概是被我发出的声响吓了一跳,朝我看了一眼。
我被那一道淡然的视线给硬生生钉在原地:“何……何……”我何了半天又觉得现在这情况叫他的名字有点不合适,在我琢磨着该怎么开口称呼他的时候。他老人家已经步履蹒跚的走远了。
我疾跑几步跟在他身后:“那个,你好,我是你的护工,你还记得吗?”
何典阳本来就行动不便,闻言脚步停了停却没有回头:“抱歉,不记得。”
“哦没关系,我记得你就行。”我腆着脸跟他套近乎:“你这伤还没好,就这么跑出来家人不担心吗?”
何典阳没理我,虽然说是有伤在身,但丝毫不显狼狈,隐隐有大将风范。
“呃。”我继续跟在他身后伺机推销自己:“你还需要护工吗?我速度快,活好,你肯定不吃亏的。”
何典阳突然停下脚步,微微侧了头过来,剑眉紧紧的皱在一起:“说完了吗?”
“……”看见他这个德行我就想糊他一脸翔,我原来以为他失忆后最多也就是回到大学时期时那么傲慢,没成想竟然是比那个时候还过分,年龄都用来长脾气了是吗?
我在心里把他吐槽了一遍,脸上却还得堆着笑,低头看着鞋尖:“你之前住院的时候我伺候你伺候的挺好的啊,你没醒的时候还舒服的直哼哼呢,怎么一醒就翻脸不认人了啊?我现在可穷了,我失业之后一直没找到工作,好不容易当了护工,没多久你就醒了,现在我吃完上顿没下顿,你说我可怎么活啊?”我细细回想着偶像剧里那些我们不得不说的桥段,开始对着何典阳煽情。再抬头时,眼前除了蹲在地上笑的岔气的宋玉之外还哪有何典阳的人影。
我脸一黑:“学长,你够了啊,别笑了。”
宋玉笑的惨无人道,蹲在地上半天起不来,甚至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我咬了咬牙:“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在上面吗?”
宋玉一边笑一边试图从地上站起来:“他送客了啊,我还没等出电梯就跟着他妈一起下来了。不过学妹,你这套说辞不怎么给力啊,何典阳他黑化起来可是六亲不认的,你得硬扑。”
我抬了抬头,姐看的不是天,是寂寞!
“学妹,要不这样,我刚才听他妈说何典阳隔壁正好要卖,你看老天都在帮你的忙,党的各项政策已经向你放宽,你得抓住这来之不易的机会啊。你以前那房子离市中心远,再说你也不在鸿天上班了,住那么大的房子是不是忒奢侈了?不如你就在这租房子得了,要是能买下来就更好了。”
第41章 Part41
part41
宋玉他的话不无道理,但买房子这事肯定是不现实的;这个地段也属于黄金地段;房价并不比瀚城的低。
我躺在床上略忧桑的糊着面膜;细细回想当年我接近何典阳时所用到的招数;并且迅速的制定出了作战计划。
这计划很是周密;等细节都设计好之后,我发现我睡不着了,脑袋里乱七八糟的事混成了一团毛线球,越扯越乱。
何典阳他失忆了;一声不响的就失忆了;他这一辈子总是在默默无闻的做着惊天动地的大事;等我们发现的时候;他已经站在了顶端,谁都扯不下来他。
托了他的福,凌晨两点多我就彻底失眠了,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翻起来,然后顺势摔在了地上,疼的我呲牙咧嘴的。
干嚎了半天,除了楼下使劲的敲暖气管子亲切的问候我:‘是不是大半夜作死呢’之外根本没有一个人来关心我的伤势。
我突然觉得我不能死,我得坚强的活下去,于是我从地上爬起来了。
爬起来之后觉得人生真是寂寞如雪,也不知道在这如雪般鸡摸的晚上,失忆了的何典阳在干些什么。
我决定去他家楼下转转。
其实我觉得我挺无聊的,三更半夜不睡觉来男人楼下乱逛,但当我看见同样坡着脚围着楼转圈的何典阳时,我觉得我的人生再一次圆满了,我跟天才在做同一件事,我又开启了新世界的大门。
既然遇上了,我决定就不故作矜持了。
以往的经验告诉我,对于何典阳这类的闷骚人群必须得正面进攻,并且要让他觉得我像雾像雨又像风就是不像人,最后再来个欲擒故纵,这事我看基本上也就成了。
想到这,我小跑几步追了上去:“真巧,您也在这看月亮呢?”
何典阳闻言有些诧异,抬头看了我一眼,没说话。
好吧,这完全在我的预料之中。我这次是做好了战斗准备,所以并没有因为他的冷漠而乱了阵脚。既然他不说话,我也没再打扰他,默不作声的跟在他身边,看见地上两道被拉长的影子交叠在一起。
“你以前认识我?”
走了不短的一段路程,一直沉默的何典阳突然开口朝我发问,神色中似乎有一丝紧张,但也不算特别明显。
“认识啊,你怎么突然问这个?”我抱肩看着他:“我还是你女朋友呢,你前段时间还死皮赖脸的追我,追到手了你就翻脸不认人了。”我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很真诚。
何典阳转过头看了我一眼,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挑了挑一边眉毛,然后继续走路。
别以为我不知道,他刚才肯定是想骂我有病。
我哼了一声:“你还真别不信,今天我来的太匆忙,什么都没有准备好,你等我哪天把我们以前的照片都拿来给你看!失忆有什么了不起啊,谁稀罕啊,前段时间要不是你非要跟我和好我才不理你呢。”
何典阳突然闷哼了一声。
声音很小,但在我听来却有如平地炸雷。急忙拉住他的胳膊:“你怎么了?是不是扭到哪了?”
何典阳不动声色的推开了我的手:“没事。”但面色却突然不好起来。
我一股急火蹿了上来,甩开他的胳膊,指着他鼻子:“何典阳你别得寸进尺,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老子才不想管你。”我说完调头就走,觉得自己真是太他妈的威武了,至于何典阳这丫的生不生气,那就等明天再说吧,他要是生气了我再哄他呗,我真是太机智了。
我往前走了没两步,听见身后发出一声闷响。心漏跳两拍,回头一看。刚才脸色有些不对劲的何典阳已经倒在地上,整个身子微微蜷缩起来。
“何典阳你怎么了?”瞬间,我就将刚才的嫌隙拋到脑后,环住何典阳的脖子吃力的把他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上,然后极其费劲的把他拉了起来:“你没事吧?”
何典阳对我的接触依旧有些抗拒,只是眼下情况特殊,他根本没有多余的力气推开我,只能放任自己靠在我身上,嘴硬道:“没事。”
我嗤了一声,配合着他的脚步朝他的房子走:“你就是死鸭子嘴硬,疼就说出来呗,谁也不会嘲笑你啊。”
何典阳沉默了一会:“钥匙在我口袋里。”
我哦了一声,侧过身子从他外套口袋掏出钥匙,忍不住埋怨了一句:“自己腿脚不利索就不要大半夜的出来乱走,今天我要是不来,你就得在地上躺一宿。”
搭在我肩上的手微微紧了紧,向我无声的诉说着主人的不满意。
“你捏什么捏?你不满意啊?难道我说的不对吗?现在治安又这么乱,你躺在地上一副予取予求的模样,万一来了几个丧心病狂的坏人呢?你准备怀他们的孩子吗?”我越说越来劲:“这么大的人了,一点也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我当年是怎么觉得你顺眼的?”
“你。”何典阳被我劈头盖脸的一顿训给气白了脸,艰难的吐了一个‘你’字之后再也说不出话来。
我就趁机多损了他两句:“你什么你?你想干嘛啊你?你信不信我一松手你就动不了了?年轻人不要这么高傲,以为自己是海燕啊?”
“……”何典阳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锅底来形容了,直到我扶他进了门才缓缓吐出一句:“谢谢,你可以走了。”
我本来是打算扶他回来就走的,但他这句话成功的把我的逆反心里给激了出来,我站在门口抖着腿:“怎么着?用完了是吧?没有价值了就甩了是吧?”
何典阳大概从来没有遇到过像我这样的人,低下头沉默。
“我说你不说话是怎么回事啊?我今天把话跟你挑明了吧,我是你千辛万苦追回来的女朋友,明天我就给你看照片,我是走是留你最好是想清楚了再做决定,你这失忆也不一定就是一辈子,要是你把我赶走了,到时候想起来之后再想请我回来那可就难了,比上青天还难。”我学着他以往的样子垂眼瞪着他。
他斜倚在沙发上,皎洁的月光从他肩膀上方透到客厅地板上,他抬手揉了揉眉心,:“出去记得把门关上。”
“……”
何典阳他实在是太嚣张了,我都有点看不下去了。
气冲冲的冲回家里,把在储物间的一个偌大的纸壳箱子给搬到了客厅,吹了吹上面的浮灰,然后掏出压箱底的两大本相册。
这是我最珍贵的宝贝。
暗色的灯光在头顶流泻开来,有一道光影照在相册上。好像又将我带回到人生中最美丽的那段时光。
两大本厚厚的相册,里面全是何典阳的照片,当然,大多数都是我偷拍的,只有那么一两张是因为我过生日或者是过了什么重要的节日,何典阳他大发慈悲允许我光明正大的照的。
抚着照片上那张年轻的脸庞,我似乎看到了多年以后,把我气走了的何典阳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