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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俯下身,他似乎想伸手向我,但还是停在半途,放下了。
他的声音仿佛从夕阳的光晕中洒落下来,前所未有的温柔,轻轻地说:
“在上海的时候,我不该那样逼你……嘿,竟然幼稚到利用别人来气你……有点无赖……是不是……”
“对不起……我只是不甘心……”
“这段时间,我后悔到极点……想来看你……又很怕来看你……”
“你瘦了很多……”
“希望你在这里,能过得安宁……快乐……”
“爸爸!爸爸!回家!”被冷落的宝宝恼怒地用小手拍打着我的胸膛,哭喊起来。
孩子的哭声打破了我们之间的凝固的空气。
“走吧,我们回去。”
霍地直起腰杆,常扬毅然转身走在前面。
望着他倔强挺拔的背影,我木然抱起宝宝,迈开沉重的步子。
常扬一路上再没有回头,高大身型、稳健步伐,仍是那一身我为他挑选的、最得他钟爱的大地色系,粗犷中不失英气,在人群中显得尤其出色。但即便如此,孑然一身走在路上的这个背影,还是透出一丝孤寂。
覃刚果然如约而至,加上老好人主任的帮忙,顺利解决了订单转手的问题。
常扬这才准备动身回上海。
临走时,也没有多余的话,只平静的说:
“到老爷子生日那天,我派人接你。我想要你看着,我们一起赢得的成功。”
26(上)
“涛……真的不需要我和你一起回上海吗?”
妻把胃药和水送到我嘴边,犹豫了一下,终于开口问。
我吃下药,眉头微皱:
“算了,上海的房子也押出去了,跑来跑去怪奔波的,别累着你和宝宝。”
“可是你现在……”
“没什么,有点胃疼而已,这么多年的老毛病了,我心里有数。”我勉强笑了笑,打断妻的话,“别担心,路上有常扬的小兄弟陪着,到了上海照顾我的人更多。”
妻叹了口气,开始帮我收拾衣物,把衬衣西服小心地叠好,配上相称的领带,放进行李箱:
“我们以后是不是不回上海了?”
“嗯,你不是说想在南宁长住吗,等我这次回去把跟常扬合作项目做个了结,就能有一笔不错的收入,到时候,想住在哪里都行,只要你喜欢。”
“好啊,我喜欢南宁,没有上海那种让人紧张的气氛,而且……在这里的时候,你比较有时间陪我们母女。”妻脸上微微一红,仿佛有点娇羞,“你尽快处理完事情就回来好不好?”
我伸出手,示意妻坐到身边,揽住了她。
“对不起……”
妻在我臂弯里扭了扭:
“不要总说对不起……我不喜欢听你这么说,我知道,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和宝宝。”
我凝视着她的脸庞,柔声说:
“对,要相信我,无论我做什么,都是为你和宝宝好。”
妻依偎在我怀里,轻轻点了点头。
常扬忙得甚至没有时间到机场接我,他那位小兄弟把我直接送到永嘉公司去见他。
LILI告诉我常扬在会见客人,请我到原来的座位坐着等一会儿。我没马上进去,笑着跟她闲聊了几句,末了这小姑娘还悄悄跟我说,常总吩咐了,谁也不许动那个座位上的东西,一切就跟我离开时一模一样。
等我坐到自己的办公桌前,第一个过来打招呼的,是老王。
“呵呵,常总终于把你调回来了?”寒喧过后,老王笑呵呵地问。
“不是,我准备辞职了。”
“哦?”或许是真的不知情,老王脸上的吃惊显得真心实意,“常总知道吗?”
“我在广西就向他请示过了。”
看了我几秒钟,老王突然说:
“林先生确实是个聪明人,决断进退都做得漂亮……可惜了,老爷子……”
“不可惜,你在他身边,远比我合适,最合适的才是最好的,老爷子心里很明白。”我微笑地说。
许久总裁办公室的门才打开,出来的人倒叫我小小吃了一惊。
伍健显然同样意外,乍见我时露出一脸惊喜。
眼看常扬也随后走出门来,我索性大大方方站起来,跟伍健打了个招呼:
“伍总,好久不见,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呵,来和常扬谈点合作。”伍健很快恢复了常态,含笑回答。“不过,叫伍总太见外了,你我常扬都是朋友,还是直呼名字好一点。”
我微微一怔,常扬的朗朗笑声已经在耳边响起。
“对,伍健,以后的事情就多多拜托了。”
两个年轻男人相视而笑,居然是一副毫无介蒂的样子。
“你怎么又瘦了。”关上办公室门,常扬收了笑脸,眉锋紧锁上下打量我,“罗萍给我姐打电话,要她帮忙照看你,还说你不肯吃饭。”
我不禁失笑,坐在沙发上摆了摆手:
“别听她的,罗萍总想把我和宝宝都喂成胖子,一天不达目的不会罢休的。”
“呵呵,宝宝倒是接近了,你嘛,远着呢。”常扬在我肩膀上捏了一把,戏谑地说。
“少罗唆,今晚老爷子寿宴,你都准备好了?”这小子出手快得不可思议,我竟没闪开,当下回了他一拳。
“嘿,有什么好准备的,一切尘埃落定,寿宴,走个过场而已。”
常扬一屁股坐到自己的总裁大桌上,拿起烟盒,丢一支给我,自己也叼了一支。
“走过场这么简单?”
“简单?”常扬喷出烟雾,“嘿嘿,我可是挨个把那些家族里说得上话的人搞定的!费了我和老王多少心机……当然,还有老爷子的默许。对了,跟你说,那杨宪现在都快让我气疯了,正道玩不过我,黑道也玩不过我,哈哈哈,我就说总有一天,我要叫他后悔惹了我!”
停下吸烟的动作,我抬起头。
那个坐在高处的年轻人虽然姿态随随便便,长腿轻晃,脸上带一点点按捺不住的小小得意,但眼望窗外某个远方目标的他,神采飞扬、壮志凌云,就像即将展翅的雄鹰。
任何事物都不能成为他的阻挡。
夜幕降临,我在宾馆沐浴穿衣、收拾停当之后,看了看镜中的自己。
这个中年男子看上去干净,温和,舒服。略显苍白的皮肤、淡淡的微笑与身上那套低调的正装搭配妥贴,若非颀长的身形稍嫌瘦削,眼底已有疲倦之色,几乎是无懈可击。
站在高楼落地窗边,我静静地看着脚下璀灿的灯火,等待常扬的召唤。
这是关键的一个晚上,无论常扬表面上态度如何轻松,但这个晚上对于他和我,都具有特别重要的意义。
如果不是因为这一晚,我和常扬可能根本不会相遇。
我不会想到,竟然可以把自己出租给一个年轻的男人。
我们的命运,都会以截然不同的方式运行。
扣扣扣。
身后终于响起了敲门声。
26(下)
夜幕即将降临。
我在宾馆沐浴穿衣、收拾停当之后,看了看镜中的自己。
这个中年男子看上去干净,温和,舒服。略显苍白的皮肤、淡淡的微笑与身上那套低调的正装搭配妥贴,若非颀长的身形稍嫌瘦削,眼底已有疲倦之色,几乎是无懈可击。
站在高楼落地窗边,我静静地看着脚下的万家灯火一点点变得璀灿,等待常扬的召唤。
这是关键的一个晚上,无论常扬表面上态度如何轻松,但这个晚上对于他和我,都具有特别重要的意义。
如果不是因为这一晚,我和常扬可能根本不会相遇。
我不会想到,竟然可以把自己出租给一个年轻的男人。
我们的命运,都会以截然不同的方式运行。
扣扣扣。
身后终于响起了敲门声。
比我预计的时间要来得早,也许,常扬还有话想说吧。
刚打开了门,眼前骤然一花!
凭直觉反应,我急侧身,堪堪躲开拳头。
有人已欺身进门。
眼角扫过,门外涌进的几个男人中,最先一人赫然竟是失踪多时的吴二。
“林先生,我们又见面了,是不是很意外?”吴二轻轻晃了晃手里乌黑的枪管。
我知反抗无用,暗叹一声,索性站住了。
“是啊,你居然还活着,我很惊讶。”我平静地说。
示意其他人把我制住之后,他走到我面前,桀然一笑,狠狠出拳击在我腹部。
巨大的疼痛感袭来,我额角见汗,仍咬紧了牙关压下呻吟。
吴二狞笑的脸凑了过来:
“不错,在广西差点死在常扬那小子手下,幸亏你爷爷我命大。这几拳,就当是先讨点利息,等下再和你们算总帐,看看你是不是还能扛得住,哈哈哈。”
来不及细想他话中的意思,后颈被重重一击,我昏了过去。
醒来时头痛欲裂。
我挣扎了一下,发现身体被捆绑得结结实实。
“醒了?”
“这……是哪里?”
“嘿,我还想找人问呢。”
因为不知什么时候失去了眼镜,我眼前一片朦胧,只能看出自己身处的地方似乎是个大型仓库,周围堆有不少货物箱子,仓库里灯火通明,却不见人影。
“喂,林大叔,你还好吧?”
听和我对答这人的语气声音,应该是乐山。
转向声音来处,我果然看到乐山模糊的轮廓。
“凑合……你怎么也被绑来了?”
“他们是冲着常扬来的,今晚是那小子的大日子,你应该知道吧?我是常扬的,嘿,情人……有利用价值……”乐山没好气地嘀咕着,“臭小子我算毁你手里了……”
“敢在老爷子眼皮底下动手,看来常扬和那个人的矛盾也激化到一定程度了,今晚做个了断,也是好的。”我沉吟一下,然后说。
“大叔你是脑袋被打坏了怎么的?说得轻松。他们做了断,我们随时有可能为臭小子当炮灰!”
沉默了几秒,我淡淡地说:
“我相信常扬。”
“真受不了你们两个!”
乐山爆发了,努力跳到我身边,毫不客气地踹了我一脚:
“你们是周瑜打黄盖,我夹在中间咸吃萝卜淡操心,管的什么狗屁闲事!搞不好还得把命搭上!”
“你怕?”
“切!你当我是没见过世面的菜鸟?我不是怕,问题是我越想越TMD冤!”乐山咬牙切齿地说。
微微一笑,我反倒放松下来,心里十分平静。
“都准备好了?”
“是,除了那小白脸,我把林涛也给弄来了,双保险,常扬一定会来的。”等了许久,我终于听到老何跟吴二的声音。
仓库大门打开了,似乎进来了不少人。
我和乐山都挺直身体,站了起来,不由自主靠近了对方。
面对老何跟吴二,我突然有种熟悉的感觉,仿佛回到了半年前在广西的那个晚上——当时,靠在我身边的,是常扬小子。
心头一痛,我顿时知道,不能再想下去。
老何已走到我面前。
“林涛,我们也算冤家路窄了。”得意地掸了掸我衣襟,老何呵呵笑着,似乎心情舒畅,“好风度……可惜,今天的晚宴,你们谁也去不成了。”
“何老大,反正常扬没到,不如先玩玩他的人……嘿嘿。”吴二则一手把乐山甩到人群中间,“看,货色真不错,常扬小子还挺会挑。”
随着戏弄的话语,周围响起阵阵嘻笑,在我听来格外刺耳。
“老二你喜欢是吧,行啊,就当顺便送常扬份小礼物,叫他看看小情人被别的让男人上,会是个什么表情!”老何慢慢逼近我,“还有你——林涛,广西那趟你跑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