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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往后仰而伸展的颈项上有着薄汗,催化着两人间燠热的因子。
闻人琰的唇往上移动,落在他耳边,浓醇低幽的嗓音全面笼罩住蔺睿予的理智与恍惚。
柔醉的低吟里有掩不住的怒气。“你为什么不依赖我?”
他不会说,也不懂得要怎么说,表达不出来让他恼怒,他气蔺睿予总是什么事都藏在心里,更气自己这么不能让他安心依靠。
蔺睿予喘息,不了解闻人琰的话里有什么意思,被摧残的意识拼凑不出清明的思路,光是亲吻,就让他整个人接近昏厥。
闻人琰凝视着他,深潭般的黑眸对上蔺睿予。
他在等他的回应……
气氛起了微妙的变化。
蔺睿予垂眸回视,他想说些话,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微启的唇瓣仍是无语。
混乱的空气沉淀下来,只有两个人的宽广室内好安静,好安静,那种静谧让人忘了时间在流动……
“碰”地一大声,总裁室的大木门被人毫无预警的粗鲁推开!反碰撞到墙壁上的声音响彻整个室内!!
闻人琰几乎是立即地拉起蔺睿予被褪去的上衣遮掩他露出的背部肌肤,迅捷地将他整个人抱进怀里。不管蔺睿予是男人还是女人,他都不允许旁人分享这只专属于他的身躯!
煞风景的来人还打着大大的呵欠,紧闭的眼角有着泪水。
“闻人啊,你到底要虐待我到什么时…”抱怨声在睁眼看清楚整个情况后嘎然终止,无视于脸上两个鸡蛋大小的黑眼圈,夏玮柉本来连张开都困难的双眼瞪的比铜铃还大,困意在刹时飞向九霄云外!
他站立在门口,整个人像是被钉枪钉住!气流停止,时光停止,他恨不得自己身上立刻长出一双翅膀冲上天去!!
闻人琰坐在座位上,他眯起眼。
完了,毁了,死定了!!夏玮柉吞了一大口口水,乌云降下,大祸临头。
“嗨、嗨、嗨嗨……”打颤的牙齿不停使唤,他奋力地想要据理力争。“今天、天气不错错、错喔?”完全硬着头皮。
闻人琰的脸上没有温度。
“呃……这这这……谁谁叫你不锁门,虽虽虽然我也、忘忘忘了敲门,但也不不、能全部怪我吧?”夏玮柉僵硬地陪笑,卑躬屈膝。
闻人琰依旧面无表情,但冷眼像是要把他剖肉凌迟,五马分尸。
“你你干嘛瞪我?我说了不不、不能全部怪我嘛,我、我怎么知道,你你你们两个…吓!!”一道比刀锋还锐利,比寒冰还冷冽的视线在瞬间插入他的头壳,毁杀掉他所有多余废言赘语。
好可怕,好可怕!低头认罪方为明哲保身的上上之策!
“呃……”夏玮柉露出一个难看的灿烂笑容,眼角旁还残留的呵欠泪水滴滴哀悼主人的苦难。
“你你你、你们有没有缺人……扫厕所……”
“抱歉。”
空旷的楼梯间里,蔺睿予脸上仍旧有着适才的热晕,他垂首望着乾净的阶梯,尴尬的轻语。
“啊…”夏玮柉呼出一口长气,摆摆手中的扫帚,他歪着头。“算了,只能怪我太不识相,太没礼貌,太过莽撞,太胆小,太倒楣,运气太差,交朋友太没眼光,太不懂得察言观色。”算了,反正他是‘好心被雷亲’,媒人礼到现在都还没拿到不说,被罚扫楼梯兼做苦工还得倒贴陪笑,下回要是有人跟他说做善事一定有好报,肯定把那人揪到闻人面前覆颂一百次。
他摇头叹息,虽然一串话里多是贬低自己的意味,但那一双刻意装出无辜的眼睛,反而让听者更加内疚。
“……对不起。”蔺睿予抿唇低语,头垂的更低了。
“没关系啦,扫厕所而已,闻人没有把我剉骨扬灰已经不错啦!”扫厕所嘛,已经算是很轻的惩处咧!他那个时候真的很担心自己会被闻人一掌劈死,化为湮灭,就此向这美好的花花世界大声说再见,毕竟,坏了人家的好事,可是很重的罪。
不知道闻人只做了一半就去开会,是不是很痛苦?那些主管肯定会被迁怒炮轰地体无完肤。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夏玮柉不是挺诚心地在心里哀叹。
“我有跟他说别再让你这么辛苦……可是……”蔺睿予脸上一烫,每回只要他一提起夏玮柉的事情,闻人琰总是用‘别的方法’,来转移话题,让他没有多余的力气说些什么……闻人琰实在很狡猾。
就像刚才,他在夏玮柉退场后,帮他说了一句话不到,就被闻人琰截断,除了胸口上多了几个吻痕外,他什么也没成功的表达。幸好会议的时间快到了,他才找到藉口离开,然后来楼梯间找夏玮柉为刚才的事情道歉。他实在是十分地过意不去。
他能跟闻人琰在一起,帮忙最大的就是夏玮柉了……虽然闻人琰老是说他‘动机不纯’。
看蔺睿予一脸老实的为难样,夏玮柉坏心的因子又起。说实在话,他并不太想欺骗善良诚实的好青年,但是啊……把闻人琰的帐算在他‘新婚爱侣’的身上不太为过吧?
想他这一阵子被蹂躏的有多惨!懒散的日子随他远去,星期一到星期五天天加班,周休二日还得来扫楼梯,再倒楣一点,无聊的江苡纴还会不客气地跑来嘲笑他一番,顺带制造点让他怎么也扫不完的垃圾……那死丫头……他终于发现,患难是绝对见真情的!
他的要求不会多,只要一“咪咪”补偿慰藉他受创哭泣的纯真心灵就好。
“咳!”夏玮柉故做正经,清咳了一声。“我知道闻人那家伙很霸道,你就别替我求情了,免得你又傻傻地被他‘欺负去’。”看刚才蔺睿予一脸晕酡的样子,不难想像闻人是用什么方法“驳回”他的求情。
蔺睿予一听夏玮柉语带双关的暧昧话语,想起刚才被他撞见的尴尬场面,一路从脖子红到耳朵。
“嗯哼!”夏玮柉正经八百宽宏大量。“你也知道,不能放假休息对我来说实在是很痛苦啊!但是我都咬牙忍了下来,因为闻人是我拜把嘛!你们的事情我两肋插刀,可一点都不求回报,真的不求,真的真的!”他加重最后几句。
“嗯。别这样说。”蔺睿予语带歉疚。“我知道你帮了我们很多忙,你若有什么困难,也绝对不要客气。”
“困难倒是没有……”呵呵……还真容易骗。夏玮柉脸上平静,心底窃笑。“不过啊,再一个月我就生日了,送我个礼物吧!”他涎着笑,厚脸皮地要求,眼睛里藏着商人的狡诈。
再怎么说,他还是有点不甘心那屈于“闻人威”而乖乖奉上的七位数礼金,不是他小气,而是觉得闻人这家伙一点都不懂得知恩图报,老是处于被修理的份,他当然不服气,所以想讨回一点面子。
最好下手的地方当然是蔺睿予这头啦!哼哼,只要蔺睿予答应,要房子要车子要土地都随他挑,到时闻人知道不气死才怪!
哇哈哈哈!谁说吃过亏就要乖乖听话?他偏生不信那套!
生日礼物?蔺睿予微楞。对了,他记得夏玮柉是11月底生的,只差了二十几天,个性却跟闻人琰南辕北辙。
“……礼物……可是我没什么钱,可能没办法送你太好的。”他轻语,只想夏玮柉大概是一时兴起。
“你没钱?!”夏玮柉挑眉怪叫。蔺睿予居然说自己没什么钱?!那全天下的人都变成乞丐算了!“你不用这么谦虚,我又不是坑你……呃,又不是要你买多贵的东西给我,意思意思就好了,我不会把闻人移到你名下的财产花光的,顶多跟你要一栋别墅……嗯呃,不好不好,跑车好了,我最近车坏了;再不然……请我去国外度一个月的假也不错啊……”唔,真难选择,他应该先想好要什么再开口才对。
蔺睿予看着夏玮柉十分烦恼的脸孔,他有些怔然。
“什……什么意思?”他问,非常不解。
“啊,不然闻人方榤那老头私藏的古董也不错……”随便一样都百万以上咧!他抚着下颚不怀好意地偷笑。“呃……你刚刚说什么?”彷彿总算察觉蔺睿予有说话,夏玮柉慢半拍地抬起头。
“你刚才说……什么……移到我名下的财产?”蔺睿予楞着,脸上有疑惑,眼瞳里是问号。
“是啊,你不知道?”夏玮柉怪异地皱眉。“除了‘蓝海’的股票,还有在瑞士银行一个常用的户头外,闻人把他名下所有的动产不动产,包括在国外设置的土地、房子,八个银行的存款,投资在别的地方的利润,还有什么保险人寿险遗产,乱七八糟的一大堆,连你们住的房子和那几台名贵轿车,全部都过渡到你名下啦!”所以蔺睿予现在已经亿万富翁,名列全球前茅,简直富可敌国!
蔺睿予完全地错愕了。他只能看着夏玮柉,僵楞地说不出一句话。
夏玮柉看到他的样子比他更为惊讶。“不会吧!你真的不知道?闻人都没跟你提过半个字吗?”搞什么,虽然他不认为闻人是那种会讨情人欢心的人,但也不至于这么闷吧?
“我……我不知道……”蔺睿予脑子一片混乱,他茫然不自觉地低语。被惊愕地消息影响,他有些站立不住,缓慢地弯身坐在阶梯上。
闻人琰……居然为了他……
让他惊讶的,不是闻人琰给他的财产有多庞大,也不是高兴自己有了用不完的钱。
他真正震撼的,是闻人琰的那番心意。
他从来都不知道闻人琰为了他做这些事情,从来都不知道。
闻人琰是内敛的、高傲的、强势的、有点冷淡的、不怎么表达自己情绪的……他怎么也想不到,这样的闻人琰,居然在他不知道的地方默默地为他付出这么多!
他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说地在用他的方式表达他的诚恳,他早该瞭解,闻人琰就是这样!
他内敛,却只在自己面前流露真实;他高傲,却让自己独享特别的专宠;他强势,却用不经意的温柔呵护自己;他有点冷淡,看他的眼神却有着不易察觉的关心;他不怎么表达自己的情绪,所以用别的方法呈现感情!
蔺睿予心口一缩,眼眶有着湿意。
这个人……不会甜言蜜语,不会柔情蜜意,不会说好听的话,不会做无谓的事,不会安抚人,不会讨好人……但是,但是……
却总是在他身后做他的支柱,让他能够安心,让他能够依赖。
他是这样在表达着那诚挚的情感。
蔺睿予环抱着自己屈起的膝盖,将脸埋入弯叠的手肘之间。单薄的肩膀很细微地在颤着,露出的颈项有点红红的,带着热度。
一旁的夏玮柉见状,伸出手轻轻地拍他的头。
“你可知道啦,闻人那家伙,不是爱你,是爱惨你啰!”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看来这两人大概是缺乏沟通吧!没办法,对象是闻人嘛!
蔺睿予低低地应了一声,埋在手肘里的脸更深了。
夏玮柉没有说话,只是站立在一旁。唔,他好像在无意中又帮了他们一把……他真是个大好人啊……
他得好好想想要什么礼物才行……
楼梯间的窗户吹起了很舒服的凉风,弄皱了本来就波澜的心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