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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
*
就这么简单?不说话仅仅是因为不想看着他自己一个人当哑巴?唱生用力捏紧自己的衣角,把脸偏向另一边。少年初长开的面容已经少了几分稚嫩,然而那份隽永的青涩却因为他的简单剔透而永恒地刻在了眉间。
唱生不由觉得命运很可笑。在剥夺了他那么多珍贵的东西后,老天爷把青青给了他。那个小小的孩子从一出生就被赋予于他,眼睛是天下最昂贵的水晶,那里面的黑白色却只有他的影子。
他想起这四年的点点滴滴。青青爱生闷气,会在自己陪别的小孩时躲在角落里咬牙切齿,甚至为此大打出手,被罚站也不肯改;青青还很珍惜自己的心血,送给她的小布袋总是在脖子上当成世界上最宝贵的项链挂着,里面装满了随时会喂进他口里的糖。
没有一次青青是放弃他的,即使是摔破了膝盖,哭坏了嗓子,她也挣扎着不要离开他。
很多时候青青比他勇敢。但那也不过是因为她不知道金钱在这个社会上的分量。
唱生感到喉咙有一条软软的小舌头在舔,带着小心翼翼的疼惜和呵护,留下一小片湿痕。
一掌固定住青青的后脑勺,唱生贴着她的脸问:‘以后不后悔?’不后悔跟着这样没本事的他?
手心里的头发晃了晃,是青青在说不会。唱生屏住呼吸,感受从她精小的鼻子里呼出的热气,他微微地呼进一口她的气体,意外的有股香甜,失神了好一阵子。
肚子咕噜叫了一声,青青觉得现在应该已经哄好唱生……了吧,她指指电炉子,想了想又怕自己老比划不说话,唱生再因为这个不要她,委屈地开口说:“饿,想吃饭。”
青青的头发柔顺,攥在手里眷恋不已。唱生把她抱下。身,自己到厨房给她洗了一个苹果,放在她嫩白的掌心,坐在对面的小凳上煮面条。
说起苹果,今天这三个苹果还是唱生坚持要给青青买的。在市中心受够了刺激,不给她买点什么好的,他简直羞愧得要疯掉,可是摸摸剩下的钱,也就够买几个秋苹果。
白净的手握着菜刀,缓慢地切下一片片西红柿,掉进锅里。热水冒出的气体直打在唱生的脸上,后背已经湿了一片,忽然青青站在一边,开始拿小手帕为他耐心地擦着脸颊和额头,而且还擦了擦背后的汗水。
她把头靠在唱生的肩头上,手里拿着手绢和大苹果,安安静静。唱生亲亲她的额头,问:‘怎么不吃?’
青青习惯性地想要用动作去比划,手刚抬起来
就又垂下去,小声地说:“想吃饭。”三个苹果花了唱生不少钱,她才舍不得吃,留给唱生带到班上去还差不多。
吃完饭以后这两只一人拎一个布袋出去捡破烂了,青青运气总是很好,又捡到一个能卖钱的瓶子,唱生神秘地笑笑,然后从身后变戏法似的拿出了一个橡胶小鸡,见青青欣喜得尖叫,他在感到对现实无力的同时也体味到了一丝满足。
那不是别的,正是看到自己放在心尖上去疼的孩子笑颜的满足,正是他愿意用他所有一切去换取的陪伴。
青青要摸摸那个玩具,唱生就递给了她,反正她的小手已经脏了。他不动声色地接过她手里的小袋子,青青着迷于研究捡来的新玩具,一时间忘了要给唱生“减负”,双手把弄着小鸡来来回回地看。
唱生不敢用自己脏了的手去抚摸青青兴奋得发红的面颊,只能望着天上不圆满的月亮,祈祷他的青青能一生一世这么依赖着他,离不开他。
让他用什么去交换都可以。
*
周一唱生上夜班,晚上工地的灯泡不是特别亮,唱生一不小心被地上的钢筋绊倒,身上的水泥袋狠狠砸在身上,压得他差点没站起来。一瘸一拐地回到工棚,正好有个工友也受了伤,看唱生后背被砸肿了,主动过来给他上跌打药水。
工地上的男人没那么讲究,身上散发着浓浓的汗臭和雄性的味道,唱生自从在工地上干活以后也是这样,不介意地任工友粗糙的大手在自己背上摸来抹去。
唱生渐渐觉得有些不对劲,因为男人把他喘出的粗气全都呼在自己耳边,那双手从背后迅速地掐住了唱生胸前两点,还在说:“小兄弟,你皮肤真滑……”
恶心!唱生忍着身上的疼痛给了男人一拳,愤愤地离开工地!工地上的人缺女人,就把他当作女人?他是细皮嫩肉,是长得不阳刚,可是……
唱生捂住心口,那里面的心脏怦怦直跳,心慌地蹲在了路上。
那一刻他想到的是,可是他喜欢女人,他喜欢青青……
唱生慌张地走回家,半夜四点,他怕吵醒青青,打开门锁后悄悄进屋,坐在椅子上久久发呆。
十八岁,正是对异性好奇的年纪,也是容易有性冲动的岁数。唱生消瘦的轮廓在黑暗的屋子里隐匿不见,只有那双痴痴的眼睛看得出来,是在盯着床上睡着的人的方向。他想,他是不是该交个女朋友,也许这样自己就不会在想起喜欢的女人的时候,除了青青谁也反应不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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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静静地打开饭盒,手触到两个圆滚滚的东西。唱生一边嘴角苦涩地扬起,长长的手指摩挲着青青偷偷放进他饭盒里的苹果,不大明亮的眼睛瞬间充盈了水光,与从窗帘没拉严实的小缝里溜进的月光,一同皎洁了内心了晦暗。
明明是买给她的,昨天被她一口一口又哄又骗地喂进了他的肚子里,今天干脆直接把饭盒里的剩饭换成了苹果,让他不想吃也得吃。
唱生幽幽地叹了口气,没注意到青青在床上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看着他。
他想让青青去上学,青青和他一样,在看见学校的时候会停住脚步,羡慕地看着里面的学生。只不过他的羡慕毫不掩饰,青青却懂得在他面前收敛起自己向往的目光,好不让他伤心。
青青哼唧了一声,说:“睡觉。”不知道唱生今天为什么回来得这么早,她只知道唱生需要睡眠,催促道:“快来睡觉。”
这语气,活像小时候催着小朋友午睡的阿姨。
唱生脱掉衣服,没心情去擦身子,带着一身的臭味躺在床上,毫无睡意,只是呆滞地望着头顶的黑暗。那个粗鄙的男人在他身上乱摸的恶心触感还存留着,他一阵阵地反胃,只想吐。
青青蹭到他胳膊上,没看到他身上的伤,只当他心烦,“睡不着吗?我给你讲故事。”
安徒生的童话故事带给了全世界小孩子一个个美妙的梦境,青青在他耳边轻声讲着海的女儿。
她看不见唱生脸上奇怪的表情,也不知道唱生心里奔涌的涛浪冲击着他的柔软之地。
他早过了相信童话的年纪,再美的故事都不能治愈他的心疾,青青才是照亮的他的光。
她的声音很嫩,是小孩子的童稚,甜美软糯;语气却是大人哄孩子的口吻,他一听就知道她是把他放在心上去疼的。
到底是青青宠他,还是他宠青青,他已经有点分不清了。
作者有话要说:如家的键盘……真坑爹,再加上木有什么手感【喂】,这章的字数就少了点,大家谅解俺……我真是在尽力啊~我的论文今天最后一天我还没写完呢就码唱生来了,我……
那个,羞涩地感谢瑟瑟,就是??小朋友的地雷,因为这两天在外地,所以我回去再加更,初步定在周三,那天会双更,害羞,谢谢你。
其实童年部分很快就过去了。我会让唱生在最饥渴的年纪把小青青吃干抹净的……【自产自销什么的
☆、十四年小番外:粉蘑菇的故事
*注:女主十四岁。不适者请跳过,谢谢!
下了晚自习已经是夜里九点半了,青青收拾好课本和文具,跟同学打招呼告别,兴冲冲地一路小跑,奔向学校大门。
校门口站着一个清瘦的男人,穿着最普通的白T恤和牛仔裤,见青青出来了,淡淡笑着张开了他的双臂。岁月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什么痕迹,他的眉眼依旧清秀,笑起来还是很青涩的样子,利落的短发让他看起来仍像是十八岁的年纪。
就是这样静好的唱生,不论她再多看多少遍,她仍会觉得不足够。
唱生抱了抱青青,很快就松开,接过她的书包,领她走到自行车前面,把书包放进前面的车筐,等青青坐稳后,他骑着车子带她回家。
这一幕从青青上了学开始就在每天重复,循环单调,却谁都不厌倦。
唱生的腰很细,他就是那么瘦瘦的,青青在菜式上变再多花样他还是细长的一个,长不胖。
回到家后唱生开始做饭,青青站在一旁把下巴放在他肩头上,唱生偶尔偏过脸来,看见青青在瞅他,就抿着唇害羞地笑笑,往她嘴里塞一片西红柿。青青低头,兀自傻笑,那愣愣的表情和她漂亮的脸蛋一点也不搭调,她也不在意。
十四年来的每一分每一秒,青青都觉得幸福得很不真实,她和唱生已经一起走了这么久了……
青青的双臂搂在唱生的腰上,他把菜盛出来装盘时怕会烫到青青的胳膊,就移开了她的手臂。青青看着他的背影,唱生围着蓝格子围裙,是标准好男人的样子,但是她总觉得在暖色调的灯光下的唱生,身影真的很落寞。
唱生的世界围绕着一个李青青转来转去,没有停下来的时候,没有为他自己打算的一个念头。这样的唱生,如果没有了李青青这个人,他才是真正的一贫如洗。
唱生抬起头,面对着的玻璃映出他的正面和青青站在他身后怜惜的表情,唱生的眉头微微蹙了起来,他不喜欢,不喜欢这样的感觉,好像他捆绑住了青青的翅膀一样。
尽管他知道青青大了,以他们俩这样的关系,他这样似父似兄的身份,留不住青青多久了。
心底的荆棘,冲破土壤,遍体的尖刺扎得唱生难以喘息。
“怎么了?”青青端起盘子和筷子到饭桌上,唱生还是愣在原地,一手捂着他的胸前,脸色苍白。青青覆住他的手,小心地摩擦着,“生病了吗?”
唱生的手十分粗糙,摸起来剌得慌,十几年前白皙的颜色
已经不见了,变成了接近于紫色的红,手背和指关节甚至有许多开裂多年的伤口,青青给他抹再多的凡士林也没有用。
不论寒暑都暴露在外面的双手,很难还原。
这顿饭对青青来说是夜宵,她通常只吃一点点;但对唱生来说却是正式的晚餐,所以他吃得要慢一些,青青吃完了就会坐在桌前写作业复习,唱生就安安静静地吃饭,目光时不时飘向那个专注的孩子。
她的侧脸十分美好,长长的发帘被她别在耳后,圆圆的额头和精致的鼻子被并不明亮的灯光柔化,眼神认真。
唱生动作一滞,把一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从自己的脑子里赶出去,匆匆地刷好碗,下。身依旧肿大着。他唇角苦苦地抿起,光是看着青青,他都能……更不要提摸到她光滑的皮肤之时了。
围裙下一块高高隆起,唱生摘下围裙后那一处更加明显,他用围裙挡着,挪向了卫生间,准备洗洗澡,压下那一股欲。望。
热热的水淋在身上,唱生觉得舒服了不少。干了一天的活儿,臭汗淋漓,也就青青那小丫头不嫌弃他吧。想起青青,刚刚疲软下去的硬物又硬了起来,呼吸变得急促。
唱生的眼睛黯淡了许多,左手摸上了渴望拥有青青的象征,轻轻地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