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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抚着渐渐隆起的肚子,心中思念着远在天边的人儿。渐渐入秋了,他是否记得添衣?没有我在身边,安公公是不是老成为他出气的替罪羊?想到此,嘴角不由得缓缓露出一丝温暖的笑意。
“娘娘,宁王在宫外求见。”清芙的声音有些不悦地响起,“还带着那贱人!”
我微微一怔,子健光明正大的来见我,显然是得到了太后的默许。对外,也是说得过去的。他的贵妾,可是我昔日的丫头。
“不见!”我与燕子健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见了只会徒增伤悲。我只想好好养胎,等燕子宁凯旋归来,重拾团圆。
外面一阵响声,男子沉稳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清芙低喝道:“王爷——请你自重,娘娘说了不见你!”
清芙不过是一介弱女子,可哪里拦得住武功高强的宁王?“亦儿——”一语末了,我的皓腕已被人狠狠捉住。
清芙脸上现出担扰的神色,我瞧她一眼,她便退出来,并轻轻带上门。
我缓缓转过脸来,对上他隐隐夹着怒意的双眸,觉得眼前的男子,既熟悉又陌生。上次我们见面至今,已经有一年多了吧?为何这一声苦涩的“亦儿”,听起来依然让我如此的心碎不已?
“王爷硬闯凤仪宫,有何贵干?”我的语气很冷淡,一幅公事公办的样子,目光却清冷地落在他抓住我的手上。
燕子健略敛了怒意,放开我的手。双眸幽深地转动,目光落在我的肚子上的那一刹那,拢上淡寞的幽伤。
我心头一震,神色骤然冷却下去,不由得想起那个孩子来,他已经再也不会回来了……
“你就这般恨我?”身子的男子双眸一痛,咬牙道。
我凄婉一笑,轻声道:“王爷言重了!本宫与王爷,什么关系也没有!谈何恨与不恨?”
燕子健真正被惹怒了,扼起我的下腭,低吼道:“你可以恨我,可不能撇清我们真心相爱过这个事实。”
我定定盯着这张俊美如初的脸,淡淡说出如下的话:“是的!本宫真心爱过一个男子,可他已经死了!”值得我爱的那个男子,是真的死了。
怒意立即涌上燕子健的脸上,他的眼里布上阴森森的寒光。忍了忍,最终还是没有发作出来。叹息一声,颓然放下扼住我的手,力不从心的道:“那个孩子?对你真的这般重要么?”
闻言我一笑,笑得泪花都闪了出来。我现在才知道,我与燕子健,真的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现在连说出来的话都沟通起来都这般吃力。
只是不知道当初为何会因心意相通而心心相印?
“王爷如果没事,就趁早出宫吧!本宫奉劝王爷一句,趁早收手吧!现在还来得及。”
燕子健怒不可遏,紧紧盯着我道:“收手?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我冷笑道:“王爷明明喜欢在权力的漩涡里明争暗斗,却为何要拿本宫来做借口?红颜祸水的罪名,本宫担不起。也不想担!”
燕子健道:“你说的没错!从前我自命清高,看不起权力,甚至憎恨弄权的人。现在我才明白,自己的清高是要在权力的庇护下。这就是为何一些人为了权力就算是粉骨碎身也在所不惜,而且前赴后继的大有人在!”
尽管我的脸色越来越冷,可丝毫不会影响燕子健把话说得兴味盎然:“所有的罪名,不用你担,我来担!你只要等着做我最美丽的皇后就可以了!”
我伸手抚住耳朵,大声喝道:“够了!”我真怕燕子健会说出更难听的话来,“帝位对你,就这般重要?你说出这样大逆的话,你如何对得起先皇及太后?”
“别拿出父皇及母后来压我,事到如今,我根本不在乎!”燕子健淡淡的道。言毕,上前一步,凛然地注视着我,半晌才开口:“亦儿,告诉我,你是不是爱上他了?”
“不关你的事!”我怒道:“子宁看似生性残忍,却是个有血有肉有情有义的人,更加懂得珍惜一个人,我爱上他,也在情理之中。”
“不许爱上他!”燕子健霸道的道,欺身上来将我就要拉入怀中,我的身子本来就笨拙,如何躲闪得了?整个人跌在他怀里,他喃喃道:“不许爱上他!你是我的!”言毕,凉凉的唇已经印上来。
我浑身一震,用力推开他,趁着喘息空隙道:“你如果还不放开我,我就死给你看。”
在燕子健的强势下,我能用的,也只有这招以死相逼了。燕子健终于恋恋不舍地放开我,我一挣脱束缚,便甩手给他一个巴掌,恨声道:“我是你皇嫂!”
燕子健气羞成怒,粗暴地伸出手来握着我的下腭,阴郁的道:“你最好给我记住,你是我的女人!胆敢在我面前提起皇嫂二字,看我……”他没有将威胁的话说完,却将寒冷的目光放在我隆起的肚子上。
我只觉浑身一冷,生生打了个寒颤。
燕子健狠狠将我拉入怀中紧紧抱了下,这才放开我,大踏步离去。直到听不到远去的脚步声了,我才回过神,手缓缓抚上小腹,想起那充满阴霾的一眼,遍体生寒。
转眼年关就要到了。因为容希晨的死,宫中着实平静了一段日子。容大人似乎真的安静下来了。燕子宁的捷报也频频传来。可不知为何,我却在这种喜悦的平静下感觉到一丝不安。
“娘娘,你别胡思乱想了。这是因为你快要生产了的缘故。说不定你生产那天,皇上就凯旋归来了。”清芙趴在我的大肚子下,认真倾听了一回,开心的道:“娘娘,皇子好象在叫奴婢清姑姑呢!”
我笑着白清芙一眼,孩子还未出世就会叫人,这不成了妖怪?
“这么喜欢小孩子,你就赶快生一个。”
清芙红着脸道:“娘娘说什么呢,一个人怎么生得出孩子?”
“本宫将你给了祥贵,你们不就可以生了么?”我笑着狡黠:“娶妻生子可是人家下辈子的愿望。”
清芙的脸红得象个烹熟的虾子,捏着衣角扭了扭身子,“谁要嫁给那个木头——”
“娘娘!”门猛地被人推开,门口的祥贵哀哀地唤了一声,两行泪已夺眶而出。
我的心头猛地一震,祥贵从来都是十分守礼的,更不要说这样硬闯进来了!更何况,我什么时候见过他流过泪?不禁站了起来:“什么事?”话刚问了出来,心已无端慌了起来。
祥贵向来紧张的,只有燕子宁一个人。
“皇……皇上,失、失踪了……”祥贵尽量将这两个字放得轻些,已经是泣不成声了。
“失——踪?!”我不相信的地拼命摇着头,不会的。燕子宁在给我的信中说,要回来与我一起过年的。
这一次,他不能再骗我。
第149章 逼宫
最确凿的消息传入宫中,满朝皆惊,人心惶惶。燕子宁率领大军在大燕与南越交界的骊山下驻兵,并与南越王在此次决战时,不幸引发骊山雪崩,将两国的绝大部分士兵及将领掩埋在雪山下,包括燕子宁及南越王本人。骊山高耸入云,山峦层层相连,积雪沉积数百年,从未发生过雪崩之事。
这一次来势凶猛的雪崩,暂时仍未收到有人生还的消息。朝中大臣纷纷相信,之前所说的皇上失踪不过是奢望,大家都心中有数,皇上恐怕已经战死了。
最少,各亲王是这样认为的。在消息传出的第二天,纷纷领兵进京勤王,并在距京都三十公里外屯兵。乐王、宣王的兵力是其中最强的。
宁王也带兵进京。不过选择在距京都六十公里开外扎兵。据传亲王中要数宁王的兵力最弱,从帐蓬扎兵的规模来看,不过区区三千人。
但宁王可以说是各亲王的众矢之的,各亲王都知道,倘若燕子宁一死,皇上尚未有子裔,皇位必定顺理成章传给燕子健,不过谁也不愿放弃这个唯一的机会。争霸天下,是每位手握兵权又身负皇族高贵血统的梦想,说不定在这个天赐良机的时刻,付出一分力气,天下就是自己的,换了有野心的人,谁不想放手一博?
而且,在他们看来,宁王的实力最弱。他们怕什么?重要的是,当日徽王的帝位来得并不算光彩,宣王、乐王、静王他们是前朝孝哲皇太后所出,他们焉能吞下这口气?
谁快,天下便是谁的。这个道理,相信谁都懂。到底谁笑到最后,不到最后关头,谁又能说的清楚?
一时间,皇城外已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皇城已严令死守,街上已戒严。太后忍住悲痛,诏令文武百官商议对策。国不可一日无君,文武百官提出最直接的办法,便是——立储!太后已经动摇了,在永宁宫中秘密召见宁王。与宁王里应外合,可以说是目前唯一退敌的办法了。
我心中不相信,燕子宁就这样战死了。手,缓缓抚上小腹,泪水已经无声留了下来。还有一个多月,素未谋面的孩儿就要来到人世间了,他的爹爹怎么可以扔下我们母子二人不管,一个人走了呢?这怎么可能,怎么可以!?
“娘娘,你都两天没有吃东西了,你不吃,肚子里的小皇子也要吃的。”清芙看着我一筹莫展,担忧又上升了一层。
可我真的吃不下去,挥人让人将食物撤下去。
祥贵急急走进来:“娘娘,不好了!大臣们在朝廷上要求娘娘交出兵符,否则不退朝。”
逼宫——他们这是在逼宫!我气得发抖,敌人尚在虎视眈眈,兵临城门,我们已经窝里斗了。
朝中大臣直到下令死守城门才知道,真正手握皇都兵权的人,是皇后。他们被这个消息震惊得无法言语——堂堂大燕皇都的兵符,怎么可以交到一个女子的手上呢?后妃是不得干政!这是祖训啊。于是朝中大臣想到的办法不是去劝退皇都外蠢蠢欲动的亲王,而是在金鸾殿上逼宫——皇后不交出兵符,他们就不下朝。
我起了身,道:“摆驾金鸾殿!”祥贵与清芙对望一眼,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一步步迈向金鸾殿,心中不由得感慨万端,怎么也想不到我会在这样的情况再次走上金鸾殿。
“皇后娘娘驾到——”一声声冗长的通传,我步入大殿。双眼落在那龙椅上,龙座上人去楼空,不禁喉中一阵难过。你不过才走一年,别人都来欺负我们了。要是你在,这帮蠢材哪敢这般放肆?
文武百官齐刷刷向我望来。我向太后行了礼,坐在太后身侧。人才坐定,就听到文武百官齐声启奏:“请皇后娘娘交出兵符!”
我深吸一口气,朝众人深明大义的道:“皇上在战场上失踪,这段时间多得众卿家处理朝中事务,各位辛苦了。本宫特此来殿上与众位商议,选出贤能之士,本宫好将手中的兵符交付到他手中,也不负皇上当日的一番所托。”
这时,从人群中走出一个人,我轻轻扫了眼,见出列之人是兵部左侍郎,便道:“左侍郎,有何启奏?”
左侍郎嘴角微微牵起,眼中露出了不屑的神色,道:“堂堂大燕的兵符在娘娘一个女子手里,这并不适合。臣等奏请,皇后娘娘将兵符交到何再将军手里。”
我微微一笑:“何将军可是众卿家共同举荐出来的么?”
众人面面相觑,显然不是。我就知道不是,当日听燕子宁说过,朝中关系错综复杂,为了各自的利益分成好几派。显然这个何将军不可能是众人举荐出来的。各派要举荐,也会荐自己派系的人。众人见何将军不是自己派系的人,也懒得出声了。
我朝众人笑道:“既然不是众人举荐出来的,兵符暂且由本宫保存。”
左侍郎微微一滞,看了一眼一旁的严都督,继续道:“臣、臣等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