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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她的是又热又凶的吻,简直像他在球场上投出的高速直球,身体也覆了上来……
【此处省略三千字,佛说:少欲;则少烦。】
。
阿姨一早开门进来,就知道情况不对了。
房间里一股明显的情(和谐)欲气息,衣服裤子扔了一地,陪护椅上空无一人,病床上的被子倒是高高隆起。
那只印着草莓图案和英文字的纸盒子正咧着口子嘲笑似的冲她着,边上还有一颗半透明的衬衫扣子和明显用过的套子,附近一滩可疑的痕迹。
阿姨迅速关了门,还把端着体温计要进门的护士也赶跑了。
现在的年轻人啊!
现在的年轻人!
开门关门的动静惊醒了肖静林,一扭头就看到皱着眉枕在自己打满石膏的手臂上的梁夏。
肖静林总算知道睡梦里那隐约的痛楚是哪里来的了,他费力地把梁夏从自己胳膊上搬开,轻轻晃她:“小夏,小夏,天亮了,醒醒。”
梁夏“嗯”了一声,裹着被子往陪护椅的方向一滚,整个人就“砰”地落了下去。
这下算是醒了,可醒了也没用——裤子还好,上衣没法穿了。她拎着衣服上下左右看了一番,扭过头来打量肖静林:“禽兽啊。”
肖静林尴尬地咳嗽一声:“柜子好像还有衣服。”
柜子里确实还有,但那是他的换洗衣服,梁夏急匆匆冲洗了换上,领口耷拉着露出一大截青青紫紫的脖子和锁骨。
梁夏一边帮着他把手臂用保鲜膜包起来洗澡,一边啧啧感叹:“衣冠禽兽噢,是不是啊?”肖静林扯了扯她衣服的领口,眉头深深皱了起来,已经这个点了,顾远嘉恐怕快来了。
洗完澡接着要收拾被褥和地板,肖静林的右边隔壁被她当了大半夜枕头,明显严重了。梁夏一边打扫一边嘀咕:“你怎么也不提醒我,伤口被压到都没感觉呀?”
一点儿旖旎气氛都没有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六局、花期
顾远嘉打开门时候,正看到医生一脸严肃地插着兜站在病房里,护士正给肖静林裹手臂。梁夏披着外套,打着哈欠靠墙坐着,两个黑眼圈又大又明显。顾远嘉一愣,心里也有点紧张:“队长,你胳膊怎么了?恶化了?”
肖静林没吭声,医生瞥了顾远嘉一眼,声音有些严厉:“说了不能负重,不能剧烈运动……我最不耐烦你们这些不听医嘱的病人。自己都不能为自己负责,还指望我们?”
唠唠叨叨说了一通,这才带着人离开。
他们前脚刚走,梁夏后脚就起来了:“远嘉来了啊,吃饭,吃饭。”说着,就来接顾远嘉手里的保温桶。
也不知她哪儿搞来的运动外套,标签都没剪,拉链都快拉到下巴了,只露着两截白净的手腕。顾远嘉觉得奇怪:“梁姐,你很冷啊?”
梁夏表情有了瞬间的曲扭,声音干涩地表示:“感冒了。”
她这么一说,顾远嘉真觉得她那嗓子比平时好像沙哑了点。保温桶里装的是两人份的粥,餐具却只有一套,肖静林自己尝了一口,第二勺就直接舀给梁夏了。
梁夏偏头吃了,手伸进衣兜里,摩挲着烟盒说:“好像淡了点。”
肖静林摇头:“你口味太重了,太咸了对身体不好。”
顾远嘉看得目瞪口呆,趁着梁夏出去洗手的时候赶紧凑到床前:“队长!你们……”肖静林瞪得他把接下来的话咽了回去。
“没事就早点回去训练。”
顾远嘉心里有些愤愤然,不是吧,你们肚子里的粥都没消化干净吧!吃完了就赶人啊!
梁夏似乎听到他们的说话,从卫生间探出头来:“远嘉今天有训练?什么时候有空……去我们那玩玩,跟我们方方切磋切磋球技嘛。”
顾远嘉眼睛放光,同时也瞄到了她高高挽起的袖子下带着明显暧昧痕迹的手臂。
东一块红西一个咬痕的,超级明显,隔了两米多都还能清楚看到。
顾远嘉迅速去看肖静林,肖静林正低着头在那看手机——这手机也不对,似乎是梁夏的吧!
顾远嘉瞬间就想打开柜子找找那两盒安全套还在不在,这是医院啊,队长你还是伤员吧!
梁夏洗完手带出来三个洗干净的苹果,一人分一个,自己也咔嚓一声咬了下去,笑嘻嘻地问肖静林:“看够了没?手机给我,给我嫂子打个电话。”
肖静林把手机递回去,很是平淡地问:“你跟柯诗新还在聊呢。”
“大家都是朋友嘛,”梁夏很自然地接过来,“吃醋啊?”
顾远嘉真觉得有点坐不住了,不要这么明目张胆地打情骂俏好不好,说了声自己要回队里训练,火急火燎地起来往外走!
人一出门,梁夏电话也打得差不多了,单手就要把外套给脱了:“热死我了。”
肖静林看着她胳膊上脖子上的点点痕迹,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梁夏也很无奈:“你那什么表情,搞得是我自己咬的似的。”
肖静林给她说笑起来,拉着她坐下来,揽住她脖子来亲她,手指落在她小臂上的吻痕上,贴着她嘴唇问:“还疼不疼?”
梁夏回啄了他一下:“疼啊——我得回家一趟,晚上想吃什么?”
肖静林不答,只温温柔柔地回吻,眼角眉梢全是笑意。梁夏被他的情绪感染,也弯着嘴角笑起来,唇舌交缠。吻着吻着两人都有点上火,梁夏先推开他:“行了,好好养伤,严杰要是知道,非愁死不可。”说着,就要起身。
肖静林揽着人不放,梁夏刚要开口呢,就见他说:“别动,衣服上的标签还没剪呢。”梁夏果然不动,肖静林便把后衣领上的吊牌从领子里拉出来,也不找剪刀,探身过来,脸颊蹭着她下巴,张口把半透明的吊绳咬断了。
拆完吊牌,他也不放手,就这么懒洋洋地趴在她肩膀上。
四月是属于花的季节,球迷们送来的百合和香槟玫瑰摆了一窗台,窗外还有高大的泡桐树,树上开满了成串成串的紫色花簇。
这么好的花期,喜欢的人和自己亲密相拥,连风里夹杂的花香都似酿成了蜜糖,甜得浓稠,甜得剔透。
喜欢的人正好也喜欢自己,真是在美好不过了。
。
第一轮淘汰赛持续了大约两周时间,T市的24支球队瞬间就只剩下一半。张小春面上不说,内心还是十分雀跃的,拿着新出来的分组名单,乐呵呵地给大家传阅。
让他意外的是,这场比赛打完,来春天报名的人居然多了不少——还全都是女孩子。张小春求贤若渴,不管三七二十一全部给收进来了,这么一数,才发现人数超标了。
黄隆沙于是说:“咱们也学那个大球团大俱乐部的搞法,弄个什么正式球员啊,一队二队什么的嘛。”
张小春于是打电话给梁夏,梁夏正陪嫂子去检查呢,也听高兴的,顺口又说:“明天带你们见个人。”
张小春以为是什么身怀绝技的新球员,事实却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这位“新朋友”排场巨大,司机专门送过来,要两个大汉帮忙才从车上下来,然后再坐着椅子骨碌骨碌进了球场。
一点儿不错,竟然是个半身瘫痪的残疾女孩。
梁夏手搭着轮椅扶手跟大家介绍:“这位是简清,简小姐——这是咱们队长张小春,副队黄隆沙,投手方梦……”
她一气说了一串,简清就那么安安静静听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的清澈美丽,倒映着春天众人的反应。
张小春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他倒不是歧视,可都瘫痪了,还能打球?
梁夏暗暗踢了一脚,然后说:“简小姐从小在国外长大,对棒球十分热爱,对咱们春天呢,也十分关注。大家都是热爱棒球的人,爱好无国界,什么身高啊年龄啊疾病啊都不是问题,以后啊……”
“我爸爸是嘉盛天娱的股东。”简清打断她那明显是敷衍的话,声音细细的,柔柔的,像是白白净净的腌萝卜。干干脆脆,连汤汁上浮着的红辣椒都鲜亮欲滴。
梁夏一愣,随即笑了:“简小姐真是个直爽的人。”
张小春等人也惊呆了,这是大金主啊!春天的资金问题,能解决了?!
赵美女听到“嘉盛天娱”几个字之后,整个人都飘起来了,结结巴巴地问:“天娱的股东,难道你爸爸是简仲霖?”
简清点头,赵美女扶住方梦的肩膀:“方方,赶紧掐我一把,我是不是还没醒呢。”
“没出息!”梁夏失笑,“简小姐虽然身体不好,对棒球了解的还是很多的,以后呢,她就算咱们春天的技术顾问了。当然了,冠霆还是主教练,以后看情况再说吧。”
张小春暗暗惊讶,找了个机会悄声问她:“就算她肯砸钱,也不用让她来当教练吧,她……”
“谁说她有钱了,她手上可没多少钱,但人是桥梁。桥梁懂吗?就是引路人。”梁夏揽住他肩膀,“至于够不够格当技术顾问这个——你去周刊搜个体育专栏,叫‘清心谈棒垒’,哦,对了,网上也有电子刊,还有个论坛帖子,叫‘T城大学队虽败犹荣,春天赢也枉然胜也无耻!’。”
张小春涨红了脸:“她发的?这么敌视咱们!”
“庄妍发的,她是底下那个长篇大论的。”说完,拍拍他肩膀,小跑着往球场去了。张小春转头,正见简清坐在阴凉处,歪着头看着场内做投接练习的赵美女和孟小运。
这么年轻的女孩,真是可惜啊。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东易、yishufans 妹子的地雷~╭(╯3╰)╮
☆、第六十七局、 采访
鉴于春天的突然壮大,张小春决定在二轮比赛开始前进行一次全队人员参加的动员大会。梁夏懒洋洋地表示:“有什么好动员的,弄个测试赛吧。”
简清也开始专车来这边天天报道,坐轮椅上撑个小阳伞,戴个蛤蟆镜,春天各位队友有种自己不是在打球,而是穿了戏服上场演出的错觉。
梁夏每天奔波在球场、医院和家里,居然还有空弄到了剩下的12支球队的资料,坐简清边上拿笔划拉着:“哎呀,这支队伍的先发投手是女孩啊……这队投捕都垃圾,打线倒是可以……”
简清瞄一会场上,又看一眼她,最后还是定力不足,主动说:“明天早上有空吧,南山路那边去过没有?”
梁夏停下笔,仰起头看她:“真能行?”
简清努努嘴:“应该是可以的,Miriam脾气很好的,就是实在太忙——要不是因为我哥哥缘故,我可以直接引荐你和她认识。不过……她是很乐意结交朋友的。”
梁夏点头,简清犹豫了一下,又说:“……她对长得漂亮的男孩子,总是很心软的。”
梁夏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然后扭头去看球场上跑得欢的队员们。
“你还真的什么主意都打啊!”简清声音高了一些,“刚才的话,就当什么都没听到好了!天娱那么多漂亮男孩,她要是有心,什么样的人弄不到!你不要乱来啊!”
梁夏显然不以为意:“这你就不懂了,我们这儿全是纯天然的,而且个个都是纯爷们——你别看他们肌肉没那么明显,我们运动员啊,重点在于肌肉的力量。就说肖静林吧,看着是不胖,可手臂啊、大腿啊、小腿啊……”
“咳咳!”
梁夏仰头,就见孔佳宜拿着毛巾,瞪着眼睛看着她:“有人找!”
说完,转身大步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