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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儿,我的苦日子熬出头了,你要好好努力考大学呀!”宿舍里,杨彩霞坐在月儿的床边依依不舍地拉着她的手对她说。
杨彩霞参加完高中毕业考试后,放弃了高考预选考试,准备提前放假回家等毕业证。
月儿甩开她的手,瞪着她,故作生气地说:“你舍得让我一个人接着熬?怎么就不能再陪陪我?”
杨彩霞苦着脸说:“我不是学习的材料呀。能拿到高中毕业证已经很努力了。再去参加高考预选不是等着给大家垫底嘛?那多丢人。再说,即使高考预选上了,我也考不上大学呀。好月儿,别怪我了,咱们都要分别了,你就别再说我了。”
月儿点着她的额头说:“小样儿,不去努力一下怎么知道最终的结果?你呀,就是不安心学习,仗着有份现成的饭碗等着,就不去努力。以后你就会知道多学点东西没坏处。”
杨彩霞抓住月儿的手指,张嘴作势要咬。月儿机灵地缩了回去。杨彩霞又去挠她痒痒,一边笑道:“再说,再说,我让你再说!”月儿左右笑叫着躲闪,两个人扭成一团。
赵晓看着她们闹,笑眯眯地说:“哎,月儿,彩霞,这个周末咱们宿舍所有人员去照相馆照相合影吧?以后还不知道怎么样呢,留张照片做念想。”
杨彩霞停下手,看着月儿说:“就是啊,月儿,也别周末了,咱们今天就去照相吧。明天我就要离开学校了。”
月儿整理着头发,看着赵晓和彩霞说:“嗯,那就今天下午吃完饭后去吧。等会儿,大家都回来了,我来通知。”
照完合影照后,宿舍里的姐妹们心情都有些沉重。第一个提前要走的是杨彩霞,等高考结束后,剩余的姐妹们就要各奔东西了。
农村和城市不同,一旦考不上大学,县城里的同学还好些,农村的女孩子恐怕就面临着要种地嫁人生娃娃的严酷现实。
同学三年,大家就要分离,谁的心情都不好受。高考预选后,同学们开始纷纷交换纪念册和照片,更加重了那种离别在即的不舍和茫然心情。
就是在这种惆怅的情境中,月儿和周晓文不期而遇在传达室。
文理科分班后,月儿和周晓文也分了班,周晓文留在了文科班,和徐红梅还是同班同学。
由于文科班和理科班在走廊的两头,所以月儿平时除了出操是见不到他们两个人的。
说起来奇怪,这么长时间以来,月儿几乎从没单独见到过周晓文或者徐红梅,原来设想的那种迎面遇到会怎么样尴尬的事情几乎没有发生。
月儿今天是去传达室取信,两封,一封是润生的,另一封是孙俊卿的。虽然高三功课紧张,他倒是经常写信给月儿,内容无非就是诉苦抱怨学习压力,或者说些他们学校的趣事等等。
传达室的老头正好不在,月儿见是周晓文,虽然有些意外,但还是淡淡笑了一下,拿着信就要走,周晓文却喊住了她。
月儿有些纳闷地回头,询问地看着他。分班前,他们已经很少交谈,分班以后更是很少见面,不知他喊她有什么事。
倒并不是月儿小心眼,还记恨以前的事情,而是周晓文不和她多说话,也许是那件事之后,他心里有了芥蒂吧。
总之,他们之间的关系越来越冷淡,以致似乎成了陌生人。
周晓文拿着信,眼直直瞅着月儿,问:“那封信不是我贴出去的。真的!”
“哪件事?——哦,我知道不是你。”月儿一开始被他突如其来的这句话闹懵了,片刻之后醒悟过来说道。
周晓文沉默下来,低头看着手里的信,半晌不说话。
月儿笑了笑说:“反正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没必要再提了。我走了啊。”
周晓文迅速抬起头来说:“我知道是谁贴的。但我不知道那信是怎么到她手里的。”
月儿点头说:“嗯,我也知道是谁。不过我不想再追究过去的事情了。反正那封信我已经撕了。”
周晓文惊讶地说:“撕了?”
月儿笑:“是的,撕得粉粉碎。”
周晓文看着传达室窗外,轻轻地说:“撕了就撕了吧,是我当初没处理好这件事,后来又没看明白自己的心。”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到最后一句时近乎呢喃,月儿没听清楚,问道:“你说什么?”
周晓文摇摇头,转过脸来,认真地看着月儿说:“就要高考了,你复习得怎么样?”
月儿说:“还行,你呢?”
周晓文说:“还好。我预祝你考个满意的学校!”
月儿笑:“谢谢,你也是。我走了。”
月儿都走出去很远了,周晓文还是站在传达室里静静思索着什么。很久之后,他才长长叹口气,出了传达室。
作者有话要说:周晓文和从前的山月儿以及徐红梅之间的故事,等正文完结后,我将在番外中写明。
本文快要完结了,按计划我写到月儿上完大学回到家乡就结束的。大学期间的生活将略写。希望大家不要对我的结局失望。
另,祝姐妹们节日快乐!
终章
流火七月高考日,月儿经过三天高度紧张的考试,终于完成了她人生中一次重大的转折。
从考场里出来,她感觉精神和体力都疲惫到了极点,只想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休息。
虽然高考于她而言并非是第一次,但也许正是有了前世文凭低的遭遇,她把这次高考看得非常重要。这毕竟是她幸运重生后一次改变命运的机会。
回到宿舍里时,其他姐妹还没回来。月儿躺在床上休息。
夏日的微风吹得宿舍里的窗帘起落飘摇,几只苍蝇嗡嗡地来回飞舞,月儿索性放下纱帐,将不速之客阻隔于帐外。
……
不知什么时候,身心放松的月儿陷入无忧无虑的睡眠状态,直到回到宿舍的其他姐妹们的说话声吵醒了她。
“唉,看来我考不上大学了。和别人一对题,我怎么错那么多呀?”有人唉声叹气地说。
有人安慰她:“别着急,等标准答案出来了才作数,人家答得也未必就对。”
有人拖着哭腔说:“我完了。平时感觉学得还可以呀,一上考场就忘了。连会的都变成不会的了,结果越急越不会。惨啊!”
“就是,我也那样。真倒霉,还是太紧张了。我们考场有个学生都晕倒了。唉,这该死的高考,真把人考晕了。哎——,山月儿已经先回来了。”
立刻有人拉开了月儿的帐子,大家都看向一脸惺忪的月儿。
赵晓羡慕地说:“月儿,你考得很好吧。一定能上名牌大学。”
月儿坐起身,招呼大家坐下,然后笑眯眯地说:“不管考得怎么样,反正是考完了,大家不该轻松一下嘛,还想着那场试干什么?”
“就是,就是,不想那么多了,咱们想想应该怎么庆祝庆祝。哎,咱们在宿舍里包饺子吃吧。我记得别的宿舍有电炉子和锅子,到时候我去借。”李玲一拍巴掌,高兴地说。
一提到吃饺子,平时吃怕了食堂饭菜的女生都有些兴奋。
最馋的刘英第一个同意,迫不及待地说:“好啊,好啊,我最爱吃芹菜饺子了。那咱们这就去市场买面,买肉和菜吧。早点动手早点可以吃到饺子了。”
王娟说:“面就不用买了,我家有个亲戚在食堂。我让他帮我和点面吧。嗯——,咱这里没面板和擀面杖什么的,干脆,我去食堂和他一起擀好饺子皮,到时候咱们和好馅直接在宿舍里包得了。”
李玲乐得直催她:“快去,快去。哦,对了,先借个菜墩子和刀过来,我们好剁馅。”
赵晓迟疑着说:“这又买菜又买肉的,得花不少钱吧?”
月儿笑了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李玲说:“不会花多少钱的。我估计每人出十元钱就够了。这是我们最后一次宿舍聚餐了,你还舍不得花钱吗?”
赵晓眼圈有些红,月儿安慰她:“你要是钱不够,就少出些吧。没关系,只是凑份子而已,多少都行。”
李玲也歉意地说:“就是就是,你钱紧张的话,不出都行。我说话直,没责怪你的意思,你可别误会。”
赵晓不好意思地说:“十元钱的话,我可以出得起。我心里难受不是因为钱的事情,是想到大家同吃同住三年,现在却要分开了。”
此言一出,宿舍里的姐妹们都有些黯然。
月儿忙说:“好了,大家赶紧行动起来。两个人去买菜买肉,记着买点韭菜,我爱吃韭菜馅的。剩下的人去帮忙擀饺子皮和准备包饺子、煮饺子的物件。”
于是姐妹们分头行动……
一个多小时后,宿舍里就成了包饺子的场地。从食堂借来的面盆里放着饺子皮,大家的饭盆里盛着三种饺子馅。姐妹们连说带笑、动作迅速地包起了饺子。
被擦得干干净净的桌子上铺上了白纸,一个个洁白可爱的胖饺子摆在上面,刘英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几次喊着先煮点尝尝,都被李玲严词拒绝了,说等包完了再吃。
饺子馅全包完,才下锅的时候,两个男生不知怎么得知了她们在包饺子,闻香而来。
其中一个是杨云彬。李玲开玩笑地说:“大班长,包饺子的时候你不来,怎么要吃的时候你才来?你可真会赶时候。”
虽然高三以后大家分了班,很多人都不在原来的班里,但大家习惯上还是喜欢称呼他为班长。
杨云彬爽朗地笑着说:“没关系,我们不吃,到时候你们的饺子汤给我们喝点就行。”
话是这么说,大家怎么好意思。
于是第一锅的饺子全进了两个男生的肚子,他们边被热饺子烫得直吸气,边称赞道:“真好吃,这是我吃得最美味的饺子。”
女生被夸得轻飘飘,于是觉得自己包的饺子越发好吃得不得了,不停地劝他们多吃些。
好在王娟的亲戚实在,擀得饺子皮多,虽然最后饺子吃完了,只能下些饺子皮,但大家仍然吃得津津有味,齿颊留香,意犹未尽。
实际上,用一句现在比较时髦的话来形容,大家吃得不是饺子,是快乐。
吃完饺子,杨云彬过意不去,又请大家去县电影院看电影。
也许是高中三年被学习压抑的太厉害,现在快要毕业了,男女同学之间关系活泼了很多,不象以前那么拘谨了。
杨云彬叫了几个关系好的男生,和月儿宿舍的姐妹们一起看电影。
月儿她们收拾完宿舍残局,打扮妥当出了宿舍门时,男生们正等在操场上互相开着玩笑,一见女生们出来,纷纷吹起善意的口哨,闹得面皮薄的女生羞红了脸低下了头。
月儿眼尖,一眼便看到周晓文和杨云彬站在一起,正默默地注视着她。她笑了笑,周晓文也笑了笑,笑容有些飘渺。
月儿走到杨云彬身边,笑着说:“谢谢你请我们看电影啊。最好是连场的,这样才过瘾。”
杨云彬点着头说:“没问题。今晚想看到几点就看到几点。放心,我钱带得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