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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儿皱眉问:“丁老师呢?你没找他吗?他怎么说?”
秀儿叹气道:“这事儿一出,剧团里的人说啥闲话的都有,难听得不堪入耳,我哪里还敢见丁老师。”
月儿看着秀儿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模样,忍不住怒其不争地问:“你怎么没理直气壮地告诉他那个盛气凌人的女朋友:你和丁老师之间根本没什么,只是她自己胡思乱想,听人谣传罢了!”
秀儿急忙说:“我说了,我说我只当丁老师是大哥的,对他根本没有非分之想。但他女朋友太凶了,根本不听我说话。月儿,你不知道,她女朋友和我们不一样,她一脚就揣开我的宿舍门,那身打扮得就象港台电影里那些大姐大,一见我面就指着我鼻子骂我!当时就把我骂傻了!”
月儿不禁气笑了:“还大姐大呢,不就是个泼妇加妒妇嘛!”
秀儿忧心忡忡地说:“唉,反正我觉得她和港台电影里那些大姐头很象。这下丁老师可有得苦头吃了。”
月儿气恨地说:“还管丁老师呢,都怪他,和你不说清楚自己已经有女朋友了,给你惹来这么多麻烦!以后你离他远点,你一个小女子,可惹不起这些‘大人物’!”
秀儿点点头,心有余悸地说:“我以后一定会离他远的,可现在我该怎么办?他女朋友压根不相信我。我到现在都记得她临走时恶狠狠的样子,我总觉得她会可怕地报复我。”
月儿安慰她说:“你不要想多了。你和丁老师之间本来就没有什么,你和他是光明正大的。她那样说不过是吓唬你,不会真把你怎么样的。”
秀儿握着月儿的手,声音低低地说:“我最近总做噩梦,老梦见那女人带着刀到处追着砍我,有时候还梦见几个男人围着我逼我做那种事,她就在后面冷笑。月儿,我害怕极了,我这是怎么了?”
月儿帮她抚平被风吹乱的头发,爱怜地说:“傻秀儿,你是那种港台垃圾电影看多了,才会做那种梦。我不是劝过你吗,有空就看看戏曲什么的,不要总看那种没意思的故事碟。你花钱买碟机,可不是为了看垃圾的。”
秀儿不好意思地说:“可是咱们这里租碟的很少有戏曲碟呀,尽是那些枪战、打斗和爱情片。”
月儿叹口气。
县城里生意最好的文化娱乐商业恐怕就是那随处可见的碟屋了。只要花一千元左右买台国产碟机,碟屋里一元一张的影碟就可以一租一天,反复看好多遍。
秀儿平时没什么娱乐活动。剧团里有人想以半价卖一台用了不到半年的碟机,还附送一些影碟。她被人一劝,一激动给买了回来。周末休息时,就躲在宿舍里看碟。月儿去过几次都碰见她看得正入神。
月儿劝她不可将精力放在这些事情上,应该有空就练练唱腔、走步什么的,不要荒废了自己的事业。她当时都是使劲点头表示同意。但月儿一走,又痴迷于此。
月儿无奈,知道她目前正热衷于此,怎么劝说都不太起作用,也就只好作罢。
月儿她们站的地方有几棵大树,枝繁叶茂,树枝张牙舞爪地舒展开来。风一吹,树枝拂到了月儿的脸上。月儿一时心烦,伸手拨拉开那恼人的枝条,这才发现那些绿色的树叶上,由于缺少雨水洗涤,落满了灰尘。
她拉着秀儿出了角落往剧团里走:“我送你回宿舍吧。晚上别再看影碟了,早点睡觉,就不会做噩梦了。”
秀儿却拉着她往外走:“这都到我们剧团门口了,还要你送什么呀。还是我送你吧。”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让你们久等了。朋友们,我又回来正常更新了。谢谢大家一直支持我!
遭遇绑架(上)
到了马路边上,月儿停下,对秀儿说:“你回去吧。记着,以后不许看那些乱七八糟的影碟了!”
秀儿点点头,朝她笑了笑,转身准备往剧团里走。就在这时,变故忽生!
一辆黑色的轿车悄无声息地靠近她们,后车门一开,一个人高马大,戴着墨镜的男人迅速跳下车来,抓住秀儿的胳膊就往车里塞。车里还有一个人帮忙往里拽。
秀儿吓得大叫,使劲挣扎。月儿从最初的震惊中惊醒过来,忙跑上去拽那个人:“你干什么?干什么?快放开她。不然我喊人了!”
那个人根本不理月儿,和里面的人合伙把秀儿硬推进车里后就要关车门。
月儿急了,身子往车门处一拦,挡着不让关车门:“放她下来!”一面大喊:“救命啊!快来人啊!”
这时正近黄昏,剧团门口没有人。而传达室设在门里,看门的老头有些耳背,估计是听不见她的喊声。但马路上车行人往的,却没一人阻拦。月儿又惊又怕,急得高扬的声音都变了调。
坐在前排的司机回头不耐烦地对那两个人说:“动作快点,把那女的也抓进车里算了!”
月儿一惊,身子靠着车门使劲往后一躲,把车门撞开到了最大限度,心里恨不得就此把车门撞坏掉,但那车门牢固得很,倒是她的后背被撞的生疼。
那男人得了提醒,跳下车,一手抓住月儿的肩膀,一手摁住她的头,就往车里推。月儿的上半身已经进了车,胳膊被他铁箍般的手捏得骨头都要碎了,但她咬着牙,用一只手紧把住头顶的车门就是不松手。生死攸关之际,她使出了浑身的劲,一时半会,那人竟也奈她不得,两个人僵在了车门处。
钳制住秀儿的另一个男人讥笑道:“你咋连个女娃都治不住,平时吹多牛了吧!”
那男人被激怒了,手下使出大力气,狠狠一推月儿,月儿的胳膊被他的力道别了一下,她一疼,只好松开了把着车门的手。
那人也跟着上了车, “咣”的一声关上车门。车立刻启动。
月儿被那人一搡,半跌进秀儿的怀里,秀儿连忙扶好她,问道:“月儿,你咋样?”
月儿的胳膊疼得厉害,尤其是刚才抓过车门的,酸软无力,手直颤抖。
她见秀儿惊慌失措,满眼是泪地看着她,便安慰道:“别怕,好在是咱两个人在一起。但是不知道他们抓你要干什么?”
秀儿顿时哭了出来:“一定是那女人要报复我,才叫人来绑架我们。这都怪我,是我连累了你。月儿,我对不起你,我们可怎么办啊?”
绑架?这种事月儿以前只是听说过,没想到这辈子却遇到了。
月儿不禁哀叹起来:重生一世,为何非让她和这种犯罪组织有瓜葛?
此时她心里一点谱都没有,又慌又乱,惊怕无比,一时和秀儿一样,立刻想到了那些被绑架的人后来所遭遇的残忍下场。
她看向紧挨着她们坐的那两个人。这才发现秀儿旁边的男人也戴了副宽大的墨镜。虽然看不见全貌,但月儿猜测这两个男人都很年轻。此时他们正面无表情地看向前方。
后排原本只能坐三人,现在却挤了四个人,月儿她们连动一下都很费劲,更不用想着要逃走了。所以那两人上了车后就不再管她们。她们两个也很明白目前的情势,再没做任何无益的挣扎。
小汽车七拐八拐地走了很长时间,天都完全黑了时,才行到一处寂静的院落处,停了下来。
月儿先前还认路来着,但后来天一黑,就什么都看不清楚,只是觉得似乎已经出了本县。
车上的三人一直不搭理她们,也不让她们下车上厕所。尽管月儿提过意见,那三人却置若罔闻。
但就是他们那种不理不睬的态度让月儿慢慢冷静下来。她觉得这三个人不象普通的流氓,倒很象黑社会组织。
既然如此,那就一切都等见到他们的头儿再说吧。只是不知道一个女人的妒火能烧多大一片天。希望她能稍微理智一些。
这样想着,月儿的心里充满了害怕和担忧。尤其是当车停下来,那三个人让她们下车时,她的心剧烈地狂跳,紧张无比。
秀儿也好不到哪里去,紧紧抓着月儿的手,寻找着安慰和倚靠。
两个人相互扶持着,在前面的司机带路下,穿过宽敞的院子,走进了灯光明亮的屋子。另两个人沉默着跟在她们后面。
一进屋,月儿的眼睛便被灯光刺得眯了起来。
屋里很宽敞,装潢精美,摆设看起来也很现代化:吸顶灯、瓷砖地、木墙裙;宽屏大电视、真皮沙发、组合电视柜等,样式新颖时尚。但是一张摆在房子中间的大圆桌影响了整体的和谐。
桌子上摆好了饭菜和酒,桌前坐了一个年轻人,正一面吃着菜喝着酒,一面看电视。见他们进来,放下碗筷,起身朝她们走来,诧异地问:“红姐不是只让绑一个女孩吗?怎么是两个人?”
司机不耐烦地说:“别提了,本来就打算绑一个的,谁知道这个撵着要被绑,就只好两个都带来了。哎,红姐啥时来?”
那年轻人仔细打量着月儿她们,一边回答道:“红姐明天来。不过杰哥在呢。我去喊他。看咋处置另外一个。”
年轻人出去了,司机骂骂咧咧地说:“*的,饿死老子了,他小子倒自在地有吃有喝。”一边走到桌前,拿起筷子开吃。
另两个人关好门,指了指沙发示意月儿她们坐下,便走到桌前,和司机一起吃饭。
那三人狼吞虎咽地吃得香甜,月儿她们却连惊带吓得早忘了腹中饥饱。
月儿看房门只是关上,并没有上锁,琢磨着是不是就此跑出去。但随后想一想,目前夜深人静的,她们对这个地方又是人生地不熟的,成功跑掉的希望很渺茫,只好灰心丧气地作罢。
秀儿紧紧偎着月儿,紧张得直打哆嗦。她悄声问:“月儿,你怕不怕?”
月儿也悄声说:“怕,怎么不怕,我都快怕死了。一会那个什么杰哥出来了,你别多说话,也别哭嚷,免得惹他心烦,对我们不利,知道吗?”
秀儿点头。这时房门被打开,门外走进来一个人,刚才出去的年轻人跟在他后面。
月儿抬头仔细看清来人后,心中不由升起一种遗憾的感觉。
这个人非常年轻,比屋里的其他四人都年轻多了,最多也就二十出头,只是不知为何却被称为杰哥。估计是因为他就是他们的头儿吧。
月儿遗憾的原因是这个人的长相。如果只看五官的话,这人长得很秀气,五官精致漂亮,皮肤白皙,和月儿想象中黑社会老大满脸横肉、凶相毕露的样子一点也不符合。
但他脸上一道几乎划过半边脸的伤痕,却破坏了这种清秀,使他显出一种狰狞凶恶的气质来。
不过他的举手投足之间却很是斯文优雅,和刚才那四人完全不同。
他进来后,桌边吃得正欢的三人立刻起身,纷纷叫道:“杰哥,杰哥。”
绑了月儿的人解释道:“杰哥,这丫头和她是一块的,我们怕惊动了别人,不得已一起绑来了。”杰哥点点头,没说什么。
有人为他搬了个椅子,放在了月儿她们所坐的沙发对面。
他坐定后,挥了挥手,那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