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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药油的味儿真刺鼻!”宿舍里的姐妹们被松节油的呛味刺激得直打喷嚏。月儿很不好意思,连连道歉。大家都表示不在意,月儿却很内疚。
她这几天除了上课,上厕所,几乎很少走路,饭都是徐红梅帮忙打的。感觉行动不力的滋味特别难受。因此每天三遍的搽药油,就希望能早点恢复。但是这种药油的气味的确非常难闻,而且挥发强烈。抹药的时候,虽然门窗都开着通风,空气中还是充满了药油的怪味。
月儿叹口气,这种药油的效果不如红花油,但聊胜于无。只是对不住宿舍里的姐妹们。她们到底抗不住,纷纷躲了出去。宿舍里只有杨彩霞和月儿。
杨彩霞看着月儿抹药油,若有所思。月儿有些奇怪,这丫头今天怎么话这么少。
“笃、笃、笃”一阵敲门声忽然响起,打破了室内的沉静。
“请进,门开着。”月儿没回头,背对着门喊了一声,却见正对着门的杨彩霞有些惊讶地看着来人。
她忙回头,看清来人后,也有些吃惊。
居然会是孙俊卿!在月儿的印象中,孙俊卿虽然和他们同学一年多,但从未进过女生宿舍。
他站在门口,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射进室内的阳光。脸背着光,月儿看不清他的表情。
杨彩霞站起来,招呼他:“稀客稀客,欢迎光临,请进请进。”
孙俊卿直接走到月儿的床前,瞟了一眼月儿的伤脚后,问:“感觉好点没?”
月儿点点头:“谢谢,好多了。请坐啊。”
孙俊卿没有坐,继续站着。沉默了片刻后,从裤兜里掏出两个纸盒子说:“松节油不起作用。我让我爸从我们那边的大药房买了些膏药和正红花油,你用这个,应该能好得快些。”
月儿忙接过盒子,感激地说:“谢谢你啊,你多费心了。一共多少钱?”一边看膏药牌子,正是她从前听说过的,对跌打扭伤有奇效的膏药。县城里根本买不到这两种药,也只有大城市才能买到。
她心里一下子轻松下来,有了这些膏药和药油,她的脚最多半个月就可以走了。而且红花油的味虽然大,但比松节油好多了。不过,她的印象中这些药的价钱很高。
“我特意给你买的,你用就是了,管它多少钱。”孙俊卿语气很硬地回答。
月儿闻言抬头看他,发现他脸板着,表情很臭:“才打了一场球,你的脚就崴得不能上阵。你们女生就是笨!”
月儿很惭愧,后面的几场球赛她都无法参加,连上场助威都做不到,只能窝在宿舍里养伤。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她训练了那么久,却在第一场就折了翼,负了伤,无法发挥作用。虽然最后决赛时她们班取得第二名的好成绩,但月儿总觉得如果不是她下场,也许她们班能拿到第一也说不定。
杨彩霞见月儿不吭声,有些忍不住地说:“月儿又不是故意要摔倒的,还不是被二班那个女生给撞的。那女生身材多壮实,月儿撞到她还不是鸡蛋碰石头。”
孙俊卿轻哼了一声,没说话。月儿见三个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冷,就开玩笑说:“霞霞,你的比喻不恰当啊。人家只不过比我高了一点,稍微胖了一点,哪里就是石头了,再说我也不是鸡蛋啊。”
杨彩霞嘟囔着说:“我看你和鸡蛋差不多,娇气地一碰就碎。”
月儿奇怪地看她一眼,这丫头到底是在向着谁说话,怎么听着话音不对啊?
孙俊卿没有理会她俩之间怪异的感觉,接着说:“平时看你似乎很能吃苦的样子,没想到实际上却象个玻璃瓶似的,一碰就碎。你以后要多加强锻炼,提高身体的灵活性和反应速度。——好了,你慢慢养伤,我先走了。”说完转身就走,和来时一样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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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俊卿走后,月儿忙打开膏药,当即就贴了一张,感觉扭伤处微微发热,似乎立刻就起了作用。她高兴极了,对杨彩霞说:“这药真灵!”
杨彩霞正在发呆,听见她说这话,没好气地说:“那当然了,也不看是谁拿来的。”
月儿诧异地看她:“喂,美女,你怎么了?”
杨彩霞坐正身子,把脸一板,很严肃地看着月儿说:“月儿,你老实说,你和孙俊卿到底怎么回事?”
月儿噗哧一声笑了:“小样儿,原来你真的吃醋了呀。”
杨彩霞一扭脸,说:“谁吃醋了?我就是觉得你有事瞒着我!”
月儿笑着扳过她的脸:“哎呦,哎呦,好大的酸味,估计宿舍外面的人都能闻见,你还说你没吃醋。傻样!我和他的关系你还看不出来吗?以前,我俩合不来,见面就呛呛。现在见面不吵,但很少说话。这次他对我这么关心,一定是因为他是篮球队队长的缘故。要是换成别人崴了脚、受了伤,他也会这么关心的。你呀,别瞎想了。我和他的关系发展到最好也不过是普通朋友,绝不会有其他的关系。这一点,我向你保证!”
杨彩霞看着月儿郑重其事的表情,还是有些闷闷不乐地说:“可是我总觉得他对你可不是一般的好。这是我的第六感告诉我的。”
月儿嗤地一声笑了:“傻姑娘,他看望我一次,给我送一次药,就叫对我好啦?你瞧他说话时的那拽样儿。我告诉你,我喜欢成熟稳重、温柔体贴、大度开朗的男孩,我才不会喜欢他那种嚣张傲慢、幼稚任性的小男孩!”
杨彩霞终于笑了,她一点月儿的鼻尖,说:“可怜的孙俊卿,真要是喜欢上你,注定就是单相思了。”
月儿忙说:“放心,我长得没你好看,性格既不温柔也不活泼,我觉得他根本不可能喜欢上我。”
杨彩霞摇头:“感情的事,谁也说不上。我觉得至少他已经对你动心了。”
月儿看着故作深沉的杨彩霞,笑着说:“小丫头,不要以为你看了几本言情书,就成了爱情专家了。你呀,还小着呢,分不清楚心动和动心的区别。充其量他只是对我心动了,离动心还有段距离呢。好了,别想那么多,我和他之间根本没有可能。你就放心吧。”
杨彩霞一瞪眼:“我有什么不放心的,他又不是我什么人。我是不希望你有事瞒着我。我拿你当好朋友,才和你说我的心事,你也要一样。如果以后你喜欢上孙俊卿,你一定要先告诉我,我不会做第三者的。”
月儿笑着摇头:“什么第三者、第四者的,说得太夸张。目前我们的主要任务是学习,谈感情谓之过早。”
杨彩霞哼了一声说:“就你认为早。你不知道我们班已经明里暗里有几对了吗?咱们农村孩子结婚早,有些考不上大学的,高中一毕业就开始谈婚论嫁了。所以现在就开始悄悄物色意中人,等毕业后再提亲,十有八九能成功。”
月儿愣了一下,随即想起自己的娃娃亲,不得不点点头,承认这个事实。
不过她有些好奇地问:“咱们班里都有哪几对啊?我可真不知道。”
杨彩霞撇了撇嘴,说:“你一天到晚就知道埋头学习,哪里能注意到这些事情。我不跟你说,你自己慢慢观察吧。”
月儿哦了一声再没说话。她能感觉到杨彩霞的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别扭。
晚自习时,月儿怕同学们看见她别扭的走路姿势,一吃完饭,就来到了教室。可没想到自己的同桌周晓文来得更早。
教室里空荡荡的,只有他孤零零地坐在座位上看书。
月儿惊讶地说:“你怎么来这么早?”
周晓文微笑着说:“你来得也挺早啊。我吃完饭没事干,宿舍里太吵,就早早来教室看会书。对了,你的脚怎么样了?我瞅着你走路姿势还是没好彻底。”
月儿说:“好了点,主要是原来用的松节油效果不怎么样。吃的药也不起作用。不过别人给了我一些高级药油和膏药,应该能好得快些。”
周晓文说:“我听说脚崴了用点着的烧酒用力搓会好得快些。那些药油、膏药之类的都不如烧酒,你试试吧。”
月儿点点头,皱着眉毛说:“我知道,可是我怕烫手。点着的烧酒多吓人啊,我根本不敢用手蘸酒。”
周晓文笑:“你太娇惯自己了。应该对自己狠点,才能尽快治好病。估计你按摩也没怎么使劲,不然再次的药油都能发挥作用。”
这下月儿连鼻子都皱起来了:“是啊,我怕疼,根本下不去手,所以好得就慢。没办法,慢慢等吧。迟早都能彻底康复的。”
周晓文笑着摇头,对月儿说:“不然你雇我给你用烧酒搓脚吧。我不怕烫,而且手劲大心又狠,能尽快促进你扭伤的地方活血化瘀,保你好得快。”
月儿笑了:“拉倒吧,我可雇不起你!”
周晓文:“雇得起,只要一套《红楼梦》我就乐意为你效劳。”
月儿:“几本书倒不是问题,关键是我会被别人的唾沫星子淹死啊。”
……
两个人一边随意翻着书,一边笑呵呵地开着玩笑。这时教室里又走进来了一个人。
月儿抬头一看,徐红梅正惊讶地看着他俩。
她笑着说:“红梅也来这么早啊。来,到我们这里来,咱们说会话。离上课还早着呢。”
徐红梅站在原地迟疑了片刻,才走到月儿和周晓文的前排桌子前,坐在了杨彩霞的位置上。
她惊疑不定地来回看了几眼月儿和周晓文,周晓文只低头看书,没说话。
月儿有些好笑地问她:“你怎么了,看我们俩干什么?该不会以为我们约好了一起来早吧?事先声明,绝无此事,纯属巧合。”
徐红梅勉强笑了一下,没说话,随手拿起月儿桌子上的课本翻着。
月儿有时候不知道怎么和徐红梅交流。她不爱说话,不象杨彩霞心里藏不住事,有什么心事都说给月儿听,因此月儿很了解她。但徐红梅是个闷葫芦,属于茶壶里煮饺子——心里有数但不说出来的那种人。因此月儿很多时候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尽管在外人看来,她和月儿经常形影不离,但月儿却知道她们之间缺乏良好的沟通,心与心之间有点看不见的距离。
就象此刻,她虽然默不作声,但月儿知道她的心里绝不会象表面上那么风平浪静。
月儿无奈,和杨彩霞无话不谈不一样,徐红梅把自己的心事藏得很深很重,从不和月儿多说自己的事情,因此她无法深层次地了解到这个沉默内向的女孩。
原本轻松欢乐的气氛由于徐红梅的加入,而变得沉闷安静,月儿心里有些烦躁。好在不一会儿,同学们都陆陆续续地进了教室。徐红梅见杨云彬也进了教室,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一下晚自习,月儿就想回宿舍。
她知道杨彩霞为了和杨云彬多在一起,一般不会那么早回去。以前她下了课也是要再看会书才走,可是现在她的脚受伤,上了两节课后脚就有些肿,得早点上床休息。
平时都是徐红梅和她一起回宿舍,可是今天当她走到门口时,发现红梅正低头看书,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