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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过身仔细看了一眼,却发现令人惊骇的一幕。
月儿沿着走的是一条宽大热闹的主街道,车水马龙,川流不息,在路侧经常会遇到一些车来人往的小街道,或者是行人稀少、七拐八拐,看不到出路的小巷子,月儿一般也只是随意地瞄一眼,没打算进去探究。
此时她所看到的巷子正是这样一条。但里面却正上演着一出“全武行”。
站在原地,仔细看了一会,月儿发现似乎是四五个人在骂骂咧咧地殴打一个人,他们手里拿着短棍、菜刀和砖头,恶狠狠地往他身上抡。
那个人最开始还有些微弱的反抗,后来干脆抱着脑袋,蜷缩成一团倒在地上,不做任何抵抗。
月儿看得心惊肉跳,发现路人也有停下来看的,但大多只是冷漠地瞟一眼就继续前行,却没有人过去制止。
一个和月儿一起看热闹的中年男子感慨地说:“真是世风日下,大白天的就打群架,这帮人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
旁边一个中年妇女紧张地说:“快走,快走,别看了,小心他们打急眼了,连咱们都不放过!”
……
围观的人议论了几句,看了几眼,就又行色匆匆地各行各路了。
月儿也很想走,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没有挪动脚步。
她一直都是个奉公守法、谨言慎行、胆小谨慎的好市民,一般遇到这种情况,从没想过要叫警察,都是能有多远躲多远。
一个人出门在外,她深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因此尽量不往热闹的地方挤。
但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她却极为同情那个被群殴的人。也许是他处于弱势的缘故吧,人总是很容易同情弱势群体。
她看了看街道那头离得很远的交通岗亭,心里正在犹豫着要不要去叫交警过来,却发现那几个人打完人后,把短棍、菜刀往怀里一揣,旁若无人地扬长而去。
等那些人走的远了些,月儿连忙走进巷子。
那个被打的人还是保持着抱头的姿势,全身弯曲成虾米状,一动不动地卧在地上。
月儿看不见他的脸,却能看见他头上和手上触目惊心的鲜血,他身上被砍的伤口还汩汩淌着血。
月儿蹲在他面前,轻轻地问:“喂,喂,你怎么样?”
那人没应声,阴风吹过巷子,撩起了他的头发,估计是怕了这血腥味,又轻轻地放了下来,蹑手蹑脚地溜了。
月儿心沉了下来,这些人下手这么狠,他看起来伤的非常严重,看样子是没救了。
就在她呆呆地看着地上沾满血的砖头,心里发怵的时候,忽然听到一个微弱的声音:“帮……我……。”
月儿惊喜地说:“好,你等着,我帮你叫救护车。”
“不……,帮我……打个……电话……。”
“打电话?给谁?” 月儿连忙问。
那个人微微动了一下手,露出了他的脸。
他的脸几乎全被鲜血糊满,看起来很是吓人,眼睛也青肿成一道缝,根本辨不清楚眉目。
他的嘴唇艰难地蠕动着,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着一串数字:“……”。
月儿凑到他很近的地方,才勉强听清楚。
她用心记了下来,然后对那人说:“那你等着,我立刻去打电话,让人过来救你,你撑住!”
那人闭了下眼,轻嗯了一下,月儿连忙起身跑出巷口。
如果正常人受伤,自然是要叫救护车,可如果他是与社会恶势力的殴斗、寻仇有关的人,恐怕是不愿意惊动医院的,因为很有可能扯上麻烦。月儿能理解他的想法。
找到最近的一个报刊亭,月儿拨通了电话。
电话很快就通了,是个女人的声音,月儿忙说:“你认识的一个人被人打得很严重,你赶紧叫上医生来**路,**大厦对面的巷子里救他,晚了,他就没救了!”
说完,不等那女人的回话,立刻挂了电话。
救人,是因为她不愿意看到一个弱者死在她面前,在能帮忙的时候她愿意以举手之劳换回良心的安宁。但她不愿意跟这些人扯上任何关系。
打完电话后,她没有回巷子里,而是站在巷子对面的大厦门口,关注着这里的动静。
大约二十来分钟后,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了巷子口,一个穿红衣服的年轻女人和两个穿黑衣的男人下了车,直接进了巷子。
月儿一直看着他们抬着那个人上了车,才离开了那里。
回去的路上,月儿的心依然紧张的怦怦乱跳,腿也有些微微酸困。
那个人伤势那么严重,寻常人流了那么多血,恐怕早就不行了,不知道他还能不能幸存下来。
再次进到酒店时,月儿发现方老师和孙俊卿居然都在大厅的沙发上坐着。
一见到月儿,孙俊卿就很生气地说:“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不是说好了六点吗?你自己看看,这都几点了?我们还以为你被人拐卖了呢!”
月儿下意识地看了眼手表,六点半,没多晚啊。
方老师却很温和地问:“山月儿,你还进房间吗?如果没有东西要拿,咱们直接去我家吃饭吧。我已经跟我母亲说好准备我们的饭菜了。”
月儿摇摇头,有点惭愧地说:“不好意思,老师一直等在这里吗?我出去随便转了转,没留神时间有点晚。”
方老师说:“没关系,我没等多久。不过,你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没什么事还是不要到处乱走的好。”
孙俊卿在旁边冷冷地哼了一声,月儿没理他。
方老师家不大,在月儿看来还没有孙科长家的空间大,但家具、摆设之类的很少,屋子显得很宽敞。
也许是老人独居的缘故,家里的家具都是很老式耐用的那种,摆设也多以实用为主,没有那些个华而不实的装饰品。
方老师的母亲大约六十岁左右,头发花白,瘦小精神,看起来性格很开朗。
月儿要进厨房帮忙,她硬是不让,热情地说:“小姑娘,你快出去歇着。让我儿子帮忙,他一年回不了几趟家,让他给我打下手,我们娘俩正好说说话。”
方老师笑呵呵地说:“是啊,山月儿,你和孙俊卿看会电视吧,菜是早准备好的,一会就可以上桌子了。你们好容易来趟老师家,就做回客人吧。我进去帮忙就可以了。”
于是月儿和孙俊卿坐在客厅里,看着电视,磕着瓜子,喝着茶水。
月儿对方老师的家很好奇,她很想探究一下方老师的房间,寻找方老师的秘密。但她知道这样很没礼貌,因此也不敢轻举妄动。
电视看得心不在焉,她总是四处环顾着房间里的陈设,联想着方老师过去使用它们时的情景。
说真的,能这样在方老师家里坐着,她有一种温馨的感觉,觉得离方老师又进了一步,因此压根没注意电视遥控器被孙俊卿不耐烦地摁来摁去。
半个小时后,饭菜开始陆续上桌。
虽然才四个人,方奶奶却做了满满一大桌。鸡鸭鱼肉,应有尽有。
月儿很久没吃过这么丰盛可口的饭菜了,心里很感激方奶奶。
她问:“奶奶,你做了这么多菜,我们吃不完呀。”
方奶奶把一块糖醋排骨夹到月儿碗里,笑眯眯地说:“吃吧,吃吧,别客气。吃不完剩下的我放冰箱里慢慢吃,这些够我吃好几顿呢。”
方老师的筷子顿了一下,说:“妈,吃不完的就倒了吧,小心把肚子吃坏了。”
方奶奶责怪地说:“瞎说啥,这么好的菜怎么能倒掉?你们别担心,别看摆的多。家里菜碟子小,其实没多少菜。你们可劲儿吃,最好是什么都别剩下。”
方老师笑了笑,对月儿和孙俊卿说:“听见了吧,如果这些菜你们吃不完,我妈可就要吃剩饭了。所以,你们的任务就是放开肚子使劲吃。”
山月儿嘴里含着菜,急忙嚼完了咽下去,才说:“方老师放心,咱们学校食堂的菜和奶奶做的一比,简直是猪食。奶奶做得这么辛苦,饭菜味道这么棒,我们一定要多吃点,才对得起奶奶的一番辛苦。”
正闷头吃饭的孙俊卿冷不丁地说:“你本来就是猪,有你在这个桌子上,这些饭菜还能剩下嘛?”
月儿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她开玩笑地说:“猪就猪呗,做一头混吃等死的懒猪有什么不好?”
奶奶笑了起来:“好,好,农村人最喜欢养猪了。猪的全身可都是宝啊。人不知道修几辈子福气,才能托生成猪呢。”
孙俊卿轻轻哼了一声,月儿假装没听见。
方老师夹了一筷子菜放进月儿的碗里,说:“喜欢吃就多吃些,你这么瘦,就应该多加强营养。”
月儿感激地说:“谢谢老师,谢谢奶奶。”
奶奶给月儿和孙俊卿的碗里各夹了好些菜,有些责怪地说:“你们都吃菜啊。你这孩子,瞎客气啥。你们是我儿子的学生,就和我孙子一样。我看着你们打心眼里高兴。这房子一直冷冷清清的,好久没这么热闹了。你们能来家吃饭,我老太太心里特别高兴。
唉,我老太太没福气啊。本来你们方老师去年年初就应该能结婚,年底就有可能给我生个大胖孙子抱的。可是,好端端的对象愣是莫名其妙地黄了。这下可好,老太太不知道啥时候才能抱上孙子呢。唉,真让我空欢喜了一场啊!”
方老师尴尬地喊了一声:“妈,你说这些干什么?”
方奶奶有些生气地说:“你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找对象太挑剔。老大不小的人了,还这么挑三拣四的,你什么时候才能结婚生子?”
方老师不好意思地看了眼自己的两个学生,难为情地说:“妈,你别担心了,我迟早会结婚的。别在我学生面前说这些,给我留个面子好吗?
方奶奶还是有些余怒未消,干脆放下筷子说:“你呀你,对象黄了就换一个呗,还非得调到外地去,害的我见你一面都不容易!”
方老师把筷子递给母亲,低声下气地说:“妈,饭桌上就别说这些了,我保证三年之内让你抱上孙子,行了吧?”
方奶奶跟个孩子似地斜眼瞪着方老师,说:“你说的呦,我等着,要是再让我抱不上孙子,你等着瞧!”
月儿有趣地瞧着脸微红的方老师,偷偷笑了。
……
这段饭吃得其乐融融,就连别扭的孙俊卿都被方奶奶逗得喜笑颜开,被方奶奶一口一个俊小子,夸得脸都红了。
吃过饭后,方老师去刷锅,月儿和孙俊卿陪着方奶奶看相册。
月儿终于如愿以偿地看到了方老师从前的照片。
看到方老师小时候的光屁屁照,月儿捂着嘴直笑。
方奶奶自豪地说:“我儿子小时候可乖了,特别懂事听话。你们看,他小时候多俊啊!”
月儿笑着说:“方老师现在也很英俊啊,他可是我们学校回头率最高的男老师呢。”
方奶奶不以为然:“回头率高有什么用,还不如早点给我带回家一个儿媳妇呢。你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