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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都好奇地看着周晓文,他轻轻婆娑着书的封面,慢慢地说:“第一遍我看到的是一部波澜壮阔、气势恢弘的哥萨克生活史诗,第二遍我看到的是一部一波三折、荡气回肠的爱情篇章,在这本书里我看到了人性的纯洁、爱情的优美以及心灵在爱情破灭中的绝望。”
大家都沉默不语,那两个人是被周晓文以如此平静的语气说出爱情这个字眼而震惊,山月儿则在回忆小说里的情节,在思考葛利高里和阿克西妮亚的爱情有他说的那么美好吗?
一会儿,月儿又问:“你喜欢这本书?”
周晓文点点头:“喜欢,对我而言,这本书不仅仅是名著。书里的主人公不断尝试着希望能够把握自己的命运,却又总是很不幸地失败,越反抗越困苦,但他仍不放弃寻找出路的机会。我觉得人生就是这样,你想把握命运,命运却总是与你开各种玩笑。但不管怎样,我们都不能放弃自己最初的理想和信念。”
三个人再次陷入沉思。半晌,月儿才对正翻书的周晓文说:“ 既然你喜欢看这类小说,那我介绍你看陈忠实的《白鹿原》吧。这是一本中国式的《静静的顿河》。而且书中所描写的生活环境与我们这里很相似,你应该会喜欢的。”
周晓文点点头:“谢谢,我会去看的。”
月儿又说:“等你看完这本书,借给我看看好吗?”
周晓文说:“好的。我已经看最后一点了。一会你回家的时候就可以把四本书全部给你。你那里有什么好书也借给我看看。”
月儿点头:“没问题,我们互相借着看。——哎,你们两个有什么好书,也推荐给我看看啊。假期没书看很无聊的。”月儿冲那两个犹自发呆的人说。
“哦,好的,我回宿舍找找。”杨云彬回过神来,忙说。
杨彩霞羞涩一笑:“我没什么好书,月儿你一定不爱看,还是算了吧。”
月儿也笑了:“没关系呀,有时间看看那些书消遣一下也是可以的。咱们回宿舍吧,我看别人都走了。”
教室里的确没几个人了,一听完成绩,很多人就回去收拾东西,归心似箭地准备回家。
月儿环顾了下空荡荡的教室,发现除了他们几个,还有一个人仍然坚守在座位上,此时正写着什么。
“孙俊卿,写什么呢?一起回宿舍吧。”杨云彬招呼着他。
“好的,等我一下。”孙俊卿收拾好桌上的东西,站起来跟上他们走出教室。
等待杨云彬锁门的时间,杨彩霞问:“你刚才写什么呢?怎么不回宿舍写?”
孙俊卿回答:“哦,给我爸妈写了封信。”
月儿不禁看了他一眼。现如今肯写信回家的男孩子已经不多了,一般都是打个电话而已。真难得他能做到这点。
一行人穿过月亮门向宿舍走去。
孙俊卿似乎是酝酿了半天,才吭哧着说出了口:“山月儿,祝贺你,又考在我前面。”
月儿有些意外:“谢谢,也祝贺你。你考得很好,我们才差十分,真够悬的。”
孙俊卿重新恢复了潇洒自如的表情,带点骄傲的口气说:“那是,只要我再加把劲,就一定考得比你高。不信,咱们明年在决胜负。
月儿觉得好笑,没有做声。
孙俊卿瞥了她一眼,问:“怎么,没信心,怕和我竞争?”
月儿摇摇头,淡淡地说:“竞争虽然是一种手段,但我不喜欢用竞争来强迫自己去学习。我更愿意愉快地学习,在学习中找到乐趣。”
孙俊卿悻悻地轻哼了一声,没有说什么。
终于宣布正式放假了。月儿用自己这学期剩下的生活费,在县城里给家里买了好些日用品,才大包小包地往家赶。
由于拿的东西太多,月儿没有去陈大哥那里。
她觉得自从把做果醋和挂面的想法告诉他之后,自己再也帮不上他什么忙,一切全要靠他一个人去摸索、探究,她只是提供了一个想法而已,把想法付诸实际全是陈大哥本人辛劳的结果。
月儿下了车后,天色已近黄昏。夕阳西下,火烧云把天边照耀得分外美丽。
从憋闷污浊的车里一钻出来,月儿就感觉外面的空气好清新冷冽。
很多人家房顶上已经是炊烟袅袅,更是勾的人恨不得一步就迈进家门。
她重新背好大包,提起小包沿着土路快步朝前走。
已是寒冬季节,天气很冷。
月儿穿的是从前一件较旧的半长棉袄,由于洗过几次,有些薄,不太挡风。她本来想在县城买件羽绒服,但是价钱高的买不起,价钱低的又担心羽绒质量,思量很久只能放弃。好在棉袄上有帽子,再围上手织的围巾,裹得严严实实的,头脸倒也不是很冷。
脚上穿的是厚袜子和运动鞋,又不停地走着路,没感觉出冻脚。只是拎包的手虽然戴着手套,手指头依然冻得厉害。
她脑袋上罩着帽子,闷头直朝前走,没注意后面有人在追她。直到那人气喘吁吁地跑近了,她才听见那人的喊声,她忙停下脚,发现是陈大哥。
她放下包,疑惑地看着陈大哥。陈大哥,上气不接下气地匀着呼吸,一边说:“你这……丫头,想什……么呢,咋……听不见……我叫你呢?”
月儿抱歉地说:“不好意思陈大哥,我戴着帽子没听见。你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
陈大哥缓好了,他责怪地看着山月儿:“你怎么不来我的加工厂,我找你是有事情。要不是在路上恰巧遇见你,我都不知道去哪里找你。”
月儿不好意思地笑了:“陈大哥,是算账的事情吗,真对不起,我觉得太晚了,就没去找你。过几天我还要来县城,到时候帮你算。”
陈大哥一摆手:“不单是这一件事,我有件重要的事情和你商量。不过,现在是有点晚了。这样,我先给你说一下,我打算和你一起办这个调味品加工厂,你不用出钱,只要和我一起做加工厂的主办人就可以了。以后加工厂的兴衰都有你的一份。”
月儿被陈大哥的一席话吓着了,她连忙拒绝:“大哥,我一没钱,二没技术,三没资产的,要我有什么用啊?”
陈大哥正色道:“话不能这么说,现在不是信息时代吗?咱农民种地都要靠信息交流,我这个加工厂自然很需要技术信息。你是读书人,看的书多,知识面广,信息来源快,对加工厂调味品改进质量,丰富品种,寻找销售渠道都起很大作用。这个你不用谦虚,我早就看出你有这个能力。再说,我信得过你。要找其他人,我还怕被他害个血本无归呢。你放心,哥虽然说的是兴衰有责,其实你只要等着分红就可以了,不会让你担责任的。怎么样,妹子,回去好好琢磨一下。哥不耽误你时间了。快回家吧,要不,我送你回去?”
月儿有些懵,这应该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吧,只是自己该不该接呢?
说实话,对于陈大哥这么看重自己,月儿还是很感动的。
在这个重男轻女的农村,象陈大哥这样郑重其事地请月儿当合伙人,根本少见。尤其月儿现在才是个16岁的姑娘。
她不知道陈大哥为什么对她这么有自信,她犹豫了,她怕自己没这个能力。出点子,想方法,这些她可以根据前世在网络、电视上看到的听到的说出来,但做合伙人,就要为生产、经营、销售等各个环节出力,她现在还只是个学生,时间、精力都不充足啊。
陈大哥似乎看出她的想法,他又说:“我知道你现在是学生,时间少,但是我也不指望你天天守着加工厂。厂子有我呢。你只要每周来一次厂子,算算帐,看看经营上有什么漏洞,产品还有什么不足,和我合计一下厂里的事情就可以了。以后等你去念大学了,咱再做另外的打算。对了,妹子,你是不是怕人家说闲话?要不,每次你来,我让你嫂子也陪着咱们?”
月儿笑了,她倒还没想那么复杂。她诚恳地对陈大哥说:“大哥,谢谢你的信任,我回去考虑一下,年后给你答复好吗?”
陈大哥如释重负,欣然说道:“好,大哥就等你的好消息。天快黑了,大哥送你进山吧。”说着就去提地上的包。
月儿连连摇头:“不用,不用。山里又没狼,我一个人可以回去的。”
陈大哥提着包,脸一板:“你当山里只有狼可怕吗?万一遇上个色狼咋办呢?你还带了这么多东西。好了,我送你,就这么定了,别和我瞎客气。”
就在两人坚持和谦让的时候,远远地又有人喊:“姐——,姐——”
月儿这回没戴帽子,听得很清楚,正是自己的弟弟。
她笑着对陈大哥说:“大哥,谢谢你啊,青墨来了,我和他一起走,这回你放心了吧。”
陈大哥看着青墨已经快跑到跟前,就笑着说:“好吧,你们姐弟两一起走,我就放心多了。天黑了,路上小心点。那我先走了。”
他和青墨打了个招呼后,转身走了。
青墨帮姐姐提着包,边走边问:“姐,陈大哥和你说什么呢?”
月儿想了一下说:“他想拉我合伙,一起和他经营调味品加工厂,就是生产醋、挂面什么的。”
本来就月儿以前的心性,她是不会把这件事告诉弟弟的。
她习惯于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能不让家人知道的事情就不让家人知道,免得他们担心。
但现在她觉得不能把自己的弟弟当不懂事的孩子来看待,她更愿意和自己的弟弟是平等相处的朋友。
她将陈大哥和自己说的话全告诉了弟弟。
青墨听完后,没有说话,很久以后他才说:“姐姐,你把这些事告诉我,我很高兴,真的,打心眼里高兴。姐,你放心,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青墨的语气很坚定,这让月儿由衷地感动。她再一次庆幸自己有一个这么好的弟弟。
过大年啦
月儿带回来的日用品很齐全。从一家人的线衣线裤、棉线袜子,到洗发精、护肤品,她能想到的全买了。另外月儿还买了好几包卫生巾。她上次带回去的卫生巾,母亲也很爱用,觉得既方便又干净。
吃过饭后,一家人坐在炕上围着月儿精心挑选的物品,翻来看去的,不住嘴得称奇。
“这是什么?“母亲拿出一个尖尖的侧面有刀刃带木杆的金属器物问。
“哦,这是削土豆皮和挖土豆芽的。不单是土豆,其他带皮的水果、蔬菜都可以用。轻巧方便,挺好用的。看,这个尖是挖的,这边的刀刃是削皮的。”月儿一边解释一边比划着。
父亲拿起一个明光锃亮的金属小盒问:“这里装的啥,咋这么精致呢?”
月儿看了一眼,笑着说:“爸,这是我给你买的刮胡子刀。质量挺好的,还配了新刀片,够用好久了。”
父亲含笑摸着光滑的盒子,小心翼翼地打开盒盖,拿出剃须刀,谨慎地在手上试了试刀刃,满意地点了点头:“嗯,还是女子贴心。我活了这么大岁数,头一次用上这么高级的刮胡子刀。”
月儿又拿出两个一次性打火机说:“这个打火机也特别好用,能用很多次,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