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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黑头面不改色,丝豪没把贺一寒放在眼里,眼角都不睄他一眼,只轻一抬手便接下来拳,再轻轻一摔化解了攻击。他淡漠地扯了扯黑西装外套,鼻子似乎发出一声不屑的声音。
“一寒,不要!”贝嘉在背后扶住他,同时也按住他的下一步动作,不让他以卵击石。
在云南时贺一寒见识过老黑头的身手,只有大只佬殷受德对付的了。他也知道自己不是老黑头的对手,只是之前被他害得差点没命,肚子里这口气实在咽不下才出的手。“老黑头,我今天对付不了你,但是我不会放过你,你等着瞧!”
老黑头嘲讽地扯了扯嘴角,“老夫界此三千年,连大力千钧殷受德都不是老夫的对手,你区区一界凡夫俗子,老夫捻死你就像捻死一只蚂蚁,你能拿老夫怎么办!”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哪天我不整死你我不叫贺一寒!”
“不自量力。”
“哼!好意思说得多伟大,到底不就是一条狗,阮氏的走狗狗。”贺一寒骂着。
贝嘉插嘴道:“既然你不是凡人,一身武功无人能敌,又何必屈身为阮氏集团卖命?”
老黑头更是极其不屑回答,直接说:“我家主人有话说,你们两个跟我来。”
“什么东西!”贺一寒瞥了他一眼,在后头不屑唠叨着。
贝嘉扶着他心口,咬牙道:“有机会咱们整死他,现在先忍忍,跟去看看有什么说的。”
老黑头把两人带到一个房间门口,头也没回说:“贝小姐进这间房。”
贺一寒拉紧她的手,警惕说:“要谈什么一起谈。”
老黑头没有回应,只是重复,“贝小姐进这间。”
没办法,贝嘉松开他的手,威胁老黑头,“如果他有什么事,我唯你是问。”
贺一寒叮嘱一句,“你小心一点。”
贝嘉点了点头便进了房间。
老黑头又把贺一寒带到隔壁一个房间,这里只有他一个人。等了大慨三十分钟,他等得很不耐烦,开始拍门打墙吵着要走。
老黑头这才进来了,后还还有一个男人推着个轮椅进来,轮椅上坐着个极瘦极苍白的女人,虽然坐轮椅,但是长得还蛮漂亮,化浓妆衣着高档,看得出想装得年轻,其实可以看到她应该有五十大几岁年纪了,表情非常严肃。
贺一寒收敛了脾气,耐着性子坐下来。
男人将轮椅推到贺一寒对面,那妇女直钩钩地看着他,皮笑肉不笑地用苍老的声音说:“贺主席你好,我是阮世强的夫人,初次见面。”
“阮夫人!”贺一寒有些意外,从来只听说阮世强,没听说过他的夫人在其中担当什么角色,怎么会是阮夫人来谈话?
阮夫人淡说:“你肯定没想到今天会是由我跟你见面。大家都是自己人,我就不瞒你了,我先生爆血管中了风,卧病在床有一段日子了。最近阮氏集团的事情都由我照顾着,我一个妇人家家,身子也不好,总是做不好。如果以前有哪里冒犯了贺主席,还请主席见谅。”
贺一寒没好脸色,“如果你说一枪爆我脑袋这件事是因为你做不好的话,你告诉我,我怎么见谅?”
阮夫人让人给他递烟,上半身对他微微鞠躬,“那件事我真的很抱歉,那不是我的主意,但也是我管理不善,集团内部有人不听我指挥擅自行动。幸好你没事,否则可真罪过了。”
贺一寒认定早前的枪击是她的试探,打死了顺理成章接管DG当然最好,打不死还能证明他的实力和控制范围到了哪里。现在又来说这些废话,真当他是傻子。接下烟抽起,他撇开脸没眼看她。
阮夫人倒没生气,“贺主席,我今天找你没别的,只想跟你谈谈你助理贝嘉的事。无论什么理由,富豪大老板放着自己的跨国集团不理不管,还隐姓埋名做个小助理,你不好奇?给我就不会这么做。”
他心里一惊,这个妇人知道得还真不少。他装作镇定,吐出一口烟。“不知道你说什么。”
阮夫人自信笑,“你知道的,你不也恨她入骨么?别忘了五年前偷了你姨妈留给你的股份,还转给了江兴,害得你无论在事业上婚姻上都白白浪费了五年的时间。”
贺一寒这才正眼瞅她。
“再说你大学毕业那年,本来你跟alice如胶似漆,两个名牌大学生,郎才女貌,多少人看好你们。如果不是她不要脸灌醉你勾引你,你又怎么会跟alice这么优秀的一个女人分开。”阮夫人一件件说着,还扔出一叠相片。“再说一件事,你会更气愤。你的上一任女朋友杨小柔,不是背着你找了别的男人吗?你看这个。”
贺一寒拿起相片,越看脸色越沉,这拍的竟是戴着墨镜的贝嘉和杨小柔的情夫单独见面的场景!他心中刹时骇然,当然想到这叠相片想说明什么意思。
阮夫人眼神放在相片上,“真相很明显了,那个男人收了贝嘉的钱勾引杨小柔出轨,这样她才好将明明是黑的事情说成白的,再假装好心给她安排个哈佛的学位让杨小柔顺理成章地内愧出走,而你轻而易举地接受了分手的事实,并且相信了她,跟了这个专门抢人伴侣的千年小三一起。”
贺一寒当然不会轻信,冷斥,“我凭什么相信你。”
阮夫人叹了口气,“我不是要你相信我,我只是将我的经验告诉你,年纪轻轻就能从零开始积累到今天这样可怕的财富,干出帕克案需要多么精密的头脑和残忍的心肠,你应该想得到,王艾莉这个人绝不是你想像中的那么简单。何况只是简单收买一个男人,布一个简单到几乎不费力气的局,您说是不是?”
“说那么多一套套的,你跟她是什么关系?”贺一寒反问。
闻言阮夫人眼睛凶光乍露,但很快又收了回去,继续说:“我调查过,以前冯昊飞和范成业在DG可能洗过一点钱,但是我相信前前后后加起来不超过一亿。好在他死了,范成业也死了,没人再来搅混DG的水。我阮氏今天是DG的三号股东,我绝不会让第二批冯昊飞和范成业出现。”
这个阮夫人把事情撇得还真干净啊,说得言辞凿凿。
她身体前探,“你清不清楚异人基金的背景?”
贺一寒皱眉不出声。
阮夫人转脸对老黑头使了个眼色,老黑头立刻说:“异人基金前身异人钱庄,殷商至今成立了三千余年,成立之初只为协会打理资产。近十来在王艾莉的执掌下发展成为全球最大的洗黑钱集团,前后洗过不下千亿黑钱。她的洗钱路径十分复杂,每笔钱的途径都不一样,全靠她一个人的人脑记忆和操作,从没有留下任何实质记录,所以多年来没有一个国家的警力能追踪得到。这也是她作为一个凡人能成为异人协会成员,并且坐镇重要职位的主要原因,说到底她才是全球最专业的洗钱专家。”
阮文娟补充,“黑先生就是从异人协会出来的,他对那里面的事了如指掌,你应该相信他。”
“阮夫人,你到底想干什么?”
阮夫人又没有明说,而是交给他一个移动硬盘和一叠文件。“这些是帕克骗局王艾莉的证据,电子版和原件我全部交给你,有了这些你再也不会屈服在她的淫威之下了,我也只是了表诚意。”
贺一寒憋得慌,怒道:“我问你的一句不答,你在这儿了表什么诚意!”
“你问我跟他是什么关系?我到底想干什么是吗?”阮夫人讥讽道:“这些事情你竟然不知道?帕克骗局害我先生损失了半个身家,我要真金白银找她拿回来,顺便把这颗老鼠屎赶出DG。我没想到她连这些都没跟你说,这段日子以来她到底是怎么博取了你的信任?”
DG里面谁是老鼠屎还没有定论,阮夫人在挑拨离间的嫌疑很大,她的真实目的也不尽然是她说的那么简单。只是今天她说的这些给他敲了个警钟,让他意识到自中枪以来他确实有些太过相信她了。无论什么情况,贝嘉王艾莉这个女人必须防备的。
“贺主席,我认为你我有共同点,而且你应该比我更痛恨她。每天跟这样的女人在一起,什么时候被她谋了性命都不知道,你还能跟她那么亲密吗?”
贺一寒站起身,“你说完了吗?我能走了吗?”
阮夫人靠着轮椅背,“贺主席,我先生和我只有阮文娟一个女儿,我们视她如掌上明珠,从小到大她要什么有什么,我们都给她最好的。我先生还清醒的时候已经将阮氏集团的全部股份包括DG的17%都转到了她的名下。现在她就是名副其实的缅甸首富,财产比现在的王艾莉还多上十倍。看得出来她对你很仰慕,只要你们结婚,我可以承诺,我刚才说的那些你最少能分一半。”
贺一寒沉默了。
阮夫人抿嘴阴笑。
眼角瞄到桌子上的相片和文件,怨恨和恐惧又开始主载他的思想,他真的在犹豫。
老黑头在口袋里取出一个遥控器,他对准墙壁按了一下,原本厚实的墙壁突然出现一块透明的玻璃,从外面透出光来。
完后他双手推着轮椅走,轮椅上阮夫人脸色冷漠,“我现在就过去隔壁,这里有块单面镜子可以相通,好好看好好听,你会知道我刚才说的就是真相,她如果再向你解释什么都是掩释。”
☆、第146章 仇人
贺一寒没急着翻看桌上的那些所谓的证据,而是走到了与隔壁房间相通的窗口前;贝嘉正安静地坐在桌子旁边;背对着大门闭目养神,好像什么都不关她的事一样;还十分安逸。
很快;老黑头推着阮夫人出现了。
贝嘉这才睁开眼;但仍没有动作。
阮夫人的轮椅停在她的正对面。
两人面对面瞅着对方的脸着实看了好久一会儿,气氛中流淌着十分的诡异,好像隐藏着很多故事,却没有一个人先开口。
贺一寒觉得很奇怪,这什么情况?
“王艾莉小姐。”
“你是谁?”
两人居然同时开口。
贝嘉挑了挑眉;丝毫没有惊讶。“你知道我的身份?”
“知道不难,有钱就行。阮世强中风不醒,我是他的夫人,现在阮氏集团由我做主。”
“不只是现在,是一直都由你做主吧,阮夫人。”
阮夫人笑着摇头,“如果一直由我做主,五年前我阮家就不会亏给你过半资产。”
贝嘉双臂环于胸前,嘲笑说:“帕克案我就是针对你们阮氏来的,那次没把你搞死算你命大。怎么?这回想报仇?”
“我这条命是很硬,曾经遭遇过意外,但是大难不死,我这条腿不就是那时候折了的么,大半辈子只能坐在这轮椅上。不像王小姐你,聪明又能干,无论事业感情都这么顺风顺水,小小年纪就懂得攀冯老的关系。”
贝嘉皱眉,“什么意思?”
“真会装傻!”她轻蔑地抬高下巴,“我知道你跟冯老之间一直有些见不光的联系。比如当年你一个小吸毒者在少年看守所凭什么受杨军照顾?出狱时你一个小孩没人帮怎么就偷渡到美国去了?再比如帕克案中如果没有冯老的引荐,你怎么得到帕克的如此信任?最后冯老终了,竟然还把自己手里的股份转给了你,让你成了大股东!至于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深究来没有意义。”
贝嘉瞅着她,一声不发。
“我再说一件事,五年前DG老板娘于兰的股份本来留给贺主席,你是怎么抢走的?”
贝嘉危险地眯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