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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其实是敲了门的,门内的人也跟她说了“请进”,但她推开门的时候,还是看到了少儿不宜的画面:梁盛林半躺在床上,一个长发女子的整个上半身都压在他身上,一只手按着他的头,另一只手还深入在他的病号服里。
推开门的瞬间,夏孟秋非常尴尬,她快速地说了一声“抱歉”,然后退了出来,将门拉好。
作者有话要说:木啥说的啦,看文看文。
36荡漾
夏孟秋退得很快;所以她确信自己什么害眼睛的东西都没有看到。
路过护士站的时候;她想自己不能白来,东西还是留下吧,免得养伤期间的梁先生脚伤也就算了;还跟着肾亏。今日夏哲言的汤里加了不少料;正好可以补一补。
她做得很体贴,想得也很周到;不过门里还是有人追了出来,是那个压着梁盛林的“美女”。几乎是夏孟秋才跟护士站的护士接上头;那边人就追出来了;嘴里一迭声地喊着:“喂喂喂,那个谁谁谁;你跑什么跑啊跑?”
夏孟秋扭过脸去;就看到一张非常精致的面孔,五官那个精细,跟精雕玉琢似的。但这人打扮却很随意,衬衣牛仔,外面套了一件长衫,还素着一张脸,声音清脆爽利,整个人看上去,颇有些雌雄莫辩的味道。
确定叫的是自己,夏孟秋定了定神,有些尴尬地说:“不好意思,那什么,我其实什么也没看到。”
“切,你以为我追杀你么?”那人笑,倒很亲切的样子,走近来就把她往回拉,“走吧走吧,赶紧的回头,不然梁盛林非得跟我急。”
夏孟秋摸不清这唱的叫哪出,但既然被撞破的人都这么大度不在意了,那么她既来之则安之,也没什么不能见人的。
所以她回头跟护士道了谢,提起放在窗台上的食盒,倒是非常巧妙地挣脱了来人的手。
那人看着她的小动作,莫名地笑了一下。
夏孟秋当是没看见,也跟着笑了笑,说:“走吧。”
一马当先,往梁盛林的病房走去。才走过拐角,就看到他也已经出来了,正撑着拐杖站在门口往这边望。瞧见她,有些哭笑不得地说:“你跑那么快做什么呀?喊都喊不住。”
这些人,有必要脸皮厚到这种程度么?夏孟秋才是啼笑皆非的那一个,顿了顿,才说:“呃,我以为我打扰了你们。”
声音平平无奇,好似只是在陈述事实。
“你想歪了。”梁盛林一脸的无奈,也不多说,直接把目光看向她身后的那个始作庸者,说,“小九,你自己解释吧。”
俞训生眨巴眨巴着眼,凑到夏孟秋身边,在她身边蹭了蹭,说:“美女,你真的想歪了,不是我在调戏他,是他在调戏我。”
夏孟秋躲开他一些,嘴角抽了抽,面对这样自来熟又明显脸皮很厚的人,不知道自己应该给予什么样的反应才算恰当。
那边梁盛林倒是怒了,举起拐杖敲过来:“俞训生你给我滚蛋!”
“嘿,倒嫌我了。”俞训生大笑,一边躲着他的攻击一边嚷嚷,“哎哎哎,小心你的脚,医生说现在可还不能受力的。”
梁盛林直接无视他,收回拐杖重新放到腋下,看着夏孟秋说:“秋秋你别理他,他就是一神经病,不男不女,来吧,进里面吧,外面冷死了。”
那句“不男不女”彻底把俞训生给惹毛了,他跟着跳脚:“梁盛林你个小人,你过河拆桥,小心我告诉你妈,说你那次熊猫眼不是被我的哑铃砸的,根本就是你和别人争风吃醋……”
“俞训生!”梁盛林这回是真怒了,猛然回头喊他的名字,表情阴沉,就连在旁边看好戏的夏孟秋都吓了一跳。
俞训生就是个小受体质,人家一强势他就萎了,缩了缩脖子改为小声嘀咕:“什么嘛,还凶我,是你的女人自己视力太差认不清,倒怪上我了。”说着说着又嚎上了,“我还真的是很倒霉啊很倒霉,无妄之灾!”
他前面的话虽然是嘀嘀咕咕地像在发牢骚,但音量却控制得很好,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在场的人都听到。梁盛林听到他说“你的女人”的时候,和俞训生一起,偷偷地舀眼睛观察夏孟秋。
可惜人家连眉毛都没动一下,好似什么都没听到一般,不待他嚎完,就有些无奈地看着俞训生说:“好啦,俞先生,先扶梁先生进去吧?”说完还状似很体贴地劝了一句,“而且你这样,就算是美女,也不好看了啦。”
梁盛林本来满心的忐忑,闻言“噗哧”笑出了声,朝着小九伸出手:“走吧,俞美女儿。”
“美女儿”三个字,格外地拖长了调,喊得俞训生直倒牙,啐道:“了不起啊,找到帮手了么?瞧你那德性。”又转头瞪着夏孟秋,把自己的衬衣领子往下拉了拉,“妹妹,看仔细了,瞧,我可是你哥,有喉结的,看到么?这,这!”
说到后来,已经要凑到夏孟秋脸上来了。他们站在过道上,就那么点地方,夏孟秋几乎被他逼无可逼,就差挨墙角上去了。
一条拐杖适时地伸过来救了她,梁盛林这回是直接近前来拉住她的手:“我们进去吧。”
就那样把俞训生给无视了。
夏孟秋反手扶住梁盛林往里面走,见俞训生还扯着领子站在原地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回过头来对他笑了笑,那笑是带着些歉意的促狭。
其实她早就看出愈训生是男人了,在他来拉自己的时候。不管女人生得再怎么粗大,估计也没有人会长一双那样骨节分明的大手。
三人进了屋,俞训生帮着把梁盛林挪上床,夏孟秋把食盒放到桌上,说:“我爸还给你做了两个菜,你要不要一起尝尝?”
梁盛林还没说话,俞训生就飞快地□来:“要,要,我尝尝看。”
说着脸就凑过来了,手自动自发地舀起食盒要打开。梁盛林探过身子一把抢走,有些恼火地出言赶他:“俞训生你可以滚了。”
“切,稀罕!”俞训生本来也不是真要抢他的食吃,不过是看不惯他紧张那样。什么时候看到他梁盛林这么稀罕一个女人来的?他也就是硬凑一凑热闹,实在不受欢迎了,他也不是没眼色的那种人。
啧啧嘴,他捞起背包就走,临出门的时候还要撩人一下,挑衅似地和夏孟秋说,“妹妹,哥哥我叫俞训生哦,下回记得找我玩儿。”
夏孟秋笑着摆摆手,没接他话茬。梁盛林理也不理他,顾自舀起手机给人打电话,吩咐说午饭不用送过来了。
等吩咐妥当,夏孟秋带来的菜色也都摆出来了,一个土豆烧排骨,一个干煸泥鳅,边上裹了一些青菜,两浑一素,红鸀白黄,看着就很有胃口。
梁盛林接过夏孟秋递来的筷子尝了一口,眯了眯眼睛做出一副很享受的样子,说:“哦,真好吃!”
夏孟秋笑得很浅淡:“是吗?合胃口就好。”
梁盛林看她兴致不是很高,就一边吃一边挑话题:“你爸爸菜做得这么好,你和你妈可真有口福。”
夏孟秋说:“我妈做的菜更好吃。”
“啊?能有幸尝尝么?”
“嗯,估计不能了。”夏孟秋说,“她已经不在了。”
……梁盛林一口菜噎到喉咙里,好半天,才缓过神来,说:“对不起。”
夏孟秋这回倒笑得愉悦了些,把手头的水递给他:“没关系,已经很久了,所以我也习惯了。”
“嗯。”梁盛林觉得既抱歉又郁闷,这就是不了解她的下场啊。于是垂头默默吃了一会,把话题转到一个稍微安全些的地方,“对了,那个,其实你刚来的时候,我和小九正在下棋,他下不过,要悔子,我不肯,然后他就试图威胁我。”
这是在跟她解释么?夏孟秋笑了笑,“放心吧。”梁盛林才要松一口气,却听到她又说,“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梁盛林这次是货真价实地呛到了,抬起头,看到夏孟秋一脸忍俊不禁的笑,这才知道自己是被她耍着了,“秋秋啊。”他叫着她的名字。
夏孟秋应:“嗯?”
梁盛林磨磨牙,看着她那双因为恶作剧成功而笑得隐隐得意的眼睛,温柔地说:“我好想咬你啊!”
这么暧昧的玩笑,显然出乎了夏孟秋的意料之外,她垂下头,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桌角边边,面孔红红的,好半天,都没找出一句对应的话。
其实说那句话的时候,梁盛林真是心无半点杂念的,但她这一低头,他便又看到了她隐在发尾间的那颗红痣,忽然就觉得满心荡漾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梁gg在步步逼近中……
37装傻
夏孟秋一走;俞训生挨着时间又窜了进来。。。
梁盛林吃饱喝足正一脸满足地躺在床上,见他一脸猥琐样;就有些嫌弃地说:“你没滚远啊,怎么又回来了?”
俞训生想骂娘,他容易吗他?适当地消失;又适时地出现;为了兄弟的幸福窝外面吹冷风;这会儿倒给人嫌弃了:“老五你个没良心的,重色轻友啊你。”
梁盛林哼哼一声;不理他。
俞训生倒气得笑了:“怎么着;还真宝贝上了?”
这话听着怎么就这么耳熟?梁盛林皱眉,想起不久前自己也是这样问过程东,就有些郁闷;沉着脸不说话。
俞训生可不怕他阴面孔,要不是太好奇,他还早就走了呢。贱贱地挨上来:“怎么,相处不愉快?”
梁盛林盯着他,一直盯得俞训生要流汗了,才问他:“你觉得她怎么样?”
“还行。”俞训生说,想了想,又补充一句,“长得不怎么样,身材还行。”
梁盛林眯眼睛:“这你也看出来了?”都入冬了,她穿那么厚,能看得出来?
说实话,除了最开始,他已经很久不注意她身材怎么样了,他看到的,只有她情绪如何,她反应怎么样,还有,她作弄起人来时,那隐约得意的小模样,让人恨不得爱不得,很想扑上去咬一口。
想太多了,梁盛林手握成拳放在嘴边咳了咳,也没注意到俞训生半天没回答他的问题,抬起头,很是严肃地警告说:“不许你肖想她!”
俞训生正努力地组织语言想表明自己从哪“正经”地方看出那姑娘身材好了,闻言就喷了,送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这样的,也就你喜欢。”
梁盛林这回没说话,这样的,其实不光他喜欢,程东也喜欢得不得了的。自回去后,后者就很少给他打电话了,这是非常不正常的现象,由此可见,程东是真跟他起隔阂了。
说没有失落与无奈,那是骗人的,多少年的朋友了。
但要他放弃去喜欢,那也不可能。因为程东已经没资格了,为什么他不可以?他希望程东只是一时的想不开。
耳边俞训生还在唠唠叨叨的:“我看她对你倒是不怎么上心,老五你有苦头吃了。。”
梁盛林淡淡地:“我知道。”
他们还没开始呢,能叫她对自己多上心?她和程东那么多年的同学算起来的感情了,她对他也就那样。
有时候他觉得,夏孟秋的心真硬,也真的很狠,但或者也就是这种硬和狠,反而让他越加的欲罢不能,总想看一看,有没有哪一天,她为自己软下来的可能。
俞训生恨恨地啐了一口:“贱骨头!”
梁盛林斜了他一眼:“五十步不要笑百步。”
俞训生立刻就老实了,笑得又贱又痞:“所以,我跟你才最合拍,一样的贱,一样可爱。”
梁盛林非常受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