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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医生有些八卦,但是开的药膏果然很有用,第二天脸上的红疹消了大半。
而她和罗文起却没有回复以前的样子,她懒得开口,他们于是再也没有什么话。
他们象从前他未回国前一般,偶尔的通邮件,不谈及感情,只问他与betty的状况好不好。
史敏明暗暗想,敏明,这样的结局对于你们是最好的了,是不是。
她之后有一次和阿gel吃饭的时候说,“其实,我真搞不懂我自己,我喜欢他什么。”
阿gel就说,“就是喜欢他吧。”
她挑眉笑了笑,“老实说,gel,如果你喜欢女孩的话,没准他一点儿机会也没有了呢。”
阿gel的头脑空白了几秒,又慢慢的浮现了她的脸,他听见她说,“可惜,你不喜欢我啊。”
他所有的话似乎都闷在了胸口,压迫着他的心脏,让他的心一下一下隐隐的抽痛。
他是喜欢她的。
就连这么一句话,他也说不出口。
他跟自己说,gel,说出来会怎么样呢,或者她以为你逗她欢喜,或者,她不再与你那么的要好。
gel,如果要她选择的话,她依然会选择那个让她难过,让她哭泣的男孩。
而你,只可以在她的身边,伸手扶住她,告诉她,敏明,不要难过。
gel,你不可以让她难过,你也不可以让她快乐。
再见到罗文起是在刘莉莉的葬礼上。那已经是很久之后了。
彼时刘莉莉是他们小学班上最漂亮的女孩,大学毕业后做了记者,便是电视台最漂亮的女记者。
去高山做实地采访的时候,山体滑坡,连人带机器一起滚落山谷,在送去医院的路途上,就过世了。
葬礼的时候已经是很冷的冬天,前一天下了很大的雪,山上的雪积得厚厚的,踏上去咯吱的响。
刘莉莉墓地也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
她的相片在雪地里格外的清晰,恬淡的微笑。有许多的人站在她的墓前便默默的擦眼泪。
史敏明站在默哀的人群里,从人们肩膀和肩膀之间,看见了刘莉莉墓碑上的相片,回忆在电视里见过的她英姿勃发的样子,感觉似乎在前一天还看过她报道的新闻,彼时还感叹说她怎么这么的漂亮能干,感叹上天的不公。
她问自己,“敏明,你相信她不在了吗?”
她宁愿相信自己念书的时候看过的言情小说,每个美丽的女孩出了事故,就是穿越了时空,到了某个遥远的时空,找到了一个爱她的男人。
站在她旁边的男孩说,“以后我们一定要快乐一些,离开的时候才不会后悔。”
她自己低声的说,“敏明,要爱惜自己。敏明,不要不快乐。”
她轻轻的呼了一口气,就看见一团的白烟升起,敏明,不要不快乐。
她亦看见罗文起站在一旁默哀。他穿了件黑色的西装,神色肃穆,她看他的时候,他也抬眼,望着她。
在交错的那一霎那,敏明,你想说什么,而你呢,罗文起。
她参加完葬礼后,站在公车站牌处等车。他将车停在跟前,“史敏明,上来吧,我送你回去。”
他的车上放的是一首sophie zelmani的歌。
那个稚气的女声唱着忧伤的歌曲,而窗外是白雪覆盖下的山坡。
从窗户的玻璃上,可以很清晰的看见他的侧脸,而哈一口气,侧脸的倒影就不见了。
她忽然说,“罗文起,你还喜欢伊纱贝拉吗?”
他抬起眼,看着她。
“如果还是那么喜欢她的话,去喜欢她,找她回来,那么我也可以死心塌地的去喜欢别人。”
他轻轻的摇头,说,“史敏明,你这个傻瓜。”
她默默的看着他,她可以等待他对他说他多喜欢伊纱贝拉,然后彻底的淡忘他,去喜欢另外的男孩子。
但是只感到车子剧烈的撞击了一下,碰的一声,周围立刻昏暗起来,sophie zelmani的歌仍然在唱,她话音未落,而他们的车子撞进了深深的雪堆里。
她感觉到他的手握住了她的手,“史敏明,你有没有事。”
他的手指有些冰凉,但是此刻握住她,却是让她感觉无比心安的。
她有些吓住了,讷讷的问他,“我有没有死掉。”
他把车灯打开,看看她的样子,笑,“还没有,你这个傻瓜的命很大。”
往旁边撞了几下门,可是都没有办法撞开,他安慰她说,“要待会了,雪融化就可以出去了。”
他又问她,“你怕不怕?”
史敏明的心情已经平复,于是摇头,“不怕,我们可以等雪融化。”
她睇了一眼他,嘿嘿的笑,“真想不到,会跟你这样的在一起。”
罗文起也微微牵动嘴角,微微的笑,“是啊,没想到。”
史敏明此时已经不是很想探听他喜欢谁了,仿佛唱片的跳针咯嗒的一下跳到了下一格,一下子换了一首歌。
她只知道,刚才昏暗的那一刹那,她在想,敏明,都已经这个样子了,你为什么不让自己好过一点。
她说,“罗文起,你有没有看过中文的爱情小说。一个漂亮的女孩出了事故,她就是穿越时空。”
“一个女孩受到伤害,她一定要三五七八年后,才去原谅,然后感叹他们浪费了青春里最美妙的日子。”
她轻轻的笑,“我原本就是打算这样,记恨你十几年。”
“不过,现在想起来,真的没有什么意思了,是不是。”
“罗文起,你是不是很想我原谅你?”由于车灯并不明亮,她笑起来的时候,有些微的阴影投射在她的脸上,但是一双眼睛却分外的黑白分明,嘴角边的笑纹也清晰可见。
“你唱我们小时候唱过的那首歌来听下,或者我会考虑一下。”
罗文起有半秒钟的停顿,呆在那里。
之后他笑,推她的肩膀,“史敏明,你这个十三点,想的什么办法。”
史敏明咳了一下,正色说,“你唱不唱哦,如果现在不唱的话,以后可能就不会有这么容易了。”
他尴尬的张了张口,又闭上嘴,看着史敏明含笑看他的样子,不禁笑出来,“我很久没有唱过歌了,你饶了我罢。”
史敏明耸耸肩,不置可否的笑。
罗文起终于叹气,开口唱他们小学时唱过的那首歌,他们一起跳了那支舞,她踩了他很多次,而在台上,他把她的裙子勾破。
她小学的假期都徘徊在他家的围墙外,从墙角里窥探,希望可以知道他的生活。
她从来就不曾忘记他,而很幸运,他也记起来她是谁。
满天都是小星星,一闪一闪亮晶晶。
“罗文起,其实我小时候很喜欢你们家的房子,你住的那条街,你知不知道。”她笑笑的说,“那时真希望象你一样,做那么有派头的小孩子。”
他看着她,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又在微微的笑,说,“史敏明,你记不记得,有一次我与你一起去郊游,路上下了很大的雨,之后你还在那间庙里睡着了。”
史敏明啊了一声,有些尴尬的抿嘴笑,“你也记得。”
他抬手,拍了拍她的头,“当时我就想,怎么会有这么没心没肺的人,这么象十三点,而我为什么又会和你做朋友。”
史敏明靠在座位上嘿嘿笑,“我也真是估摸不到。”
他也学她的样子,靠在座位上,问她,“敏明,你没有恋爱过,是不是?”
史敏明偏偏头,此刻她仍然有些尴尬,只好拨弄绑在身上得安全带。
“如果,你跟一个人分开了,那就是分开了。”
“所以,不要在去想我喜不喜欢伊纱贝拉了。”
史敏明瞪大眼看着他,自己的心又砰砰的跳起来,耳根也有些发热,而手指却在微微的颤抖。
他已经与伊纱贝拉分开,所以。
她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听见他说,“所以,敏明,如果还喜欢我的话,让我们试一下好吗?”
可爱女人
史敏明以为自己还在梦中。
直到雪融化,打开车门,被冷风吹的打了一个冷战,又打着哆嗦的钻回车里。
她来来回回的搓手,哈气,“好冷,好冷。”
但是,她也已经知道,这不是梦境。
这是真的。
可是他们的生活并没有什么两样。
他打电话来的时候,依然言简意赅,“敏明,出来见个面吧。”
他依然从不吃快餐,并揶揄她的吃相。
他们的五天工作日只偶尔得空见个面,喝几杯。
他不齿她的电视肥皂剧,她还是不懂他的古典乐。
他依旧做他的金融奇才,珍惜时间,节约金钱,
而她依旧做她的物流计划表,逛街,蒲吧。
他们依然不是同一种人。
史敏明还是不敢拉他的手,他们依然不是亲密的。
史敏明觉得自己是应该主动的,她实在想象不来罗文起追求她的模样。
她努力说服他,让他陪她逛街,告诉他自己最喜欢吃的糖果,陪她去泡酒吧,一起喝酒,喝得半醉半醒的时候,嘻嘻哈哈的说些胡话,然后两个人一起坐公车回家,冬天的冷风透过车窗吹进衣领,酒立刻就醒了。
他送她到门口,然后说,“史敏明,多喝些水。还有,下次不许再喝酒了。”
她只是倚在门框处,半垂着头,一边笑一边咕咕哝哝的说:“下次我们去另一家啊。”
他摇头,“你没救了你。”
他们有一次一起去看电影,是文艺片。
电影很无聊,看了十几分钟,她便开始打瞌睡。
罗文起在旁边推她,“不要在这里睡觉啊。”
史敏明却鼓起双颊说,“我喜欢看枪战片,我们换一家影院好不好。”
电影的灯光忽闪忽闪的投在她的脸上,让她的脸看起来有些红扑扑的,罗文起忍不住伸手捏捏她的脸颊,“史敏明,你这个家伙,居然喜欢看枪战片。”
过农历新年的时候,史敏明的家人忽然决定一起去加拿大看哥哥。
去得很突然,妈妈只和姨妈粗略的说了几句,而她,连行李都收拾的匆忙,谁都没有说。
她的哥哥还是在加拿大念博士,没有去成耶鲁,他很是扼腕。
母亲和父亲很久没有见到哥哥,每天陪着他,史敏明于是自己一个人背着相机游来荡去。
她实在觉得没意思的时候,跑去看艺术展。
坐在艺术馆的长凳上,调相机的焦距,对准来来往往的人群。
忽然在相机里看到了伊纱贝拉。
她低低的呀了一声,抬起头,看见伊纱贝拉也在定定的看着她。
她们对视约莫有一分钟,终于伊纱贝拉把头别了过去。
史敏明亦觉得尴尬,又背起相机回去。
在哥哥宿舍的楼下,听见有人叫她,“史敏明。”
她回转头,罗文起站在不远处,围着厚厚的围巾,呼吸一接触到寒冷的空气,变成了白烟。
她以为是自己的幻觉,但是他却一步一步的走近,走到她的面前,“你过来,为什么不说一下呢。”
史敏明结结巴巴的说,“来得很匆忙,我都是临时才知道的。”
他伸手按住她的脑袋,“我还以为你这个傻家伙出了什么事故。”
“后来去找李曼恬,她妈妈告诉我你们来了加拿大。”
史敏明哇的一声叫出来,“所以你就来了,对不对。”
他看着她笑,摇头,“不是,我是过来参加同学的婚礼的。恰巧你也在啊。”
史敏明有些忐忑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