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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吃过了,看你吃,云餐门口,不见不散。”我挂掉电话,匆匆回到自习室,收拾了东西,背着书包直冲云餐。
时一的脸看上去更糟,灰蒙蒙的,眼里布满血丝:“我想你了。”
我突然想哭,可是他笑着。
“咱们去启真湖边吧。”
“为什么?”
“我有事情想跟你说,在这儿不太好。”他摇头,走向启真湖的方向。
天气还冷,周围已经全黑下来了,启真湖边没什么人,处处都是黑影。我跟着他从幢幢的黑影中穿过,越来越有不好的预感。
其实他想说什么我已经知道了不是吗,这个,难道还需要怀疑吗?
可是还是不甘心是不是,想从他口中亲耳听到是不是?
不是亲耳听到,我仍然决定不相信。
“小默走了。”他在亭子中央停住,转过来,仍然笑着,那笑苦涩的可怕。
我看着他。
“想哭就哭吧。”他说,张开手臂。
我笑着打他一下:“哪有那么夸张?”
我想快速的走开,腿却软的完全动不了。
心脏疼的厉害,像是被谁生生的扯出来,撕碎,再塞回去。
那只手粗鲁的要命,指头上面呆着倒刺,把我的心脏划得生疼生疼。
“你还好吧?”他伸出手来,似乎想拉住我。
我没事。我想说,可是完全发不出声音来。
我尽力不去想,却无法控制,他俊逸的脸浮现在眼前,嘴边挂着一个略带讥讽的微笑,唇半张着,有点孩童的淘气。
萧予,你再也见不到沈一默了,不能听见他笑,不能跟他斗嘴,再也没有机会说喜欢了……再也没有可能了,一切都结束了。
我拼命的忍住,眼泪从紧闭着的眼睛里挺不住的溢出来,滴在面前的地上。我再也站不住了,蹲到地上,抱着膝盖,缩成一团无声的大哭。
时一没有说话,他抓住我的肩膀把我拎起来,然后拥进怀里。他的衣服带着略略的,咸湿的味道,像是汗水又像是泪水。
“哭出声来。”他命令道。
我拼命地摇头,想说不,可害怕声音一旦发出来,就变成了哭声。
“萧予,他还会回来的。”他一只手轻轻地拍着我的肩膀,另一只手紧紧的握住我一只手。
“时一……”我说,泣不成声,胸口堵着的全是泪水,现在我想把它们全部倒出来。
“嗯。”他安安静静的说。
“我喜欢他,我喜欢他,为什么他不等我说了以后再走……”我哭的很大声,那个坚强高傲到连在意都不会承认的萧予消失了,站在这儿的,是想要从湖边跳下去的我。
“因为他不想伤害你。”时一轻轻地拍着我的背,声音恬然到陌生。“他希望你好好的,忘记他,永远不要再想起。”
“你说什么?”我泪眼朦胧的抬起头来看他,他的脸在泪光闪烁的里看上去模糊的不真实。
“他知道……”他点点头,“他要我告诉你,不要再想着他了,全都忘记吧,他不值得。”
我愣住了。
脑中突然闪过三月十四号那天,我被他打断的话。突然,很迟的意识到,那天是沈一默开学之后说话最多的一次。
他知道我要说什么,也知道那盒曲奇饼干什么意思,他什么都知道,但是仍然装作不知情的样子。
“凭什么……”我自言自语,手脚的感觉回来了,推开时一,自己靠着亭子的石柱站稳,有点怨怒的冲时一喊着,“凭什么!?”
时一没有任何的反应,甚至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那样看着我,安安静静的。
我突然想起那天他跟我说的话,还有说话时候的神情。
这个人不久前,跟我经历了一样的事情。
他所爱的那个人,也这样,不明不白的消失在了他的世界里。没有留下任何挽回的余地。
同病相怜之感,突然间把我们两个紧紧的联系在了一起。一种前所未有的亲密感现在在我的五脏六腑,缓缓地升起。
“时一。”我轻轻叫他,有点歉疚的抱住他。
“什么?”他回答,一动不动,任我抱着。既没有推开,却也没有伸手抱紧我。
“我现在知道了,”我说,刚刚停下的泪水又开始流下来,“我现在知道爱上一个人是什么样子的感觉了。”
“什么样子的。”
不是疑问的语气,但是我知道我需要回答。说话的时候泪水流进嘴巴里,我咽下泪水:“苦苦的。”
他没有回答,只是伸出手轻轻拍着我的背脊。
【白夜】 雏菊 一
更新时间:2012…7…1 23:52:23 字数:2157
车平稳的行驶着,一直没有停下来,先是各种收费站,然后是机场。袁让匆匆的下了车去取机票,宋陶坐在车里,副驾驶座位上,面无表情的盯着前面。
杜宸坐在我的身边,一只手抓着自己的手提包,一只手紧紧地抓住我,似乎生怕一放手我就消失掉了(或者害怕我会突然攻击她?我觉得第一种情况的可能性比较大一些)。
我蜷在车窗边,阴沉着面色,不说话。
从昨天晚上杜宸给我打电话到现在,总共十二个小时不到,一切发生的太快,快到不真实。我有点好奇他们会带我到哪里去,是不是去见沈儒,还是直接送出国去,找个心理医师,正式进入治疗。
等到我见了心理医师之后,又应该怎么办呢……
我迷迷糊糊的想着,等的几乎要睡着的时候,袁让回来了,手里拿着几张机票,然后启动引擎,车往机场的停车场驶去。
我看着车窗外来来往往的人,不确定是不是想说点什么。还是说点吧?
“那些人,他们去哪儿呢?”我自言自语的,很大声的说,他们脸上的表情我大概能够想到,所以根本不必费心去看。
“小默,你说什么?”杜宸的声音极其的紧张,看来是我的目的达到了。
“那些人,他们要去哪儿,他们脸上的表情好奇怪啊,”我看着她,一脸的无辜,“姐姐,我想吃薄荷糖。”
她愣了一下,从包里找出一片口香糖给我。我已经好多年没有当面叫她姐姐了。
“我要白色的,圆圈的那种,”我撒娇的口气,像是回到了小时候,“哥哥常常给我吃的那种。”
杜宸脸上的表情已经不仅仅是错愕了。她的手有些颤抖,嘴唇蠕动着,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我这样做,是不是太残忍了。
“小默,我这里有哦。”宋陶转过身来,递过来一条我要的薄荷糖。
我接过来,打开,拿一颗放进嘴里,然后叫起来。咀嚼的声音在喧闹的停车场里出乎意料的响亮。沉默渐渐的弥漫开来,杜宸脸上的表情让我越加的于心不忍。
可是还不是时候。
“姐姐,我们要坐飞机吗?”我问杜宸,指着远处刚刚起飞的一架飞机。
杜宸苦笑着点点头,帮我把掉在座位上的糖捡起来。
“我们要到哪儿去?”我又问。
“去找爸爸妈妈。”她回答,快要崩溃了。
我狠狠心,继续问:“哥哥呢,哥哥也在吗?”
她看着我,片刻,缓缓地摇摇头。
“昨天晚上,哥哥来找我了,他说好无聊,好冷……问我想不想吃他做的菜了。”我开心的说着。
演戏什么的,我不是最在行了吗?
我相信沈儒没有死,仍然相信,不管以什么样的形态,他一定还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暑假回家的时候,家里所有的那些迹象。以及,之前的时候,觉得怪异的那些所有的东西。
一直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却一直想不出来。
就在那天送黎耀到沈儒公寓的时候,突然间的灵光一闪,所有的事情都说得通了。
为什么爸妈提到沈儒的时候,表情既不是悲伤也不是歉疚,而是躲闪。为什么每次回家我的公寓都是有人住过的样子。还有每次在杜宸面前提到沈儒的时候,她的眼神都慌张的奇怪。
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一个答案:沈儒还活着。
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好好地,完整无缺的活着。
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要在这件事情上瞒着我,是他们决定告诉我沈儒死亡的假消息,还是沈儒自己决定要在我的世界里死去的?
这些事情我还没有理清楚,现在唯一想要做的事情,就是见到沈儒。
如果我的精神出了问题,他们会妥协吧?
白色情人节那天,在餐厅里第一次试,精灵古怪的萧予被我骗的一愣一愣的。意外的好效果让我很是得意,之后又在时一身上试了一遍,结果他直接很警觉地联系袁让了。我不知道我玩的是不是有点过火,这次离开,恐怕很难再回学校里去了。
以后,再也见不到时一和萧予他们了吗?
还有话不多却闷骚的可以的林晗,超级迟钝的却桃花运意外好的呆头鹅韩肃,鬼灵精怪的蒋小寒,善解人意的连梓……甚至那个存在本身对别人就是一种妨碍的其实君。
萧予,萧予。
杜宸显然觉得我不说话的时候比说话的时候还让她觉得不安,所以在我沉默了几分钟之后,她开始各种跟我找话说。
“你还记得咱们家本邸的那十二级台阶吗?”她笑着,“你记不记得你四岁的时候是怎么选颜色的?”
“过生日那天出去玩,吃冰淇林的时候弄了一身……”我看着窗外,心不在焉的说。
“八岁那年的蓝色,你为什么一直强调那是两种蓝色呢?老爸不是说只可以选一种颜色的么,那年你犯规了哦。”杜宸笑。
我突然想起八岁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八岁的时候,我知道了自己有个哥哥。就在妈妈房间某个化妆盒的小暗格里,放着那张出生证明。
于是那年过生日的时候,我选了两种蓝色。深一点的天空蓝代表我不认识的那个哥哥,左边浅一点的矢车菊蓝代表的是我自己。
第二年,选了很突兀的鲜红色。我记得那年大家都很不理解,为什么一向冷色系(性格跟冷色系的颜色一样)的孩子,突然间选了那么鲜艳的颜色。
只有那一阶台阶是鲜艳的不合群的红色。
九岁那年我从各种渠道得知爸爸在孤儿院里认养了一个小孩,我偷偷地去看过,那个孩子长得就像是大一号的我。
然后我去找院长了。现在想想,我真是个神奇的孩子,自己抱着一堆礼物跑到孤儿院里去,跟院长说要寻找一个失散多年的兄长。不知道她是不是觉得很好玩,还是觉得这么小的孩子很不容易,又或者认为让我看了信息也没有什么危害。
沈儒的收养日期,跟妈妈首饰盒里的那张出生证明差了一个月整。而院长说,沈儒被送到孤儿院的时候,刚好是满月,而且已经取好了名字。
沈儒。
沈穆寒和白雪帆的第一个儿子,因为影响了白雪帆正走红的歌星之路,又因为当时那两个人并没有结婚,而影响到了沈穆寒的事业以及正在别人眼中美满非常婚姻,一出生就被抹杀了存在。
【白夜】 之 雏菊 二
更新时间:2012…7…17 14:51:07 字数:2372
作者前段时间考试,三天看完一本书,快死掉了。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