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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副,作业。”一本作业本直直的打到我的脸上,停留了一秒钟,落下去。
我愣在原地,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用时一的话说,那次发高烧烧糊涂了。
最高的时候四十一度,把医生都吓坏了。
“对不起啊,班副,不是故意的。”那家伙笑嘻嘻的道着歉,我挤出一个笑,然后转身走开了。
阴郁的天气,心情格外的沉重呢。
我是无神论者,至少在沈儒离开之前一直都是,不相信神明也不相信鬼怪。然而现在我觉得,也许灵魂真的是磁场。
这种磁场异常的天气,总会把我不停地往记忆中拖拽。
有的时候我很害怕,想要紧紧地攀住什么东西,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万劫不复了。
“做的不错。”电路老师笑眯眯的看着我手里的一沓作业。
我发现我已经处在一种惯常的精神恍惚状态了。
因为要讲的内容很少,下课竟然提早了有五分钟之多。我们收拾好东西,准备换教室上自习。一般电路课之后大家都会懒得找座位,所以不约而同的跟着某个知道空教室的人走。一般那个人是萧予,她总是能找到人最少,最安静的自习室,。
梁曦跟在我后面。
“下一节没课吗?”我问,有点奇怪。
“课结了,跟你上自习去。”她漫不经心地说。
我无奈,只好走到时一和黎耀中间去,听着他们两个说话。
“这周去馆里打篮球吧?”黎耀提议道。
“哎,不想去,等等吧,等天晴了再打。”时一很烦恼的口气。
“去吧,我也有点想学打篮球了。”我插话,语气里没有一丝半毫的热情。
“你还是乖乖留在寝室打游戏吧。”时一翻翻白眼。
萧予听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一样,转过来:“你玩什么游戏?”
“连连看俄罗斯方块什么的。”
她一脸的不可思议,然后产生了受骗了的自觉:“你觉得我会相信是不是?”
“那就是电车之狼性感海滩什么的……”我挠挠头。
“那是什么?”梁曦跟了上来。
萧予脸上的表情已经从不满换成了鄙夷,鼻子里哼了一声,然后加快步子,拖着白影向前走。
梁曦眨巴眨巴眼睛,有点好奇似的问:“谁解释一下,那是什么?”
“怪蜀黍玩的游戏。”我瞥了她一眼。
她露出极为惊讶的表情,然后是迷茫:“那又是什么?”
惊讶的表情是转瞬即逝的。我眯着眼睛看着她,挑了挑嘴角。
“喂,那是什么啊?”她仍然不甘心的样子。
我突然很烦,立刻站住,转身向教学楼外走。
“小默,去哪儿?”时一在后面叫我。
“烦死了,回寝室。”我背着他挥挥手,头也不回的走开了。
我有不好的预感,与天气无关。
晚上快七点半的时候,我在图书馆里找了个位置坐下,开始玩手机。
好久不发状态的萧予突然间发了一条状态。
“如果我没有遇到你,那该有多好。”
我愣了一下,考虑要不要对号入座试试。考虑半晌,决定假装没看到。放下手机,看书半页,电话就来了。
“什么事啊?”我问,躲到窗户旁边,生怕吵到认真看书的人们。
“你刚刚是不是生我气了?”电话那端的声音里充满了委屈,看不到表情,我不敢判断真伪。
“是啊。”我干脆的承认。
“哎,我很吵是不是?”
“不止。”我无奈地叹口气。
“那是什么,分明说的好好的,你怎么无缘无故就生气啦?”质问吗?
“我不知道你来的时候我妈跟你说过什么,保证过什么,我不打算按照她的思路走,”我已经完全没有力气再跟她周旋,所以决定就此摊牌,“你也不要认为‘日久生情’这种事会在我身上出现,所以,别缠着我了。”
“如果我拒绝呢?”
“你怎么样,关我什么事情吗?”我用鼻子冷笑了一声,然而脸上并没有任何的表情。
灰蒙蒙的天空隔着图书馆脏兮兮的玻璃压过来,我有点呼吸困难。
“既然不关你的事,”她的语气冷了许多,“那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不?”
“只是劝告,提前说一下不会有结果。”
“那么听不听,也是我的事。”她干脆的说,然后挂了电话。
我看着屏幕下方小小的,闪烁着的红色标示,有一分钟反应不过来刚刚听到了什么。
梁曦是你将来会结婚的人。妈妈说。
或者被迫走进不幸福的婚姻,要么就现在开始跟她培养感情。妈妈说。
有的时候,放开手自己飞一次也不错。沈儒说。
天空越来越暗,我下意识的看看时间,才发觉这并不是暴风雨来临的征兆——现在是十一月份,就算有的话,也应该是暴风雪才对吧——而是因为天一点点的黑了下去。
压过来的不是阴霾而是夜晚。
漫漫的黑夜,会持续多久呢?
【茧·时一特别篇】 之 别 一
更新时间:2012…6…18 23:44:47 字数:2108
2011年,西安的雨季似乎特别长,回学校之后见了太阳两面,之后便是下个不停的淅淅沥沥的雨。进了十一月,本来以为雨能消停一下,谁知道冬天迟迟不肯来。
然后悲剧的我,已经很久没有去过球场了。我瞥一眼脚边停着的篮球,几乎能感到它的叹息声。
今天出门的时候天还稍微好一些,以为能打球,就带上,谁知刚到教室雨就下起来了。
早读仍然在教西B“废弃的”楼梯上读书,黎耀坐在楼梯上半截他自己的位置上,我坐在楼梯口的位置。
唯一让人很不爽的是窗口站着一个举着新标准的猥琐眼镜男,外加对面坐着的连梓眼神不停的扫过我们的方向。我不知道她的视野里有没有包括进黎耀——希望没有,因为即便是没有,我也已经感觉到对黎耀无比的愧疚了。
气氛闷得让人无比的想要大喊。
“谁惹着上帝了,他老人家到底神马时候才哭够啊!”我坐在楼梯的台阶上面,盯着玻璃窗上雨水划出的一条条明亮的小溪,拖长音调叹了口气,把篮球在地上一阵猛拍。
“明天进馆打球吧。”黎耀也叹口气,看了窗边一眼,眼镜男正不满的盯着我们,手里拿着一本英语书。
一大早的不睡觉,在这儿一口日本腔调背英语,这种眼神,存心倒爷胃口是不是?我天天在这儿背书也没有看到过你,冲着对面台阶上坐着的美女来的吧?我不爽的撇撇嘴,更用力的拍着。
日本腔看上去快要崩溃了,无奈地转过头去,连梓走了过来,丹凤眼瞪成了杏仁眼,樱唇的下瓣消失在白色半月形的齿痕里。背英语那哥们儿转过头来,幸灾乐祸的看着我,一副看好戏的表情。我撇嘴笑了笑,从兜里摸出十块钱。
“我饿了。”
她的怒火顿时消了一半,露出无奈的苦笑,一把抓过钱,噔噔噔噔向楼门走去。
日本腔崩溃了。
我看着连梓走开的背影,眯着眼睛。不知道为什么,她来的这几天,我总是感觉到莫名的烦躁。本来这个地方是我和里要的“早读秘密基地”,现在多了一个人……
“明天,去馆里打球吧,”黎耀又说,看着外面,“我请客。”
“不是这个,你也知道,校队的那群……”我有点没能反应过来,话说到一半突然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马上卡住,把后面的“渣滓”两个字硬生生的吞回去。
我不太清楚,不过从他的待人处事上,黎耀从小接受的教育大概就是“宽容一切”“与人友善”之类的,虽然他对我连讽带刺的语气并没发表过意见,但是我还是不自觉的在他面前收敛着。
我记得连梓转专业过来的第一天,跟我们一起上自习,吃饭。在黎耀放餐盘的时候,她看着我,轻轻的,面无表情的说:时一,你这匹野马被人套上缰绳了。
想到这里,我不自觉的笑了一下。
“怎么了?”黎耀奇怪的看了我一眼。
“没什么,想起了一个不太好笑的笑话。”我捡起屁股底下垫着的英语书,乱拍一通。
“对了,那件事情,你跟连梓怎么说的?”他淡淡的扫过我的脸庞,然后轻描淡写,不经意的口气。
或许不是很关心这件事情吧?我苦笑一下,背过身去,趴在玻璃上面,看着外面。
“我觉得,连梓是个好女孩,所以……”他顿了一下,“虽然说这种事情,不是外人能够插手的,不过我还是觉得……”
我转过头去看他,他正看着我的背影,一脸迷茫的表情,遇上我的眼神,笑了一下,悲伤越浓。
“考虑一下。”他最后说,有点艰难地样子。
不是,不是不在意。
“你觉得呢?”他转过去,坐到我的位置上,低着头,饶有兴味的研究着落地窗脚的玻璃。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很难说清那种感觉,不是喜欢,甚至不算是好感。然而她在我最孤单的那些岁月里,却是我身后灯光一样的存在。我不得不说自己是个冷血的人,也很奇怪为什么那么久都没能被她感动。
我记得离开学校那一天,柴郡在连梓去买水的时候,悄悄的跟我说:“连梓那么好的女孩,为什么你就是不动心呢?”
我不知道。
或许是那种亏欠的感觉太强烈,抑或那个时候的我,心里只有存在的罪恶感。
想着,像我这样的人,是不应该被人喜欢的。任何额外的感情都不过是包袱罢了。我肩上已经背着够重的东西了,不想再往自己身上加点什么。
但是毕竟,连梓等了我三年半。
高中三年不同校,大学考到了一起,可上半期的时候又不在一个专业,下半期她把专业转了,到我们班里来。这学期开学第一天的时候,她打着阳伞,站在校门口冲着拖着行李的我和黎耀笑着,轻轻说:时一,我们在一起吧。
她并不是第一次提起,我也不是第一次听到。
只是每次听到反应都是一样,我只是卑劣的想逃走,想躲避。
我看到黎耀的笑容僵在脸上,片刻之后拉着我的行礼快步离开。“喂,黎耀,你去哪儿!”我喊,害怕一个人被扔在这里。
“哎呀,这种时候应该独处啦。”他头也不回,过于轻松的语气,脚步加快。
我后来问他是不是喜欢连梓,他笑着摇摇头说没有这回事,连梓对你那么好,一定要珍惜。
“你在想什么?”黎耀问,已经站起来,与我一般高低,
黎耀的眼神让我害怕。
不知何时起,他的眼神总是带着深深的,无从化解的悲伤意味。刚认识他的时候,他看上去安静又儒雅,笑容温和的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
我发现自己还在盯着他刚刚坐的位置。
苦笑,我把书丢给他:“没什么,脑袋里有个齿轮卡住了。”
“你还……”他想说什么,可是停住了,然后继续,换了打趣的口气,“你还是回去多吃点螺丝和齿轮吧。”
“好啊,不过,我想现在我有面包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