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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我低头,灰溜溜的走开。
时一很无语的跟上来:“小默啊……”
“谁允许你叫我小默的?”肚子饿了,我开始没好气,头也不回,径自走进一家规模还可以的超市。
“我总不能叫你‘小一’啊,”他翻翻白眼,跟我走到食品区,把我从饼干旁边扯开,拉到面包架旁,“不能只吃干的,哎,我说,刚刚那家店已经很干净了啊,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你没看到厨房啊,好脏……”我心有余悸。
他随便捡了几个面包,又拿了两瓶水,跟在我后面结账,一边仍然不肯放过我,唠唠叨叨活像是个老太太:“可是这不比市里啊,哪儿去找五星级的酒店,就算有,我们也得吃得起才行啊。”
“我只是想找个干净点的餐厅罢了,而且,我带的钱还够啊。”我接过收银员递过来的零钱,在休息区的位置上坐下,把登山包一放,拿出面包吃了起来。
“我带的钱不够。”他在我旁边坐下,撕开包装纸,也开始嚼。
认识不到十个小时,彼此之间还很不了解,可是我发现我们不知不觉遵守着同一条原则:不涉私事。
所以虽然路上说了很多,我们也不过只知道彼此的名字罢了。除了之前简单提到的家庭状况,其他的便是一无所知了。虽然有点点失落,不过,萍水相逢的人罢了,不就应该是这样吗?
“抱歉……”我不知道还能再说什么,我从未考虑过这种事情。
“没有啦,自己走了那么多天,好容易有了个旅伴,不想放弃而已。”他嘿嘿的笑,一边灌了一口水,在我阻止之前,已经呛了出来,然后剧烈的咳嗽。
“抱歉……”我再次道歉,一边帮他拍着背脊,这次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个人到目前为止所有的表现,显然已经超出了我的知识范围。
我的知识范围,也不过是一起的同学和身边的人罢了。和我一样,不知忧愁不解疾苦的人们。
“快点吃,今天晚上之前要找到下个露营的地点,”刚刚“大哥”形象全毁,时一看上去急切的想要转移话题,“鉴于这儿肯定没有卫生能够达到‘沈一默标准’的旅馆,我们得找个何时露营的地点才行,而且,去海边的话,你知道地方吗?”
“我只知道我很快就会被抓住了……”我听到什么,顺着看过去,是超市家电区,一台电视机正在播送新闻。
“沈穆寒之子沈岚被怀疑遭到绑架,日前在《丘比特大逃亡》的首映仪式上,难得出现在现场的沈穆寒受到记者追问,一口否认其子沈岚被绑架……”
“什么啊?”时一随着我的目光看过去。
“我记得我家电视机跟这个一样的。”我不敢看的太明显随口敷衍道,继续看着电视,时一在旁边皱着眉绞尽脑汁的想着什么。
“据可靠消息成,号称‘沈氏御用武士’的保镖公司近日收到追查沈岚下落的委托。关于这个消息,沈穆寒并没有做出任何的正面回应。关于寻找沈岚的事情为何没有求助于警方,记者分析,由于穆寒映画的公子沈岚身份一直都是一个谜团……”
神呐,我真的没想到还有保镖公司那条路,不过保镖护身还可以,找人真的可靠吗?他直接请特工算了……他们的反应比我想象的要快得多,我现在后悔留那张字条了,要是没留下的话,说不定还能拖延一些时间……
“我明白了,你想家了!”时一得意洋洋的看着我。
什么跟什么啊……我无语,难以想象他的脑袋到底是怎么工作的,现在能够知道的事情是:旅馆是绝对不能住了,人多的地方尽量也是少去比较好。
“这些人好无聊的说,”时一唏嘘不已,“人家家里的事情关他们P事啊,非要查个水落石出,不过那个叫沈穆寒的也够笨的,直接把儿子照片给记者,保证第二天就能找到。”
我无语,看怪物一样看着时一。
“当然啦,说不定他儿子奇丑无比,他觉得丢人……你干嘛?”他有点害怕的向后退了一步,声音低下去。
这个版本比我昨天坐公交车上听到的那些加起来都靠谱。
“我觉得你逻辑性很强,够资格当侦探。”我一本正经。
“是吧,我看福尔摩斯长大的!”他的脸顿时亮了起来。
愣了一秒钟,我在他愤怒的眼神中狂笑不止。
笑完之后,我以“有备无患”为理由,给他包里塞了一堆压缩饼干,又在旁边一家很小的军需品店里买了两个军用水壶,洗干净,灌进矿泉水,然后一人一个挂在脖子上。
我是打算长期露营了,而不明就里的时一还很郁闷的拨着壶带,嘴里念叨着“难看死了”。两个人重新上路,为了寻找一个合适的露营地点,特意选择了目视范围内没有另一个城镇的一条路。
想要露营的话,不管是客观还是心理上来说,没有人的地方都是最安全的。
我的登山包显然要比时一的大很多,本来就塞了帐篷睡袋急救包之类的东西,现在又加上十几包压缩饼干,重的要死,走了还没半个小时我就想要坐下休息一会儿了……心里无比庆幸没带着笔记本照相机出来……
时一看我累到没有心情去听他啰嗦,不知什么心理作祟,一把把我的包扯下来,把里面的帐篷拿出来塞进他自己的包里,然后把包递还给我,然后像是拍小孩子一样豪迈的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比较有力气。”
我眨巴眨巴眼睛看着他,突然间心里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很深很深的心底,幽暗之处有什么东西亮了一下。虽然只有那么一瞬间,但是我看清楚了。
当然,我们每个人都是,自己上路。即便没有人能够风雨同行,但是在漫长的旅途中,总有一段路,即便是很小的一段,总会有各种人,出于各种原因,彼此依偎彼此取暖。即便最终会有分别到来的那一天,挥挥手各自说再见,但是,相伴的那些时刻就像是长长的夜路中,有灯光相伴的那一段。
是的,也许我们注定孤单,但是,又有谁说过,要一直孤单呢。
【茧】 之 Yesterday Ⅰ
更新时间:2012…2…3 16:31:11 字数:2371
我睡了三天了。
高考完就一头栽在床上,不省人事,除了去厕所的时候绊了一跤的事情还有印象(因为左脚还很痛),其他的事情不太记得。
睁开眼睛的时候,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屋子里面一片被盗过一样的狼藉,满枕头的饼干屑和包装纸,喝完的没喝完的水乱七八糟放在床头的柜子上面,中性笔漏水了,床单黑了一大片。
什么时候开始梦游了?
我自嘲的笑了笑,抓抓头发——三天没洗澡,头有点痒——饼干屑掉了一地。
还是先洗个澡再说别的吧。
三十多平米的小房子,因为年代比较久远,剥落的墙纸下面露出泛着霉菌青黄颜色的墙面,下雨的时候墙体都是湿的。梅雨季节,有的时候还能在角落里找到一两多蘑菇,拿来煮汤喝,味道还算不错。
这么小的房子,还是分出两室一卫一厅,老爸比较有前瞻性,搬进来的时候就给我打造了双层的床——上层床下层桌子——外加多用的画架。
浴室里有他亲手砌成的浴盆,不对,是浴缸。浴盆和浴缸的不同点是,泡澡的时候,你躺在浴盆里,站在浴缸里。站着很不舒服,于是在我十岁那年,浴缸里面加了一个可供坐的凳子——记忆深刻,那年坐在凳子上,缸里的水刚好能够没过我头顶。
在狭小的地方,一些的物体都必须是纵向发展的,当然我也不例外。不过房子虽然小,两个人住绰绰有余,更何况,现在是一个人住呢。
钥匙开门的声音,我关了水阀,静静地听着外面的声音,心脏扑通扑通跳着。
“黎耀,你在浴室里吗?”
叹口气,我套上衣服,拉开门走出去。
小姨站在门外,手里挎着她锃亮的小包包,拎着一大袋食材,正在找能够坐的地方。
我无奈,绕过她,把沙发上堆的东西全部都收拾了,抱回自己卧室去。她极其习惯的看着我把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移到另一个地方,把另一个地方弄得乱七八糟。然后把她手里的购物袋接过来,把食材胡乱的塞进冰箱里。
“你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她坐下,把包包放在一边,抬头看着我。
我在饮水器里找个干净的纸杯,给她接了一杯水——上天保佑她不知道这水已经放了三天——一边想着怎么回答:“我不知道,想回来的时候吧。”
“他现在在哪儿?”她接过水,满脸不满。
“乌干达还是肯尼亚,大概是那边吧。”我给自己倒一杯,踱到墙边,手指在非洲地图上面划着。最后收到的一张明信片是乌干达寄来的,说下一站就是肯尼亚,不过那是五六天前的事情了,高考开始到现在,我还没开过邮箱。
“跟他说换个工作,他就是不听,”小姨叹口气,打量着被我“梦游”的时候弄乱的客厅,“还不让你跟着我住,他这是何苦呢?”
“小姨你现在可是该结婚的年龄,我跟着你住,还不把那堆追求者给吓跑了,”我打趣,“而且我长得那么像你,不知道的人恐怕当你未婚生子呢。”
“可是你爸也没照顾好你啊。”她笑了,有点恼怒的看着我,我知道她发现我脏兮兮的头发了。
“没事,暑假过完我就上大学去了,他就能安心呆在那边了。”
“真是的,在国内呆着多好,干嘛要去非洲呢……”她抱怨道,盯着杯子里的水,食指轻轻地摩擦着杯子的边缘,“非洲有什么好,还那么危险。”
“毕竟妈……”我明白自己说错话了,马上转移开话题,“对了,我刚刚发现门后长了几朵蘑菇,今天要不要在这儿吃饭,有鲜鲜的汤喝的。”
“你就恶心我吧,”她皱着鼻子,露出一副厌恶的表情,却突然又笑了,“你高考的时候我也不在,现在好好补偿你,带你出去玩怎么样,去哪儿都好。”
“你一年就放那么一次假,留给自己用吧,我要把我无比美好的假期贡献给睡眠。”我一本正经逗她开心。从小到大都最怕她皱眉,所以总是使出浑身解数逗她开心,不知为什么,只要她一笑,我就会松口气。
“好吧,今天我来下厨行了吧,想吃什么,我买了鱼,你要喝鱼汤吗?”她站起来,直奔厨房,根本拦不住。
“黎耀,你这几天怎么过的!?”
三天前泡在水池里面的碗被发现了,我盯着天花板,做出一副虔诚的表情,等她继续训话,可是没有声音传出来,只有流水和碗碟碰撞的声音。
我松口气,回浴室去,水已经凉的差不多了,只好放掉一半,加进些热的。然后把自己泡进去,沉睡了三天的身体碰触到热水,四肢百骸里灌满了暖暖的感觉。总感觉像是复活了一样的,又重新开始呼吸。
高考学校放了一个月的假,因为在家里呆不下去,所以搬到学校去住,到了临考前一周才搬回来。家里没有人在,所以过着颠倒黑白的生活,整个人像是颓掉了一样的,考试的时候更是神经紧绷,生怕出了什么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