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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欲2(古代,江湖,虐)作者:千觞-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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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疯狂的人,只有赫连贤宗。他用力在这个背叛自己的男人体内驰骋撞击,用力在云清寒身上留下无数齿痕,仿佛不如此,不足以宣泄自己积累已久的欲望。
  一生之中,他从没像那晚激狂过,也想云清寒跟他同样动情,甚至学著後宫那些女人为他所做的,百般挑逗云清寒,可自始至终,云清寒都僵硬得似具尸体。




(0。74鲜币)咒欲 第二部 8

  他不甘心。之後的数月,他将云清寒囚禁深宫,每天退朝之後便和云清寒厮守在一起,千方百计讨好云清寒,试图唤起对方昔日旧情。
  知道云清寒爱剑,他命人四处广搜名剑,挂满了云清寒居处的墙壁。看到云清寒面对名剑露出丝久违的微笑,赫连贤宗只觉心头那份欢喜,比他登基之时更为强烈。
  他以为云清寒开始回心转意,加倍地殷勤,甚至让後宫中素以厨艺见长的楚妃,也是他最宠爱的妃子,亲自伺候云清寒饮食起居。
  宫里朝中,流言四起。诸家大臣联名上奏要他放逐云清寒,以清君侧。赫连贤宗一口气连杀了七名重臣,从此再没有人敢有非议。
  他登基後极力营造的仁德明君形象也因此轰然坍塌。赫连贤宗并不在意,被天下人骂为暴君,反而更坚定了他回护云清寒的决心。
  势成骑虎,他若在百官面前退却,云清寒只有死路一条。
  风声似乎也传到了云清寒那里。男人对他的态度,终於有了丁点变化,不再像最初那样冷若冰霜。即便依然不肯开口回应赫连贤宗只字片言,赫连贤宗仍甘之如饴。
  然而有一天他提前下了早朝,赶去云清寒居处,竟意外看见云清寒正和楚妃相谈甚欢。云清寒脸上,还挂著一抹温柔笑意。
  那瞬间,赫连贤宗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冲上了头顶,他震怒地命人将楚妃架回了宫,转身,瞪著云清寒,却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做些什麽。
  “为什麽你宁愿对那些女人笑,就是不愿意正眼看我?!”这一刻,他完全抛开了帝王高高在上的面具,代之满脸的嫉妒。
  明明,他才是和云清寒自幼相伴到大的人……
  “你难道忘了你曾经说过会永远陪著我,辅佐我的吗?云清寒!你回答我!”
  那是云清寒在赫连贤宗登基前夕对他说过的话,赫连贤宗从无一日淡忘过,愤而扯开衣襟,露出胸口那道深深的伤疤,嘶声质问云清寒:“为了个认识几天的女人,你就狠心这样对待我?”
  云清寒似是无颜面对那伤痕,扭过了头,隔了很久才低声道:“贤宗,过去的事,你我都不要再提了。”
  那是云清寒被擒获以来,第一次开口和赫连贤宗说话。惊喜如浪涛,压过了一切,赫连贤宗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抓住云清寒的双肩,颤抖著道:“你终於肯对我说话了。”
  被他硬转过身来的男人眼角隐现泪光,令赫连贤宗一下子又紧张起来。追问之下,云清寒终是轻声哀求:“贤宗,我想见见孩子。”
  赫连贤宗神情顿冷。那个孩子,是云清寒和那妖女之间永远也斩不断的羁绊。他紧抿著嘴,万分不愿答应,可看到云清寒眼底最深的哀伤,赫连贤宗最後还是让人把孩子抱了来。
  云清寒抱著孩子,那种欣喜若狂的表情,赫连贤宗前所未见。他突然觉得,自己其实一开始,就不该把孩子从云清寒身边夺走。
  “从今天起,孩子就留在你这里吧。”现在再弥补,兴许还来得及。
  云清寒果然如赫连贤宗预料般惊喜万分。当晚,甚至主动挽留赫连贤宗留宿。
  那个夜晚,赫连贤宗至死也忘不了。
  他在云清寒火热紧窒的体内,攀上了极乐巅峰,然而还没等他从灭顶的快感中回过神,云清寒一剑,狠狠贯穿了他的胸膛,也将他推入悲痛欲绝的深渊。
  “为,为什麽?”他一手死命捂著血如泉涌的伤口,挣扎著伸出另一只手,想要抓住云清寒,却始终够不著。
  “你害死了我的爱妻,该死。”云清寒面无表情跨下床,冷冷地,淡淡地撇了他最後一眼,然後穿起衣服,抱著孩子飘然而去。
  那一剑,令赫连贤宗整整在病榻上昏睡三个日夜,才从鬼门关返回。
  睁开眼後第一件事,便是下令举国缉拿云清寒父子。
  不久,派出的宫中高手带回了噩耗。追捕云清寒至黄河边,云清寒见脱困无望,挥剑自刎,尸体堕入了黄河,转眼就被汹涌奔流的滔滔河水冲得无影无踪。
  那个孩子,却并未与云清寒在一起,显然早被云清寒藏在了别处。
  赫连贤宗听完众人禀告,沈默良久後,背对众人大笑,泪亦湿透衣襟。那个男人,宁死,也不爱他。
  宫里所有的人,那天都听到赫连贤宗在不停地狂笑。每个人均提心吊胆,以为皇帝失心疯了。但翌日,赫连贤宗一脸平静出现在众人面前,上朝,听政,一如往常。
  他从此没再提起过云清寒这个名字,也没再踏足云清寒曾经住过的那座宫殿。
  群臣无不欣慰,以为皇帝终於清醒了。只有最接近赫连贤宗的人,才知道赫连贤宗根本没有放下云清寒。
  他亲手绘了云清寒的画像,藏进了寝宫的地下密室。云清寒是他的,即便死了,他也不会再把云清寒让给任何人。
  
  宫中的人都看到赫连贤宗日渐沈静,暗中都庆幸云清寒死得好。只有楚妃,在得知云清寒死讯後,为那个曾和自己含笑相谈过的男子落下几滴眼泪。
  她没想到,她的戚容,尽落在赫连贤宗眼里,为她自己埋下了杀身之祸。
  在得知楚妃有了身孕後,赫连贤宗的猜忌也到了顶峰。
  “你肚里的,真的是朕的龙种?还是云清寒的?”
  满腔沈浸在怀孕喜悦中的楚妃做梦也想不到,赫连贤宗会问出这样一句,面色惨变,叫屈哭泣。然而妒火中烧的赫连贤宗根本听不进任何辩解,将楚妃打入冷宫。
  楚妃的父亲,是炙手可热的琅环老郡王,力挺爱女清白。与楚家有隙的大臣们则把此事视为扳倒楚家势力的绝好机会,纷纷落井下石。更有往日与楚妃争宠落败的妃嫔,处心积虑欲借机置楚妃於死地。
  那年隆冬,一声婴儿啼哭打破了冷宫寂静。与此同时,几个曾在云清寒居处洒扫的仆役也被押到赫连贤宗脚边,一同献上的,还有张按了那几人手印的供词,众口一辞,咬定楚妃不守妇道,与云清寒有私情。
  赫连贤宗怒吼著,挥剑斩死那几个仆役,看著剑尖滴落的血珠,目光冷绝。
  楚妃紧抱著刚出生的男婴,还在期待这个小生命的诞生,或许能让赫连贤宗心软,放他们母子出冷宫,可闯入冷宫的一小队侍卫将她那点希望彻底粉碎。
  赫连贤宗赐下三尺白绫,命她自缢,还命侍卫将婴儿当场溺死。
  女人疯了,抱著婴儿尖叫,不许任何人近身,但一个柔弱女流终究不是侍卫们的对手。一个侍卫手持白绫,从背後勒住了她的脖子,另一人抢了婴儿,就往冷宫外的池塘跑。
  三尺白绫,硬生生绞死了一个国色天香的女子。楚妃倒地时,双睛怒突,血流满面。
  侍卫们也有些不忍,唏嘘一阵,才想起抢了婴儿的那个侍卫仍没有回来。众人冲到冷宫外,却见夜色如墨,哪里还有那人行踪。
  众人无奈,带著楚妃的尸体回去复命。赫连贤宗听说婴儿被人救走,更是震怒,下旨要揪出那孽种。然而那个婴儿和那侍卫,却像石沈大海,从此杳无音信。
  琅环老郡王听闻楚妃死讯,冲上金殿大哭三声,自此称病,不再上京。
  
  花开,花又落。春去,春又回。
  赫连贤宗身边,有了更多解语生香的美人,膝下,也有了皇子公主。
  楚妃和那个婴儿,渐渐地,也被记忆尘封。只有在宫宴上,一行年幼儿女鱼贯上前向赫连贤宗敬酒时,赫连贤宗偶尔才会恍惚想起,若非楚妃不贞与人私通,排在第一个的,本该是楚妃所生的孩子。
  岁月如水逝,当初的嫉恨已然淡了许多,留在赫连贤宗脑海里的,反而是楚妃生前的娇嗔颦笑,鲜活美丽。
  毕竟在云清寒弃他而去的那一年内,是楚妃,日日陪伴他身畔,柔声细语为他排遣了无穷寂寞失落。
  他事後,不是没怀疑过那供词的真伪,然楚妃已死,再重翻旧案,也无法令死者复生,只会再度揭开他心底的疤痕。
  若是冤案,他愧对楚妃母子,更将牵动朝中盘根错节的势力;若非冤案,再一次在天下人大失帝王与丈夫的颜面。
  赫连贤宗曾想过,就让光阴掩盖掉一切假假真真,但终究事与愿违。
  五年前,他寄予厚望的太子围猎时意外堕马,从此卧床不起,成了废人。赫连贤宗深受打击,消沈了颇久,後来在琅环老郡王力谏下,微服离京巡游,一解愁绪。
  飞鸿山庄,便是琅环老郡王为赫连贤宗安排的下榻处之一。
  赫连贤宗至今仍记得那天秋高阳豔,他在庄中信步而行,被枫林里练剑的身影吸引了目光。
  红枫似火,片片飞舞天穹。那身影矫若游龙,剑气如虹,腾跃挪移间气度逼人。遽然,那人似乎觉察到有人窥视,猛回头,凌厉狭长的黑眸一直望进了赫连贤宗眼底。
  看清赫连贤宗容貌的刹那,那人面现怒意,扭头就走。
  赫连贤宗却仍震惊地伫立著──那年轻人的长相,竟与他青年时酷似。
  “他是?……”他回头,问正朝他走来的琅环老郡王。
  “他叫连冀,老臣的外孙。”老人平静地凝视赫连贤宗,後者却清楚看见老人眼瞳深处压抑已久的悲愤。“当年救走他的那个侍卫,就是老臣的人。老臣只恨自己无能,明知爱女被诬陷,也救不了她。”
  赫连贤宗无言以对。他此刻,已经完全明白了琅环老郡王劝他出游的真实用心。无需老人明言,单凭连冀的容颜,已足够证明一切。
  那个一出生便遭他舍弃,根本无缘被录入皇籍的婴儿,长得比他任何一个皇子更像他。
  嫉恨,果然会蒙住一个人的双眼。
  赫连贤宗长长地吐气,允诺:“当年是朕错了。朕回京後,一定会还楚妃一个清白。”
  琅环老郡王眼里突然滚下了泪,伏地用力叩首谢恩。
  赫连贤宗却听到了从林外传来的一声冷笑,充满了讥嘲意味。
  连冀的视线,就穿过飘飞的红枫,冰冷地注视著他。
  赫连贤宗知道,连冀恨他。
  
  “朕这些年来,一直盼著冀儿肯与朕相认,回京居住。如今冀儿他终於肯认祖归宗,这事,还得多谢你云锦书……”
  赫连贤宗最终从追忆中回到现实,低下头,伸指摩挲著云锦书干涩的嘴唇,淡然笑:“不对。云锦书已经死了。今後,你就好好当朕的云清寒。明白麽?”
  云锦书已被太多的意外夺去了思考能力,什麽也回答不了。唯有等男人的手指慢慢从他脸上移走。
  脚步声逐渐远去,终不可闻。
  云锦书这才拖著铁链下床,仔细敲打四面墙壁,果然有一处是暗门。
  案头上,留著个朱漆描金托盘,里面几碟饭菜尚有余温,还有壶清水,当是赫连贤宗之前带来的。
  男人,是铁了心要将他终生幽禁於此罢。云锦书颓然倚靠墙壁,任绝望将自己吞噬。




(0。42鲜币)咒欲 第二部 9

  密室里,无分昼夜,唯有宫灯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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