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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欲2(古代,江湖,虐)作者:千觞-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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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禁也留了神,那榕树本身并没什麽特别,唯独离地丈许的树干上被人剥去了大块树皮,还横七竖八刻著好几道刀痕。
  云锦书落草数年,当然清楚这是道上帮派内联络传信的方式之一。果然听祖鼎天低声道:“盟里有急事要找我禀报,看来今天行程得缓上一缓了。”
  他匆匆用完饭,更不耽搁,带著云锦书拐进了前方大城池,轻车熟路地穿过几条街巷後,停在一座极为热闹的酒楼前。
  
  “两位客官楼上请……”小二熟络地迎上来揽客,待见祖鼎天右手做了两个手势,他眼神骤变,恭敬地垂下头,低声道:“两位随我来。”
  原来这家酒楼是天下盟的据点。云锦书不动声色,跟在祖鼎天身後亦步亦趋,暗忖天下盟既以颠覆信安皇朝为己任,自然会在各地广布眼线。祖鼎天带他回总坛时,对他尚存戒心,并未领他在天下盟的窝点出入,如今毫不避嫌,显然已完全将他当成了自己人。
  此刻越是信任他,将来他离开之时,祖鼎天也势必越愤怒……云锦书越想越心悸,等停下脚步,发现小二竟将他俩带到了後院天井里。
  一个老眼昏花的干瘦老叟正坐在大堆脏兮兮的锅碗瓢盆之间,慢吞吞地刷洗炊具。
  祖鼎天一挥手,叫那小二退下,才上前问老人:“死水堂主,什麽事急著要见本座?”
  老人认出他声音,忙站起身行礼:“属下见过盟主。”瞥见後面跟著的云锦书,料想是盟主亲信,也没多问,转向祖鼎天道:“属下昨天收到夏侯堂主传来的急报,云清寒已从总坛脱逃,还杀了贝长老,连夏侯堂主也被他刺中两剑,身受重伤。”
  云锦书一震,又惊又喜,好在脸上易了容,旁人瞧他不出。祖鼎天也是目光微凛,追问老人:“他哪来的兵器?可知他往哪里跑了?”
  老人摇头:“夏侯堂主没提,属下也不清楚。”
  祖鼎天知道问不出什麽,微颔首,“你先退下吧。”
  “我爹他迷迷糊糊的,怎麽会突然杀人呢?鼎天,你看会不会是有人闯入总坛,把我爹劫走的啊?他什麽都不记得,到了外面岂不糟糕?”云锦书待老人走远,便极力装出焦虑之色。
  “这事有些蹊跷,我会命人仔细追查。”祖鼎天沈吟片刻,展眉道:“锦书,你也别太著急,天下盟教徒众多,总能尽快找到你爹,不会让他在外漂泊受苦。”
  云锦书心说最好永远也不要找到,还是露出如释重负的欣喜表情,道了声谢。
  祖鼎天笑道:“自家兄弟,谢什麽?”
  他叫进死水堂主,交代过事宜,与云锦书继续策马赶路。
  
  两人出了城池後踏上荒凉小道,默默驶出数十里,祖鼎天倏地沈声道:“锦书,我给你护身的那柄剑呢?你这趟出行,没有带在身上罢!”
  云锦书心脏猛烈跳了跳,竭力保持镇定,故作轻松地道:“我临走时忘在房内了。出来几天才想起,不想耽误行程,就没回去拿,反正路上有鼎天你保护我。”
  “呵呵,那倒是。不过锦书你的记性,似乎变差了啊!连天天带著的剑都忘记了拿。”祖鼎天瞥了他一眼,见他神色惴惴,不由笑道:“我只是随口一问,又不怪你,你紧张什麽?”
  那种语气,仿佛已经窥破了云锦书心底所有的秘密,他强自一笑:“鼎天,我是在担心爹。”背脊上却已悄然泛上层寒意。
  所幸祖鼎天并未再继续追问下去,只是力夹马肚,坐骑疾似流星全力驰骋。“那你我就快些赶到莲花坞,等事情一了,你便可以全心去找寻令尊。”
  云锦书下意识地咬住了下唇。祖鼎天每句话,都似意有所指,令他觉得,他和父亲的计划未必能顺利进行。
  第一次,他对这个异父兄长生出无限畏惧。然而开弓没有回头箭,既已跨出了第一步,便再无退路。
  接下去的行程,他一定得加倍小心与祖鼎天周旋。





(0。52鲜币)咒欲 第二部 23

  断壁残垣、焦土枯树,支离破碎的尸骸……
  原本景色秀丽的莲花坞已夷为平地,无数的瓦砾砖石间时不时露出半截残肢,早已被山中兽类啃尽了皮肉,只余森森白骨,分不清是寨里喽罗抑或官兵。
  天空偶有鹰鹫旋绕盘飞,几声凄厉尖啸,更增森然。
  云锦书呆立著,面对满目创痍,脑海里飞快掠过的,却尽是昔日寨中众人欢聚一堂斗酒吆喝的热闹画面,陡地鼻根发酸,直想放声恸哭一场。
  是他,使得莲花坞遭受灭顶之灾。
  祖鼎天一直在旁边看著他,终於拍著他肩头安慰道:“别自责了,都是连冀那畜生干的好事,你不用往自己身上揽。”他将目光投向面前这片巨大的废墟,忍不住皱眉,“锦书,你的卧房大概是在哪个位置?”
  云锦书拭了泪,他既已下定决心不能让祖鼎天找到手帕,当然不会吐实,随手指向堆积著最多瓦砾山石的一处地方,道:“就在那里。恐怕得搬上个十天半月,才能把那些碎石清理干净。”
  “那也得搬。”祖鼎天甩开马匹缰绳,径自走上前去,淡淡地道:“哪怕掘地三尺,我也要把地图找出来。”
  
  最後一缕血色残照缓慢隐入暮云深处,天边鸦雀呱噪陆续归林。黑暗逐渐一寸寸地吞噬大地。
  云锦书坐到地上,举袖抹汗。碎石奇多,祖鼎天又怕手脚稍重会损坏手帕,再三叮嘱云锦书要小心搬移,正中云锦书下怀。两人空有一身武功,此刻全派不上用场,忙碌了大半天,才清除了废墟一角,天色却已转暗。
  他扬声对仍在废墟里翻找的祖鼎天道:“快看不清楚了,明天再找吧。”
  祖鼎天头也不抬:“锦书你累了就先歇息,不过先替我扎个火把来。”
  云锦书暗自叹息,找了几段干枯树枝用火石点著了,递与祖鼎天。又生起个大火堆以备夜间驱逐野兽。他坐等片刻,见祖鼎天仍无休息的意思,便自行取了些干粮充饥。
  水囊空瘪,坐骑也要喝水,他牵起两匹马向山坳那头的小湖走去。
  
  小湖亦未躲过此劫,往昔盛夏时节,千百朵白莲铺满水面,如今已找不到一株。黑黔黔的夜幕下,一潭死水,毫无生气,只有马匹饮水时,才微荡开几圈涟漪。
  云锦书蹲下身,默默用水囊汲水。天心冰轮乍现,霎那照亮了湖面,倒映出一张丑脸。今天,他与祖鼎天都扮作蓬头垢面的乞丐,他背後甚至还塞了堆烂棉絮,活脱脱一个驼子。
  如果这真的是他的真面目,倒也不失好事。他或许反而能活得平平安安,不至於辗转沦为他人的玩物。云锦书苦笑著抬起头,任月华落了他满眼。
  他忽然想起,初遇连冀的那个夜晚,月亮也皎若银盘,仿若此时。那个俊魅男子就噙著一丝势在必得的笑容,强硬地闯进了他的生命里……死生纠缠,何时才是个尽头?
  他怔忡出神,连衣袖被湖水浸湿了也未觉察,殊不知自己的神情尽落入来人凌厉阴鸷的眼底。
  “你怎麽在发呆?呵呵,你去了这麽久没回,我还当你失足掉进湖里了呢!”祖鼎天揶揄著走近,手底开始宽衣解带。
  云锦书这才醒觉,尴尬笑了笑,收起灌满的水囊,见祖鼎天已脱得赤条条的,裸露在皎洁月色下,蜂腰猿背,腹下那物隐在黑色浓密的丛林中,虽然仅微有凸起,已然头角峥嵘,极是雄伟。他大窘,忙移开了视线。
  平时看祖鼎天穿著衣服,并不见得如何壮实,脱了衣服,著实比他精壮得多。
  祖鼎天已跨入湖中,边洗刷边招呼云锦书:“大夏天的,出了一身的汗。锦书,你不洗?”
  他笑得坦荡,云锦书反觉自己太过忸怩,况且背上还驮著大堆烂棉花,浑身汗津津的,确实不舒服,当下除了衣物,也下了水。
  洗净脸上易容药物,他又弯腰清洗起满头长发,身後响起阵水声,祖鼎天慢慢朝他走来,突然伸手摸向他腰间。
  “鼎天你?”云锦书习武後反应大为灵敏,一拧身便已避开,红著脸正想质问对方,腰侧倏地窜过阵尖锐刺痛──
  一条细如竹筷的小蛇不知何时潜近他身边,咬中了他。
  祖鼎天双指闪电般伸出,已夹中那蛇七寸要害处,一抖手将之甩上岸。小蛇扭曲了几下再无动静。
  “我就是看到这蛇向你游了过去,才悄悄靠近你想抓住它,谁知你乱动,反而惊动了它。”祖鼎天有些不悦地埋怨道:“怎麽?我是你亲哥哥,你还把我当外人提防?”
  云锦书暗忖自己小人之心,嗫嚅著想道歉,腰间被咬处却继疼痛之後开始发麻,他不由得变了面色。
  “蛇有毒?”祖鼎天也瞧出端倪,迅疾伸出双臂抱住云锦书向後坠倒的身体,托著他回到岸上。
  
  那蛇体型虽小,毒性却强,只一会功夫,云锦书伤口处已紫黑,还在迅速扩散。
  祖鼎天毫不迟疑,从自己那堆衣物里提起柄薄如柳叶的匕首,飞快割开云锦书伤处肌肤,替他挤出毒血,挤了数下,血色仍带暗紫,他索性凑上嘴去吸。
  云锦书大吃一惊,扭转头艰难地道:“不要,这毒厉害,万一不巧,你也会中毒。”
  “就因为厉害,所以才要立刻帮你把余毒吸干净。”祖鼎天冷静地按紧身下人挣扎扭动的腰肢,连吸几口,直到吐出来的血已完全变成鲜红,他才松口气:“应该不碍事了。”
  “多谢你了……”云锦书感激之余又说不出的惭愧,低声道:“鼎天,我只是、只是不习惯别人太靠近,不是故意要躲你。你别生气。”
  祖鼎天本有三分薄怒,被云锦书那双清如月华烟水的眸子凝望著,胸口最後那点火气竟自消退,习惯性地抚摸起云锦书以示安慰:“算了,大哥我怎会真的对你动气,呃……”
  手掌下湿漉细腻的感觉叫他猛地想起,两人都还没穿上衣裳。
  在宫中,他不是未曾见过云锦书的裸体,但那时满心都在布局如何暗算赫连贤宗,根本无暇顾及其他。此时空山寂寂,明月高悬,万千清辉拂照著眼前人玉雕似的脖颈、略显瘦削却肌理流畅的肩背……
  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自他喉间缓慢升起,在他尚未觉察前,手指已沿著云锦书微凹的脊柱逐渐往下,抚上尾椎末端的洁白半圆……
  手下的身躯遽然绷紧,祖鼎天登时回神,手一顿,停在了云锦书臀丘上。
  空气,似乎一下子变得异常暧昧。
  “鼎天,你、你让我把衣服穿起来──”云锦书涨红了脸,正想爬起身,背上猛沈,祖鼎天整个人将他覆住。
  抵在臀瓣间的滚烫硬物令云锦书惊青了脸。“大哥,你想做什麽?!”
  祖鼎天按住他双肩,低哑著嗓子呵斥道:“锦书,别动……”
  男子喷在他颈後的气息热力炙人,云锦书很清楚那代表著什麽,他果真不敢再动──他可不想逼得祖鼎天连最後那点克制力也被消磨殆尽。
  深深呼吸片刻,祖鼎天终於一撑地面,翻身坐起,抓过云锦书的衣物丢给他,背对云锦书,边穿衣边道:“我可算知道了,为什麽赫连老贼父子俩都会为你痴迷,刚才抱著你,我都差点把持不住。锦书,你我的娘亲人称媚狐,天生内媚,举手投足间便能勾人心魄。莫非你也承继了她一身媚骨?”
  心底的旧创又被挑开,云锦书脸色惨白,涩然道:“鼎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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