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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很大的茶馆出现在小七与安安面前,透过敞开的大门与窗户看进去,里面满满当当地坐满了喝茶聊天的闲汉,小七转头笑着问安安:“你渴不渴?咱们喝点水再逛吧。”
安安吃了那么多炸糕,正觉口渴,闻言连忙点头。
于是两人慢慢向茶馆大门踱去。还没走近,门旁的一扇窗里忽然出现了一张笑得有些怪异的脸,探出来冲着小七招手喊道:“小七兄弟!在这里,在这里!”
两人闻声一怔,小七随即认出了那人是谁,连忙一扯安安衣袖,加快步伐向茶馆里走去。
“小七,那是?”安安低声不解地问。
小七一边跨进门一边不露形迹地回道:“他是靖王的人,叫陈子冰,去年我中毒那次就是为了救他。”
安安听了不再言语,连忙跟在身旁进来。
进了茶馆一瞥,小七不由微惊,因为他看见方铁崖与一个十分熟悉的背影坐在陈子冰两侧,而陈子冰正站在一张四方木桌旁招手示意,一副跟自己有约相候的样子。
小七眼珠转了转,脸上回以热情的笑容,十分自然地跟安安走了过去。
“陈兄、方老好!”小七抱拳笑道,然后冲着仍然坐着不动的那人微微垂首示意。
安安看到师傅本就有些意外,跟着小七的称呼问好后,转头看到坐着的那人更是吃了一惊,两只大眼睛顿时瞪得圆圆的,掩口暗叫:靖王!
敖翼脸庞显然经过了易容,掩去了不少棱角,看起来圆胖了些,面色也涂暗了许多,但是他有力的眼神与笔直的腰杆却是小七与安安印象深刻的,加上有方铁崖陪在身旁,两人自然一眼就看出来了。
敖翼抬头打量了两人一眼,眼里露出高兴的神色,摆手示意他们在方桌的一侧坐下。
小七扯着安安坐下后,向周围扫了一眼,这个茶馆很宽敞,摆了二十几张桌子,此刻每张桌子旁都坐了人,有胡吹乱侃的市井闲汉,有走街串巷的行脚商贩,也有些惯常喝茶的街坊老汉,嘈杂的说话声音将门外的喧嚣都盖了过去,对他们来说,倒也是个极好的说话地方。
“靖王!”小七压低声音叫道。
“嗯。”敖翼点了点头,摆手凑近来说道:“称呼就免了,今天听说你回来了,我特意过来找你,有些事情要跟你聊聊。”
而坐在敖翼对面的方铁崖与小七招呼了一声后,却与安安两人凑在一处低声说起什么来,还不时的用手比划一下,小七瞥了一眼后,笑了笑,回道:“什么事情要劳动您亲自等在这种地方啊?”
敖翼看了一眼陈子冰,低声笑道:“一是要谢谢你上次出手救了子冰。”
陈子冰知道敖翼此刻说的是什么,连忙冲小七抱拳点头,眼中露出真挚的感激之色,只是他脸上可能也涂了什么东西,表情依旧有些不太自然。
小七笑着冲他摆了摆手,示意无须介怀,然后对敖翼笑道:“也是凑巧撞上罢了,若不是后来有高人援手,恐怕我也救不了他。”
敖翼闻言眼中露出一丝异色,连忙道:“这也正是咱们要找你的第二个原因,你知不知道后来是什么人出手救了子冰?”
小七沉吟了片刻,他有些犹豫起来,看来靖王还不知道他那皇帝老子手里藏着的那些牌,此刻要不要告诉他真相,倒有些为难了。
“呵呵,如果你不方便说,就当我没有问吧。”敖翼看见小七微皱的眉头,手一挥,极为洒脱地说道。
“呵呵,还请恕罪,这件事不是我不愿说,只是那人似乎不太愿意别人知道他。”小七手指向上指了指,笑容中带着些特别的意味说道:“请靖……敖大哥放心,这件事对你来说,绝对没有任何威胁。”
靖王闻言,身躯一滞,虎目立时大睁,与正侧耳凝神细听的陈子冰对视了一眼,两人眼中都露出了一抹既惊且喜的神色来。
片刻之后,敖翼深吸了两口气,按下小七的话给他带来的冲击,脸上表情慢慢恢复了正常,他看向小七的眼中露出毫不掩饰的欣赏之色:“第三件事情,是要恭喜你与雨沫同时进了九境阁,这真是件太令我惊喜的事情了!”
小七很不谦虚地淡淡笑了笑,他极为敏感地注意到敖翼用“雨沫”来称呼那个军神的孙女,显然两人关系不太简单,遂试探着问道:“敖大哥认识谷雨沫?”
“何止认识!”虽然脸上涂了东西,小七还是能够看出敖翼的开心,他极快地回道:“小时候她跟他哥哥住在京城的时候,咱们几个是在同一个先生跟前读书的,没少在一起玩闹打架!”
“哦,难怪她总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小七点头了然。
“那是!”敖翼很少碰见能这么随意跟他聊天的人,一时兴致大涨,拍手说道:“那丫头疯起来比他哥哥还厉害,他家那位老人家又一向最疼她,哈哈,她哥哥当年可是经常因为她闯的祸而挨打的,有一次……”
“咳咳!”陈子冰突然咳了两声,眼神有些奇怪地看向敖翼。
敖翼闻声看了陈子冰一眼,眉头皱了皱,似乎因为他的提醒而有些扫兴,但是终于还是停了话头,收了脸上的笑容,对小七正色道:“今天还有件事情要告诉你。”说完冲陈子冰使了个眼色。
陈子冰连忙从怀里掏出了一只寸许见方的小木匣,从桌上向小七推了过去。
小七接过来,正要打开,却听敖翼说道:“先收起来,不要打开!”
等小七将木匣收进怀里后,敖翼才低声说道:“这个东西是上次子冰在东城遭到拦截的原因,它是去年各地玄天观焚香塔尖爆裂的七彩珠碎片!”
第二十章 密州有事,门外有人(上)
小七听闻敖翼交给他的竟是当日玄天观焚香塔顶爆裂的七彩珠碎片,怔了一怔后旋即明白过来,低声问道:“这珠子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么?”
“咱们反复探查后,发现那些七彩珠有个特别的功用。”方铁崖忽然探头过来插话道:“它似乎能够吸纳灵气!”
“吸纳灵气?”小七心头一跳,马上想起了自己那块玉佩,瞥了方铁崖一眼问道:“玄天观用它采集天地灵气?”
“这就是老夫想不通的地方了。”方铁崖皱眉说道:“玄天观内已经有了一个神木林,林中符阵一百多年来聚积的灵气足够他们的底层弟子修练了,如果说是给各地玄天观驻守的弟子用的,这也说不通,哪有堂而皇之地修建在观前的?而且老夫发现这种珠子吸纳灵气后却根本不易再抽取出来。”
“会不会跟那个真神祭典有什么关系的?”小七随口问道,他这么问是因为自己想到了那天躲在大殿中的诡异骑士,直觉告诉他这些事情之间必然有着什么联系。
“我们也正是这么想的。”敖翼眉毛竖了起来,眼露愤恨之色地插话道:“而且那件事情过后,各州玄天观都曾暗暗在民间散布谣言,弄得百姓们人心惶惶,最后还逼得父皇不得不下了一道罪己诏!”
“但是玄天观所谋必然不止于此,散布谣言显然是为了他们露出的马脚而掩饰!”陈子冰接过话头,看向小七的目光中带着一览无遗的欣赏与期翼:“听说你竟然入了九境阁,真是叫人吃惊啊!想来以后接触那观里的核心机密会更加方便一些,如果有机会的话,还要请你多加留意。”
“对,不查清他们究竟在搞什么鬼,我心中实在放心不下。”敖翼点头应和道。
小七不动声色地点点头,正要说话,忽然听见身后有一个大嗓门带着惯常泡茶馆胡侃的腔调叫道:“哎!我说你们知不知道上个月密州出了件了不得的大事?”
这话刚一传入耳中,小七就看见敖翼与陈子冰的眼神变了,霍然转头看向自己身后。
小七连忙转头看去,看见一个穿着寻常青布长衫的老者,一手捧着只粗瓷茶杯一手捏着杯盖故作高深地缓缓拨弄着杯中的茶叶,刻着几道深深皱纹的眼睛微微眯着,一副“我肚里有货”的模样,然而他藏在眼皮下偷偷环视周围人反应的眼珠子,却明白无误地说明了他想吸引大家注意的目的。
他身旁那两个闲汉明知他故意拿腔捏调,却终究按不住内心的好奇,非常配合地问道:“不知道啊。马爷,密州究竟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啊?”
茶馆里本来闹哄哄地各讲各话的人们有不少被这个姓马的老头吸引了,停下话头转首看过来,凝神听他的下文,一时周围安静了不少。
小七眼珠一转,心念在敖翼与陈子冰身上转了转,立刻就知道了什么事情,却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而那个马老头却不紧不慢地啜饮了一口茶水,做足了派头,又见吸引了足够多的人注意后,这才放下手中茶杯,清了清嗓子,一脸凝重之色地看了看周围的人,开口说道:“老夫也是昨天才听我那在兵部打混的老弟偷偷说的,准确的讲,密州是出了一件骇人的怪事!”
“骇人的怪事?”老头身旁立刻有人问。
听到这几个字,茶馆里原先还在说着话的几个人也停了嘴,也将目光聚集在那老头的身上。
马老头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在众人全都睁大了眼等他下文的时候,他却眯着眼抚须不说了。
正靠着柜台抄手留神细听的堂倌笑了一笑,连忙从柜上提了水壶与茶叶,几步跑过去弯腰含笑说道:“马老,给您换杯好茶润润口。”
看见堂倌给自己换了新茶,马老头这才睁开眼环视众人说道:“密州怕是出了妖怪!”
“妖怪!”众人闻言不觉一惊,都没想到大白天的老头嘴里竟然吐出这么一句吓人的话来。
就连安安也掩嘴轻呼了一声,下意识地一把抓住了小七的衣袖,从小听爷爷讲过的那些志异故事立刻从脑中闪过。
小七笑了笑,伸手拍了拍安安的手背,知道她从小就对那些鬼怪的故事又爱又怕,总是习惯靠着自己才能安心听左大学士讲下去。
他安抚了安安后,抬眼却见对面的陈子冰眼中厉色一闪而过,似乎对马老头在大庭广众之下讲那件事非常恼火,然而敖翼伸出手来在他面前的桌子上轻轻敲了敲,示意他稍安勿躁,于是几人各自带着不同的眼神看那个马老头继续说。
马老头似乎对自己造成的震骇效果非常满意,他两边嘴角向下拉了拉,语气中带着股擅讲奇闻者的阴沉味道继续说道:“你们都知道的,密州西边就是那没人能够知道有多广的无界山,咱们从小就都听说过无界山的老林向来是个死地,从没有人能够进去哪怕十几二十里的。”
“嗯嗯嗯。”茶馆里一片点头应和的声音,提起无界山,所有人脑海中都浮现出一片阴森恐怖的影子来,那些从上一辈传来下的吃人异兽故事在他们心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此刻听到马老头提起这无界山,原本几个对“妖怪”嗤之以鼻的闲汉不自觉间都信了几分。
“怪事就是发生在靠近无界山边上的几个村子里,那几个村子都没什么田地,主要靠在附近的林子里打猎挖药过活,说是上个月有收药的行脚商人去那里采买药材,结果,进去以后发现几个村子的人全都不见了!”
众人听了心都一拎,茶馆里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马老头说到这里似乎也有些紧张,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更骇人的事情还在后面,那几个商人见势不妙,没敢多逗留,连忙跑回县城禀了县尉,那县里没敢大意,就派了一班十几个精壮得力的官差衙役前去查办,谁知这十几个差人去了好几日都没有回来!”
“啊!莫非老林里出来了�